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梦一场:不真实的幸福

眠夭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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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毅的烟瘾最近越来越大,墙上的挂钟已经敲过三下,他却仍然没有休息,对着电脑屏幕,烟灰缸里已经是满满一盆烟蒂。

    这个时候,沈絮会在做什么?

    毕沈岸是不是也住在那栋别墅里郎?

    或者,更严重的是,他们俩现在,是不是在一起?

    天……傅毅越来越痛恨自己,如此纠结不明,说好的她只是棋子,而他对着一个棋子,以前那些果断干脆都去了哪里?

    沉沉想着,电脑旁边的手机屏幕开始闪,他瞥了一眼号码,眉头皱得更紧。

    不接,对方继续打,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灭了烟接起来。

    很冷的一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锎”

    “为什么不来?你是故意躲着我?”

    傅毅心里烦躁,直接回答:“秦素衣,我跟你不算熟吧,况且我不去莫离是因为我不想去,TONY都知道。”

    “那好,我想见你。”

    “……”傅毅觉得以前的沈诩已经够难缠,没想到还有比她更难缠的女人。

    “神经,我再说一遍,别再没事跟我联系!就算你不尊重陈潇,也该尊重你自己!”

    “傅毅,我也再说一遍,我想见你,想见你!!!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沈絮,她有的我也有,她能做的,我也可以!”

    那头的歇斯底里,傅毅却听得胆战心惊,恨骂一声陈潇那个大嘴巴,但脸上依旧沉冷问:“你在哪儿?”

    “我在你别墅门口……!”

    傅毅眉头直接打结,只能扔了手机去开门。

    门口果然站着秦素衣,依旧是白衣白裙,围了一条薄荷绿的围巾,整个人站在月色中如清冽的仙子,只是白皙的脸上似带了两抹红晕,这红晕也染得极其好看。

    傅毅都忍不住心口一愣,难怪陈潇那个愣头要对她一见钟情,如此妙人,确有让男人为之倾倒的本事。

    可是…可是傅毅不喜,生平最讨厌像她如此不知死活,巴巴贴上来的女人。

    “说吧,找我什么事?”他一只手依旧拿着一根烟,另一只手臂弯曲挂在胸前,身子挡在门口,没有要开门让她进去的意思。

    秦素衣见到他来开门已经是兴奋至极,眉眼都笑着,拎着裙角挤到他面前,往屋里探了一眼,里面一片昏暗,只有几盏落地灯发出弱弱的光。

    “怎么,不想让我进去?!”

    “是,不想,也不方便,所以有什么事,你就在门口说吧。”

    “不方便?”秦素衣依旧在笑,平时一脸清纯的脸上显出几缕轻浮之意:“为什么不方便?屋里有其他女人?”

    傅毅已经开始没耐心:“这些跟你没有关系,很晚了,有话赶紧说完,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墨迹。”

    秦素衣看到他眼里的嫌弃,多少还是不甘心,笑容尽收去,走上院子的阶梯,几乎要贴到傅毅胸口,问:“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但是我就想知道,到底我哪里不如沈絮?”

    听到沈絮的名字,傅毅脸色更加阴郁:“TONY到底跟你讲了多少事?”

    “紧张了?想知道的话就让我进去,外面这么冷。”秦素衣腻笑一声,也不待他反应,直接推开他的胳膊就走了进去,肢体碰触,裙裾扬了扬,傅毅便嗅到了她身上浓郁的酒气。

    擦…喝醉了过来的?

    这女人,挺能来事!

    秦素衣进了屋,开始跌跌撞撞地满厅转:“明明一个人在屋里,为什么不开灯?开关在哪里?嗯?”

    那轻浮醉冉的样子,实在不像平时在TONY面前娇滴滴,柔腻腻的淑女。

    傅毅见她醉得厉害,也懒得拦,顺手拿了桌上的遥控开了灯。

    满厅亮堂,傅毅才看清面前的秦素衣,两颊红润得厉害,眉眼都带着莹媚光芒。

    “行了,灯也开了,说吧,你到底知道多少事!”傅毅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不像看眼前的女人。

    秦素衣或许是喝得太醉,被灯光一刺,眼睛都睁不开,用手挡在额前,不说话,在偌大的客厅里转了一圈,她才歪歪斜斜地走到傅毅面前:“这地方真大,真漂亮,你每天就住在这里?”

    答非所问,傅毅很没耐心:“先回答我问题,TONY到底跟你讲了什么?”

    “这么急?”秦素衣悠悠想着,一屁股跌坐到傅毅的旁边,一只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柔媚言:“可是你急,我偏不告诉你!”

    傅毅鄙夷将身子往沙发另一头挪了挪,寒着眼眸说:“我不管你来的目的,但是请自重一些,TONY是我的兄弟,我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他很少对一个女人这么认真,所以你最好珍惜!至于沈絮的事,我明天自会去问他。”

    他连续说完,看了一下腕表,又补充:“很晚了,孤男寡女不方便,你还是早点走吧!”

    当时傅毅说这些话的时候,俨然是谦谦有礼的君子。

    秦素衣被他说得有些懵,但很快转神,暧昧一笑:“兄弟?行,没看出来你对兄弟这么讲义气?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之前不回我短信,不肯吃我给你熬的药,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这也不可以?”

    傅毅心烦意燥:“行了,不懂你的意思,喝多了,赶紧回去吧!”

    “不!”秦素衣一跃而起,双脚踩在沙发上,直接就爬到了傅毅的身旁,那姿态和模样,俨然是一副缠人的水妖,“我不走,好不容易你让我进来,我不走…傅毅,别让我走…”

    嗔柔的声音,直呼他的名字,手臂更是大胆地攀上傅毅的脖子。

    傅毅有些惊慌,他没有料到一向柔静的秦素衣胆子这么大:“放手,再不放手我会给TONY打电话让他把你接走!”

    “那你打啊,打啊!”秦素衣才不信他真的会打这通电话,脸靠得更紧,直接贴上傅毅的脖子,声声低诉:“别开口闭口都是TONY,如果你一直躲着我是因为他的原因,我明天就可以跟他分手。傅毅,我第一眼,喜欢的是你…”

    当时秦素衣说这些话的实话媚眼如丝,傅毅却后背一冷。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以他的外形和地位,经常遇到巴巴贴上来的女人,但是秦素衣不同,他是TONY的女朋友,他还记得TONY说,等她毕业,他就会娶她的场景。

    这小子是对这女人动了真情,而现在这女人,贴在他身上,悠悠说:“我第一眼,喜欢的是你…”

    这句话就像咒语,阴森恐惧!

    傅毅头皮揪紧,直接一把推开秦素衣,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拨手机。

    “喂,你给谁打电话?”

    “你说呢?当然是给TONY,这个点你们学校应该宿舍门也锁了,如果TONY不愿意来接,我可以亲自送你过去,你们同居好长时间了吧,嗯?”

    他话里的意思,秦素衣当然听得明白,所以她脸色一冷,醉意像是瞬间散去,拎了裙角就从傅毅面前擦过去。

    走至门口,她又停住,回头:“如果我一开始没有和陈潇在一起,你会不会考虑一下我?”

    傅毅叹口气:“我是哪种人陈潇没跟你提过?身边女人无数,向来来者不拒,但是你不可以,所以以后别再来这一套,好自为之吧!”

    秦素衣冷声笑了笑,对着傅毅只说了一句:“明白了。”遂很快就走进月色里。

    刚才还一脸妩媚,现在却一脸清冷,傅毅觉得,这女人有张连他都看不清的脸,只是后来他后悔,没有早日点醒陈潇,以至于之后要酿成无法挽回的错。

    天快亮的时候又开始下雨,沈絮睡得迷迷糊糊,极不安稳,一直陷在梦里,梦里的场景看不清,但沈絮知道,应该都不是好事,因为心一直在揪着疼。

    毕沈岸睡眠一向浅,感觉怀里的人动来动去,便也跟着醒了,手臂枕在她的身下,轻轻一动,才发觉她颈脖上全是湿濡的汗。

    “沈絮…?”毕沈岸微微起身去摸她的额头,才发现额头发烫,身上皮肤冰凉。

    “嗯…”她吟吟轻哼一声,梦魇缠身,醒不过来。

    毕沈岸担心,将床头灯打开,柔光里的沈絮一头汗,额前头发都被打湿,面颊全是红晕。

    这样子,发烧了?

    “沈絮?是不是很不舒服?”他试图去推了几下,梦里的人总算动了动,吃力睁开眼,看到身旁的毕沈岸,只是实在无力,喉咙也很疼,所以吐不出一个字。

    毕沈岸又用手去抚她的额头,烫人的很,确定是发烧了,应该是之前上午被雨淋出来的毛.病,十二月,这么冷的天,她居然不打伞任由浑身淋得透湿。

    “好了,估计是发烧了,叫你出去不带伞!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天亮了我就叫医生过来…”

    毕沈岸温柔说了几句便去楼下倒水。

    沈絮软软躺在床上,精神涣散,看着毕沈岸披着睡衣出去的背影,心里一片愧疚,真是讨厌自己,只会给他添麻烦。

    沈絮那一病,直接就烧到了39度半,烧了两天,挂了好多点滴才将温度压下去。

    而那两天,毕沈岸几乎一直守在别墅里寸步不离,陪她吃饭,陪她挂水,甚至陪她一起窝在房间里看电视。

    要知道,毕沈岸从接管毕氏开始,从未陪人这样在家窝个一天只为看电视,他那么忙,时间耗在这上面,简直太奢侈了。

    沈絮也知道他很忙,一直催着他去公司。

    他说他不放心,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所以抱着电脑守在她的床前,一边陪她一边处理工作,电话不断,应该都是公事。

    第二天雨已经停了,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出太阳。

    沈絮挂最后一瓶水的实话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睁开眼便看到毕沈岸站在窗前接电话。

    “王行长那边我会抽时间亲自去,跟毕氏合作了这么多年,我想应该会给我这个薄面…另外,西郊那个项目暂时停下来,等我消息…”

    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怕吵醒睡梦中的沈絮,但低低的声音里依旧透着藏不住的疲惫和压力。

    沈絮觉得那是一场梦,她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的人就站在离她数步之遥的窗前,斜阳照射,半边侧脸隐没在光晕里,挺立的鼻梁,薄抿的唇翼。

    沈絮心口突突跳得厉害,因为这幸福来得太快,快到她仍然无法适应,适应这男人的好与温柔,且温柔到如此不真实。

    只是这种温柔,她是否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这几天她虽然病了,但是有些事她心里很清楚。

    网上已经有传言说宝丽出现财政危机,几个项目停止,银行催息,股东频频打电话来给毕沈岸施加压力,虽然他面上始终如常,但是沈絮知道他是在咬着牙挺。

    而这一切出于什么原因?是因为自己,自己像一个包袱,拖累他的脚步。

    如果没有她沈絮,或许宝丽早就与范氏合作,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他也不需要如此耗心耗力地去收拾烂摊子。

    沈絮躺在床上,越想心里越无力。

    毕沈岸终于挂了电话,眉头有些皱,但转身回头的时候他已经尽力抹平。

    有些压力,他一个人承受便可以。

    “醒了?怎么醒了也不说话?”毕沈岸看到眼睛睁得老大的沈絮,不禁笑着问。

    沈絮没回答,只将头转过来死死盯着毕沈岸,他最近似乎瘦了一些,眼睛都有些凹陷下去。

    因为合作搁浅,公司里股东动荡,公司外舆.论影响,他腹背受敌,怎么可能不瘦。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有事?”

    “没有。”沈絮摇摇头,撑着床沿坐起来。

    毕沈岸走过去,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轻吁一口气:“温度降了很多,有没有食欲?晚上我叫玉嫂给你熬些粥。”

    沈絮“嗯”了一声,低下头去半饷才开口:“毕沈岸,我想去见范芷云。”

    毕沈岸脸色一愣,垂眸握住沈絮一直揪着被角的手:“理由,给我一个你去见她的理由。”

    “没理由,有些事必须说清楚,那晚在沉香阁是误会,视频是被人无意曝到网上,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宝丽!”

    沈絮说得有些凌乱,但是毕沈岸听得明白,明白之后是心疼,心疼之后便是满脸的阴霾怒气。

    “沈絮,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有能力解决这件事,你只需要好好在这里。这世上不止只有一个范氏,与范芷云合作也并不是唯一可以继续双桂巷项目的办法,你相信我,宝丽肯定能够挺过去!”

    毕沈岸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紧紧握住沈絮的说,一字一句,笃定有力。

    沈絮心里其实很疼,但是千言万语抵在胸口,她无能为力。

    “好了,别胡思乱想,如果不想起来就再睡一会儿,晚上我不在这里吃饭,约了银行的人。”毕沈岸的声音已经放柔,一只手去揉沈絮的额头,之后倾身过去亲吻:“退烧药记得吃,我会交代玉嫂,有事给我电话!”

    沈絮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五味交承。

    毕沈岸的车子一离开公馆,沈絮便溜进他的书房上网。

    输入“宝丽”两个字,屏幕上满满全是更新的新闻。

    沈絮大概浏览了几条,基本都是坏消息,比如长期合作的几家银行相约去宝丽大厦催息,比如毕氏的股票因为旗下宝丽置地,一夜之间下跌3.4%……

    更有业内人士透露,除了范氏,宝丽再难找另一家愿意与之合作的实力公司,因为当初宝丽置地以高价投得双桂巷那块地就已经引起股东不满,整个预算拉高太多,毕沈岸是走了一步险棋,所以同行内对双桂巷项目并不看好。

    也就是说,情况很糟,比沈絮想象中糟!

    不可以,她不能就这样看着宝丽垮掉,更不可以眼睁睁看着宝丽是因为她而垮掉!

    她要去见范芷云,虽然她无法确定这样做是否有用,但是她要去跟范芷云说清楚!

    范氏大楼很容易找,随便打辆车,几乎云凌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应该知道。

    前台小姐问沈絮的身份,她想了想,撒了谎。

    “我是毕先生的助理,他让我过来找你们范小姐谈一些事情。”

    前台将沈絮打量了一遍,不确定地问:“您是说,宝丽置地的毕先生?”

    “是!”沈絮握着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信有力。

    可是前台小姐眼神有些奇异,将沈絮仔细看了半饷,才不确定地问:“您是沈小姐吧?视频里那个?”

    沈絮苦笑,她怎么忘了,自己这张脸估计已经家喻户晓,视频事件闹得如此大,有几个人不认识。

    “是,我是沈絮,知道这样贸然前来不好,但是我找你们范小姐真的有急事,所以能否让我上去?”

    前台思虑了几秒,还算礼貌地回答:“抱歉,我们范总刚走,范董突然身体不适,所以范总送他去医院了。”

    “医院?哪家医院?”

    “协康私立医院,范董常去的那家…”

    “谢谢!”未等前台把话讲完,沈絮便匆匆道了谢离开。

    从范氏大楼到协康医院并不远,沈絮直接在问讯处说了范南昌的名字,护士热心又细致。

    “范先生刚被救护车送过来,现在应该在急诊室,您从对面2号楼上去,三层,电梯出去往左拐便是。”

    救护车,急症室。

    沈絮心里,莫名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