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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以后,这出手阔气的客便每日定时来揽月阁听拾兰抚琴,他总是默默的坐在堂下一边饮茶一边欣赏,显得极其有礼,他对楼里的姐妹说话很客气,听琴的时候显得很出神,也不像别的客人那样喝酒划拳,大喝大叫。
拾兰一曲作罢,他也总会命人送上一份礼物,有时是珠花手饰,有时是上等的点心酥酿,还有些珍贵的别致玩艺。虽然拾兰一概不收,但他还是照旧,每日换着花样去。
他这样温和有礼又痴情执着,楼里的其他姑娘都动心的,个个都打抱不平让沉青见他一面,可拾兰就是不点头,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拾兰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想这等好事要是落别人身上,早就软语温声的从上前去了,要是有幸能傍上这样多情的金主再从了良,那可真是三生有幸了。
却是不知拾兰从不稀罕这些。
“我说拾兰啊,你就见二爷一面吧!我都看不下去了。”老板自知道这位自称二爷的豪客是一富翁之后,可殷勤极了。
“我不见他。”拾兰只一概的回绝。
“好歹人家是你的知音人啊!你不要想太多,只是见一面而已,难得二爷这样大方又欣赏你。你看他望穿秋水,望眼欲穿的,多难的的缘分啊。”
“既然琴为知音人,那只听琴声既可,何必非要强求见面呢?”
拾兰之所以不见,实则,她认识此人。
断不能见面的一个人。
这人不是救灾认识的那位,相反,这人却是……
拾兰摇摇头,不再多想。
这二爷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见着琴师呢?
换做了人人常常挂念的话题。
说是有时缘来躲不掉。
又一日。
这二爷与几个朋友在聊起。
“哦?您还真请不动那个琴师?”几个人听来是更好奇了,越来越想要见一见这位琴师了。
“不行!见不到,见不到。”二爷含笑自饮。
“人家不想见,我们总不能为难人家吧,要不,试试再加些钱?”其中一人调笑道。
“说的也是,定是嫌少,要不之前那五百两她早就该露面了。”一旁习惯沉默的青衣这才开口。
在座共有五人,有两位是这二爷今日刚刚相熟的,其一黄衣,其一银白。
银白喜好倒有些与他投机,便有心交这个朋友,二爷见银白不说话,便笑着说道:“阁下不好奇这琴师模样么?”
银白只笑笑:“听曲听曲,既然听得是曲,何必见人?”
倒是黄衣凑起了热闹:“不若我们四人打个赌,看谁能把琴师给请出来?”
“好,正合我意,赌什么?”
四人正打算看看谁的魅力大能把青姑娘请出来,说着说着楼下突然喧闹起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马上齐齐趴在栏杆上,朝楼下看去。只见一男提着酒壶走向台上,不顾楼台上的人阻止硬是闯进了青纱中。
看样子是喝多了耍酒疯。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天天这样吊老子胃口,老子已经等不及了。今天就先一睹为快吧!呵呵……爷们等着老子进去给你们先看看。”
此时拾兰的琴声戛然而止,像似受到惊吓一样,不禁皱着眉头就要抱琴离席,可是那男人快速上前将她的手腕扯住。
“美人,别走啊!让爷好好瞧瞧你长得什么样子?”说着便要扬手去抽面纱。
“放手!”
“放?有趣,青楼这地方还有人装贞洁,我看你是待价而沽吧!想看看谁出的银子多跟谁!那就让老子今天好好看看你长什么样!”
面纱落地,恰恰这人挡在前,众人看不真实,倒是听到戏谑的调戏:
“啧啧!果然是个美人!既然你长得这么美干嘛还要躲在幕后卖艺啊!要是你早点挂牌爷我就包你了。来来!出来陪爷先喝杯酒,待会再到屋里好好伺候伺候爷!爷不会亏待你的!”那人似猫捉到腥,狼见到肉一样兴奋,说完还要拉拾兰出去。
外面的人也都听到帘子里的人说是美人,个个都伸长脖子试目以待。
“再不放手,我便不客气了。”
她极力想要甩开他,可是却不能如愿,两人就在帘子里面追拉撕扯,一不小心帘子被扯落下来,待青纱落尽,美人原形毕露。
众人见到拾兰都不由暗吸了一口气,那一抹清丽绝尘的容颜,那一抹翩若惊鸿的纤细身影,想必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忘记吧!
拾兰因猛然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出极度的惊慌,她那一脸被人无礼打扰的懊怒,让人不由怜惜,台下鸦雀无声,看着那人拉着她的手,黄衣少年心里突然闪出一丝怒火,眉梢一皱,人已向那抹纤影奔去。
“你是死定了!”黄衣大声一喝,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将那人推开,救下惊慌失落的拾兰。
落得拾兰那一句:是你?
“啊,你小子是谁,敢坏老子的好……”那人不防间被人一推差点跌倒,气愤的看向来人。伸手就想打去却被他轻易拨开,反手制住那只不规矩的手,牢牢扣住在身后动弹不了半分。
“啊……放手……好痛……”那人发出痛苦的声音声,手快要断了,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酒顿时醒得差不多了。
台上两人凑起热闹:“少侠揍他,狠狠揍!”
唯有那自称二爷的人唰地胯下了脸,神中露出了罕有的杀意,这股子杀意倒叫另一位银白察觉,这银白当即起身拦住:“二爷认识她?”
二爷咬牙:“别拦着我,我要把这登徒子给大卸八块!”
阁楼下方却传来:“公子,少侠,英雄,小人错了,知错了,小人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小人一般见识……”那人酒醒后不住的求饶。
“有意思。”阁楼上其中一位惬意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掩面笑道:“英雄救美从来应该是我的活,如今给人包办了。”
另一位却察觉到了同伴的异样,急忙压低声音对他说:“别笑了,二爷脸色不对劲。”
黄衣少年轻提了这登徒子一脚:“胆小怕事,连个男人都不是。”说罢,便朝拾兰攀起了交情:“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还有你这身打扮,贼诡异,好端端一个男人,扮个女人来卖艺,真是奇了!”
黄衣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晏拾兰是个男儿身……
并且这声音可不小,叫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就连台上那位本来喊杀的,都静了下来。
一瞬间,这里静的出奇。
拾兰下意识的抬眼看去,那个人也看着她。
并且那个人身边,还有那袭银白。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走,什么话也没说。
黄衣可没意识到自己的荒唐,追了上去:“怎么,被我当众拆穿了易装,你面上过不去?”
再是醒来时,满屋子早已候着的太监宫女们就呼呼拉拉的全都跪了下来,口中呼到:“给娘娘请安。”
娘娘?
海月云只觉讽刺,她几时又成了娘娘了?
变化莫过于此吧?
那个男人总以为可以给予她一切,也可以夺走她的一切。
她不再多想。
领头的太监跪着向前挪了一步:“奴才桂平,是专司伺候娘娘起居饮食的,奴才给娘娘请安了。”说着又磕下头去。
另一边的宫女里,也出来一个清眉亮眼的:“奴婢岳西,是专司职伺候娘娘仪资的,奴婢给娘娘请安了。”
海月云细细的看着他们,却不说话,实际上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下,她只盼着,这一切快快结束,她只想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定神。
可事实上,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从今后,想好好的休息,静心静神,只怕是难了。
桂平见海月云面露倦乏,赶紧将众人屏退了,服侍着在侧。
屋子里不知何时点上了静心的香薰,渐渐的她又睡去。
自打她被再度接进宫里以后,她便是这样总在睡。
总困乏。
或许是心太累了吧。
“母后……”梦呓的痴喃,海月云惊醒过来,满头满脸的大汗,泪水却成串儿的往下流。
桂平瞧见了,吓了一大跳,忙上前:“娘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桂平这就去传太医。”
“不必了。”海月云只听这一声娘娘,就彻底的醒了。
帘子一掀,那位叫岳西的宫女执掌忙忙的走进来,“娘娘是否做了噩梦?”
她吩咐宫女端了热水来,用巾帕在热水里绞了,细细的为海月云擦去脸上的汗,口里说道:“娘娘是梦迷了吧,刚刚到了生地方,不习惯是有的,住几日就好了!”
海月云点了点头,闭上眼。
辗转过了半月,她是能下床行走了,倒也是没伤到筋骨,才叫恢复的这么快,可阎猎羽却不准她下床走太久。
自从她住进了阎猎羽的宫里之后,阎猎羽也半月没翻牌了,她清楚,此时只怕多少后宫粉黛将她恨之入骨了吧。
可她想错了,阎猎羽还未正式恢复她的称号。
她如今的身份,甚为微妙。
有阎猎羽派来的一众奴才喊她娘娘,可她顶多是个宫女的衔。
这日,阎猎羽去上早朝,她便出来透透气。
她来到了御花园,闲逛着又转到了一个四面都是绿树腾阴,翠竹环绕的地方。
此处有个屋,屋子施工奇巧,里面的摆设也是精巧细致,花梨木的家具暗而发亮,地上的红毯踩在脚下软软的没有实在感,四面的墙上,几幅幽雅的山水挂着,小而高的花架上,几盆时下新颖的花草衬着屋子里春意浓浓,窗前的帘子是一种不知名的珠子穿成,随着风儿吹过,格啷啷的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海月云捧着茶盏正看着发呆,宫女便来禀报:“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海月云皱眉,有些后悔出来逛花园了:“皇后娘娘……人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