第130章 战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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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点燃火的弓箭反攻而去,因强风逆刮,距离也会下降许多,更多是偏离轨道,白白浪费了箭矢。风要是再大一些,火防定是不成,他又再喝令一嗓子:“加强弩射,火箭撤一波!控制己方火势,将易燃物全浸湿。”

    此时一位将军寒着脸大步流星的上了城墙,一边还喝令着手下将死去的兵士顺着城墙给扔下去,好清理城墙过道。

    见他双目也是血红,身中多伤,看向邵将:“中箭爬不起来了?”

    “老子有的是力气。”他将箭矢掰断“你们争,死命的争,争的次次败仗,风光了得!”

    另一位将军也随后赶至,因战场杀声太大,再加击鼓励战之声,也未听见他们说什么,一上来就问“蛮子的洞挖到哪了?”看来这消息已经传开。

    两位竟沉默了。

    几番瞪鼓,将军们谈不拢,便散去,唯留下邵将还坚守在那,撕下一块布用力捆紧伤口,拎着宝剑就匆匆奔回来时的城墙处,他是怕敌军再来一次乘虚而入。

    战事到也没再激烈下去,疲惫不堪的军士们终于又一次守住了城墙,士气很低。

    道也是,数十日有余,迎战几次,次次败阵,各个将军们便除了吵吵架斗斗气便唯有死守,还互相牵制谁也不出城迎战。

    再加上随时随刻受着敌军的骚扰,军队不统,这战怎么打?这城还守得住?

    用士兵们的鲜血来换一次次的守城,而敌军却士气高昂?

    受伤的兵士换下一波又一波,高铸的人尸又是一大片,众人唯有撑着疲倦的双眼咬紧牙关,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去想,什么也不去想。

    此时未受伤的抬着大石往城墙下还在燃烧的洞穴里抛石头,填补洞口。

    战鼓不响时,军士们耳边却依旧回荡着那声音,这样的苦守已经折磨太久,敌军不分昼夜,随时都有可能击响战鼓。

    谁知刚一静下不久,战鼓又被击响!

    士兵们眼中大多数人,露出了恐慌。

    敌军浩浩荡荡而来,此番是几个方位各各占齐,战鼓不再是东面一下,西面一下,所在之处尽是齐齐战鼓,震耳欲聋。

    第一波就是远程火箭,此时风很大,加上顺风,射程扩大许多,但起先已有防御,四面都是湿的,火箭也燃不起来,却散发出残留的青烟,也有少数捆绑在一起的火箭燃着到达,只觉得漫天远远看去火红一片,如高射的流星,更像是末日的地狱。

    一波又一波,敌军毫不吝啬箭矢,看似没完没了,东北面起先泼湿了水,很少燃起来,其它地方就不同了,登时便是火光冲天了,混乱得很。

    敌军上阵人数看来,应是当前战中全数尽至了。

    看来,这回总算是来真的,要一鼓作气拿下魁北。

    战鼓停!

    几方同时高喝传来:“殇国士兵们,你们跟着一群窝囊将军!那几个窝囊将军每时每刻只会学着婆娘天天吵架斗嘴,胸无大志,殇国必败!”

    “他娘!”

    “灭了他小蛮子!”

    “……”

    几位将军再也抑制不住的心情:出城应战!

    势必要将许久的窝囊气给发泄出来!

    两军对弈,殇家军士十多天以来终又再次昂起士气,击鼓应战,各个就差摩拳擦掌,势必此番定要一雪前耻,便也只能说,人真被逼到了压抑非常,自也该荡出一股气的。

    只是这股好不容易扬起的士气,又有什么用呢?

    面对高超的敌军。

    此时风起浓烟硝荡袭来,殇国军士们鼻尖应时都失去了灵敏,被起先的滚滚浓烟呛得暂失了嗅觉,更有的脸被熏得漆黑,可士气还在,士气还高,所以将军们有着难得有着统一,几面应战。

    战鼓敲,号角还未响起。

    便有异情!

    对峙之时,敌军重甲兵防御网巨盾前高燃火堆,滚滚浓烟,顺着风势飘往魁北。

    起先将军们并无防范,谁料得敌军竟会点燃毒烟!

    一个个军士忽闻扑鼻而来的烟雾,倒下挣扎皆是一片,顿时刚鼓足士气的赵家兵们再次慌乱起来‘毒烟’‘有毒’,先吃败战的将军调转马头高呼‘后撤’,闭气先驱,快马加鞭仅入城墙,马匹便抽倒地面,吐沫抽搐!将军狠狠摔落在地,却不敢呼气,速度也快,扯下碎布浸湿掩鼻拎刀喝令“用湿布捂住鼻息,来不及的拔了裤子尿湿掩住!”

    放眼望去,成万大军争锋相拥挤着进城门,场面岂是一个乱字了得!那滚滚漆黑浓烟还在飘荡,越来越浓。

    邵将身体里吸入毒烟较少,还撑得住,目前担忧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这成万大军能少损失一些!

    他一把揪住一名将士,也不管是麻布还是帆布,顺手和着马槽的水一把按在将士鼻间“快去!通报北门西门各将军!防范毒烟!”几个喝令间,只觉肺部,嗓管如火烧,每每呼吸疼痛难忍!头晕作恶,手脚发软,心口猝疼。他却无心管自己如何,只瞧着自己的兵士一个个倒下,成万大军啊!他几乎赤红了双眼,抖着双手,眼看着队伍才撤回来一些,此时,敌军号角已响!

    浩天杀意兵士齐吼“杀……”震天而来!

    士兵大乱,失了秩序!

    心口再一急猝!提不起力气往地上一倒,双眼忽不见明。

    此时高声连喝,奔来一位将军“关城门,速关城门!死守!死守不宜迎战!”身后跟着一支队伍,皆捂鼻而来“凡是能跑能爬的速进城门,相互扶持!”伸手挥舞“你们过去把城门顶上!”

    此时又来几支队伍,却无将军带领,对喝声将领同请示道:“将军派遣我们过来顶住东门!”

    “快去!磨蹭什么。”他快步赶至杵地半垂的将军前,摇晃着对方的身子,怒目赤瞪对方半翻白的双眼“老张,你娘的给老子顶住!”这时他不免说起了对方的口头禅‘他娘的’,一双赤目包含许多隐痛,眼见老张目光涣散,心下终于浮起了多少年前一同征战的日子,那份淡忘多年的情意,翻涌而席。将掩鼻的布子撕下一半捂住对方的鼻息,用力拍打“老张!再不站起来,蛮子就把你的兄弟们给杀光了。”

    同时吆喝声“快快快!关城门……”

    此话一落,到是起了几分作用,老张翻着眼,声音游离“杀……杀杀……死蛮子兵……”眼看是不行了,将军双手颤抖“你他娘的一点烟子就能熏死你这狗日的……”话到后面双目已湿,这才发觉老张战服早被鲜血浸红,发出异样腥臭。

    老张声突瞪双目,显是骇人,神中挣扎,似有一丝回光返照之色,大喝一声“狗日的……”再无下文,一双睁大的眼睛写满了不甘,不再呼吸。

    将军咬牙恨愤,双眸中那即将奔放的苦痛在压抑中颤抖,双手紧紧捏扣老张双肩,却摸到一截硬物,一把拔开,露出半截身子,只见半支箭矢镶在老张锁骨之上,四周伤口血液腥黑,再也抑制不住悲愤,抱住老张遗体嚎叫一声“狗日的蛮子用毒箭――我的兄弟老张啊!受了伤怎得也不医治啊……”长天一嚣“但凡爬得动的都给老子上城墙,顶住!”

    声落却也来不及了,敌军已然攻了过来!

    同时,多方城墙敌军奋勇突破,杀声震撼了整个魁北,今夜,魁北火光冲天。

    殇国魁北兵败,三更时间,魁北沦陷,犹如地狱血海,被包围在中,血战通天:总计共两位将军因毒箭事发而亡,一位将军率军弃城而逃,留下一位将军总领着三军残将奋力抗敌。

    同时,阎少羽率轻骑兵区区几千快马加鞭摸黑赶路,冲天火光好似燃烧着众人的心田,只恨马儿吃鞭不千里也。

    率兵退逃的将军与阎少羽的队伍相遇,阎少羽拔了剑险些一个没忍住,一剑砍下率军潜逃的将军头颅“几十万大军连个魁北都守不住!另三位将军呢?其他兵马呢?皆站亡了?”

    “蛮子攻于毒计,大军惨败,张文两位将军身中毒箭又因毒气引发,当即身亡。四军之中张将军那军中毒气最深,已无兵力可言,蛮子几方同时发兵攻陷魁北,这十余日以来随时声东击西吸引注意,原是偷偷早挖好了通长地道,混战之时蛮军从城中破土而出,里外接应!”

    阎少羽双目赤红,怒气直喘“邵将是吃什么长大的,丢了一个城还能再丢一个?”

    “邵将已然被仇恨冲昏头脑,势必要为毒发身亡的张将军报仇雪恨,还不如保存兵力再作……”

    “放屁!几十万大军被蛮子打成这样,且还是死守,你还保存兵力?也不嫌丢人?头断了也就碗大的口子,是条汉子就别这么窝囊!”阎少羽眼中好似带血,杀意凛凛“快去支援!谁再敢临阵脱逃,杀无赦!”扬起马鞭往马儿身上一挥,顿时马儿嘶鸣高扬飞一般冲出去,被马鞭挥舞过的地方血迹斑驳。

    魁北这边胜负其实早已定下,殇家军早已溃不成军,如同风雨缥缈中的偏叶,被浪击翻是迟早的事。只是邵将依旧不愿放弃,徒手待毙,能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又是一双,就如困兽殊死搏斗,满脸是血,骇人的双眸并射仇恨。

    再观敌军,士气高昂,等着收那胜利的果实。

    天不亡邵将,不亡魁北!

    阎少羽此刻率领着轻骑兵千余人便包抄赶至,他正面突围,双手独挑长铁矛,脚扣马鞍,两长矛犹如一柄运作自如的大剪刀交叉相挥,挑死多少来不及转身的敌兵。他杀气腾腾,又似有天生神力相助,眸间血丝交替在火光下闪烁如同最凶猛的野兽,冷眉横挑,杀伐开路,速度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