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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镜曾经多次幻想过年轮的形象，他觉得年轮的声音干净又温和，一定是一个知性的软妹子。
但他没猜到，他第一次见到年轮的形象，居然是个金发洋妞。
“请问你们是？”
“亚巴顿公司，应该已经和你们联系过了。”穷奇说。
“给您看，这是我们公司委托我们与贵企洽谈的代理授权书”棱镜从平板上点出一个页面。
白纸黑字、二人的照片以及亚巴顿公司的标志与公章。
年轮扫了眼授权书。
“请跟我来。”她侧了一下身，走在了他们前面。
这个全息形象居然能在整个建筑里自由活动。
莫非整个建筑都有全息投影仪？
棱镜和穷奇默默跟在年轮后面，他们发现电梯门不远处便有一个横向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是连接着众多的办公室，而另一侧类似于阳台的结构，只不过这个阳台是向内部的。
“他们在大厦里修了个院子？”棱镜走到栏杆边，向下看去。
他看见了一个巨大装甲结构。
“老大，他们在院子里建高达！”棱镜声音颤抖着。
但他仔细一看，那高大数十米的玩意并非人形，而更像是神话故事中的人马，有着直立的上身和四条腿。
穷奇也走到栏杆边，正好一个类似于头颅的硕大金属物体从天花板上方降下，吊着它的巨大钩锁发出金属碰撞的悉索。
那颗数米高的机甲头颅，慢慢地下降，像是要和下方更加壮观的装甲结构组合在一起。
整个庞然大物在屋顶大灯的照射下，泛着奇异的光晕，显然是采用了什么特殊的外涂层。
只要你亲自面对他，便会听到时代车轮滚动的声音，仿佛亲自降临科幻小说里的世界。
俄罗斯版年轮在他们的前方浅笑着等他们。
“请问这个是什么？”棱镜小心地询问道，“能说吗？还是要签保密协议？”
“这是中俄军方共同委托程式重工设计的新一代作战平台。”年轮说，“其实中俄双方在共同研制新的武器装备一直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委托了不止一家军火厂商与重工企业，最终也不一定会采用这个设计。”
“概念机？”穷奇说。
“是的，‘刻戎’作战平台原型机，你们只要不拍照和摄影就行了。”
两人跟上了年轮的脚步。
在旮沓的接口咬合声与气体的排空声后，三人宽的四条钩锁晃晃悠悠的缩回了天花板上。
棱镜探出栏杆外，这个大厦放置“刻戎”原型机的底层平台到大厦顶端都一路通透。
这个建筑之所以建成这么方正的外观，是因为整个大厦的屋梁其实就是一架非常巨大的龙门吊。
之前他们也了解到，程式重工的发家资产里就有造船业，看来他们是直接把这个建筑造成了一个特殊工厂，用造船的技术来打造巨大的机械结构。
整个平台和天花板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别具一格的空间。
与建筑里其他部分的华贵气息不同，这个空间似乎才是真正的核心，是程式重工的支柱。
严峻强硬的外表，华美富丽的内装修，以及硬核的内心。
简直就是俄罗斯民族文化的缩影。
几乎可以肯定，虽然这是家中国企业的总部，但是设计师绝对是个俄国人。
年轮带他们来到一个大的会议室。
“我已经通知了我们在总部的一位董事，他很快就会过来。”年轮凭空消失了。
“我感觉他们的‘年轮’没我们的灵性哎。”棱镜煞有其事地评论。
整个会议室是长方形构造，放着一张同样是长方形的会议长桌。
桌上摆着一个怪异的圆拱状的玻璃制品，里面是镂空的，再用金属质感的液体填满，呈现出一个地球的立体图案。
没过多久一个，会议室的门自动打开，开进来一个人。
没错是，开进来。
那个人坐在轮椅上，笑的很甜。
穷奇瞳孔放大，是资料里，俄文名叫瓦莲京娜的现任控股董事，陈婉露。
“你们看上去很惊讶。”陈婉露嘴没有动，却发出了温和的女声。
穷奇敏锐的视觉注意到对方不仅全身上下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动，而且自从进了会议室，她便像静止的，甚至就连她呼吸的起伏都那么的轻微。
宛若一具躺在自动轮椅上的尸体，而且那具尸体在保持微笑，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笑容僵在了脸上。
另外还可以确认的是，她没有动任何部位，说明用的不是史蒂芬霍金同款的轮椅。
见穷奇和棱镜没有说话，她转了转眼珠，表示她是活着的。
“咳咳，你好陈女士。”棱镜回过神来，说道。
“你好。”穷奇也说。
“你们好，听说是代表亚巴顿的是嘛？”陈婉露只是看着他们。
“是的，这是我们的授权代理书。”棱镜再次展示文书。
“我已经看到了，年轮发给我看的。”陈婉露将轮椅开到他们长桌的对面，“你们也应该很熟悉年轮系统了吧，毕竟是两家合作开发的，想必贵公司应该也是用的这套系统。”
“是，不过我们似乎没有全息投影的形象。”棱镜说。
“毕竟人工智能和信息技术方面是我们的长处嘛。”陈婉露笑着，“要喝水嘛？”
“不用。”“可乐有嘛？”穷奇和棱镜一起说。
“好的。”
十几秒后，一个独臂圆柱状机器人就端着盘子将一杯可乐送到棱镜面前。
“所以这次贵公司来是想重启《梦境》的合作项目？”陈婉露说。
棱镜愣住了，他发现自己对于项目的事情一无所知，以为对方已经知道了全部事情，自己只需要签签字什么的。
“是的，我们将为《梦境》二期项目寻求可靠的合作伙伴。”穷奇在棱镜恢复的三天里把整个任务资料包又全温习了一遍。
棱镜松了口气。
“你们也敢回来找我们？！”忽然从轮椅上爆发出尖啸般的吼叫。
可轮椅上的人明明是在微笑。
像是现场突然多了一个看不见的疯女人。
棱镜呛到了。
穷奇眼中下意识闪过杀意。
如果对方忽然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已经准备好在一个呼吸间锁住对方的咽喉。
似乎对方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
“不好意思”陈婉露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笑着，“这个脑电波语言转化系统，有个缺点，就是什么都可能会不小心翻译出来给别人听到，抱歉抱歉。”
棱镜手心冒汗，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