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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前的合作确实不顺利，希望这次通过洽谈达成一个初步的协议。”穷奇抛出话题，想再试探一下对方。
“完全没有问题，程式重工一直对于神经网络技术很感兴趣。希望贵公司知道，恶意磋商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陈婉露提醒道。
“那是自然。”
“但据我所知，贵公司旗下的造梦者工作室对于《梦境》的完成度已经很高了，甚至能感受到到微风的吹拂。已经到了公测的完毕阶段，每日在线人数超过80万，现在有什么需要合作的项目吗？”陈婉露说，“把现成的蛋糕分出来给别人吃，显然是有别的目的。”
穷奇意识到，组织给的资料上没有这么详细的内容。
“现在的《梦境》虽然在感官上已经达到了基本的要求，但是由于神经网络功能的不稳定，意受到使用者脑状态的影响，使得产生反馈模糊，就像忽然有几百度近视。”棱镜接过话题，涉及到游戏的时候，没有人比他更专业。
穷奇也没想到棱镜对于游戏的理解如此深刻，还真挺有模有样。
亚巴顿对于出任务的人选果然不是随便乱挑的。
“所以需要我们做什么？”陈婉露说。
“贵企的大数据库是世界一流的，也是人工智能技术的后起之秀，可以通过大数据录入玩家信息，从而制作辅助人工智能，在玩家脑波微弱的时候用人工智能做出辅助指令。这种全新的VR机将会很快取代现有的产品，是一个蓝海市场。再加之优良的工业基础，和贵企合作可以很快投入市场流动，我们现在公司的产品产能不够，其实现在的营业额都没能收回研发成本。要是能和你们合作，必然能很快收回研发成本”
棱镜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陈婉露沉默了一会儿，“有意思，但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们需要召开董事会议。”
“我们这次是做一个初步合作意愿的调查。”穷奇咬住任务的外皮，要是真的深入商谈，他们两个肯定会露馅。
“我们的回答是非常乐意。”陈婉露的笑容似乎终于和她说的话相符合了。
接下来怎么办？对方已经答复了，意思是他们可以离开了？
那他们不是任务失败了吗？
棱镜朝穷奇眨了眨眼睛，穷奇似乎也在思考。
“额，这个桌上的装饰挺好看啊。”棱镜没话找话说。
“啊，这个里面的银色液体是水银。”
“水银？水银不是有毒吗？”
“是的，要是里面的水银泄露，所有这个房间里的人可能都会中毒吧。”陈婉露说，“但用水银来打造一个地球的模样就是要告诉我们所有参加会议的人，我们永远处于危险之中，要居安思危。”
“额，我已经感觉到危险了。”棱镜是真的有点发毛。
“放心吧，温度计薄薄的玻璃管里都有水银。”
“贵企业的企业文化还真是有趣呢。”棱镜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带你们参观一下我们的大楼吧，介绍一下本企业的特色产业。”陈婉露看出两个人很尴尬。
棱镜和穷奇正愁着怎么分开行动，现在对方主动提出要带他们参观，求之不得。
他们互相用眼色交流了一下。
棱镜突然起身说，“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我就让戴总留下来吧。”
穷奇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叫戴怀仁，棱镜说的戴总就是自己。
“有什么事情就让戴总去忙吧，我还想和你聊聊游戏产业相关的事情。”陈婉露却说道。
“这...”棱镜看向穷奇。穷奇点了点头，在桌子底下招了招手。
棱镜说，“好，那我就把东西交给戴总，让他去。”
棱镜心脏跳得厉害，他知道穷奇招手的意思是让他把藏在衣服里的那套装备给他。包括了橡胶面具、指套以及加虹膜，全部装在一个扁扁的塑料压缩袋里。
问题就在于，塑料压缩袋他是贴着肚皮，用裤子卡住的。
他现在要想办法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总不能当着面脱衣服吧。
“我肚子忽然有点疼。”棱镜忽然说道，“上次那个酸不拉几的黄瓜，肯定是变质了！。”
“那是俄罗斯的名菜，酸黄瓜，就是那样的。”陈婉露说。
“啊，那肯定是俄罗斯太冷了，我冻着了。你们厕所在哪儿啊？”棱镜扶着桌子显得十分虚弱。
穷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表演。
“出门右拐走到头。”
“谢谢，谢谢。”棱镜拿着穷奇的包冲了出去，火急火燎。
会议室里剩下一个没表情的人，和一个只有一个表情的人。
“那不是你的包吗？”陈婉露说。
“那里面有纸。”
陈婉露就没有再问下去，她莫名的害怕穷奇，她曾经见过很多有强大气场的人。
但这个人的气场却是她没见过的。
没有理由，不寒而栗，就感觉到后背像是被冰冷的刀刃抵着。
她感受到她心里抑制不住的情感在翻涌。
她让棱镜留下来，让穷奇走，也有很大原因是害怕穷奇。
好在没多久棱镜就又回来了，不然陈婉露要先关掉脑电波翻译器了。
她能明显感受到那锐利的气场像是被棱镜吸收抵消了一半，一下子就舒服了很多。
棱镜把包放回原位，朝穷奇噘嘴。
穷奇拿起包，说“我先走了。”就离开了会议室。
陈婉露没有问他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