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来者不善

苏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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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菀得知秦玉拂被打入冷宫,皇上与秦玉拂一向恩爱有加,即便发生长公主的事情,即便秦玉拂在天牢内被齐王掠走,也没有将两人分开。

    愈爱愈浓,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将两人分开的,对于皇上突然将秦玉拂打入冷宫很不理解。

    难道秦玉拂并非完璧,可是她见着秦玉拂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

    秦玉拂突然被打入冷宫,看来这后宫的天色怕是要变了。

    昨日天色有些晚了才没有去冷宫,不放心将孩子交给乳娘,一早便带着为孩子去了冷宫,这孩子可是秦玉拂亲自接生的,秦玉拂平日里就十分喜爱。

    阮菀害怕秦玉拂在冷宫内受苦,命郑嬷嬷准备寝具和用具,她也打算了解一下情况,好去向皇上求情,毕竟有父亲的面子,皇上多少还是能够听进去几分。

    司膳房一早便送来的吃食,秦玉拂只是简单的用过,她没有胃口,也不想吃些什么。

    听闻德妃前来,如今温静姝不在,能够前来探望她的妃嫔也就只有她了。

    秦玉拂命绿枝去看茶,琳琅将德妃让到殿中,阮菀见冷宫简陋,可是用具是一应俱全的,看来她还是晚来一步,秦玉拂在后宫可是有着好人缘。

    “秦姐姐,阿菀来晚了。”

    她能屈尊降贵,抱着孩子前来冷宫探望她,而非落井下石,“阿菀妹妹有心了。”

    秦玉拂接过阮菀怀中的孩子,孩子很安静,没有哭闹,模样很像她的娘亲,很讨人喜欢。

    “这孩子越来越像阿菀妹妹了。”

    阮菀自从诞下孩子之后,完全褪去了曾经的乖戾之气,心底也柔顺的多。

    看着秦玉拂平静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被打入冷宫而感到沮丧。

    曾经在后宫的三姐妹,静姝远嫁,秦玉拂又被打入冷宫,后宫就只剩下她自己,连个想要谈心讲话的人都没有了。

    “秦姐姐,阿菀冒昧,皇上为何会将姐姐打入冷宫,皇上那般宠爱姐姐,阿菀百思不得其解,阿菀想知道缘由也好去向皇上求情。”

    秦玉拂知道阮菀是真心想要替她向皇上求情,“不必了,秦玉拂是自愿来到冷宫的。“

    “为什么?难道秦姐姐失了贞节!”

    秦玉拂没有想到阮菀会误会,她可是一直用性命来保护自己的贞洁,掀开皓腕露出晚上艳丽的守宫砂。

    阮菀瞳眸大睁,难以置信,两个人大婚几日,竟然还是完璧,皇上的身子不会虚弱成这般摸样。

    “这...怎么可能?”

    秦玉拂知道她误会,也不想让她乱猜,她若说是刺杀皇上,为了保护皇上,阮豫章是不会饶了她。

    “秦玉拂下了休书休了皇上,才被打入冷宫的。”

    “秦姐姐即便皇上身子虚了些,也不能休了皇上,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过!”

    没想到她还是误会了,“阿菀,其中因由一言难尽,绝对不是你想的那般,日后我再告诉你。”

    易寒身中蛊毒,不能够轻易挪动,留在凤栖宫内养伤,得知全部真相的夏侯溟身在御书房之内无法静下心来批阅奏折。

    他的心里和眼前都是秦玉拂决绝的身影,他对秦玉拂动了真心,他的心里很难受。

    他爱的一直是儿时的秦玉拂,也许一切都是错觉,再见到真正的秦玉拂之后,就不会有这样的错觉了。

    夏侯溟决定亲自去冷宫,去见真正的拂儿,也便是如今的云梦霓,也许见了面,就不会被情所困,那个女人要杀了他,还羞辱他,他岂会对她念念不忘。

    夏侯溟带着护卫去了冷宫,云梦霓一直在盼着皇上前去接她,她很想见到自己的孩子,想要母子团聚。

    绿芜等了许久,也没有见皇上的人影,“娘娘,秦玉拂不是说皇上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接娘娘出冷宫的吗?如今已经一天一夜了,皇上为何还不前来,难道真的将娘娘给忘了。”

    云梦霓最牵挂的是孩子,如果能够与皇上重归旧好,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只要能够让她和孩子在一起,不在饱受离别之苦,不是在冷宫内度过余生。

    “皇上驾到!”

    云梦霓听到皇上亲自前来冷宫,果真让秦玉拂给猜中了,只是她的心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痴迷。

    怔怔的站在殿中,看着缓缓踏进来,一身金玄交织的袍服,虽然有些憔悴,依然气宇轩昂,这就是她痴恋了两世的丈夫。

    只有被伤过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以何等身份,同皇上讲话。

    夏侯溟同样打量着面前的云梦霓,得知她就是儿时的秦玉拂,可是心里面却没有那般强烈的情绪波动,很平静。

    “朕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才是朕青梅竹马的拂儿。”

    那一句拂儿,云梦霓已经控制不住内心渐渐升起的情愫,直接扑到他怀里,哭的伤心。

    “溟哥哥你终于认得拂儿了。”

    夏侯溟伸出手轻拍她的背脊,两个人都已经长大了,换了容颜换了身份,他竟然没有发现她就是真正的秦玉拂。

    “为何不早一点说出你的身份,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

    “拂儿害怕没有了初云公主的身份,拂儿的皇后之位就保不住了。”

    夏侯溟将她的身子扶正,看着她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眸,在这里是受了很多的苦,面对她竟然没有那般刻骨心疼的感觉。

    夏侯溟还无法将儿时的秦玉拂,与面前的云梦霓身份相重合,毕竟两个人还有一个儿子,不能够将她留在冷宫受苦。

    “朕会派人将你接到永寿宫去,孩子还在那里。”

    “难道不是凤栖宫吗?”绿芜惊讶道。

    秦玉拂被打入冷宫,云梦霓回宫应该是当皇后才是。

    “绿芜!”云梦霓喝道。

    夏侯溟心里还没又有想好,如何安置,他心里爱的那个人是秦玉拂,是重逢在帝都,与他出生入死,心心相惜的秦玉拂。

    “易寒为了救朕蛊毒发做,留在凤栖宫养伤,朕这就命人将你们送去永寿宫与极儿团圆。”

    “皇上不同拂儿一起回去吗?”

    “朕还有公务要处理,这件事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你还是以初云公主的身份回宫吧!”

    云梦霓的身子恍然一颤,如今真相大白,夏侯溟竟然让她以云梦霓的身份留在后宫,连昵称都不可以吗?看来那个女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取代了她的身份。

    即便那个女人要杀他,他依然不愿意让自己这个正主取代秦玉拂的身份,真正赢的是那个女人,而不是她。

    “是,云儿这就跟着护卫离开,去永寿宫。”

    夏侯溟看着云梦霓带着绿芜同护卫离开,他的脚步滞重,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那份情愫,悄悄的来到秦玉拂所在的冷宫。

    冷宫真的很清冷,也很安静,并未敛了步履,缓缓推开殿门。

    秦玉拂与琳琅正在专研倾城山的功法,如此僻静的环境,比倾城山的思过崖要好很多,正好可以修炼武功。

    秦玉拂的师父对她可是期望很高,期望她在三年内成为一名高手,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

    琳琅与秦玉拂已经察觉到夏侯溟前来,收回内力,却没有睁开眼,琳琅已经起身。

    殿门朝两边开启,夏侯溟缓步走了进来,紧锁的眉宇一直盯着,依然在闭眸打坐的秦玉拂,他知道秦玉拂知道他前来。

    既然前世两个人就是夫妻,今生又是那般恩爱,竟然可以如此绝情的忘记。

    琳琅见夏侯溟一直盯着秦玉拂,怕他来者不善,“皇上,师叔正在练功不易被打扰,会走火入魔的。”

    “拂儿,朕知道你听得到,朕不怨你刺杀朕,也不计较你下的休书,只要你想清楚了,朕随时可以将你接出冷宫,愿用一辈子的宠爱来补偿你。”

    秦玉拂纹丝未动,连眼皮都没有颤一下,是心如止水,曾经过往那么多年的痴恋,在她心里如过往云烟。

    如今秦玉拂恨他也是常事,毕竟初云国是因他而灭国,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是初云公主的身份。

    面对云梦霓他没有爱一个人的感觉,只有面对秦玉拂,才是最动心的,让他无法割舍,夏侯溟愿意给她时间去考虑,也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她。

    他知道秦玉拂心慈手软,心地良善,后宫才会如此祥和,他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仇恨,他会用真心来打动她。

    夏侯溟离开,秦玉拂方才睁开眼,即便沧海桑田,也不会原谅他,父母的仇恨和族人的性命,便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琳琅也有些担心,皇上虽然一怒之下将秦玉拂打入冷宫,对秦玉拂并没有放手。

    “师叔,该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

    夏侯溟一直留在御书房处理公务,眼见着夜色渐渐暗了,易寒还留在凤栖宫养伤,命人将公务搬到凤栖宫。

    易寒已经昏睡的一日,他蛊毒发作的时间再延长,这就意味着,他的生命也将慢慢被腐蚀掉。

    夏侯溟回宫的时候霁月已经伺候着易寒服过汤药,夏侯溟将霁月接进宫专门照看易寒,毕竟他是易寒的贴身婢女。

    易寒虚弱的身子靠在榻旁,柔顺的青丝垂在肩上,脸上毫无血色,绝美的脸上,红斑已经消失,没有带面具,只有他最虚弱的时候,才会恢复本来容貌。

    易寒见夏侯溟将公务都带了回来,“皇上公务繁忙,可用过晚膳。”

    “还没有,所以想着你陪着朕一同用晚膳。”

    夏侯溟端了汤羹,亲自伺候易寒服下,易寒拒绝,夏侯溟执意如此,易寒是为了救他,才会延长蛊毒发作的时辰,他虽然是帝王,在易寒面前是好兄弟。

    “听说皇上今日去冷宫了。”

    “朕将初云公主接到永寿宫让他母子团聚。”

    皇上没有将云梦霓直接接到凤栖宫,而是去了永寿宫,“皇上也去见拂儿了?”

    “拂儿怨恨朕,不愿同朕说一句话,朕给她时间让她想清楚。”

    此时,护卫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皇上,有密报传来,来仪的太子已经到了使领馆!”

    “什么?来仪的太子已经到了?”

    “是,来仪的太子是孤身一人前来,是与来仪的队伍分头行事。”

    易寒最清楚凤归尘对秦玉拂的感情,如今秦玉拂被关在冷宫,凤归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两国很有可能会有一战。

    夏侯溟也是从易寒口中得知凤归尘钟情初云公主,也知道秦玉拂的身世,看来来仪太子是迫不及待才会分头行事。

    夏侯溟看向易寒,“易寒,来仪太子此番前来,怕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