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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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眯眼朝厨房内望时,入目的艾文正在往盆中打鸡蛋,而罗青则蹲在灶下生火。

    等了半响,火生起来了,只是屋内升起的青烟却是熏得她眼部生涩,好生不是滋味。

    本该逃离此地去别处呼吸点新鲜空气,可是心中的恨意驱使着她忍住要咳嗽的冲动,继续观着。

    机会难得,一旦找到了机会,她便不会轻易放弃,况且适才听下人禀报时她就已暗暗打定主意,是以,此刻既然来了,那就更不会半途而废。

    “艾文,你都快站不住了,该怎么做你告诉我,青儿帮你。”罗青生好火看着艾文摇摇晃晃的不由焦急起来。

    艾文嘴角一勾,嫣然一笑道:“不,这是用来作为道歉的礼物,不管做得怎么样,我都要自己做。”

    “哎,虓少爷知道你这么对他,他一定会感动的。”罗青无奈地叹,艾文与虓少爷之间她搞不懂,但她能感觉到艾文是真的对虓少爷好。

    “韩虓感不感动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对不起他。”艾文神色迷惘,对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到现在她还感到内疚。

    “希望虓少爷他能够原谅你。”除了祝愿,罗青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艾文闻之心中感动,停下手,转身看着罗青,诚恳道:“青儿,你好善良,来到这个世界,认识你,还有梅雪,我真的好开心,我和梅雪是好朋友,以后你也做我朋友吧?”

    望着艾文无一丝虚伪的眸光,罗青不觉的被她的诚恳融化得感动起来,某种埋藏在心底的感情也瞬间扑扑升起,友情在奴隶中是多么稀奇的感情啊!可是艾文竟然对她敞开了胸怀,毫无保留,这样的女子别说男人见了心疼,就连女子亦不免的要对她坦诚相待。

    一时间,她眸中含泪,哽咽道:“可是青儿只是一个下人,你也不介怀吗?”自从知道艾文不是罗云,在心底她就觉得艾文比她高贵。

    艾文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脸上挂着令人轻松愉悦的笑,道:“在艾文眼中,没有等级之分,亦没有尊卑之分,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从来没有看扁你,而你也不要自惭形秽好不?”

    “好,那以后是朋友。”说了这话,罗青忽然觉得艾文的心离她好近,看着艾文,她喜悦地笑笑,拿出手帕,道:“看你,脸上都沾满面粉了,我给你擦擦。”

    “OK?”凑过脸来,艾文毫不客气地接受她的好意。

    见此,房顶之人眉眼一动,机会来了,当下迅疾而熟练的放下一根丝线,沿着丝线倒出几滴无色无味的液体进入艾文和面的盆中,在罗青帮艾文把脸上染到的白面擦净时,她倏然收起丝线,眸中闪过一丝狠色,转身飘然离开此地。

    “艾文,为何你总是说一些不太听得懂的话呢?”罗青为刚才艾文的话纳闷不已。

    “因为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啊……”

    谈笑声中,一个不太完美的生日蛋糕终于出炉。

    拒绝了罗青相送的好意,艾文自己抬着蛋糕来到了幽谷居的湖对面,迎面灯火辉煌,时时传来沸腾的人声,似乎韩虓的生日过得还不错,但侧耳倾听时,却怎么也听不到韩虓的声音。

    艾文知道韩虓就在里面,没有他这生日怎么过得起来?只是他为何不说话?难道是因为心情不好?

    略略思付一阵,艾文抬着一个有别于现世的生日蛋糕上了平台,推开门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你们好!”见到众人,她顺口打了声招呼,转头瞄向韩虓,道:“韩虓,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做的生日蛋糕,有很多配料你们这里都找不出来,所以做得不是很好,祝福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见到她,一室人忽然静默下来,各人心情异样。

    轩少玲小嘴嘟起,望着韩虓隐有所动的脸色,心下极为不爽,她的虓哥哥她就是不准任何人来勾引,就连冷雨心做了韩虓的未婚妻,她也对冷雨心看不顺眼的很,更何况是她认为身份低微的艾文呢。

    动着筷子,冷雨心尽量地做出若无其事的样,但眸中却是隐藏不住的森寒,艾文不死,韩虓就永远不会把心收回来。

    与此同时,纪柔兰也很是担心,轩少虎这才答应师娘从此不再和这个丫头来往,可别让少虎师兄反悔了才好啊。

    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轩少虎心痛又难过,艾文做了错事,还责骂他的母亲,甚至说出要与他母亲拼命的话,作为轩夫人的儿子,他如何不生气?

    倒是雷鸣很是无奈,他能够体会到每个人心中所想,更能够感觉出这好不容易制造出的轻松气氛在瞬间沉寂了下来,这一切都与艾文有关,可这一切又都不是艾文的错,错的是爱情将这一堆人都牵连在了一起。

    面上虽看不出有任何异动,但韩虓真的激动了,他向朝龙询问过艾文的去向,结果朝龙也一无所知,他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了,生怕艾文从此一去不会,但如今艾文回来了,在他生日的这天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是何等的慰藉啊?

    “没有关系。”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艾文,韩虓心下猛烈的跳动,他的艾文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足足有半响的时间他都还未能缓过气来。

    “希望没有打扰你们。”艾文嘴角憋出个干涩的笑,把蛋糕放于桌上,道:“你们会唱生日歌吗?如果会,那就唱,如果不会,那切蛋糕怎么样?”

    “等等,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冷雨心冒火地起身冲艾文厉声道。

    “花招?”艾文心下一凛,抬头瞄向冷雨心,却不料冷雨心目中居然的含着浓重的杀气,那眼神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

    “上次没有毒死虓师兄,难道你又在寻找机会了吗?”冷雨心说话毫不留情。

    “我没有。”微一怔愣,艾文摇头否认,但暗中却是深深的知道跟她们无论如何也是解释不清楚的。

    “若不检查检查,谁知道你这次又没下毒呢?”说着冷雨心拔下云鬓上的银簪转身走来。

    没有人阻止,因为人人都想知道这个曾经想置韩虓于死地的艾文是否会再动手脚。

    眼睁睁看着她将银簪插/入蛋糕中,艾文无奈地叹,既然不相信,那就试试吧,反正她真金不怕火炼,试了让这些人心下放松也好。

    岂料银簪从蛋糕中拔出来后,整根簪子都变黑了,剧毒,绝对是剧毒,刹时,众人脊背生凉,瞪大了眼睛看看银簪,又去瞄向艾文,不是说没毒吗?似乎比上次的毒还厉害。

    观之,艾文全身震颤,脑袋也嗡嗡作鸣,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毒?每一个步骤都是她亲力而为,她没有下毒,那么这毒是怎么放进去的?

    她不可能怀疑罗青,那个善良的姑娘有说有笑的跟她一起做,如此毒辣的事她做不出来,那么蛋糕怎会有毒?

    看着众人渐渐变得愤怒的脸色,艾文脑袋都要炸了,她没下毒啊,没下毒何来的毒呢?

    她想不出来,勾心斗角的事她从未做过,虽然隐隐的觉得有人在害她,却是不敢胡乱的猜疑到底是谁。

    “你不是说没毒吗?那这是什么?”簪子猛然地砸在桌上,冷雨心目中喷火。

    轩少虎再次对艾文失望了,死丫头死性不改,韩虓到底哪里对不住她了?她一而再的要害他?

    “不,不可能……”回想了一遍做蛋糕的过程,艾文仍是无法相信蛋糕有毒的事实。

    怕冷雨心在银簪上动手脚,她拿过桌上的银匙,又再次放入蛋糕中试探,但结果和之前一样,银匙变黑了,黑得吓人。

    身心剧烈地颤抖了下,艾文差点站立不稳,蛋糕中确实有毒,而且不是一般的毒。

    “这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冷雨心及时地逼迫艾文承认。

    艾文呆愣着无法言语,蛋糕有毒的事虽然证实了,可她还是难以相信,不过她一方面却又庆幸自己未先给罗青尝一块,否则罗青就要死于非命了。

    余光中恍然觉得冷雨心腰间有个奇特的东西在夜明珠下闪动,可惜她此刻身心均受打击,哪有好奇心去细细注意那是何物呢?

    “你为何要害虓少爷呢?”纪柔兰亦是想谴责。

    目光扫过众人,艾文咬紧嘴唇不言,脑中思付着事情的经过,而她最终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无法解释也无法为自己洗冤。

    不过,在所有人中,她最在乎的还是韩虓在这件事上怎么看她。

    “韩虓……”移目瞄向那个坐在一旁一直静默着的韩虓,艾文有些憋屈。

    “既然有毒那就不吃吧!”迎合着艾文的目光,韩虓没有责怪,因他知道艾文确实没有说谎,上次艾文本可以否认,但她承认了,这次她否认了,那就说明她绝对没有下毒,只是到底什么人想要陷害她呢?陷害她的目的是什么?让自己恨她?呵,太可笑了,他怎可能会恨艾文?这手段使的实在不高明。

    艾文嘴唇颤抖,被韩虓淡淡的言辞感动着,想哭却又忍着不哭,拿出几朵紫金花,手伸到韩虓面前摊开,道:“这紫金花有解毒功效,你体内余毒未解,吃了它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嗯。”微一颔首,韩虓拿过要吃,却不料轩少玲竟然半路杀了过来,一巴掌甩到艾文手上。

    “啪”,猛然的脆响过后,艾文手中的紫金花掉在了地上,纤柔的手掌火辣辣地生疼,这响声让韩虓心中猛烈地疼了一下,打艾文几乎和打在他心上没什么区别。

    “我让你害虓哥哥,我让你害虓哥哥……”轩少玲似乎觉得还不解恨,口中念着,跺脚将地上的紫金花踩成碎片。

    韩虓看得脸色难看,眉头拧到了一块,轩少玲这是在关心他吗?这作风实在有些让人不爽。

    “你拿着走吧。”端过桌上的蛋糕,纪柔兰将其递到艾文面前,不说出赶人的话,神情却是那个意思。

    接过蛋糕,艾文心中一酸,泪眼瞥过韩虓,飞一般地逃离此地,她没有下毒,为何要把罪过都推到她身上来呢?

    “我的艾儿不需要你们来教训,真是多管闲事。”见艾文一脸的委屈,感受着她自心底透露出的凄苦,韩虓面目冷酷,冷然扫过几女,当真发火了。

    此言一出,众女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可是,可是她下毒害你。”嘟嘟唇,轩少玲不服。

    “你以为我不知道?少管我的事。”韩虓气愤地甩下这话,转身疾驰地朝艾文追去,刹时,一抹红影消失在夜空中。

    坐在湖边石凳上,看着石桌上的蛋糕,艾文兀自流泪,深深地觉得冤屈。

    不觉的她竟想尝尝这蛋糕是不是真有毒,因她实在想不透这蛋糕的毒从哪来,所有制作的过程她一步都不曾离开,那么即便有人想陷害她,不是也应该没机会吗?

    可是冷雨心莫名其妙地试探出蛋糕有毒,这太令人奇怪了。

    因为不信,所以她想吃,以身示范,但突然的一声破空声传来,紧接着蛋糕掉在了地上。

    “谁?”艾文惊慌地站起,流目张望。

    “那蛋糕明明有毒你还想吃?”立身到她面前,韩虓冒火地盯着她,有毒的还吃,想自杀吗?

    “韩虓……”艾文心中难受,强忍了下,方道:“可是我真没下毒,所以我不相信有毒。”

    “你傻啊,你被人陷害了你还不知道?”话音未了,韩虓眉中一动,目光如电地扫眼周围,心中暗惊,不好,他出来找艾文的事被人发觉了。当下倏然拔剑,一剑扫向那传来细微呼吸的暗处,但见剑光过处,传来了一声惨叫。

    艾文未知何事,惊得看着韩虓,听见那声惨呼后,方了解韩虓出来找她居然怕被人知晓。

    杀了一人,韩虓眉头仍然蹙着,他似乎应该把另一人也找出来才能确保艾文的安全。

    正想动身,耳旁却忽地听到艾文的惊叫:“时光机。”

    掉头看时,艾文美眸瞪得大大,又惊又喜,这三字才冒出口,人便飞到平台那边,身法快得几乎人眼看不清。

    艾文回幽谷居了,有雷鸣在那,韩虓并不担心她的安全,当下身形一晃,朝刚才人影逃跑的地方追去。

    太激动了,艾文猛然地推开门,目光径直射到冷雨心腰间,便是冷雨心腰部那闪着的亮光让她有些熟悉,回想之后,才恍然发现那原来就是她的时光机。

    几人还在纳闷她为何去而复返时,却见她如幻影般疾身过来,在冷雨心惊惶之时,一把扯下她挂在腰上的时光机。

    时光机终于到手了,艾文激动得无以言表,那么说她可以回家了,等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你干什么?”看着腰部挂饰到了艾文手上,冷雨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她自认自己反应够快,而且武功也够高强,可是在艾文伸手来抢时,她竟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是挂饰到了艾文手上见艾文满脸的喜悦了才惊觉过来。

    豁然间,她觉得艾文好不简单。

    “你还我!”醒悟过来后,冷雨心掠身就要过来抢,这挂饰是她与韩虓出去时,韩虓与朝龙起了争执,在朝龙走后,韩虓无意中在雪地上拾到的,她当时觉得稀奇就向韩虓要了过来,订婚八年,她从未收到过韩虓任何礼物,因而她对这挂饰相当的重视,几乎把它当成韩虓送与她的定情之物。

    “停!”艾文大吼一声,伸手制止她朝前走来,道:“这是我的时光机,我为何要还你啊?”

    “那是虓师兄送给我的。”冷雨心气得面目狰狞,瞪着艾文的双眼连连喷火,敢抢韩虓送给她的礼物,她简直想把艾文生劈了。

    闻言,雷鸣心中震颤,移目瞄向艾文手中攥得死死的奇特之物,他知道那东西多冷雨心来说有多重要。

    “韩虓送给你的?”艾文眯眼审视她一下,道:“呵,那么说是朝龙丢的了,这王八蛋叫他给我保护好时光机,他竟然给我弄丢了……哎!别过来——”

    见雷鸣走来,艾文心虚地又是一吼,“你是不是想帮冷雨心啊?我告诉你,这是我的,为了这时光机,我接受了朝龙的要挟,现在既然到了我手中,那我就不可能再将它丢失了。”

    驻足,雷鸣双手抱臂地看着艾文,“时光机是为何物?你为何这般重视啊?”

    终于不动了,艾文心中松懈不少,“给你解释了你也不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乃是两千多年后的未来人,要想穿越时空回到二十一世纪,就得靠它启动时光总机。若是没有它,我就得在这该死的古代玩完了。”

    众人闻言大肆怔愣,一瞬后,雷鸣纳闷地道:“你说谎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我说真话的时候为何你们反而不信呢?”艾文气得跺脚,“难道你们就喜欢被骗人吗?我是未来人,这一点不假,我们那个时代科技发达研究出了时光机,所以博士让我做他的实验工具,结果穿越过来时时光总机出了点问题,而时光机又落入了朝龙手中,以至于我到现在都还呆在你们古代,可实际上我很想走……”看着他们一个个茫然的表情,艾文只得住口问道:“听懂了吗?”

    “没听懂。”雷鸣心中疑虑重重,时光机,实验,两千年后,呵,好奇怪,这丫头想象力太丰富了。

    “那么说你并不是罗云,你一直都在骗我们?”纪柔兰想了半天就只理清了这点。

    “我何时说过我是罗云了?我不是一直都告诉你们我是艾文吗?”艾文渐渐地不喜欢她和冷雨心,是以,说话也没好口气。

    纪柔兰被她抢口,脸刷地白了,双眸一红,道:“那你不是一直都在做虓师兄的贴身侍婢吗?你不是骗虓师兄又是干嘛?”

    “切!”艾文鼻中嗤了一声,“韩虓智商比你高多了,我到底是不是罗云恐怕他比你更清楚,而实际上他早已知道我并非罗云。”

    “既然知道,那他为何不揭穿呢?”雷鸣越来越觉得韩虓古怪。

    艾文眸光扫过众人,咬咬唇,不想再跟他们耗了,干脆道:“因为他不想我走,想要我一直陪在他身边,这答案你还算满意吧?”

    闻言冷雨心胸中剧烈地痛起来,会是这样吗?那个她们一直认为对男女之事无动于衷的虓师兄会为了女人而做出如此离奇的事吗?

    “别听她胡说,什么未来人,简直一派胡言。”轩少玲突然插口进来。

    经轩少玲一吼,众人又开始怀疑艾文的说词了。

    冷目扫她一眼,艾文嘲道:“你知道未来人的意思吗?别不懂装懂。”

    “艾文,既然你是未来人,那你知道以后发生的历史对不对?你倒说说看我们以后会怎样?”艾文此次说的好认真,轩少虎再也没有怀疑的理由了。

    艾文耸耸肩道:“历史一般只记载政治,也就是朝廷中的事,对江湖轶事几乎只字不提,所以我并不知道你们以后会怎样,不过我倒是知道楚国即将灭亡,而秦国会统一六国,这事其实在当初去梅庄的路上我说过对吧?当时还和你大吵了一架。”

    回眸想一想,轩少虎不得不承认艾文的确没有骗过他们。

    检查一下时光机,还好,完好如初,艾文嘴角不觉高兴地冒出个绝美的微笑,道:“好了,不跟你们掰了,我要回去了。”

    众人纳闷地看着她一脸认真的倒弄那所谓的时光机,但只一瞬间,便骤地听她惊叫起来:“MG,竟然没有信号?有没有搞错?开什么飞机啊?什么鸟地方,连接受信号的能力都没有。”

    将时光机举高看看,仍然没有,艾文气得眉头皱着,没有信号,那她得去高点的地方找了。

    见她要走,冷雨心脚下一动,一掌朝她拍去,口中道:“一切都是你在胡编乱造,你根本不是什么未来人,你是秦国人。”姥姥的,为了心爱之物,她连如此机密的事都说了,似乎不怕自己也暴露了似的。

    艾文反手接她一掌,再一脚踢她摔到一边,冒火道:“我说你这女人有没有脑子啊,既然怕我与韩虓成双成对,那你为何还要阻拦我走呢?”

    “你怎么走?去哪?”知道艾文再无留意,轩少虎心中揪得紧,艾文会去哪儿?今后还能不能找到?

    “很简单,在你眼前突然消失,如此而已,不过这里没信号,我得去别处找找。”说了这话,艾文转身走出房门,腾空一起,越过湖面,直奔山上。

    扶着冷雨心气得发抖并微微受了内伤的身体,雷鸣眉头狠狠拧成一字,艾文太放肆了,编了这么多谎言来骗他们为的就是要把那时光机拿到手,哼,那既然是韩虓送给雨心之物,那他就一定会去将其夺回来。

    瞧准艾文去的方向,雷鸣将冷雨心交托给纪柔兰,而后迈开步伐,闪身出门,朝艾文追去,任何人受伤他都可以无视,但他就是没法看着冷雨心伤心。

    奔之山顶,来到一个精美秀气的亭台中,艾文在朦胧的夜下拿出时光机找信号,这地方海拔够高,若是这里都没有信号,那几乎再找不到有信号的地方了。

    还好,信号终于来了,艾文喜形于色,忘了所有的悲痛喜忧,拨了A键准备联系上卢卡斯博士通知他们一声后好走人。

    “喂,艾文,终于又有你的消息了,你还好吗?”说话的是卢卡斯博士,多日未与艾文联系,他口气中是隐藏不住的喜悦。

    “博士!”艾文万分惊喜地叫了一声,道:“时光总机修好了没?我要回来,我呆不下去了。”说到后来,隐有哭声。

    “发生何事了吗?”卢卡斯听得纳闷,艾文还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别废话了,OK?我很急耶!我现在就想回来。”艾文实在忍受不了他的啰嗦,几乎用喊的。

    “艾文,不是说三个月吗?这才不到一个月你就急成这样?”

    “什么?”艾文以为听错,“才不到一个月?你开什么玩笑,我在古代都呆了四个月了。”

    “哦?”那头惊愣一阵,紧接着传来沙沙的写字声,似乎要把这重要的发现给记录下来,而后道:“抱歉,时光总机的修复还未完工,你还得等一等。”

    “还等?我晕死!”艾文一拍额头,差点趴倒,“博士,你有没有搞错呀,再等我就没命了。”

    “可是现在还不能强行的启动时光总机啊……”

    “啊!”还未听完博士喋喋不休的说词,艾文突然站立着无法动缠了,仿佛机械人一样木然地没有动作。

    美眸左右转了转,这才发现原来是雷鸣点了她的穴道。

    “雷鸣,你爷爷的,想死啊,你干嘛点我穴道?”艾文斜眼瞪着他,张口就来几句狠的。

    邪气十足的将艾文贴在耳上的时光机拿过来,雷鸣审视了下,道:“这东西挺漂亮,不过既然是韩虓送给雨心之物,那就应该物归原主。”

    “要说多少遍你们才会相信,那是我的时光机。”艾文咬咬唇,恨得简直想海扁他一顿,这鸟人,管事管这么宽,想害死她吗?

    “不管是不是你的,雨心现在很伤心,等她心情平和了些,你再慢慢从她那里要回来吧,不过不能再用抢的了。”雷鸣似乎坚持己见,说罢就想走了。

    “雷鸣,你站住。”瞟眼蒙蒙的夜色,艾文心虚地赶紧叫,“快给我解穴,这样动缠不得很难受耶!”

    雷鸣掉头瞥过艾文,诡谲地勾唇,“这姿势摆得不错,嗯,好美。给你点的穴道六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除了,其间,我若是突然想起你来,那我就来给你解穴吧。”反之是想不起来就不解了。

    “雷鸣,你别走,还我时光机,给我解穴。”艾文双眸怒火暴涨,见雷鸣越走越远,愤怒地盯着他的背影吼:“你个乌龟王八蛋,给我回来……我与你没完……”

    清脆响亮的语声回响在山间,在这清冷的夜中颇有些诡异,而且萧杀,只是纵使她带着高音喇叭,也不见得能传到山庄熟睡中的人们耳中去。

    看着深沉下来又变得灰蒙蒙的天色,艾文孤独、无聊、害怕地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感觉这夜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夜半时分,天空飘下了雪花,点点白光,美丽异常,渐渐地洗去了这夜朦胧的黑色,让山间亮出了银白的光彩。

    站在高高的山巅,矗立于冷风中,艾文只觉寒风刺骨,扫的面目生疼,全身冷颤连连。

    这一切都是雷鸣赐予她的,该死的雷鸣她一定要让他尝尝寒冷刺骨的滋味,心中狠狠地骂着,艾文恨不能把雷鸣也扔出来陪着自己。

    终于,穴道自行解了,艾文手臂举得酸疼,腿站得发麻,全身冻得跟冰块一样,再继续下去,她血液都要凝固了。

    勉强支撑着回到住处,艾文一头扎进被窝全身便软的动缠不得,惊醒起来的罗青摸摸她的额头,竟然滚烫得紧,这艾文又着凉了。

    如此躺了两天,艾文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向罗青询问韩虓这两天的动向,哪知韩虓又被派出了山庄,所谓何事她不清楚,隐隐地就是觉得轩夫人总在盯着韩虓。

    想起那夜自己孤立于寒风飘雪中害怕冷颤的情形,艾文火气瞬间高涨,好一个雷鸣如此整她,看她不报仇。

    出门找了些东西,蹑手蹑脚地溜进雷鸣房内,艾文将其放入雷鸣床上被褥中,而后又偷偷的出来躲在屋外看着进去睡觉的雷鸣会是个什么反应。

    “啊——”房中穿透云霄的惊吓之声果然如她所料。

    艾文闻之抿嘴偷笑,好有成就感,雷鸣这乌龟敢得罪她就是这个下场。

    转身走到荷塘边,望着满池的荷叶,回眸一想雷鸣刚才一鸣惊人的叫喊,艾文嘴角美滋滋地勾勒出迷死人的邪笑。

    “艾文……”突然,肩头被某人一拍,艾文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来,瞧见眼前之物,迭不失惊呼:“啊——”

    身子一晃,居然的就要往池中仰去。

    见此,雷鸣狭长的眼帘一眯,一把拉住她,貌似要把她拽上来吧,却又不动,一手晃动着艾文放进他被子中的青蛙,道:“这是你的杰作吧?真有你的,在这寒冷的冬天还能把沉睡中的青蛙找出来。”

    艾文之前便是被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青蛙吓得一跳,此刻一看,心慌得感觉总算减去不少,只是自己这往后倾斜的动作似乎随时都有摔入池中的可能。

    本该软言相求吧,可是她竟然很强硬地道:“雷鸣,你没被吓死啊?”好像很失望,费了半天的工夫才找着的青蛙,结果被雷鸣拿来吓自己。

    “哈哈……”雷鸣朗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真被吓着了吗?我是惊诧于什么人居然敢如此戏弄本少爷,结果想了想似乎除了你再没有别人了。”

    “你这么敢确定是我?”艾文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好无辜的样子。

    “直觉告诉我是你没错?而且我也没搞错对象对吧?”雷鸣说着把脑袋凑过来,暧昧地看着艾文,探究着,“哎,美女,你脑袋什么做的呀?”

    为了避开他口中吐出的清香传入自己鼻中,艾文伸长脖子脑袋往后仰去,却料脚下一滑险些摔入池中,赶紧道:“雷鸣,你快拉我上来,那夜下雪你害我冷得感冒躺了两天,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又想让我落水了。”

    “是吗?”雷鸣嘴角欠揍的邪笑挂起,好笑地看着艾文,“着实有些抱歉,那夜我回来后喝醉了,不省人事,天亮起来一问罗青才知道你都回去了。”

    “你还真是个烂酒鬼。”艾文气得牙痒痒,双眸瞪着雷鸣,不过心下却知道雷鸣大概是因为时光机郁闷得以酒浇愁。

    “没有你陪酒倒是有些缺憾。”收起一脸的不正经,雷鸣手上微一使力,将艾文拉回。

    “雷鸣,你能不能先提个醒啊?”艾文又是一惊,被他拉得整个人扑倒在他怀中,但在倚着他胸膛立身站正的瞬间,脑中突然冒上一个邪邪的念头,雷鸣害她这么惨,她要以牙还牙。

    这念头冒出后,艾文脸上立即挂满诡谲的笑,几乎未做深思,在雷鸣想象不到的空隙间,柔荑附在雷鸣胸口,转身就朝雷鸣推去。

    离池塘这么近,她就不信雷鸣还品尝不到森寒的滋味。

    “啊——”

    可想而知,放浪不羁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还有些地痞流氓般狂傲至极的雷鸣少爷就这么华丽丽的掉入池中了。

    不过,却是在扑通之声传来,并被冰寒的池水浸湿衣服后,雷鸣这才反应过来遭艾文算计了,刹时他感受得最深的不是这池水有多寒,而是艾文速度之快,快得他措手不及。

    “哇,好冷。”身在池中,雷鸣挣扎着拍打池面的薄冰,一上一下的,口中连连喊道:“艾文,你搞什么啊?我不会游泳。”

    欣赏着他的狼狈相,艾文憋得满脸通红,突然“噗”的一声爆笑出来,实在憋不住了。

    “啊。”雷鸣身子越来越下沉,吓得惊叫道:“死丫头,快去找人来,本少爷真的不会游泳。”

    这话艾文才听不进去,看着雷鸣在水中扑腾着想上来却又掉下去的衰样,艾文捧腹颤抖,笑到差点儿崩溃,大男人家的居然这么狼狈,着实的搞笑。

    “我真不会游泳。”说了这话,雷鸣撑不住地沉了下去,渐渐地连往上伸的手也淹没在了池中。

    瞬即后,池塘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雷鸣沉下的地方一圈一圈的荡出波纹。

    艾文见之笑声曳然而止,朝池中望了望,道:“雷鸣,雷鸣,真的假的啊?不会骗我吧?”观察一下,池中还是没反应。

    “有没有搞错?真不会游泳啊?切!”艾文口中嘟囔一声,感冒都还未好的她立即脱下外套,一头扎进冰冷的池中。

    深入池底找了几个来回,她终于把雷鸣拉上来了,将其放躺在池边大石上,冷的连连打颤。

    此时的雷鸣脸色惨白,双眸紧闭,长长地躺在石上,俨然已是不省人事。

    “雷鸣……醒醒,你别吓我啊?雷鸣……”拍拍雷鸣脸颊,艾文担心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正担心之际,周边已围上了不少下人,纷纷呈现出惊骇惶然之态,雷鸣落水了,而且……死了。

    反应过来后,有人立即闪电般的去通知轩夫人。

    “雷鸣,别装死行不行?不就是喝了几口水吗?醒醒啊……”探探雷鸣鼻息,艾文登时呆住,雷鸣……他,竟然没有呼吸了。

    发觉了这事,天边仿似砸下来一块巨石,重重地击在艾文的心口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她无法接受,就连所有人也无法接受。

    “丫头,让开……”头顶霍地泻下一阵惊雷,艾文木然地瘫坐在地,双眸睁得大大,她不相信,雷鸣死了吗?

    脑中激光一闪,她终于惊醒过来要解救雷鸣,可就在她呆愣的瞬间,雷鸣已让山庄下人抬着去了他的房间。

    “别,别走。”艾文起身想去抓住,却料身后无数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已把她架了起来,直直将她拖到了雷鸣的房外。

    在轩夫人的怒吼下,艾文别众人押着趴在长凳上,还未知怎么回事,屁股上已传来深入骨髓的痛。

    刹时,她明白过来了,轩夫人要这些人乱棍打死她,为的是解恨。

    “别打我,我要去救雷鸣……”艾文翻身朝那些人吼。

    “你已经把雷鸣少爷害死了,还怎么救啊?可怜的雷鸣少爷就这样死了……”众人带着哭声,七嘴八舌地陈述了这事。

    艾文霎时呆滞,雷鸣死了吗?真的死了吗?趴在长凳上,她木然的没有动作了,仍由身上板子交替砸下。

    咬紧银牙,艾文没有出声,心中只有一个意念,雷鸣被她害死了……就这么一个玩笑,玩笑而已,可她居然害死了雷鸣。

    她不想雷鸣死,她只是想让他尝尝寒冷的滋味,却为何无心也要酿成大错呢?

    泪,冰凉的泪自她睁大而呆滞的眸中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内疚——如果雷鸣死了,那么她势必要自责一生,并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看着板子落在艾文娇柔的身躯上,罗青在一旁吓得心惊肉跳,艾文生病还未好,怎生承受得住啊?不觉中她流下了泪,她想救艾文,可是她无能为力,想找虓少爷,而虓少爷却不在山庄。

    那样重的板子打下去,艾文居然一声不吭,这不禁吓傻了一帮人,她不是人肉之躯吗?怎的不觉得疼啊?

    其实,艾文并非不疼,她的疼被深深的自责掩盖住了,不过,似乎出于本能,她身体在收到强烈的刺激后,体内的嫁衣神功自然而然的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层神罡罡气,致使后来的殴打,她真的不觉得疼,仿佛板子落到气流上,猛的一弹,发出了砰然的声响。

    呜呜……

    屋内突然传来震撼人心的哭声,声声凄凉,声声悲愤。

    艾文闻之大惊,难道这么多人也未能把雷鸣救活过来吗?

    “雷鸣……”艾文心中瞬间悲戚得想哭,她不要雷鸣死,她只是逗他玩而已,可为何要发生这种惨事呢?

    泪眼朦胧中,她脑中突然的灵光一闪,继而眸中透露出智慧的光芒来,雷鸣死了吗?不,她不信,是以,她要去看看,无论如何她也要尽自己的全力去挽救错误。

    “让开——”转头冷眼瞥过高举板子拍打她的人,凌厉而威慑人心的话语自她口中冒出,顿时震慑了在场所有人,似乎从未见过下人也有如此威严的。

    的确,艾文面目冷然,目中利光闪着寒芒,一扫之下,威严天成,虽没有斥责怒吼的话,却整个的透着不凡的傲骨之气。

    在这样一个天生便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高贵气质的女子面前,众人心中无不生出惧意,似乎一瞬间自己比她低了好几级。

    拍打板子的家丁愣住了,艾文观之挣扎着站起,招手请罗青搀扶着走进雷鸣的卧房。

    出现在室内后,抬头观看她的众人满面泪痕,眸中恨意如火般朝她射来,只消有人出言,艾文便逃不过五马分尸的下场。

    旁边呆坐的轩夫人美艳的容颜转到一边,她在哭,或者说她想哭,只是不管是哪一种情态的流露,在下人面前她都想隐藏起来。

    “雷鸣……”看到雷鸣长长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知觉,艾文心中更是酸楚,泪扑扑的掉了下来。

    走到床边,探探雷鸣鼻息,她心头又被重重的击了一下,但纵使如此悲伤,她亦不会忘记对雷鸣加以施救,当下不管众人的疑问,找人把雷鸣搬到地上。

    跪在雷鸣身边,艾文忍住臀部所有钻入心底的痛,两手合并往雷鸣的胸上压去。

    “你在干嘛?”跑进屋的轩少玲在之前听到雷鸣死的消息就已经哭了,待见到艾文对雷鸣的身体猛烈地按压后,更是愤怒。

    “你给我闭嘴,歪一边去。”艾文冷瞥她一眼,很是冷静,将雷鸣的胸部垫起一点高度,继续运用她所了解的急救常识,对雷鸣又压又击,试图让他的心脏恢复跳动。

    “艾文,不行了,雷鸣少爷还是没呼吸。”罗青跪坐在一边神情凄怆的提醒。

    “不,雷鸣没死,雷鸣你醒醒好不好?拜托你醒过来好吗?我不要你死,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真不会游泳……”艾文边压边诉,这曾经让人觉得温暖的胸膛啊,此时冰凉冰凉的,全无一点热度,这让她更伤心了。

    “为何雷鸣师兄死了你还不放过他?”轩少玲悲伤的跪倒在雷鸣面前,盯着艾文,眸中落泪的同时,恨的简直想杀人。

    移目瞟过来,轩夫人首先惊异的是这丫头怎的还没死?难道那毒对她不起作用?还是她自己解毒了?

    将雷鸣推入池中,让雷鸣冤死,这丫头实在不可活,却料她张嘴正想恼怒的发命令时,竟见那丫头搬开雷鸣的嘴,深吸一气,嘴对嘴的输气进去。

    刹时,惊愣了一室的人,这丫头疯了吗?还是爱得太疯狂了,人死了也要跟他接吻。

    一次,两次……艾文重复地做着人工呼吸,一点不放弃,而后压压雷鸣胸膛,又继续口对口的送气,似乎天塌下来她也不相信雷鸣会死,甚至是不让雷鸣去死,因为她接受不了,刚刚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这会就变成了这样一具冰冷的……她受不了,受不了……

    时间慢慢地溜走,一室静得听得见咚咚的心跳声,隐隐的众人都知道了这丫头是在救雷鸣少爷,是以,俱都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神情极是紧张。

    与雷鸣冰冷而微薄的双唇相触着,艾文再也管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即便是女子看得很珍惜的吻她也不在乎,她只想救雷鸣,这心情急切,真切,绝无丝毫虚假。

    可雷鸣总是不醒来,这让她越发地焦急,深吸一口气,她双唇又凑上了雷鸣冰凉的唇,却哪知刚接触的瞬间,雷鸣突然睁开眼来,看到艾文大大咧咧的“吻”到他唇上,顿时柔软的感觉致使他“啊”的一声惊天霹雳地叫出,脱口道:“敢毁我清白?”

    众人一听,再定睛一看,霍然诧异地惊呼——雷鸣少爷活过来了,活过来了,死了以后居然又活过来了。

    水眸瞪得老大,艾文盯了他半响方反应出雷鸣活过来了,刹那间惊喜连连,不仅卸掉了心中的一块巨石,而且埋藏于心底的深深的负罪感也终于解除。

    “你终于活过来了,终于活过来了……”艾文欣喜地大叫,只是老天,误会大了,她不过是在给他人工呼吸啊!

    “呕……”肚中涨得难受,雷鸣头一歪吐出了好多池水。

    跪坐在旁边看到死了的人也能活过来的轩少玲此时一脸的呆相,端是以为见鬼了。

    “雷鸣,你没死,没死……”艾文激动地哭出声来,担心,难过,她已经忍了很久了,这会心弦一松,就再也憋不住地抽蓄起来。

    “死丫头,你敢毁我清白?”缓过气后,雷鸣还在计较这事。

    丫的,八成他有处男情结。

    看着他,艾文泪眼朦胧地愣了愣道:“我哪毁你清白了?”

    “你,你……”流目瞥了眼房中之人,雷鸣说不出口。

    嘴角凄然地笑笑,艾文抱怨道:“都怪你,你不戏弄我,我能让你掉入池中吗?”

    “鸣儿,到底怎么回事?”轩夫人终于惊吓并惊喜过来。

    闻言,雷鸣在艾文的搀扶下坐起,抬眼瞄向轩夫人,虚弱的道:“师娘不要担心,都是鸣儿玩心太大,和她闹得不小心掉入池中,还望师娘不要怪罪到她头上。”

    轩夫人眉头一挑,流目看向艾文,却是对雷鸣道:“这丫头差点害死你,你还为她说话?”

    “师娘不要多心,不是为她说话,只是说事实而已,这事确实怪鸣儿不好,若是因为此事而让她受到惩罚,那鸣儿会很过意不去的……”

    雷鸣尽量地护着艾文,本来这事他就有责任,因而他不想把罪过都推到艾文身上,再则他即便没有责任,但艾文是个有趣而让人愉悦的女子,单这点他也不想艾文受伤。

    于是乎,此事终于在他的坚持下不了了之。

    回到罗青住处,在罗青的帮助下,艾文一身湿衣好不容易脱了下来换上那一般刀剑都刺不穿的白衫龙衣。

    趴在床上,艾文屁股疼得揪心,幸而有嫁衣神功护体,不然恐怕要落得下身瘫痪的下场。

    她倒是咬牙忍着了,罗青却是担心地哭出,艾文中毒未解,着凉未好,又加一伤,这要如何是好啊?

    “青儿,我头好昏哦!还有姜水吗?”艾文全身无力地趴着,眼帘耷拉下来,似要晕过去。

    冰凉的手拭了一下艾文额头,烫得吓人,罗青语声隐有哭意的道:“艾文,你好烫啊,那冰冷的池水让你又着凉了。”

    “哦!”脑袋靠上手臂,艾文叹道:“别担心,没关系,只要雷鸣不死,我病几天也无所谓。”

    正在这时,门砰的一声打开。

    “吴妈?”转头看到来人,介于有上次事件的发生,罗青吓的脸色惨白。

    “云丫头,你命还真大啊!”吴妈语意双关地夸着艾文,踏入屋后,几个面目阴森黑煞的武士走了进来,带着危险气息的剑在柔弱的灯下反射出了刺目的光芒。

    这几人正是上次来监督艾文吃饭的四大高手,上次只是握着剑鞘,而这次剑身都直接拔了出来,似乎要杀艾文的心更加坚定了。

    抬头看向来人,艾文脑子转了转,心下震骇不已,吴妈带着这些人来是又要她的命了吗?

    目光动处,艾文及时地朝罗青道:“青儿,出去。”既然被人看成了眼中钉,那她可不能害了罗青。

    嘴唇颤抖着,罗青想要拒绝,但在艾文的怒目以示下,她不得不从了艾文。

    “云丫头。”将手中托盘送到艾文眼前,吴妈毫无人性地道:“要怎么死,你自己选。”

    艾文观之心神凛然,一把匕首,三尺白绫,一杯毒酒,无论选择哪一样她都必死无疑。

    她一向怕死,此刻好想反抗,可是四肢酸软无力,全身根本动缠不得,上一次她太过自信,以为那毒奈何她不得,哪知身体太弱,免疫力下降,导致自己平白无辜的受了一番罪,而今,余毒未解,若再中毒,只怕再无活命的机会。

    沉吟中,艾文呆呆地不敢举动,她不想死,人生才活了二十二年,哪能这么随意地死去呢?

    蹙眉瞄向吴妈身后的四人,她看出来了,似乎只要她不选择,那四人就可以当场解决了她。

    “云丫头,别愣着,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

    艾文白她一眼,截口恨道:“什么云丫头?我根本不是罗云,本人行不改名,艾文是也,若非要问我姓什么,那我只有跟博士姓卢卡斯。别左一个云丫头、右一个云丫头的叫,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吴妈闻之登时怔愣,脱口道:“你不是罗云?”

    “当然不是,我乃无极门门主,杀了我,无极门早晚踏平你轩苑山庄。”想起初来时落入水潭中部的洞中那老人未说完的话,艾文信口乱编,即便死,她也要让人活得不安心。

    此言一出,不仅吴妈,就连她身后的四人也震骇不已,无极门门主居然潜伏到了他们山庄了?而他们竟然不知道?只是,若然是无极门门主,那她就更得死了。

    “你说谎!无极门门主会是你这样一个小丫头?”吴妈惊骇地反驳。

    “小吗?”艾文对此嗤之以鼻,道:“若是没出息,即便活得像你这么老了,还是一事无成。”

    吴妈气得面目扭曲,好可恨的艾文,临死也要在她心窝捅上一刀。

    “别啰嗦了,该选哪样赶快抉择,否则吴妈就帮你了。”

    艾文冒火地简直想扇她一耳光,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大概就是她这一类人了。

    又自看了眼那托盘中取命的三样家伙,艾文心底发出了深深的悲凉,突然的觉得自己今夜似乎非死不可了。

    抹脖子,流得一屋子的血,那样死太凄惨;吊脖子,伸出长长的舌头,那样死太恐怖;喝毒酒,忍受非人的痛苦,那样死太难受。

    想来想去,怎么死都不行,但在吴妈的再次追问下,她只得道:“喝毒酒吧,只是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毒吗?”

    暗中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毕竟世上最怕死的人,恐怕她要排第一。

    “鹤顶红。”面对必死之人,吴妈倒是诚恳的很。

    艾文眉中一动,鹤顶红她听过,传说此毒乃毒中之最,中者即便不七窍流血而死,也会全身五脏溃烂而亡,用此毒来害人,端是惨无人寰。

    移目瞄向吴妈等人,艾文此刻看他们怎么看怎么觉得生厌,不过口中却是平静的道:“那么上次的呢?”

    “冠蛇毒,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不死,知道了后,那么你也该上路了。”吴妈自心底透露出意外之情,仅次于鹤顶红的冠蛇毒,吃了后不死的似乎至今仅此一人。

    “哦!”艾文沉吟着,害怕地端过酒杯,凑到嘴边,嗅了嗅气味,不敢喝下去,她不想死,不想死……

    “如果你不敢,那么吾等来帮你。”吴妈身侧之人突然看不下去的要出来帮忙。

    “不用你。”艾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口喝下毒酒,入口的感觉,似乎没有异味,可是刚进入了肚中,立即就发出了燥热之感,随即而来的是深深的疼痛。

    “你们还不走吗?”艾文痛得眉头皱着,见几人无动于衷,恼得猛一砸酒杯,喊道:“滚——杀了我,虓少爷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闻及虓少爷,众人都有些心虚。

    看着她,确定她已经吞下后,四人相视几眼,方转身出门,不过心中却是在隐隐纳闷,她真是无极门门主吗?

    “啊……”几人走后,艾文抱着肚子,全身缩倦成一团,痛得大叫出声。

    “艾文,艾文……”奔进房内的罗青看着艾文在床上翻来覆去,痛得挣扎的样,吓的哭了出来。

    手指紧紧地拽着床单,艾文额上冷汗连连,口中接连大叫,什么毒啊,怎的这么折磨人?

    “青儿,青儿,我好痛啊……”不善于叫喊的艾文,这会真的忍不住了。

    “艾文……”罗青哭着,急得颤抖,怎么办?虓少爷不在山庄,找谁帮忙啊?艾文只是不小心把雷鸣少爷推入了池中,而且这事雷鸣少爷也澄清了与艾文无关,可为何夫人还是不放过艾文呢?明明已经答应了雷鸣少爷,可为何还要在背地里放暗箭啊?

    猛然的,艾文翻往床边,哇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看着那血在地上绽开的红,罗青急迫的道:“艾文,你要撑住,青儿去找虓少爷帮忙。”

    “恐怕来不及了。”艾文摆摆手,勉强支撑着不再痛喊,拿过侧边的包袱,让罗青解开,若要活命她真的只有靠这些紫金花了,可是就连她都知道,这活命的希望是那么的微乎其微。

    吃了里面的紫金花,艾文最后留了几朵给罗青,道:“青儿,虓少爷也有余毒未解,这几朵给他,让他一定要吃。”

    接在手中,罗青心中是对艾文人品的赞叹,即便活不下去了,她心中想的还是她关心的人。

    冷不防地,艾文又朝床下吐血了,吃了紫金花也无法解除她所中的毒的万分之一。

    “艾文,怎么办啊?青儿不想你死。”罗青哭得好伤心,第一个朋友,那么真诚的一个朋友,如今就要在自己眼前死去,自己好担心,可是竟然无能为力。

    看着艾文的生命一丝一毫的溜走,艾文受折磨的同时,她的心又何尝不在受着打击。

    躺在床上,艾文眼前越来越朦胧,她知道也许闭上眼后,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见艾文突然的不疼不喊,罗青心底一颤,可怜的艾文啊,难道是回光返照吗?

    “好想韩虓啊!”艾文眸中滑下泪水,幽幽道:“临死之际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害他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要他以那样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好心痛,更不想他刻意的回避我,每次回避都让我比死还难受……”

    在这一刻,她心中所想似乎就只有韩虓了,那个对外人冷酷无情,对她透露出温情的男人;她好想啊,想看他那嘴角勾起时的邪魅一笑,想看他眼中凝视她时流露出地浓浓情意,想看他绝美得永远吸引人的脸……似乎也好想听到他独占自己的霸道言语,还想感受他有力的将自己拥入怀中时的温暖……

    可是,如今啊,什么都那么飘渺,飘渺得有如尘烟,渐渐地远离自己了。

    若是再有机会,真的,留在古代也无所谓,只要有韩虓陪着,所有外界艰难的苦境也都可以克服,只是,韩虓在哪呢?

    眉头皱着,艾文眼角又滑下了泪,好想好想韩虓,真的太想了,没有任何时候像这般想过,明明眼帘已经重得抬不起来了,却还要死死地撑着,那么的希望韩虓回来出现在自己眼前,不为别的,只想道个歉,然后让他抱着自己,即便死,也想在他身边感受他胸膛那炽热的温度,那样,闭上眼,自己也很幸福吧……

    “青儿。”沉默了许久,艾文目光散乱,积蓄了所有的力量道:“帮我跟韩虓说声对不起好吗?我看我是没机会了。”

    “嗯。”含泪点着头,除了完成她的遗愿,罗青还能再帮到什么呢。

    “谢谢你青儿。”终于放心了,艾文心下一松,柔荑滑下床来,闭上眼,带着所有的对韩虓的思念离开了这个世界。

    “艾文,艾文……”知道艾文必死,可是当艾文死去后,罗青还是悲伤的不成人样。

    外面天寒地冻,呼啸的冷风,鬼魅一般刮出了声响,在这个离正庄偏远的地方,空气中还飘荡着凄惨的哭声。

    隐隐的,一抹白影从东边掠来,转瞬已到罗青住处。

    推开门,看到艾文惨白的脸,和地上那红得刺目的血,来人心头咯噔一下,心中瞬间漫上酸得不是滋味的感觉,艾文怎么啦?他终究还是来迟了吗?

    泪眼看着来人,罗青哭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却是见他身后还跟了一人,流目过去,那竟然是失踪了多日的罗云,和艾文长得极是相像,却是没有艾文的灵动气息。

    “艾文,艾文……”走到床边,将艾文抱在怀中,知道艾文已经被害后,来人心下惨然,泣不成声,“对不起,艾文,朝龙来迟了,对不起,都怪我,一直不敢肯定对你的感情,等到确实知道自己不能没有你后,竟然迟了……”

    听着来人悲凄的诉说,罗青轻声抽泣着朝他望去,原来他就是朝龙,那个大名鼎鼎的魔王才子,原来他也这么在乎艾文……可是既然在乎艾文,为何不保护好她呢?

    “轩苑山庄不适合你,我带你走。”滚烫的泪滑下脸颊,抱起艾文柔软的身躯,朝龙悲凉地转身。

    “龙少爷……”拿过床上的凤弦琴,罗青将其递给他道:“这是艾文从不离手之物,你带走吧,也许她会感激。”

    “嗯。”接在手中,朝龙心中凄惨得紧,目中湿润地瞥过她一眼,紧紧地抱着艾文,掠身出去。

    生命是那般脆弱,说没了就没了,转头看看艾文躺过的床,罗青鼻头一酸,又哭了出来,那个脸上时常挂着灿烂笑容的人啊,就这样与这个世界诀别了。

    回到此地,看着这所有的变化,罗云没有反应,移身门边,脑袋倚着门框,投目望向朝龙适才离去的地方,她眸中隐有泪水,朝龙走了,将她送回了原地,此生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吧……是呀,那样的有身份的少爷,自己怎么能够高攀呢?

    太阳东升西落,山庄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不会因为少了某个下人而变的一塌糊涂。

    三天后,韩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