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阎猎羽变了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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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虽说是个男人,却更像是个女人,他嗲声嗲气的将那人拦下来,并顺带将拾兰扶起,其实他早就听小厮将事情说的明白,心底也早讲这客人给问候了祖宗十八代个遍。

    “消什么气!你看她洒了我一身酒,难道就这样轻易算了?”

    那人指着前胸的酒水印迹,瞄着拾兰,还是想占点便宜。

    “大爷您不知道,她是刚来的,我还没调教好,您别和她这新手一般见识!”

    “不行!”

    “那您说怎么办吧!要不这桌酒钱我请了!算是向你赔不是。您就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吧!”老板赔笑。

    “你以为本大爷在乎这几个银子么?告诉你我有的是钱!来这里喝酒就图个乐子!”那人不饶。

    “要不然我让她给你道个歉,您就饶了她吧!”

    老板示意拾兰上前,实际上老板已经有些动怒了,只是没表现出来。

    拾兰毕竟知恩图报,老板待她有恩,纵使委屈,可她还是依言过来,对那人施了个礼,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什么?我没听见。”那人摆明就是个无赖。

    “对不起,大爷,是小女子不懂分寸得罪了大爷,还请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拾兰脸色一变,加重音量说,只是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因为她在极力忍耐。

    “好,大爷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这样说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你把剩下的这壶酒喝完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人指着那壶酒要拾兰喝下去,全场都看着这女子,想看她会怎么反应。

    拾兰只皱着眉头看着那壶酒,紧咬牙关。

    “哎呀,大爷,我们姑娘哪会喝酒啊,要是会喝刚才就喝了,这样吧,我替她喝了怎么样?”

    老板看了拾兰一眼,悄悄的示意拾兰别惹事。

    “你要是替她喝也行,但是她喝一壶你得喝十壶!怎么样?喝得下我也饶过她。”

    “这……”

    他也太会为难人了!

    拾兰抬起酒壶,当即便想要迎头给他浇下去,幸得老板早已看出她的心思,在她动作之前,便抢过了酒壶:“那好,我替她喝!来人拿十壶酒来!”

    老板吩咐是吩咐了,可是没有人真去拿酒。

    拾兰转手便夺回了酒壶,只说了一句:“我喝。”

    便仰头猛的倒入口中,一股麻热的酒流入喉中,呛得她眼泪直流,可她却还是硬将那酒全数吞下肚中。很快她的头就开始发晕,眼前一片迷茫。最后只听见老板说了一句。

    “好样的!拾兰!”

    那客人见此也无话可说,只道了一句,“花楼的姑娘就得会喝酒嘛,我这是教她早点伺候客人。也是对她好。”

    浑浑噩噩的出了门,拾兰看什么都是晕眩。

    这会老板便问:“待会还能上场不?”

    “我……”她本想回绝,但还是改变了初衷:“可以。”

    老板笑笑:“那去准备一下吧,待会开场还是你来,今日喝了酒,就只随便演奏一首曲子就好,余下的交给其他姑娘。”

    “这……好吧。”

    少时,大厅的喧闹嗡嗡在拾兰耳边打转作响,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身段,不叫人看出走路是摇晃的,来到台上,微微一礼。

    她身着一身淡黄,轻坐在琴前,素手轻轻抚过琴弦,脑海稍稍平静了微薄。

    琴是一种特别的乐器,它可以敛聚灵魂,让人宁神。

    她左手按弦,右手轻拨琴弦,一丝悠扬细致的声音婉转飘出纱曼外,外面很快就静了下来,只听见指尖轻拨琴弦的缠绵之音,若有似无,时轻时重,如忧似怨,撩着厅中众人的神经,他们听久了这尘世的靡靡之音,突然听到这天簌之音不禁为之吸引,吃饭的僵了筷子,饮酒的停下酒杯,寻欢的忘了身边的美人。

    都引颈翘首细细聆听。

    拾兰弹的曲子已流传甚久,但这里听过的人却是少之甚少,如此清雅淡泊的音乐他们一般很少接触,毕竟常常醉生梦死在花丛间嘛。

    乐者本意是摆脱俗尘羁绊,调中自然隐逸出飘渺脱尘之意,弹这首曲子是拾兰内心所映照的意境,她知道困身这揽月阁,别说隐世了,连自由都谈不上,更别提淡泊,想到这,曲子便有一腔哀怨之情流露在琴音中,曲随心境,不免再添一丝幽怨。

    一曲谈完众人恍然出梦意犹未尽。

    “真是天簌之音啊!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

    “呵呵,难得大家这样捧场,要不你就再弹一曲吧?”老板是收了银子,自然笑得乐呵呵。

    此时的拾兰,虽面纱盖脸,却早已红透了脸颊,酒意上头的滋味诚然不好受。

    可又不好得拒绝老板的要求,便扬手又起一曲,曲罢。

    众人要求要见一见琴师,皆被老板一一给拦下,这是他与拾兰的约定,自然得遵守。

    拾兰退下后,轻纱慢慢被拉开,里面已无琴师的身影。

    紧接着,红烛添上。

    清扬婉转的乐声再次响起。

    满天的落花之中,嫣红一身大红霓裳羽衣,踩在挂满红绸的链梯上,由二楼缓缓落至大厅的舞台上,嫣红的出场立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她随着乐声转动,纤细窈窕的身姿不断回旋舞动。宛如一团火焰燃烧在漫天花海中。

    不得不说嫣红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天生尤物,叫人目眩神离,与拾兰之前那若清谷幽兰,翠竹初雨般的脱尘是决然不同的。

    千百支烛火,辉映着红衣一阵急旋而下,慢慢卧倒在红地毯上。

    人与落花两相映,众人掌声如雷。

    揽月阁有如此绝色,还有那堪叫人惊骇的乐师,如何能不火?

    “嫣红姑娘的舞姿真是绝色啊,堪称京都一绝。唯揽月阁别无它家。”

    “多谢各位爷捧场,各位爷可要多喝几壶酒。”

    红楼迷梦,春色缭绕,众生浮醉,场上一片绯红之色。众人开始议论今晚的艳遇。

    “我说嫣红姑娘的舞姿,叫人难忘。”

    “我还是觉得那琴师的琴声让人难以忘怀,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不知因何落人间……”

    “哎,琴师的琴乐再美,也难比美人倾城,在这种地方,还能想什么?”

    “或许那琴师也是个倾城绝色呢!”有个人出声。

    “兄台你说笑了,怎么可能呢!要是她长得漂亮,老鸨早让她出来露脸了,想来定是空有琴艺没有脸蛋。要不怎么非得幕后献艺呢!”有人就是不信。

    “我愿出五百两,见琴师一面。”

    那人再次出声,众人一阵吸嘘,这人不是银子多得烧的慌吧?竟然为了确定那琴师长什么样子而出五百两。

    只见那人一袭银白华袍,肩上的同色白裘显得贵气十足,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

    他眉目俊朗,鼻梁挺直,五官周正,很有气派,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度。

    有人认得此人,是一商家巨富。

    我愿出五百两,见琴师一面。

    此言一出,马上又成为杏花楼众人议论的重点,大家都等着看那琴师会不会立时巴结出来。

    五百两也是一笔不小的赏钱,当然跟着一起闹哄,很多人对于这位幕后琴师也都有了十足的好奇,都想早点看看其尊容。

    那方幕后,老板劝说:“五百两值得见上一见,拾兰,去吧?”

    “不,我不见客。”拾兰止不住的晕眩,早已想睡下。

    “可是人家点名要见你啊,他出手这么大方肯定非富即贵,你不认识一下可是很吃亏的。我们楼里的姑娘都以攀上这样的爷为福气。”

    老板本想再劝上一劝,忽然想起,这晏拾兰不同于自家花楼的姑娘,便只得打消这念头,却也好奇究竟那人是什么来头,便亲自去看看。

    “哎呀!真是让爷久等了,实在抱歉啊!”

    老板姗姗来迟,手中的香帕一甩飘到这商贾面前,恭身一福。

    这人正等着见琴师,突然见进来的人是一身浓艳的‘男人’,不禁眉毛一扬,那琴师竟然长这个样子?

    心底多少生出一丝失望。虽然说人不可貌相,可谁又能免俗呢?

    “你是琴师!这五百两是赏给你的,你弹的琴不错,可以下去了。”他指着桌上的银票,别开了头。

    “这……爷真是大方啊!只可惜我不是琴师。”

    “哦!你不是琴师?那琴师在哪?难道说她不想见我!”

    一听他不是琴师,此人的兴趣又上来了。

    “对啊,难不成她是嫌我朋友出的银子少?”与这人同酒桌的朋友反问道。

    老板一打量,哟,非富即贵!

    “不是您想的那样……真是对不起各位大爷了,其实我们姑娘脸薄不敢见客。大爷您别生气啊!等我慢慢调教好了,定让她好好陪陪大爷!”老板讪笑。

    不过心底多少有些惋惜,可能这样的答允也只能是空话了,拾兰恐怕是一辈子不愿意‘见客’的。

    “我只是欣赏她的琴艺,想见识一下,并无非分之意。不过既然她不想见自不必勉强。这五百两你代我送给她吧!”

    “那我代琴师过大爷了,只不过不知大爷尊姓大名?好让家琴师记着大爷的恩情。”

    此人并不是揽月阁中的熟客,这样出手阔绰的爷不能错过,一定得得结识一下。

    “不必了。区区五百两不足挂怀。”

    “大爷真是洒脱爽快啊!那我代姑娘谢过大爷了。”老板笑嘻嘻收下银子便退下。

    拾兰此时便是醉得睡死了去。

    有贵客愿意花五百两见琴师一面都没见成,揽月阁的琴师一夜‘成名’。

    大家都好奇,这位琴师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外间传言不外乎有二种分歧:一种是极美,一种是极丑。

    到底是美的沉鱼落雁不愿轻易示人?还是丑得无颜不敢见人呢?总之是众说纷纭,酒间都有人以此话题作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