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虑和近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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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提刘妍统领大军正在川内展开得如火如荼,多点开花准备给刘璋和张鲁同时上一盘大菜。

    单说荆州这边,徐庶这几天一直都心神不宁,眼皮子直跳,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

    偏偏他现在要时刻提防的那两家,孙权和曹操,都安份得很。一点儿异常的迹象都没有。

    曹操从东北抽身回来之后,除了派曹彰和曹洪入西凉之外就没有任何动作了,一直窝在许都。既不派骑兵骚扰南阳也没有要往南阳方向增兵的意思,诡异地安静。

    江东这边,孙氏自从赤壁吃了大亏损兵折将之后就一直龟缩着。就算有过出海打劫的事情也是悄悄来悄悄去的,没引起大风浪。再加上,上回被甘宁打穿了防线之后孙权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吞下了失败的苦果。但是,徐庶一直以为孙权不会真的服软了,一定会想办法报复。

    然而刘妍大军进川大半年了,眼看着下一个冬季就快来临,这么长时间的相安无事,让闲坐在将军府中的徐庶心中莫名有些寒意。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徐庶的担心很快得到了印证。首当其冲便是来自西凉的情报,曹洪,曹彰入驻西凉,并不是去平定西凉的,而是去屯兵外加治理西凉的。

    原来,之前送来的情报因为时间的关系慢了好几拍,其实曹操在通关之战之后并不是单纯的撤军了,而是直接用的离间计,使得韩遂与马超离心,马超远走,韩遂亦逃得不知所踪。这几乎是同一时间段发生的事情,到了荆州这边,却断成了好几节,零散不得章法。导致荆州这边一直以为曹操赶走马超后需要恢复一下实力才会去平定西凉,没想到现在得到的最新消息是曹操直接把曹洪和曹彰二人送去治理西凉了。这明着是治理西凉,实际上却是厉兵秣马为攻取汉中做准备啊!

    不知道徒儿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按照计划同时慑服刘璋和张鲁。曹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是雷厉风行,只需两个人,一组骑兵,就能在西凉凭空变出一支大军来。到时候,张鲁受两面夹击,不知道他会倒向哪一边。

    时间不等人,希望士元能审时度势,尽快拿下涪陵,兵进成都。只要能在成都站住脚了,张鲁那边缓缓图之也可,此时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扑面而来。徐庶独坐在将军府书房内,眉头深锁。忽听门外侍女来报,说是老夫人有请,当下就把烦恼的事情暂时丢开,整了整衣襟跟着侍女出门。

    一路弯弯绕绕到了娘亲住的屋子前,门外落着厚厚的帘子。侍女通报了一声,打帘子让徐庶进去。徐母见到儿子,笑吟吟地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招呼道:“你来啦,快过来,为娘为你新做得了两件衣裳,天渐渐地凉了,你的衣裳该添了。”

    “母亲,家中有的是丫鬟仆从,您年纪大了,做这些女工伤眼睛,以后不要再做了,儿子的衣裳,够穿就行了。”徐庶并没有接母亲递过来的衣裳,反而皱眉劝说道。

    “这是小事,为娘还做得,你我母子相依数十载,你的衣裳,哪件不是娘做的?只要为娘还在,就会为你做衣裳,等将来……你才能够穿不是么?娘老了,别的不能帮你打点,为你多做几件衣裳,才能安心。”老夫人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自己渐渐老去,总不能陪着儿子一辈子,这一个人的日子,儿子将来要怎么过才好?

    “母亲……娘……”徐庶此时哪里还能坐得住,直接跪倒在母亲身前,双手抱住母亲的腿:“都是孩儿的错,让娘您操心了一辈子,还……”

    “哎……不说了不说了,起来,试试可还合身?为娘目力不及当年了,你试试,若有差错,也好改来。”老夫人见儿子如此,心中酸楚却强忍着,拉儿子起身要他试衣服。

    徐庶此时哪里还有外面军师将军的威仪,在母亲面前,他永远是个听话的孩子。屋中侍女早已全部退下,他在母亲面前宽衣,脱下外袍。老夫人接到手里却没有马上放在一边,而是稀奇道:“这料子粗看普通,入手了才觉出不同来。”

    “有什么不同?”徐庶正在穿衣,随口问了一句。

    “哎呀,这可是熟丝的料子,虽说眼前日子太平了,咱们这儿又有农家愿意养蚕织锦,但那些都是用来换钱的,就算是咱们的长公主殿下,我也没见退用过,这衣裳,是哪个做的?”老夫人,摸着手中的衣服,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

    “就是公主殿下做的。”徐庶轻声道。

    “这,这竟是殿下的手工?是请织娘做的吧?”老夫人吃惊道。

    “应该是她亲手做的,这衣服……已经有些年头了……那时,还是在长沙的时候……”徐庶看着母亲手中的衣袍,忽然间心生感触。

    “真没想到,殿下的手工,竟这么好!我虽见过她做针线,却只是些小玩意儿,原来她……”老夫人刚想说“她对你竟这么用心”话到嘴边猛地咽了回去,硬生生改成了“原来她竟深谙此道,我看,普通的织娘也不及她。”

    “哎,她若是生在寻常人家,应当是贤妻良母了。”徐庶感叹道。

    母子两感叹了一番之后,徐庶穿着母亲缝制的新衣告辞出门。老夫人却看着手里的衣服发起呆来。

    她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公主殿下曾给儿子做过衣裳。做衣裳讲究量体裁衣,无论是多么熟悉的人,总有那么一两次需要过尺子。织娘给主人量体自然是没有什么,母亲给儿子量体更没有什么,但是公主殿下给儿子量体……就算那时她还不是公主,徒儿给老师量体,感觉也是怪怪的。

    其实老夫人又怎么会想得到,刘妍的眼睛就是标尺,更何况老师是和妹妹一样重要的人,对她来说,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用量体,直接裁衣绝对不会出错。

    只是现在,异样的感觉在老夫人心里生了根,她免不了要胡思乱想一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