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禁足

萱草黑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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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伊冷安生气地将陶佩玖一把拽起。陶佩玖一个踉跄,扑到茶桌上,将茶碗等物尽数扫到地上。

    陶佩玖身不由己,想要站起来也不能,只好伏在茶桌上傻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我这般低声下气地待你,你却从未对我假以颜色。为什么你却对着别的男人,大碗喝酒,大声说笑?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伊冷安捏着陶佩玖的脸颊,质问道。

    陶佩玖脸颊被捏得生疼,伸出手来,无力地打向伊冷安的手掌。

    “呃”陶佩玖被激起了酒劲儿,忍不住打了酒嗝。

    伊冷安嫌恶地皱起鼻子,扔下陶佩玖,说道:“成何体统?”

    片刻又说道:“郭威是吧?你喜欢的是他吧?我早就注意到他了。总在王府周围晃荡。他原来是为了见你的?”

    “呵呵……”听到郭威这个字眼,陶佩玖浆糊般的大脑,突然透进了一道光,眯眼笑道,“你想知道他是谁吗?呵呵……”

    “他是谁?”伊冷安急切地问道。

    “呵呵……”陶佩玖在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还是不告诉吧。

    “我偏不告诉你。”陶佩玖口齿不清地说道。

    “你……你不说是吧?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法子了吗?还有,我告诉你,从今天起禁你的足。没我的命令,你哪儿也去不了。哼!”伊冷安厉声说道。

    “哼!怕你不成。”陶佩玖对着伊冷安的背影,摇晃着身子,摆手大做鬼脸。

    伊冷安走后,春竹立马进屋收拾,铺好床铺,为陶佩玖简单擦洗一下,就服侍陶佩玖歇息了。

    陶佩玖整晚要茶要水的,直折腾了半夜。

    第二日宿醉未醒,又被春竹从被窝里拉出来,灌了醒酒汤。

    日上三竿,陶佩玖终于勉强醒来,只觉得脑袋沉沉的,胃里直翻腾。

    陶佩玖倚在床柱上,想着昨晚似乎和伊冷安吵了一架。

    而且似乎把伊冷安气走了。

    可是至于吵的什么内容倒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反正伊冷安神经兮兮地,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理他呢,过一会子就好了。

    正寻思着,春竹端着脸盆进来。

    “王妃,你醒了。好些了没有。还有一些醒酒汤,一会儿让她们端来。”春竹关切地说道。

    “我这会儿觉得胸闷气短的。好想去栊山寺耍一遭啊。”陶佩玖说道。

    “王妃,可别提了。别说是栊山寺了,就是王府大门,也是出不去了。”春竹说道。

    “怎么回事?”陶佩玖问道。

    “王妃,你不记得了?昨晚,你和王爷大吵了一架。王爷禁了你的足。”春竹说道。

    “啊?这是真的?我恍惚有这么个印象。还以为是做梦呢?这可怎么是好呢?”陶佩玖开始犯了愁。

    “要我说呀,这事都怪那个郭威。明知道王妃你的身份,还要拉你去喝酒。分明不安好心。”春竹气愤地说道。

    “这也怨不得他。是我借机散心,解闷。反而叨扰了他一顿酒。”陶佩玖说道。

    “哼!昨个我真想告诉王爷,那个什么郭威的,跟芸妃才是不清不楚的呢。”春竹撅嘴说道。

    “这事谁都说得,独我们说不得。”陶佩玖叹息道,“你看郭威那境况,若不是惦记着芸妃,早该娶妻生子了。”

    “他是个什么境况才不管我们的事呢。王妃还是想想你被王爷禁足这事,怎么办才好?”春竹说道。

    陶佩玖听这么一说,方才开始忧虑起来,也唉声叹气起来。

    难不成还去捅蚂蚁窝?

    “禀王妃,大公主府送来拜帖。”屋外有人回道。

    陶佩玖和春竹听到这话都是精神一震,春竹跑出屋外,拿进拜帖交由陶佩玖过目。

    陶佩玖看罢,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你猜怎么着?大公主竟是有喜了。可见大公主跟大驸马恩爱更胜从前。”

    “快,备笔墨,我也写个贺贴。”陶佩玖跳下床,就往窗前走去。

    “哎哟!”陶佩玖忘了自己,昨夜醉酒还没缓过神来,双腿发软,差点儿滚到床下,多亏春竹眼疾手快,扶住了。

    陶佩玖拍拍胸口,说道:“可把我吓了一跳。”说完跟春竹都笑了起来。

    送了贺贴跟礼物,陶佩玖仍觉得不过意,叫来春竹,说道:“算算日子也还来的及。我琢磨着给大公主的宝宝做个肚兜,你觉得什么图案比较好看?”

    “这有何难?咱们府上针线、裁剪的,有不少江南来的巧手,说给她们做个就是了。”春竹端上果子说道。

    “我知道交给她们是再没错的。只是我这次想亲手做来,虽然比不上她们的手巧,总是我的一份心意。再者,我们又出不了府,何不就拿它来打发时间呢。”陶佩玖说道。

    春竹闻言,也觉得有道理。

    两人洗净了手,画起了花样子,临窗探讨着。

    一番比较之后,两人选定做一个吉祥福字肚兜,再做一个祛灾辟邪五毒肚兜。做成缎面双层的。

    这日伊冷安正在书房写奏折,贴身小厮锦执在一旁研磨。

    伊冷安每写几个字就会向书房门口望去,连锦执都看出了伊冷安的心不在焉。

    锦执问道:“王爷,你在等什么人吗?有什么重要客人要来吗?我去叮嘱一下门房,好生招呼着。”

    “没,没有。”伊冷安说道。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伊冷安仍然无法安下心来。

    “哒”一滴墨汁滴在了写了一半的奏折上,晕染开来,就像人脸上突然多出的一颗大黑痣子,看着糟心。

    “哼!”伊冷安猛然将笔掼在奏折上,一回身,踢倒了椅子,抄起桌上的一个陶瓷瓶,砸在了地上。

    吓得锦执“咕咚”跪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口内说道:“王爷饶命。都是小的不好。小的下次不敢了,再也不会在研磨的时候走神了。求王爷开恩啊。”

    听着锦执这不着调的话,伊冷安反而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越来越不长进了。研磨的时候居然还走神。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呢。”

    “啊?”锦执一听这话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不没事找事吗?

    可王爷平时挺沉得住气的一人。

    他实在想不出,王爷到底为了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