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竟骑到她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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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怎么了,看你慌慌张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是炎小筱更淡定一些。

    春桃点点头,“小姐,三小姐回来了。”

    凤玉与炎小筱不一样,炎小筱前世受惯了别人的跪拜,自然心里没有压力,凤玉因为从来都是卑微的存在,现在咋被捧起来,有些不习惯,她缓了好一会才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归位了,才听到了炎小筱与春桃的对话。

    “春桃,炎啸说什么了没有?”炎小筱对炎啸的芥蒂很深,即便是刚才在门口叫了祖父,可并不代表炎小筱就承认这个人了。

    春桃摇摇头,“三小姐是被一个小轿子送回来的,并没有声张,老爷只是让她回房了。”

    炎小筱点点头,“娘,您别干坐着了,让春桃帮你梳洗一下,咱们该去赴宴了。”

    因为炎小筱得到皇上恩赐,凤玉又被封了三品淑人,炎啸备下了宴席,就是为了给炎小筱好好的庆祝一番。

    自然了,炎啸也是有拉拢的意思。

    凤玉顿时有些紧张,“小筱,这样的场合,还是你去吧,我,我就,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吧。”

    看到凤玉踌躇的样子,炎小筱连忙走过去拉住凤玉,“娘,您现在是三品淑人,除了爷爷之外,其他人都要给你行礼,你虽然只是姨娘,但是你的地位不可忽视,您可千万不能再妄自菲薄了。”炎啸当朝一品,其夫人也是一品诰命,家中其余的人虽然也在朝谋官,但是官职都不高,自然连带自己的夫人也没有什么位分了。

    “可是……”

    “娘,没有可是!”炎小筱语重心长的说道,“今天肯定某些人会借着酒宴找茬,但是娘,你是皇上亲自封赐的淑人,一定要拿出气魄来,”炎小筱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立马又说道,“娘,我教你几句话,到时候若是有人不识抬举,你就用这些话教训她们。”

    凤玉忍住胸腔之中的惊涛骇浪,好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对着炎小筱点点头,随货舒了一口气,“好,小筱,你说吧。”

    炎府富可敌国,所以即便是家宴,却也是称得上是“满汉全席”了,炎小筱带着凤玉来的时候,除了炎彩蝶,其他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炎绍青看到凤玉一声盛装而来,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凤玉本就生的美丽,如今在炎府养了几个月,倒是丰腴了很多,如今身着一身淡紫色外衣,内衬着藕荷色锦衣,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了美人髻,并且还簪上了皇上御赐的九步莲开步摇,这步摇随着身子的晃动而动,不但显出莲花的娇艳,更衬出凤玉精致细润的脸蛋。

    萧秋水轻咳一声,炎绍青这才回过神,连忙避开了自己的眼神,装作没有看到,但是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了凤玉的身上。

    炎小筱发现了炎绍青的变化,心里暗骂这爹真够窝囊,不过她又不靠着这个爹吃饭,他愿意怎么样,随便吧。

    “哎呀,我说怎么一股子的狐骚味。”二房的燕心兰见到凤玉走来,颇为不屑,她一向和萧秋水交好,此刻自然是要讽刺凤玉一番。

    面对二夫人的讽刺,凤玉并不恼怒,只是十分优雅的跟炎啸施礼,随后款款的走向了酒席。

    四房的莫云霞看了看炎小筱,倒是站起身来,离开了宴席的桌子,走到了凤玉身前,“见过夫人。”

    莫云霞这一行礼,众人均是才醒悟过来,此时的凤玉已经不是当初的凤玉了,如今的凤玉有封号,有位分,终究是要被高看一眼的。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凤玉还有一个令人艳羡的好女儿,明明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却让东辰国皇帝看重,收为义女,还赐了封地,若是她哪会不如意了,大可搬出炎府,住在自己的城池去。

    想到这些,萧秋水的手不由得攥紧,自己的女儿还被关着,这个炎小筱,她凭什么。

    炎啸扫了一眼众人,倒也没催促大家行礼,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炎小筱,他特别想知道,按照炎小筱的性格,会不会大闹宴席。

    凤玉上前搀起了莫云霞,递给她一个温和的笑容,“四夫人多礼了,都是一家人,以后可不要这样了。”

    “就是上不得台面,哼!”燕心兰还不服气,又补了一句,若是自己被封为三品淑人,肯定要耀武扬威一会子,哪里会像凤玉这么忍气吞声,看来这三品的夫人,也不过如此吗。

    凤玉看了一眼燕心兰,温和的一笑,“想要请教二夫人,何为台面?”

    燕心兰没想到凤玉敢跟自己说话,倒是不由得一惊,这惊讶之下,竟然没想到如何的回复凤玉,倒是被炎小筱抢了先,“娘,我看这台面,便是如同二伯母这般不识抬举,不懂礼仪,以下犯上,罪该万死的类型,娘不上台面,就不上吧。”

    “臭丫头,你说谁罪该万死,我看你冒犯长辈,才是罪该万死!”燕心兰当即火大,拍桌而起。

    炎小筱挑挑眉,“哦?难道是我说错了吗?”

    炎小筱故作疑惑的看了看凤玉,随后又看了看燕心兰,“二伯母,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我娘穿着三品诰命的服制,乃是皇上亲封的三品淑人,怎么没听说过二伯母是什么位分,又是什么品级?你毫无品级,难道不该向我娘行礼吗?我娘没怪罪你,你反而出口伤人,这不是以下犯上又是什么,二伯母这般狂妄,不是罪该万死又该如何。”

    “你……”燕心兰被炎小筱一顿抢白,顿时有些恼怒,但想到凤玉的身份,又有些胆怯,不过看到萧秋水投来的眼光,立马又底气十足的喊道,“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炎小筱呵呵一笑,扶着凤玉坐下,“二伯母,皇上才刚刚赐了我免死金牌,你就说我是罪该万死,您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这岂有此理的好像是二伯母吧?”

    炎啸一听炎小筱居然抬出了皇上,连忙制止道,“好了,一个好好的宴席,就被你们搅和了。”

    燕心兰见炎啸发话了,顿时不敢出声,但是炎小筱可不怕炎啸,她冷哼一声,再次将凤玉扶起来。

    凤玉站起身来,看着炎啸,鼓起勇气说道,“老爷,自古以来礼不可废,这件事情要传出去,只怕是要得到皇上的怪罪,太子也不会愿意的。”凤玉还特地在太子二字上加重了口气。

    炎啸一震,狐疑的看了看凤玉,随即又看了看炎小筱,顿时心中了然,便对着众人说道,“凤玉如今位居三品,你们也注意礼数,莫要让被人说咱们炎府没有规矩。”

    众人纷纷的站起身来,“是,老爷。”

    随后,大房的夫人柳红絮带头对着凤玉行礼说道,“见过夫人。”

    凤玉已经被这些阵势吓得站不稳了,好在炎小筱在她的身边,她才有几分的底气,“免礼了,大夫人莫要客气。”

    见大夫人都这般了,众人也很识趣的给凤玉行礼,不过每个人的心里都窝着气,看着凤玉的时候,均是眼神不善。

    炎小筱自然能感受到这些充满敌意的目光,不过那又如何,本小姐回来就是要讨债的,你们就尽管的放马过来,“咦,爷爷,怎么不见三姐姐?”

    的确,除了炎彩蝶之外,上至位高权重的炎啸,下至炎小筱这样“不入流”的庶女都来了,为何炎彩蝶不来,炎小筱一早便发现了此事,不过现在提出来,岂不是更好。

    萧秋水刚刚行过礼坐下,便听到炎小筱的话,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可是她又不敢声张,生怕遭到炎啸的训斥。

    还是炎啸微微的一笑,“彩蝶身体不适,就在闺房养病,对了……”炎啸扫了一眼大家,接着说道,“彩蝶的病一时半会的可能好不了,这病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除了三房的,其他人就不要随意去看彩蝶了。”

    萧秋水一震,连忙不可思议的看着炎啸,这炎彩蝶即便是受到了皇上的惩罚,可也是八皇子妃,真的要这样吗?

    炎啸并不理会萧秋水,“好了,今天凤玉得封三品淑人,是咱们炎府的喜事,咱们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炎啸说了祝酒词,大家自然也不再提不开心的事情,都附和这炎啸,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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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萧秋水愤恨的一拍桌子,将桌子上的古董花瓶扔到了地上,“一个贱女人,竟然敢骑到我的头上来。”

    炎绍青站在一边,不敢反抗,但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的附和,他今日终于感觉到,一直被他忽视的女儿居然长大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想到今日炎小筱在宴席之上的表现,炎绍青突然觉得很欣慰。

    “喂,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萧秋水气的已经坐到了梳妆台之前,将自己的簪子步摇一并的拿下来,这些东西虽然金贵,可是怎么也比不上凤玉那践人的九步莲开步摇。

    炎绍青连忙讨好的一笑,“夫人,你为何这般的生气,快别气坏了身子,早些安歇才是。”

    萧秋水就是烦了炎绍青这股子的书生气,“好啊,你看我受这么大的委屈,你竟然一句话不说,你是不是想跟着那个小骚狐狸一起过。”

    炎绍青连忙赔了一个笑,将萧秋水的外衣脱去放在一旁,“夫人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这么想。”

    “你没有这么想最好!”萧秋水冷哼了一声,“封了淑人又怎么样,终究是一个奴婢出身的贱婢!”

    萧秋水毫不掩饰自己对凤玉的讨厌,“就算是有了品级,也是上不得台面。”

    炎绍青只是安静地听着,小心的给萧秋水梳着头发。

    见炎绍青不说话,萧秋水又怒了,“你怎么不说话,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不敢,不敢,夫人,你说的都对,就是因为夫人说得对,为夫才会不置一词,表示赞同。”炎绍青放下梳子,笑嘻嘻的冲着萧秋水说道。

    萧秋水见炎绍青这样,不喜反怒,“你这么窝囊,难怪父亲总是不肯为你在仕途上费心思。”

    炎绍青尴尬的一愣,他已经年近四十了,现在不过是个闲职,倒真是没有出息,不像是大哥那样,很快就能升为三品了,炎绍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坐在了一旁,拿起书挡住了自己的脸。

    萧秋水见炎绍青居然坐在一旁又看起书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来气冲冲的走过去,恨恨的将炎绍青手中的书夺过来扔在地上,“就知道看这些没用的书,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想想上进,也讨个正儿八经的官职,为我争取一个诰命的称号。”

    炎绍青点点头,“夫人放心,为夫一定努力,定能让皇上对我刮目相看。”

    “哼,你每次都这么说,要不是我娘家爹爹为你操心,你现在连这个闲职都保不住!”萧秋水一脸的轻蔑,“你说你这么没用,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行了!”炎绍青就算脾气再好,被萧秋水这一顿数落得也有些气恼起来,不由得加重了语气,“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我,你哪有现在的地位?”萧秋水还没被炎绍青这样呵斥过,自然气不过,声音更大了,火气也更大了。

    炎绍青抬起手,刚想打人,忽然意识到这样不好,连忙又放下手,只是气呼呼的说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这么不愿意理喻我,当初干嘛三媒六聘的娶我,有本事,你休了我啊!”萧秋水见炎绍青居然有动手的意思,这下是真的火大了。

    炎绍青闻言,积压在心里多年的火气也爆发出来,“泼妇!”炎绍青吼完,立马夺门而出,再也不愿意看这个女人一眼。

    “你给我回来!”萧秋水追到了门口,见炎绍青居然真的走了,顿时气得一拍门,“关门,以后三天,不许三爷进门。”

    众位丫鬟婆子也不敢作声,连忙将院子的门关了,小心的伺候着萧秋水。

    炎绍青出了院子,心里的火气这才消散了一些,这么多年,他一直忍耐这个泼妇,今天,他真的受够了,若是萧秋水能有凤玉那样温柔的话,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炎绍青的眼前不禁浮现了凤玉婀娜的身材以及今日的惊艳,脚步不由得冲着梧桐苑而去。

    炎小筱帮凤玉卸了妆,很是开心的搂住凤玉,“娘,你今天表现的实在是太棒了。”

    “可别说了!”凤玉还是心有余悸的捂住胸口,“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生气。”

    “娘,你怕他干什么啊?”炎小筱见凤玉还是不能自信起来,连忙打气说道,“你现在是三品淑人,炎啸位居一品,你虽然品级不如他高,可都是‘朝廷命官’,他就算是生气也不敢将娘怎么样的。”

    “是啊,娘把这事给忘了!”凤玉说着拉住炎小筱的手,“娘今日才知道,这才算是活着,终于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过活了。”

    炎小筱满意的点点头,心中也甚是安慰,“娘,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凤玉笑了笑,算是心安了一些,“咱们今日这般,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发落三爷。”

    “娘……”炎小筱实在是头大了,这凤玉才刚刚有点自信,现在有陷入了关心炎绍青的漩涡里面,“娘,那个负心汉,你还担心他干什么。”

    炎绍青到了门口,让下人退去,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到了母女两个人的对话。

    凤玉叹口气,轻轻的说道,“那是你爹,他就算是再有万般的不是,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以后可不要这么说了,让别人听见了笑话。”

    “娘,我才不用他管呢!”炎小筱撅了撅嘴巴,“反正我长了这么大,他也没管过我。”

    凤玉闻言,心里涌起一阵心疼,立刻看着炎小筱,拉住炎小筱的手愧疚地开口,“小筱……”

    “好了,娘,咱们现在不靠着他,不也是过的挺好吗?”炎小筱扶着凤玉坐在了*上,“娘,你好好休息,今天得罪了二房,二伯母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还有恶战要打,娘,你可要养好了精神。”

    凤玉知道再说炎小筱也不会听的,便也就顺着转移了话题,“你也好好休息,我今日听下人说炎三小姐一直在房间里喊着你的名字,我担心她会对你不利,而且今ri你冲撞了老爷,只怕是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知道了娘。”炎小筱心中一阵的感动,也就只有娘亲才会时时刻刻的关心自己,炎小筱不由得想到自己的母后,也不知道现在母后她怎么样,病情有没有好一些,炎小筱扶着凤玉躺下,亲自给凤玉盖好了被子,既然自己在炎小筱的身上重生,就替炎小筱好好的尽孝吧。

    看着凤玉睡意渐浓,炎小筱这才轻轻的出了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炎绍青躲在了旁边,看着炎小筱的身影,心中不住的叹气,这么多年,他实在是太忽略这对母女了。他在门口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次日清晨,皇上一道圣旨便将炎啸召了宫中,据说丞相萧甘鑍也在被召见之列,如此郑重,应该是有什么大事,不过炎小筱倒是不着急,就算是她不想知道,也有人将消息送上门来。

    相比于关于炎啸进宫的消息,炎小筱倒是更关心炎绍青昨晚在凤玉那里留宿的事情,她笑嘻嘻的看着正在给自己梳妆的春桃,“你确定吗?”

    春桃也是满含笑意,打心眼为凤玉高兴,“是真的,今天一早这件事就传开了,三爷现在还在夫人那里呢。”

    一早就传开了?炎小筱匆忙地戴上了一个簪子,“不行,我要去看看娘。”

    “哎呀,小姐!”春桃还是一脸兴奋的样子,“你这个时候去,岂不是扰了三爷的心思?再说了,夫人现在更喜欢过二人世界呢!”春桃捂着嘴偷偷的笑,看样子比她自己得了好处都开心。

    炎小筱仍是拉住春桃,“正好,你跟我一块去看看,我总是不放心!”

    炎绍青向来窝囊,这件事传开之后,只怕是凤玉有危险。

    “啊,小姐……”春桃还没将炎小筱的话消化掉,就被炎小筱拉着出了门,到了凤玉的梧桐苑。

    炎绍青一早起来便立刻走到了耳房前,而凤玉似乎更早,已经在梳妆了,炎绍青不敢迈进去,便站在门口待凤玉梳妆完毕之后,他才轻轻的开口,“起来你啊。”

    凤玉回过头,小心的扶了扶自己的簪子,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出了耳房,“三爷事多,凤玉就不留三爷了。”

    “凤玉,你还在怪我,怪我这十几年没有好好照顾你吗?”炎绍青昨晚收到萧秋水的奚落,本来以为凤玉也不会接纳自己,但是凤玉见他晚上到此,什么也没问,便吩咐下人给他洗漱,本来炎绍青想要好好的跟凤玉诉诉这十几年来的苦闷,不料他洗漱完毕之后,凤玉早就在耳房歇息了,一个晚上,他竟然没跟凤玉说上一句话。

    凤玉转过身,淡淡的看了炎绍青一眼,“三爷言重了,凤玉是三爷的人,怎么可能会怪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