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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在笑，既是那样的笑浸湿了她的双眸。
手心的温暖，她告诉他应该是这样的，这个动作，手把手的教，那一瞬，他有了一种错觉，他不再是殇国人，而是生在一个小小的陈国，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每到庆典就会欢腾的生活。
那一瞬，他有了错觉，在那小小的陈国里，他与这倾国倾城的女子第一次相遇，她笑着揭开了又一届的庆典，他却在人群中痴痴望着她的笑，傻眼了。
有人说，喜欢就是一种晕眩。
当你真正意识到喜欢到不行的时候，你就好像是看见了世界在旋转，唯一，能够抓住的，视线能够捕捉的，就是那个人的笑。
她的声轻柔就在耳际回荡，她的眼明亮，明亮得能让他即使没见过陈国百姓是如何生活的，也能从她那双温柔的眸子中感受到那个民族的美好。
“这里应该像这样跳的。”她要将这舞步教会，待有朝一日，她不再人世了，这样的舞步会有一个人，一个活人还记着，那就足够。
所以，她努力的告诉他，用细腻的教导，让他去感受到这舞真正的意义，她相信，即使她离开了，他也会记得。
即使这少年不能言语，不能将这样的话用同样的语气传给后人，但普天之下能有一人还记得，就够了，至少陈国不灭，仍旧活在某人心中。
她知道，迟早有一天，她定不会落得善终，但这个少年不同，他的存在不曾威胁到殇国。
这舞，她只教了他一遍，就记得了，或许是酒的晕眩，她又坐了下来休息。
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的额头，那双眼似乎很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竟如此的温柔，好细腻的温柔，叫她险些想要落泪的温存，但她还有自己的理智。
不能在与这双漆黑的眸子对视，这样的清澈，似乎像漩涡，叫她不知再看下去还会陷得多深，移开了视线，她吸了吸鼻，气息间阎少羽的味道还在他的身上淡淡的：“他很宠你吗？”
宠到每日都会缠绵，所以气味才总挥之不去。
少年不语。
海月云才想起，少年不会说话，便转回了视线，与他对视，想从他的眼神里捕捉点什么，再重复了一遍：“少王爷很宠你对吧？”
俊美的面上闪烁着为难。
“是啊，他一定很宠你，否则你身上不会一直都有他的味道了。”她看向明月。
闻言，阎少羽是一震！
徒然一震！
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
刹那之间，阎少羽的脑海空白一片，反复环绕着那一句。
“他要娶亲了，或许不会再来宠幸你，在这深宫之中，你从此就只是一个人了，一生的孤寂，不值。你并不属于这里。”她望着月，又问：“你想离开吗？真正的自由。”
那俊美的面上神色复杂，那双清澈的眸子，似乎涌出了不该属于他的悸动，这一霎，他知道，属于他自己的那一片宁静，一去不复返，纵然他脱下了面具，也再不会是那个心如止水的人。
她的眸，如此的凄楚，令人心疼，他知道，这样的悲伤，这样真实的情绪，她很少示外于人，却讽刺的是，她敞开心扉这样示外于人，却不知道这人是她的仇人。
第一次，阎少羽觉得，仅仅是凝视，也会使得他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杀了那么的人，他从未像如今这般的自责过，他本以为自己是冷血的，可偏偏在她的面前，他才会察觉到自己的心并未死去，所以会疼。
月光太美。
她想哭。
不敢再看。
低下头回首时，却看见这少年眼中的痛苦，像是极度折磨着灵魂的悲哀，不知为何，竟叫她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白皙的面，这精致至极的五官，本超脱于世，却被禁养在这深宫之中，想哭或许都发不出声音，一直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现如今，那人要娶亲了，他又算什么？
这样的悲哀是在自怜过去的不忍，还是在不舍这既要远走的背影。
不知不觉，泪划过了脸庞，她的眸雾湿了，看不清这个少年的眼，她却错将这情绪转接到了少年的身上，轻柔的，却包含着她孤傲的勇敢，她手指轻轻拂过少年的脸，她说：“别哭，你值得更好的人，难道你不想吗？做个自由人，娶亲生子，幸幸福福过完这一生。”
指尖在触碰少年那白皙的脸颊时，触到他微微一震。
那双眼，就像是慌乱的小鹿，忽地跃了上来，与她对视着，当她一字一句轻柔说着，指尖触到的竟又是他的一震。
可怜的人儿。
她想，这少年莫不是以为自己做不回正常的男人了。
所以才会在她说做个自由人娶亲生子时如此震撼。
“以前，父王母后说，我是普天之下第一美人。如今，我只问你。你说，我美吗？”朱唇轻起，既是泪湿了面庞，这般的凄楚也是惊为天人，能如此的撩人心。
这双眸子撩起了迷离的色彩，又似乎有些炽热，即使泪水阻挡了视线，朦胧之间海月云还是能读到里面的复杂。
她不知道是不是泪水的作用，使得她又有了一种错觉，她在看着的，是阎少羽。
她相信这是错觉，因为她是不会相信，自己对阎少羽会有这样的情感的，绝对不会，她这么告诉自己，或许是这少年与阎少羽朝夕相伴才会总也无意间能从他身上找到阎少羽的影子，应该是这样的。
一旦想到，他能得到少年的惦记，少年的喜欢，心中就像有什么打翻了一地，不是滋味。
味道，眼神。
她不知道几分是心，几分是酒的麻痹，竟生出了一种占有欲。
这少年不该属于阎少羽。
凭什么阎少羽能要风是风要雨是雨，既然他阎少羽不成全她接了这桩政治婚姻，明明不喜欢那个女人，还答应下这桩婚事，阎少羽啊阎少羽，你喜欢的其实是这位吧，因你有断袖之癖，觅得真爱远比他人更难，那你可有想过本殿会做什么！
毫无征兆。
她便吻了下去。
轻轻地，带着属于她的气息，落了下去。
唇间轻触，瞬间点燃了少年的灼热，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更加迷离，还盈着灼热，这样的灼热是属于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才有的灼热。
“唔”手指巧妙的流转到他的胸膛，他的脖颈，他的发，气息侵入了他的舌尖，先是温柔的细腻的，再随着耳际听到的心跳声，从少年的胸膛重重奏响的心跳声，脑海一阵晕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样的心跳竟也点燃了她，口里开始肆意的开始了掠夺，似乎想要将他的呼吸也一并带走，一点不留……
这样的霸道，像极了当初阎少羽给她的感觉，唯是不同，今日她却然出了这样的征服欲，想要去占有一切的冲动，或许从初相遇时就已经动心，只是她一直不知道，那藏在她的心深处，如今只是恰巧点燃了这种情愫。
这一瞬她甚至忘记了仇恨，忘记了置身何处，只想要从少年的身上索取什么，好填补心中的空空荡荡。
便是这时，她的期待被实现，挺拔微微战栗随着那细腻的指尖隔着衣裳轻触，紧紧的表现了出来，她竟然会想将这个少年紧紧的揉进怀里，合二为一。
这念头一闪过，这倾城的面上泛起了殷红。
随着这点燃的情绪，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晕眩随之而来，再也分不清耳边的心跳声究竟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只能听到微乎其微的声音。
迷失之前，她只记得自己霸道的说着：“是我好，还是他？是我，还是他？”
可他无法回应，这霸道的吻就像是等待了千年，不容他有丝毫的喘息，那原本苍白的俊美面庞也染上了红晕。
“唔”
感受着唇下那个人的炽热，与自己的心跳，像是足以窒息的心跳，晕眩了她的世界。
很快这样的肆意便被那高热的体温所引导，逐渐演变成缠绵的细水流长，也是这样的缓下了速度，才叫她的神智稍稍清醒，才叫她不感到那么的窒息。
舌尖的缠绵，指尖的挑拨，使得她刚缓下来，又变得急促，似乎再下去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急喘着，她急忙抽离，呼吸才得以顺畅，却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香汗淋漓，似乎之前一个吻太过缠绵，太过粗狂，点燃了全身的血液。
忽然间的中断，使得俊美的少年也稍稍恢复了点意识，话是这么说，天知道他多想永远不要停下来，直将先前投怀送抱的美人永远地永远地占为己有，也不要停下来。
腹中的炙热难忍，只有他懂。
可他更舍不得因此而吓坏她。
这美目终于不再凄苦，不再仇恨，有的只是迷离，还有深情款款，只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他的唇角噙着笑，这样的笑好勾魂，让她一阵晕眩，险些一个迷失再挑拨不该再继续的底线。
此时的少年，双眸熠熠的闪烁着，远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漂亮，还要吸引人，好似无底的漩涡，叫盯着他看的人跌个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的迷失。
朱唇轻起，之前的缠绵似乎还萦绕在耳边，使得她脸蛋更加红，像是火烧，特别是一开口那地磁的声音，还泛着情欲的味道：“你……”
摇了摇头，明明两人隔了层衣裳，但这么近，她还是感到身体不住的酥麻，便稍稍再退了些，也顾不及整理这股莫名的感觉，理智告诉她，她这一吻只是为了证明，他的确不属于这里，可以远走高飞，可以结婚生子的。
或许还有一些是出于占有的情绪，但她不能多想。
这绝美的容颜此时羞红脸的模样，竟也是如此撩人心，但他只能忍，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