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假皇妃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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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若他面具之下的颜面能叫更多人看到,只怕,只怕那时更添许多痴情的女子愿为他驻守。

    美盼微微有些暗淡:是啊,日后,他还会遇到良人的,如今,只是他们弟兄欠她的,她只是来索取的,该这样想才是“怎么找来了?”

    阎少羽正在想着她呢,她竟然真的来了,是担心么?

    唇角不禁扬起更深的幅度,她是为他而来,为他,无它。

    那总朝思暮想的容颜,今日不知为何,叫他越看越痴,好似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世的美人儿,叫他越发觉得,纵使这容颜老去发髻发白,他定也会觉得越看越美,美到心中泛起叫人永不会腻的甜。

    忽地他想起,之前还曾注意过身边有朵清尘的白花,竟有些像初见她时的模样,若是在她发髻中为她戴上……

    想到这他嘴角噙着笑意,采下了那朵绝尘般的花朵。

    海月云走近时,他正取来了花,莞尔一笑,这笑今日竟如此魅惑,叫人总有种晕眩,看久了,兴许真会迷失。

    她别过了脸:“回去换药吧!若你真残了我会……难过的。”她一顿,她会怎样?会生气?因为若你残了,又会不会影响到你弑君夺位。可为什么明明说会难过是编的,却那么像,像她的心其实是这样想。

    “真美”他的眼神为什么能如此温柔,温柔的叫她总会有一瞬的晕眩,那晕眩会叫她忘了仇恨。

    待她意识过来时,他已然为她戴上了那朵花儿。

    “很美!”他得微笑这么迷人。

    “有多美?”淡淡的香,属于他才有的香弥漫在空气中,海月云淡淡的问,将视线移开,手下定了决心,要将那朵花摘下,那动作却被这双湿漉漉的手制止。

    “戴着。”

    海月云只低着头,又听见他说:“美得叫我甘愿看你一辈子,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这算不算是一种誓言?

    “月儿,饿了吧?”阎少羽深情的凝视即使她不抬头看,也是晓得的。

    她避开了这视线,不,是她避开了去回忆这视线,弯身拾取了那装满肥鱼的竹楼,将那被冷落在一旁的拐棍递给他:“走吧,回去换药。”

    一日复一日,少了个别的人,时间也不会停下来,活着的人都在日复日的过着。

    殇国皇宫。黑衣人站在一袭华服的阎猎羽跟前恭敬的说道:“陛下,您交代的事已经准备妥当。”

    阎猎羽还未曾更衣,穿着的那袭华服是睡衣,衣裳还半敞开着,显得慵懒,却眉峰凝聚着凛冽的气势,叫人不敢直视:“你暂时不用来了,只需静静的等待朕给你旨意,下去吧。”挥了挥手,黑眸幽深如潭,如沼。

    黑衣人悄然撤离。

    视线落在窗沿上栖息着的一只蝴蝶儿,一记掌风!

    适才还生机活泼的蝴蝶,此时已顺着那掌风飘零落下,甚至来不及挣扎,也似乎死的没有痛苦,因为太突然。

    虽半月有余,可失去他最大的棋子,他的左膀右臂,实在气人。

    看着阎猎羽望着那残落的蝴蝶良久,“陛下”一旁的太监臣文低声唤道。

    阎猎羽才收回了神。

    “老奴替陛下更衣。”臣文躬身上前。

    “你去趟安云宫,告诉赫连幽韵……”赫连铭勾起薄唇眼里却找不到半点笑意:“……今夜的宫宴……”

    原来……茶茶似有领悟的点了点头,内心深处对于这假皇妃的恐惧更多了一分。

    “奴婢这就去办。”刚准备离开,又诚惶诚恐的想起还未欠身,连忙一礼:“娘娘奴婢告退了。”

    瓶上的花枝是今日刚刚采来的,却在她手中化为了乌有,茶茶迟迟未见这假皇妃准批,便抬头看了看,只见这假皇妃正拿着剪刀一支又一支的修剪,每一下下去,都瞄准了花朵,桌案上早已散了一桌的残花,眼见花枝上只剩下了绿叶孤零零的独留,她才挥了挥手。

    “退下吧。”

    茶茶如获重释,当即逃离。

    留下这假皇妃下一瞬便将这花瓶高举,打碎了一地,那对眸中有着异样的火苗,那是怒。

    她就是赫连幽韵,来这住了几天,行走之间用的都是月皇妃的名号,近身伺候的丫头还是她随行带来的,安云宫没一个人知道这假皇妃来头是什么,但又不敢私底下非议,他们可是都怕掉了脑袋。

    毕竟她来时,是皇帝陪着进宫的,皇帝只对众人说了一句,你们的月皇妃回来了。

    好一个明晃晃的替身,可真是替身吗?

    自她入宫以来,但凡这后宫之中据说都下达过口谕,说是月皇妃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这样的恩宠可是后宫之中没人享有过的!

    最诡异的是,这假皇妃还能失踪,失踪了陛下也不会过问,隔个几日又回来一会又失踪了也是有的,好似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宫门的人。

    但她的脾性却像极了阎猎羽,这叫安云宫的一众奴才都怕极了,深怕一个不留神就得掉了脑袋,就像是前些日子一个不长眼的太监在她看得见的视线范围与人说说笑笑,正巧就叫她不顺眼了,于是那太监与另一个宫的宫女被当场斩断了头颅,血洒红了安云宫那个小花园。

    摔碎了花瓶,她忽地笑了,言语却异常的气愤:“把通行的牌子收回是么?”

    这时,她的近身待女上前来报:“主子,陛下召见主子于夜宴菊苑,方才差得大太监臣文来传。”

    那股子奴意似乎开始熄灭,又听近身待女再说:“方才大太监臣文已转交回了出行令,似是陛下并不是想要囚禁主子,或许这几日陛下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故才暂时收回的出行令。”

    唇角微微扬起,这时她眼里哪还有是么愤怒,似乎待女说的话总最得她意,她赞许的说道:“你说的话,总是这么好听,也只有你,才最了解本宫。”

    关于她对自己的称呼,近身待女早已见怪不怪,再说了,她的主子还没正式登基,君王驾崩的事也一直隐瞒朝野,而如今又为了方便扮演了她人的角色,自称本宫不足为怪。

    赫连幽韵跨步远离那碎了一地的花瓶,来到衣柜前看了看,含着笑意说道:“都说桃花最是醉人,就这身吧。”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起一个小瓶,将瓶打开将瓶里的粉末往衣裳上洒了点。

    近身待女上前缓缓地褪去了赫连幽韵身上的素色裙纱,换上了层层叠叠的桃花霓裳裙,整理时指尖拂过的袖口和裙摆还能隐隐嗅到属于桃花的清幽香气。

    淡粉色的柔滑锦帛为内衬,待女熟练的取着另一个小瓶里的粉磨沿着衣襟内抹了一圈,再将这衣裙轻薄如蝉翼的素纱外层也点了些许,这才说道:“主子是要梳妆毕便先行去陛下那,可需要奴婢再传膳过去?”

    “你是想说,怕本宫累着么?”披肩在背后形成层叠宛如垂落的飞虹煞是朦胧,其实也是想盖住这气味,不叫它丧失太快。

    精细的桃花花瓣为手工绣制,点点散落在肩头,与裙摆上从远处看亦真亦幻好似片片桃花瓣自然坠落在裙纱,只着了衣裳便觉着甚美。

    待女又搀扶着赫连幽韵来到梳妆台前,开始做发式,这才一边做一边说道:“魅香总是消耗体力的,主子身子精贵,不可不吃。”

    赫连幽韵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上隐隐泛起的微红,唇角竟有了些少女情怀般的羞意,是想起了春宵暖帐之事了,她心情大好,便笑着说道:“那你便传吧。”

    待发式做好,她忽地想到什么,又折回取了一个素磁小瓶,点在了双耳上,这时那待女又说:“主子,这个未免太过刚烈。”

    她笑:“你懂什么,这几日陛下一直在忙,哪有那份闲情逸致,再说那么多女人夜夜都伺候陛下好好的,只用魅香对陛下而言,兴许还不足够。”

    说罢,她噙着笑意:“起驾。”

    一回来,他就热心的去生火,一点都不急挂着脚上的伤。

    海月云不做声色,去取了药来,解开他捆绑的纱布静静的替他换药。

    “明个我们就去看看能不能出谷。”毫无征兆的句子打破了沉寂。

    她抬眸只对上那双温柔的眸子。

    天意果真是弄人的,早先她初遇他时,面具下的眼眸是何其的冰冷,如今却可以如此温柔,如此清澈。

    海月云将视线移开,接手了他正在烧烤的鱼:“你脚伤好些再去。”

    “好。”他笑得甜甜的,甚至是不假思索就回答,应得奇快,叫她有些生气。

    你就那么想要尝试叫我忘了仇恨么?

    这就是你的爱么?

    唇咬了咬,她决定了,明个她自己去找,此时不便再说什么,免得又坏了气氛。

    阎少羽只笑笑:“骗你的,知道你想离开这里。”

    拨动着火星点点,火光在眸中跳动“如果离开了这里,你我会如何?”

    鱼的香味四溢。

    他只是淡淡的笑着,全然不似是问出这句话的人,则她,未答。

    良久,她说:“那会在湖边,你唱的歌……”

    “啊,那个歌啊,是偶遇听见渔夫们在唱,觉得有趣,可惜那会还得赶路,只听了那么一段,也就只会唱这么一段。”说罢他笑了笑:“若是有机会,真要再去去那里,听完整首,到那时再唱给你听。”

    “你唱得太难听。”骗你的,你唱得很好。

    “别动。”她的肩被他轻轻一抓,好似怕她忽然站起来,那仔细的眼神只盯着她的发,海月云这才一木,他是在看什么?

    见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从她发上取下了那朵花儿,“看”花上不知何时叠来了两只蝴蝶儿,一个素黑一个彩翼,却像是天生一对相互叠起翅膀,驻足在花蕊上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