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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女鬼却会错了意，不仅没有把宫九放倒躺平在地上，反而轻轻笑了声。
“你留着我的身体，如此细心呵护着，是想让我某一天归来，从水晶棺里清醒，然后你再把我拥进怀里说你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吧？”
她双手抬起，缓缓的压在水晶棺上：“可惜，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心存感激，当初你挖我心的那日，你所喜欢的楚歌就已经死去，如今的我，和你再无干系。”
手掌用力，水晶棺就如同破碎的玻璃出现了裂纹，且裂纹还在快速的蔓延，转眼整个水晶棺都是裂纹了。
宫九喘不上气，他胸口的血滚滚流出，他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冷。
尤其是听到眼前的女鬼自称为楚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身体冷的更厉害了。
这就像是身在寒冷的冰雪之中，没有一点可取暖的地方，身体里的温度在被那些冰雪汲取着，宫九想挣扎，却无能为力。
楚歌，楚歌……
宫九在心底，一遍遍的念着这两个字。
被界灵封印的记忆解除，那里面的记忆里，更多的就是女配楚歌。
楚歌，楚歌……这是他，喜欢的女配。
从得知自己是个男配，喜欢女主永远都无疾而终之后，他就尝试过转移目标，可一直都没成功。
直到他开始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之旅，直到，他将目光放在女配的身上。
一开始，他其实只想睡她，一个人的路实在漫长又孤寂，他想睡她。
后来，想要的就更多了。
想要她陪着他，想要她的注意力，还想要她喜欢他。
可是现在。
她把他当了曾经的爱人现在的仇人。
宫九想张口，他想告诉楚歌，他不是她口中的佛之光，他就是个被命运玩弄于股掌的人。
他更加不会对她做那种挖心之事，他不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做那种事。
毕竟，那样的事情，他想一想就觉得生不如死。
可是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她毁了水晶棺，毁了她自己的身体。
他看着那水晶棺与她的身体在瞬间碎成沫。
身体太冷了，他以为自己要断气了，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楚歌。
“楚歌，楚歌……”他在心底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好似这样，才能给他继续喘口气，继续活着的力量。
他和她，都是命运玩弄的人。
就如现在，这一切明显是有人为他和楚歌设下的圈套。
是有人，在让他与楚歌自相残杀。
要是他死了，才叫中了别人的计，宫九一眨不眨的望着楚歌，心底翻来覆去的，依旧是那两个字“楚歌，楚歌……”。
等水晶棺与自己的身体彻底的变成尘埃落于地面的时候。
地面上的那些错综复杂的金白色光芒如同受了刺激一般突然开始快速的朝一个地方蹿去。
到了最后，这些金白色的光芒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个人脑袋大般的球。
恍惚的宫九，他觉得自己幻听了，这颗球竟然对着楚歌在说话：“楚歌，你来了。”
这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哪怕没有脸，没有表情，可这个声音在喊楚歌两个字的时候，依旧能听出他对楚歌那种浓浓的痴缠宠溺。
他最后那“你来了”的三个字，则更复杂，就像是怅然中带着欣喜般。
楚歌定定望着眼前这颗球：“是啊，我来了。”
不等这颗球继续说话，楚歌又说：“当年不小心把身体遗落在这里，不管有没有被人玷污，我也不能任着自己的身体继续流落在外。不过我有洁癖，有了瑕疵的身体，我也不会继续使用，只能动手毁了她。”
“楚歌，你还是一如从前啊。”
语气熟稔又宠溺，就似乎楚歌是他的一个有点任性的小情人。
宫九这会不冷了，他浑身都在冒酸水。
就是这个玩意让他背了个黑锅，就是这玩意设下的圈套让楚歌误会了他。
麻蛋，是个球就了不起吗？
他很想咆哮，他想把这颗球喷成渣渣。
可特么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歌扬了扬下巴：“你错了，我和从前可大不一样，如今的我没心，一个没心的人怎么能和从前一样。”
“楚歌。”光球的声音又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也不用再和我说为什么，你我之间从你那日将我的心挖出，将小龙杀了的时候开始，就什么都不是了。”
光球声音低沉的问：“楚歌，你要把我当仇人吗？”
这声音，似乎笃定了楚歌不会也不忍心把他当做仇人一般。
楚歌嗤笑了一声：“所以你觉得你这样对我了，我还会把你当做爱人？”
光球没有回答楚歌的话，他说：“楚歌，淫龙是这世间最后一条邪恶的龙，有它在，它会不断滋生淫气污染这世间的那些生灵。”
本唇角含笑的楚歌，闻言脸色瞬间冷若寒霜：“这就是你杀小龙的理由？因为这种滑稽可笑的理由你杀小龙，佛之光，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个天地至尊了吧！”
“是三千位面要崩溃了。”光球说：“那些用非法手段谋求气运的人太多太多，位面里诸多的不平衡，以及气运的混乱，让这三千位面濒临崩溃。”
楚歌没回答，她仰头瞪着眼前的光球，唇紧紧抿成一线，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这一刻的她，就像是一把在风雪中屹立不倒的黑剑。
光球声音缓缓的继续说：“我是佛之光，你是黑暗的魔之光。我们两个能够生了灵识并成人，是因为三千位面滋养。若是位面混乱并坍塌，你和我都会消失。”
“楚歌，用你的心和我的身换取这三千位面的稳定，其实很划得来。”
“楚歌，抱歉，不能陪摸永远。
不过没有心，想必你很快也会忘了我。
忘了，也好。”
楚歌，我取淫龙的皮骨，是为了斩除他身上不断滋生的淫气，令他的身体在世间淬炼。
这身体虽然是我的血我的肉，融进血肉的是淫龙的皮骨，你想取回淫龙的皮骨，如今还不是时机。
楚歌，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