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产真相

大丑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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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君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了丝她自己都没注意的关切,“肖少夫人,”

    肖尹氏勉力睁开眼偏头望去,时值黄昏,夕阳西下,有人影逆光盈盈站在门口。将落的太阳给来人的周身渡了层金黄色的光,让她精神一阵恍惚,一时竟错以为那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神祇。

    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奈何身子里一阵虚软,竟是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孩子,啊!”或许是她太过用力,牵动了腹中胎气,不由的轻呼出声。

    月君忙上前几步,将肖尹氏按在床上。走近了,她才发现肖尹氏的情况非常严重,整个人都已经被汗水浸透,头发蓬乱的贴在她的额头上,眼大而无神,眼底有着浓重的黑影,“小心!不要乱动!”

    肖尹氏依言躺下,这才发现按住自己的,竟是一个年纪不过八九岁的孩子。她心里一空,不由落下泪来,是啊,她怎么会指望自己那个任性刁蛮的小姑子给她请大夫呢?肖尹氏伸手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感受着身体深处还在往外微微流淌着的血液,以及肚子里一阵紧似一阵的绞痛。她越来越绝望,仿佛都能听到自家的孩子在哭喊着,“娘亲,我不要离开!”

    肖尹氏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我的……孩子……”

    月君心里一紧,不由想起当初自己独自在破庙中挣扎的时光来。她眼眶一热,忙低下头去,长长的额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表情,“夫人!不要慌!不能慌,放松,让我看看,好吗?”

    月君的声音虽稚嫩,但听在肖尹氏耳里,却有着一股另人心安的魔力。她渐渐平静了下来,看向眼前的孩子镇定得有些异乎寻常的面容,目露哀凄之色,“我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是不是?”

    迎上肖尹氏悲凉如浸了冰雪似的面容,月君心里一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那冰冷却又汗涔涔的触感让月君不由心里一沉,“放心,我师兄乃是普慧大师的高徒,他定有法子救得了你。”

    她实在不忍心说出事实真相,其实,肖尹氏的脉象里已经没有了那欢快如滚珠的滑脉。按住肖尹氏的腕间,月君微蹙起了秀气的眉,她只觉得手底下的脉象濡弱,而搏近五至。再听她的呼吸短促沉重,她心里一叹,虽然她才刚开始学把脉没多久,但是已经有了定论。

    出得东厢,屋子里太过阴暗沉闷,月君不适的眯起了眼,被西下的阳光晃得微微有些眩晕,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肖尹氏的遭遇,勾起了月君心中最为沉痛的记忆。

    看着月君微微有些沉重的面容,肖宝儿紧张的绞紧了衣袖,一脸的期待,“怎么样?我嫂嫂没事吧?”

    听到肖宝儿问话,再想起她刚进屋时肖尹氏的哀泣,月君淡淡地扫了一眼肖宝儿,那眼神如冰似雪,一时竟让肖宝儿心中发寒,讷讷地噤了声,说不出话来。

    “孩子已经小产,但是似是血崩症,”见成功地让肖宝儿住了嘴,月君才转向坐在一旁,神色安然的天音,“我把详细症状跟你说一说,你再确定是什么症状,”

    说到这里,月君偏头想了想,又道,“师兄,你最好能进去亲自把下脉吧,我毕竟才学没多久,怕会有误症。”

    天音仍是那样一脸淡然的模样,缓缓点了点头,“也好,你先说说。”

    听月君将那妇人的症状一一细述,天音微微皱起了眉,有些不喜的看向了肖宝儿,声音冷冽,“听师妹讲述,这妇人应是出红了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不早些寻郎中给她看?若是能早上一时半刻,她腹中胎儿还可保住!你这样的拖延,与那些刽子手又有何异?!”

    天音虽然性子冷淡,但是他却对医术颇为狂热,因此,但凡是沾上医道方面的事情,他便难免执着尖锐起来。此时一番话说得一句比一句重,直听得肖宝儿脸上青白交加,低下头,用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面前的石子,心中也渐渐地隐怕了起来。

    想到回家之后,若是大哥知道这事,还不知道会怒成什么样子,肖宝儿不由抬头,怨恨地看了一眼月君。

    “定是你学艺不精,症错了!”她突地冲着月君大声嚷嚷着,转身又对天音央求,“大师,还请您进去看一看,一定是这丫头症错了!”

    看着肖宝儿的模样,月君默然以对,她也希望自己是症错了。可是,那脉象太过明显,让她想要认错都无从认起。

    ****

    照看着肖尹氏服了药,看着她在药力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月君在她床立默立半晌,终于什么也没说,只轻叹了一声,出门去了。

    她毫不意外的在院子一角的大树下找到了自家师兄,月君缓缓的上前,深吸了一口气,干燥的空气激得她的嗓子微微有些发痒,“师兄,”

    天音有些疑惑地睁开眼,清亮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立在面前的小小少女,只觉得自己的身影映在她剪水般的双瞳里,如跳动的两个小人。他的心里忽地一动,嘴张了张,却没说话。

    被天音清亮如水的眼神盯着,月君突地有些不自在了起来,扭着自己的衣襟,声音低了下去,“你有没有法子,能将她的身子调养好,让她以后还能生育?”

    “你怎么知道她以后难以生养?”天音不由疑惑了起来,自己好像没跟月君说过自己的症断结果吧?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她自己看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个师妹的医学天赋,还真是不错。

    看着自家师兄渐渐变得激赏的眼神,月君心知他误会了,脸上不由一红,一个激灵,“呃,那个,是肖尹氏拜托我这样说的,她自知这次亏损太大,所以才……”

    听月君这样一说,天音了然地哦了一声,“我再想想。”说完,便又闭上了眸子,忽地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倏地睁开了眼,双目灼灼地看向了月君。

    被他这样的目光一看,原本正要离开的月君吓了一跳,讷讷地看向天音,“师……师兄,怎么了?”

    却见天音脸上露出沉吟之色,若有所思地道,“若是,能有上次你血中的那种物质,说不定,肖尹氏的病就可以治了。”

    听他这样说,月君心里一闷,不由泄了气,那东西,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

    “那,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月君一愣,颇有些苦闷地看向天音。

    “难。”

    “唉,那我再想想办法,我血里有东西,难道是我那天吃了什么东西?”月君状似无意地道,其实她是怕天音一直想着她的血,难免起了疑心,于是故意说出这番话来。

    听得这话,天音眼前一亮,“对啊,你那天吃了什么?”

    于是乎,月君就在天音的追问之下,一遍一遍地回忆着那天自己吃了些什么。到后来,她实在是耐不住这样翻来覆去的追问,只好状似突然想起一般,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啊,那天我吃了个果子,在路边摘的,有这么大……”她胡乱的比划了一番,把它的形容得离奇无比,天音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最后只得悻悻地作罢。

    好不容易摆脱了天音的盘问,月君百无聊赖的踢着地上的石子,没精打采地往前走着。肖尹氏的情形实在不好,今天少不得要在这里留一晚了,唉,不如晚上出去逛逛吧,难得来一次寻阳城,总要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挣钱的商机。

    “小姐,婢子求求您了,还是赶紧通知夫人她们吧,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啊!”

    突地,前面隐隐传来的人声,让月君顿住了脚步。她好奇地张望了一下,此时天色渐暗,白日里的喧闹退去,四周渐归寂静,让那语声越发的显得清晰起来。

    由于白日里烈日炎炎的缘故,此时虽然天色已晚,但仍是有阵阵的热气扑面而来。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一片清凉的同时,也拂得种植在四周的树木哗啦啦一阵响。月君隐身在树丛中,极目望去,只见凉亭里,一个身穿葱绿色交领窄袖襦衫的丫环模样的人正弓着腰,一边给肖宝儿打着扇,一边苦口婆心的劝着。

    肖宝儿有些心烦意乱地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那你说,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那丫环直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无人后,这才低下头,在肖宝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

    却不想肖宝儿一听,霍地起身,长长的衣袖将桌上的茶碗碟子等物带翻了一地,摔得粉碎。只见她一脸的怒容,啪地甩了那丫环一个耳光,声音尖利,胸口起伏不定,“谁教你出的这个馊主意的!”

    说完,她似是仍觉得不解气,又提起裙子,抬脚狠狠地踹上那丫环的身子,几下将她踹得翻倒在地,狠声骂着,“你这个贱蹄子!给我出这样的馊主意!当初若不是你要我去放风筝,我也不会撞上大嫂,更加不会闯下这样的大祸!现在好不容易在小名子的帮助下找到了郎中!你竟然要我去跟娘坦白!说!你到底有何居心!”

    肖宝儿气得在凉亭里团团乱转,两天了,自从前天她把肖尹氏撞倒在地,她心里一直又惊又怕。生怕家里人发现了自己会被责骂,现在这丫头竟然要她赶紧去跟她娘坦白,还说什么免得酿下更大的祸!还有什么更大的祸能大得过昨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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