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拥抱,在阳光与星空之下

秋如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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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的等待,甜蜜,可期,竟然也这般漫长,熬人。

    丁莹看着匿大的黑色办公桌,来来回回地,拨弄着桌上的物什,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只除了唯一一件事——

    想那个说“莹莹,等我回来”的男人。

    他叫,阎立煌。

    多年的历练和心性,一再警告她赶紧返回正轨,做些正事儿。免得夜长梦多,胡思乱想,无事生非!

    可是……

    亲爱的

    你说,为什么是他呢?

    你说,为什么那人叫,是叫阎立煌,而不是其他阿猫阿狗?

    呵,真傻。

    不叫阎立煌,难道叫,大黄!

    哈!

    他都不知道,在他以为她根本不屑理睬他的时候,她的整个儿神经早已经不由自主地系在她身上。

    是的,她好娇情好娇情,娇情得连她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了,因为,他实在太CHONG她。

    也许,女人不该因为一个人、一件事而自暴自弃,却要更爱自己、更疼自己。

    可是当有一天,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他合着你的份儿,更爱你,更疼你,这便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大于二,臻致圆满的,一百分!

    感觉,幸福,仿佛一切不似真的。

    一个小小的意外,她竟然听到他的朋友,称他做大黄。

    这个名字,被她悄悄刻在了心里,每次忍不住对他的霸道、自大而腹诽时,就全在心里默叨个好多遍。

    说实在的,她觉得这名儿,跟他,真是太配了!

    狗狗,可是人类最忠诚的伴侣。

    伴侣呵!

    黑色大皮椅里的女子,抿着笑唇,一下直起身,又靠进大大的椅被里,那淡淡的皮草味儿里似乎融上了男子好闻的气息,仿佛被拥抱着,一道电流突然从心尖儿窜过了全身。

    她缓缓地吁出一口气,闭上眼,脑海里翻腾、荡漾着,他爱着她的每一幕,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深深的情动。

    啊……

    那晚

    他说,我就是她的男朋友!

    他还说,莹莹,就算你醒来会后悔,我也不会放过你。

    世界,突然旋转起来,把这一切的一切都搅揉在一起,幻成一片光影星幕,美得璀璨夺目,纵是粉身碎骨,若曾有过这样最美的时光,亦无憾。

    真的,没有遗憾了!

    她想,她正在从那个可怕的梦魇,解脱出来。

    两年前,也是在这个金秋时节,她以为终于可以收获的平凡爱情,开花结果,却被游自强一手打破。

    两年后,游自强选在这个时候与别的女人喜结连理,还要她去观礼,不管意欲为何,已经与她无关。

    ……

    办公室的门,被咯嗒一声打。

    许是进来的人动作太温柔,有种期待,又有些情怯。

    推开门后,眼眸直向左手边,墙角下的小办公桌,没人?!

    心头莫名一跳。

    然后右手边的声响引回他的目光,紧挟心口的那股气息一下松掉,便不知是自嘲自己过于紧张,都犯傻了,或是真的竟那么重要,可以牵动他每一丝明感的神经。

    突然,便生了一丝恶意。

    “咳!丁莹,你在干什么?”

    这严肃、沉重,似蓄着几分怒意的低喝,吓得正在黑色大皮椅上打转儿的女子,瞪大了眼儿,看到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愣了一愣,脖子同椅子的转向发生逆转,直纽到视线无法承接的角度。然后……

    “阎……哎,啊……咝……”

    闷撞声,伴着低连声哀叫,立即打破男人故做严肃的镇定。

    “莹莹……”

    阎立煌急忙三步并两步冲上前,顺手也把大门关上了,隔绝了门外一片闪亮无比的打望眼神儿,顺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黑色外套不堪重力加速度地迤了地。

    由于起得太急,丁莹被办公桌边的小文件柜撞到,回退时后腰又抵上仍在转动的大皮椅的纯实木椅把子,疼得失了重心,脚下一乱又驻到了椅子的滚轮椅脚,眼看就要失去平衡,面朝矮柜上的一排排竖插的文件夹、花瓶、加湿器,等等物什,扑下去。

    男人一把将旋转的大椅子扶住,长臂一展,大掌一扣,女子顺利跌进了一个安全的怀抱。

    脸蛋撞在硬硬的肉墙上,鼻尖硌在微凉的金属扭扣上,呼吸方才落下。

    哦,窘死了,窘死了,窘死了!

    迷你版的小小莹正在歇斯底里的揪头发,尖叫加咆哮。

    阎立煌在心里悠悠一叹,不禁宛尔,这个小女子,好像每次面对他时,总会闹这种突槌。

    “莹莹,你找回平衡了么?”

    刹时间,她羞红了脸,一把将男人推开,盯了男人一眼,嗔怒道,“什么平衡不平衡的?你进来怎么跟做贼似的,无声无息。还突然冒一声,那么吓人!你存心的,是不是?”

    说着,她更觉得他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儿,着实恼人,背过身,一边抚平衣褶子,一边逃回了自己的办公卡座。

    他以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

    “丁小姐,你这算不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掩去眼底的笑意,他慢慢踱过屏风,目光游过那片丛丛翠色,落在那张绯红嫣嫣的小脸上。

    牡丹,艳不过青蔷妖。

    此刻,人更比花娇!

    “我哪有!好哇,阎立煌,你骂我是狗!”

    女子正揉着自己撞疼的膝盖,这一怒,又急得从椅子上跳脚,哗啦一声滚轮响,让她下意识地留存了对刚才“惊险”的惧意,身子就在半空中晃了晃,忙伸手去撑椅背,却落了空。

    “唉……”

    大手一把抓住了空中乱画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便是幽幽一叹。

    四目相接,嗔怨映上谐笑,窘迫融在CHONG溺,无声胜却有声,声声轻盈。

    ……

    一番小小尴尬之后,气氛在水杯轻叩间,绕回几分。

    男子不急不徐地品着她泡的青茶,那玉长的指,轻叩着剔透的杯身,垂眸时,那投来的目光莫测难寻,教人又急又恼。

    丁莹压下心头起伏,唇角微微抿直,问,“大黄,你到底是怎么把游自强到嘴的飞肥肉抢走的?”

    噗~

    话没问完,男人就因为那个突然冒出的“称呼”,被女人小小摆了一道。

    “莹莹,以后在办公室,不准这么叫。”

    抿直的唇儿如期泛起微波,“大黄,那以后你也不能直呼我的叠音小名。”

    兹兹兹——

    又是一场无声的眼神撕杀。

    “丁小姐,”男人口气有些无奈,墨眸却是极亮,“你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

    “阎先生,”女人迅速敛去尴尬色,“我当然都做完了,正等着你回来检察。”

    事实上,这气氛就此僵住了。

    明明不该是这样啊!

    谁在心底咆哮?

    突然,房门被人用力敲了三下,明显像是在应付,立即就被完全没耐心等待回应的人给推开了。

    “阎总,丁姐,已经十二点了,你们商量好没去哪家馆子,或者,饭店?”

    小诗的声音比后面的几颗脑袋,更快地撞进了门缝儿,双双从无人的大办公桌,绕到对面的角落里,眼神儿同时亮了三度三,口气更从最初的兴奋,到末调成了轻飘飘的爱昧。

    男女主纵是再纠结,也不得不端正回神,齐力应对。

    不过,这公布请客用餐地点,又引发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就之前我们常聚餐的那家小炒!”丁莹说。

    “楼下的银杏酒楼。”档次自然高过小炒,完全符合太子爷的品味。

    闻者纷纷笑场。

    男人和女人的眼神再于空中发生激裂交火。

    显然,这默契还有待培养。

    “哎,阎总,都这么久了,您还没跟丁姐商量好呀?”指,男人进办公室的时间。

    “丁组长,夫唱妇随,你就别坚持了。”某男同事趁火打劫。

    “丁莹,你这单子可是六位数儿啊,干嘛这么小气。”李倩就叫了,“我先说啊,你干儿子可不要吃来历不明的地勾油。他表示,他现在更爱银杏酒楼的银杰糕,糯米排骨,蟹黄豆腐……”

    一串美味菜单,惹得众人嗷嗷直叫。

    最后,还是由请客的男主人拍板定案,众人方才一哄而散,抢好位置去了。

    回头,阎立煌将大门一关,落上锁,转过身时,迎上女子微愕的眼神。

    他,把门锁上,干嘛?

    “丁小姐,我们先检察一下今天的工作内容,你有没有按时完成。”

    彼时

    黯昧的光影里,并立的影迅速粘合成了一个。

    那呜呜的空调风口,彩色风带欢快地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脱离铁栏的束缚。

    一条一条雪白的百合窗影,帖嵌在深黑色的大办公桌上,忽似又完全消失了,混沌成一团,久久地难辨难离。

    此时

    心儿萌动,眼神交融。

    莹莹……

    大黄……

    十指,紧紧相扣。

    “丁小姐,经我检察,你今天这工作任务,完成的相当好!”

    某人捂脸,唇儿却早就肿红不堪。

    这个坏蛋!

    ……

    男人走在前,打开门,让挎着小包包的女子先出了门,然后回身将办公室门关好。

    女子微低着头,小声抱怨,“中午时间那么短,进酒楼他们一定会点酒,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定。还会影响下午的工作……”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吃饭占去太多的时间,她还没有好好跟他谈谈,这一天壹夜他都忙活什么去了。唉,其实,就是想好好跟他说说话,而不是总用来绊嘴儿,或者,被他“检察工作”。(小小莹在捂脸中……)

    男人扣上外套的一颗扣,抬头看向女子小小怨怼的眼神儿,心口无由地一软。

    “没关系。”

    他的眼神微漾,竟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声音里多了的一抹她还来不及辨清的,坚决,笃定。

    手,就被他牢牢攥进掌心。

    大步朝前走,走进了众目睽睽,一片俗世纷扰。

    她心下一愕,当意识到男人的意图时,整颗心脏仿佛都融进了一团热火里。

    “阎……”

    立煌,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想抽回手,他却仿佛早意识到,攥得更牢更紧,回头看她一眼,那眼神又深、又重,无法承受之轻。

    已经热烫到极致的心,瞬间焚成了一团灰烬,然后……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楼。先说好,今天只喝啤酒,红酒等到开新闻发布会时,再开。下午,照常工作!”

    然后,在一片倒喝的笑声中,爱昧了然的眼神里,她的心终于浴火重生,化为,翩翩蝶羽。

    “嘻嘻,丁姐,你们快点来哟!”小诗跑来笑谈一句,立即被李倩推开了。

    “阎总,你可别把我们丁组长欺负得太凶,要懂得怜香惜玉啊!啧啧……”

    这些人的眼儿都落在了丁莹还微微红肿的双唇上,还有那明显是干了“儿童不宜”事件的窘红小脸蛋上。

    至于那紧紧相扣的十指,只在丁莹一人眼里,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撑满了一个世界。

    曾记得,一个佛理故事,这样讲道:一个在佛院修行的男弟子,喜欢上了同院修行的一个女弟子。他对她极好,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帮她打水、打地,洗衣、做饭,完成寺院里安排的那些修行课程。女弟子对男弟子也颇有好感,可是却一直谨记着佛院的院规,不曾踏错一步。

    有一日,男弟子终于忍受不住相思之苦,想要跟女弟子还俗,共组幸福家庭。他还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告诉女弟子自己想法,对女弟子尽叙情衷,深情款款,并立誓,此志不渝!

    女弟子心里很感动,却仍是谨守了院规,没有立即答复男弟子。只道,会于次日给予答案。

    次日,在焚香颂经的庙堂大厅里,千百修行者,团坐于佛主的莲花台下,梵音缭缭,一片庄严肃穆,这时候的唱经是全院最庄重的时刻,没有人敢打扰或打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女弟子突然从从未站起过的蒲团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在佛主的见证下,站出来,大声对我说。”

    你敢吗?

    你敢在云云众生面前,在佛主慈悲而严明的眼神下,说出你的心声吗?

    丁莹看着从始至终,在人前紧攥着自己手不放的那只大掌,微微湿了眼眶。

    那个故事,是她在跟游自强分手后,无意中看到的。

    故事的结局:那个男弟子最终低下了头颅,没有回应那个女弟子的问话。佛主问女弟子,是否后悔?若是他们一直暗渡陈仓,相约还俗,也未偿不可得一份幸福美满的生活。

    女弟子对佛主说,“我的爱,正大光明。一如佛主爱世人爱得正大光明,光明之下,爱亦有阴影。我曾贪恋他的温柔和体贴,背信佛主院规与他往来,已是不该。若要获得幸福,获得佛主的宽恕,我希望他也能同我一般,敢于面对自己心中的阴影,正大光明的把爱说出来,才配得上这份真爱。”

    真爱,就要勇敢地拥抱,在阳光与星空之下。

    所以,那个男弟子配不上这份真爱,黯然离开了佛院。

    游自强,便是做了那样的选择。

    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

    阎立煌。

    他对她说,没关系!

    ——懂得享受男士的殷情服务,这即是女士的权利,也会帮你找到幸福。

    她已经找到幸福了吗?

    她不知道。

    可是她想,也许,她又了解了这个男人,多一点点。只要他愿意给她时间,她不会再退却,她想更了解他一些,更多一点点。

    电梯里挤满了人,门内的人都在朝他们发送爱昧的眼神和笑声。

    阎立煌定住脚步,回头朝丁莹一笑。

    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道,“我们等下一趟吧!”

    丁莹仰首,弯起唇角,“好。”

    她轻轻动了动小手指,紧紧回扣他的大手。

    刹那间,世界停转,时间为交融的眼神找到一个永恒,专属于晴人。

    他的眼睛里,正演绎着银河爆炸,星子诞生的秘密。

    她垂下眼帘,嘴角、眉眼,都弯成了新月,身子轻轻朝他靠近。

    那小小的一步,像是终于跨过光年,与地球相遇的彗星,排除那横亘在彼此之间千年的时光与空间,宇宙的强大斥力,也无法阻止,他们的相撞!

    电梯门关上。

    “丁小姐,怎么办?”

    “什么?”

    “我又想检察工作了?”

    “你,可这里是……”公众场合啊!

    “这里没外人!”

    “有摄像头。”幸好还有个牢靠的借口。

    “我身高没问题。”刚好挡住重点。

    “可……”

    当电梯下到下层,再次打开时,高大俊美的男人轻轻捋过女子颊边微乱的发丝,眼底极亮,似融着一团火。

    女子嗔怨地瞪了他一眼,别开他的手走出去,小手却在踏出电梯时,又被那大掌牢牢抓住,纳于掌心。

    餐厅中人声啧啧,十步之距便是同事们的身影。

    男人忽一倾身,低语,“丁小姐,工作还没检察完,稍后,咱们再继续。”

    “阎立煌!”

    女子恼羞成怒,却总也逃不脱男人的爱昧调侃,终是乖乖臣服。

    必须更正,阎立煌这个男人,太坏了,太坏了,真的真的,太坏了!

    ……

    与此同时

    游自强和小吴也趁着这中午的饭点,想要趁着门卫换岗吃饭的空档,突入大厦。

    可惜,他们的几次调虎离山之计,或强行攻城之法,都被阎立煌从阿原那雇佣的保镖给拦了个结结实实,堵了个密不透风。

    期间,两人差点儿打110报警,却被保镖们熟读法律法规的强悍专业素质,给吓到,伎俩全失效。

    折腾几个小时,什么都没捞到,由于一早为了签约早饭没吃,又过了午饭点,更饿得前匈帖后背。加上公司、同事、朋友和母老虎老婆几方电话车轮式地催逼施压,游自强和小吴简直衰到了极点。

    小吴到底是外强中干的份儿,在身体不济的情况下,终于打起了退堂鼓。

    “强哥,你看,咱要不先吃了饭,再来等吧!”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那,那个女人!”

    游自强咬牙切齿,在见到阎立煌的那面后,他已经明白,这单子于他算是大江冬去浪淘尽,没指望了。不知道那男人是何背景,能在壹夜之间就把他辛苦了数月的努力扫荡一空,绝非凡人。就算他悔到肠子都青霉了,也没法了。可在之前,他接到彭风华的威胁电话,给他的压力,绝非小吴所想。

    “游自强,你怎么还不过来啊!就签了个六位数儿的小单子,你就给老娘耍起大牌来了啊?”

    “风华,我这儿是真的有事儿!”

    “事儿,什么事儿。头晚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现在临到头儿了给我掉链子。你让我脸往哪儿搁啊?你知不知道我姑姑和姑父有多难请?今天可是托了我妈我爸,还有我外婆的面子。今年上面又管得严,要不是姑父身份特殊不便参加咱们明天的婚宴,我犯得着费这么大功夫帮你张罗嘛!”

    “我的姑奶奶,我尽快,我保证很快就赶过来,还不成吗?”

    “游自强,你就会跟我耍口头功夫。你舌头嘴巴手指头再成,你特么下面站不起来有个屁用啊!”

    噼哩啪啦的连骂带辱声里,游自强顿时脑子一懵,说不出话来。

    虽然,彭风华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在这个非常时期,他人前失利,人后还被指出“男性雄丰”不再的事实,教他怎么受得了。

    可惜,他还没能想出什么适当的反驳话,彭风华的千斤鼎又压了下来。

    “游自强,你别特么给我玩什么大男人主义不敢承认。我老实告诉你,刚才我都跟姑父提了你签的这个大单子,姑父当场就拍掌说好。说你做的这个项目,正好是上面要大力扶持的。你要赶紧把单子拿回来给姑父瞧瞧,这后面的事儿……”

    谁不知道当前国内的大情势,只要有了权的支持,还怕来不了财嘛!

    可惜,现在单子都飞了,他拿什么去讨姑父欢心,借势平步青云?!

    这时候的游自强,别提有多后悔,这一步登云梯就被自己的单身排队给彻底毁了,他当时怎么会脑子抽地跟着小吴胡闹呢?!

    难道是因为,当日在打印公司再见丁莹时,发现这女人不但没有自暴自弃,还活得铤好,不仅人更漂亮了,身材还是那么好,且听前公司的同事透露还做了大项目赚了不少都开始计划买房了,他心里就特别不舒服,特别难以平衡?!

    那晚,他就喝了几杯小酒,利用小吴对丁莹的不喜,唠嗑了几句,故意抹黑丁莹,将打印店的事儿说成丁莹的不是,从而更加严重地误导了小吴对丁莹的不喜。

    “游自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我为了咱俩的未来废了多少心思,你到底懂不懂啊?!”

    其实,丁莹当初也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才好好地从技术部捞过界到策划部,想要参与直接做项目,赚取更多的钱,就为了能多存些钱,一起贷款买房。而那个传出商业绯闻的单子,也是丁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期间差点儿被人欺负了去,才好不容易谈成功的。

    那个月,她的收入一下爆涨,超过他这个部门经理以十倍计,甚至老总还在他面前大力赞他找到了一个了不起的女强人,潜力非凡,要擢升丁营为部门主管,也指日可待。

    那时,丁莹到公司也才半年多,他们正式地秘密交往也不过三个月,她刚刚被他骗回租屋,近入同倨阶段。

    可是他已经在公司做了三年,成绩却远远不如丁莹到来的六个月倍受瞩目。

    对此,他根本不想对外公开两人关系,那感觉就像被一个女人踩在自己头上。届时众人一致都会在背后说,丁莹这个跨过界的小设计员,比起身为技术总监的他游自强可能干多了。这教他怎么受得了?!

    他出身偏远山村,一个十分贫穷闭塞的小村子。虽然学历念到了硕士研究生,可是骨子里受祖祖辈辈的影响,有种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难以容忍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强。

    最后,他选择了当逃兵。只想着,只要离开公司,离开那个女人,一切就安生了。

    他把一切压力、不堪、眼光、流言,都扔给了丁莹。后来有关丁莹的事,都是他悄悄从一两个同事嘴里,打探来的。他知道了,丁莹因为分手的事打击极大,差一点儿就离开公司了。他也知道,这两年多来,丁莹拒绝了各种变相的相亲,和朋友同事老总等等人,给她介绍对象。

    他在心里隐隐地感觉,这个女人对自己依然旧情难忘。在打印店再见面时,他见着依然美好的她,便有些情不自禁,做出那些不当的言行来。

    事实上,彭风华除了生对了人家,找了个好爸爸好姑父,是蓉城本地姑娘,又是个草包女正好陪衬他的大男人风姿。其他方方面面,皆不如丁莹之半分。彭风华所谓的牺牲和付出,跟丁莹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了。

    “风华,你在哪家馆子请咱爸妈和姑姑姑父?”

    所以,现在就是他遭报应的时候了。

    彭风华报了一个名儿,听得游自强心头一跳,眉头大皱。这女人刚才还说姑父身份不便,不宜出席公开聚会,这会儿竟然选了个蓉城城南最有名的高级餐馆,开了个豪华包厢。怎么不听她吆喝姑父为避嫌,不敢赴宴的事儿?!

    “风华,你安排得很好。但是我的信用卡这个月已经刷爆限额了,这顿饭你能不能……”付一半,这女人肯定不愿意,全付除非杀了她,“先帮我垫付着,回头等我……”

    “游自强,你说什么,就请这么顿饭你还要我垫付餐费。你有没有搞错啊?咱们扯证前早就说好了,像这种攸关家庭发展的大事儿,都该由你这个做老公的全出。你要知道,我今儿帮你请来姑父,那也是为了你未来发展着想,你知不知道我姑父他……”

    啪啦啪啦又一顿自吹自擂,自夸自赞。

    游自强真是无法理解,那位身份堂堂的姑父大人怎么会疼上这么个脑子草包的外甥女。

    “风华,我是真的手头紧。咱俩不都是夫妻了,你还计较这么多。哎,喂喂,喂,我听不清,你说什么?风华,客户来了,你先帮我招呼着大家先吃着,不用等我了啊!”

    此时此刻,游自强骑虎难下,想就是死马也要当成活马医。

    那个姓阎的男人这方肯定是走不通的,但丁莹好歹跟他还有过一段情,唯今之计只有走丁莹这个口子想办法了。既然那姓阎的还故意派人守大门,千方百计地不想他见到丁莹,这其中必然就有漏子可穿。不然,又何必拦着他不让见。

    只要让他见到丁莹,他就有至少一半以上的把握,让丁莹为他妥协。

    “可是强哥,我们等了这么久都不见他们下来,连他们公司的人也没一个下楼,我看八成他们今天都叫的外卖盒饭,不会下楼来了。”

    “不可能。就算是叫外卖盒饭,也不可能一个人都不下来。除非……”

    游自强曾在大厦工作过不短的时间,立即想到了其中的可能性。随即,他离开了保镖们所监守的大门口。

    ……

    那时,楼上的餐厅包厢里。

    下至共事多年的同事,上至三位大老总,挨个儿地把酒杯和酒瓶都举到了丁莹面前。

    丁莹不喝酒,这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儿。

    可是今天的气氛,仿佛小登科。众人这眼底眉梢传递的信息,都赤果果的火辣辣,在第一杯由王总敬出的酒如期被阎立煌收揽之后,这前仆后继者纷纷开来,场面可谓精彩。

    “够了。之前都说好了,下午还得上班,少喝点儿。”

    丁莹看着不远处的某拔人正交头接耳、眼神奸诈、谋而后动,再忍不住起身吆喝,一把挥开了递上来的啤酒瓶,顺势把男人手上的玻璃杯给抽走了,攥着人胳膊就坐下了。

    “瞅瞅,大家伙儿瞅瞅。我说阎总,您这还没正式上岗,就当上妻管严啦?!”

    一片笑声,丁莹颇不是滋味儿地拿起果汁杯,跟那口气不阴不阳的男同事撞了杯子,一饮而尽。

    “丁莹,阎总都没说啥,你就这么心疼了。”李倩竟然也提着杯子过来凑热闹,还当仁不让地凑到阎立煌跟前,直接把那空掉的啤酒杯又渗了个满。

    丁莹要阻止,手还是被阎立煌给捏住了。

    李倩见着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笑开,杯子一举,跟阎立煌重重一碰,大声调侃,“你男人为你挡酒,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瞎紧张个啥。你瞧瞧这一圈儿,大家个个都红霞飞了,阎总的脸皮儿才渗了这点儿色,绝壁是个酒中豪杰。你该感到自豪才对啊,莹莹!来来来,我敬你们两个,你果汁儿随意。我祝你们,有晴人终成眷属,早点儿转正哈!我这儿子,还缺个干爹,阎总,我们很期待你能胜任这个职位!”

    又是一片爱昧夸张的打趣儿声,又一杯黄汤下肚。

    丁莹只能苦笑。

    阎立煌看着小女子瘪下的小脸,捏了捏掌心里的手,回首低声安抚,“莹莹,别担心。回头要我醉了,你就帮我多做点儿工作。完后,交给我检察就是!”

    那目光灼灼,盯得女子气息一阵紧绷。

    “你……”

    这个男人,真是——太坏了!

    她甩开他桌下的手,转头去挑青菜吃。但是不用一会儿,有人又来邀酒,她还是会帮他挡酒。催促他把碗里的汤喝了,还挑了不少他爱吃的肉,又反复叮嘱必须再吃些青菜去酒气。

    “你要不吃,回头就没得工作检察!”

    很快,这就学会反击了。

    “丁小姐,你放心,阎先生一定会认真完成你布置的工作。”

    他端起她为自己盛的鸡汤,一口喝完。弯起的唇角油油发亮,衬着那张俊帅的脸,也格外慑人。

    “别说大话,先吃完再说。”

    “那可不行。”他趁着空档,又倾近几分,一股浓浊的气息洒在耳旁,直熏得她小脸又艳了几分,他见状,玩心大起,声音又压低几分,“回头你也得保证,能交出份完美的工作成果,我就先吃掉这些,最讨厌的青菜。”

    她讶异于他的口气,像个孩子似的痞赖。可他竟然还能端着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跟旁边的老总调侃,回头又对她各种戏弄,乐此不疲。

    “你,你要吃干净了。我,一个工作成果罢了,我又不是没交过。”

    暗地里,小手狠拧了桌下的大手手背一下,那大手抖了一下就缩了回去。本以为就此干净了,哪知道还没收回,又被突然攥住,死紧死紧的,直接把它攥进另一个,咳,工作流程。

    直到两人相携去总台付款时,男人笑意盈盈地签下了女服务员来的单子,把人家弄得脸颊红霞飞飞,回头竟然又对她说,“莹莹,这个工作目标已经完成。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我们应该换一个新的目标,一起努力?”

    新的目标?

    她不解。

    他眉眼一挑,抄回签单收据,一手揽住她肩头,倾落的眸色寸寸风华,“今晚,去我那里检察工作,怎么样?”

    “你……”

    她翻一白眼儿,甩开他就要走掉,但他动作更快。

    “莹莹!”

    “大黄,你要再不乖,就连骨头渣渣都没得吃了。”

    “我不喜欢吃骨头,我向来只喜欢吃肉。”

    她必须更正,阎立煌这个男人不是太坏了,而是已经坏到骨灰级了。

    男人看着借尿遁而羞愤离开的女子,唇角高高弯起,久久不落。

    恰时,一个电话打来,正是楼下的保镖们。

    “阎总,那两个人离开了。”

    “去哪了?”

    “我让人去跟,这会儿还没来消息。稍后跟您汇报,请您放心。”

    “很好,辛苦了。”

    “阎总,这是应该的。”

    电话挂断,阎立煌眼底敛过一抹狠色,那是从不轻易在女子面前出现的一面。

    回到办公室后

    丁莹立即问阎立煌,头晚和今早发生的事,跟游自强的单子被他们彻底抢过来,到底有什么关系?!

    哪知道这大门一关,男人直接落上锁,回头就来了个恶狼扑羊。

    “阎立煌,这里是……办公场所。”

    “现在没有外人。”

    某人气定神闲,表情一本正经,却正做着极其极其不正经的——坏事儿。

    “够了啦,你能不能……”

    “不能。”

    “哦……”

    “丁小姐,你这个工作,做得不怎么好。必须重做!”

    “阎立煌,你这个无赖。”

    这声音,着实无力,骄喘微微。

    “丁小姐,你即做不好,那就得虚心求教总裁我。乖,耐心点,把手给我!”

    这声音,和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没啥区别。

    这一番工作检察,又着实耗去不少时间。待到某位总裁先生稍稍歇当,却仍称着“工作未尽”时,办公室门被人急急叩响。

    “小银子,你在里面吗?小银子,快出来,十二万火急!”

    咦?这声音!

    丁莹立马推开还在舔唇角的男人,跳下黑色大办公桌,急忙捋平身上的衣褶子,奔去开门时脚步又是一刹,回头看着男人斜倚在桌边,面色藏在阴影里,两点目光烫得惊人,羞愤地跺了下脚,叫男人赶紧把“自己的工作平台”打扫干净!

    阎立煌桌面瞄了一眼,牙关一紧,托过大坐椅直接坐了下去。

    丁莹歪了歪嘴儿,回头才打开了办公室大门。

    “燕丽,你怎么来了?”

    果然,在金燕丽身旁还跟着几个八卦小喇叭,直往她身上和办公室里面打望。

    丁莹立即拉着人要往外走,金燕丽就看到了办公室里的男人,反手攥住丁莹的手,“哎呀,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避嫌的。对吧,阎大帅锅!”

    阎立煌一笑,“难得小丽来一趟,莹莹还不让人进来,驻在门口给谁看。”

    金燕丽已经乐呵呵地进了门。

    丁莹挡住了外人的眼光,瞪了男人一眼,看到某厮一面笑得丰流倜傥,一面移动椅子,将那双长长的退掩进桌底,心里不由狰狞了一下,顺手将大门关上。

    “小银子,大帅锅,我就不跟你们卖关子了。今天我提前请了小半天假,专程赶过来,就是为了周六的一件大事儿。”

    丁莹一听,目光立即扫过男人淡笑面容,没由来的紧张了下。

    “周六上午九点,我和莹莹要去参加一个叫游自强的世纪渣男的婚礼。砸场的细节咱还没想好,但是出席这种场合的行头一定要够劲儿。小银子,你赶紧跟你家大总裁请个假,咱们现在就到楼下的商场去逛逛。”

    “小丽,你听我说……”

    丁莹想,游自强的单子都被他们夺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样,但现在游自强八成猜到跟他们有关,明天再到婚礼现场,似乎有些太过了。

    丁莹要阻止,金燕丽立马就不乐了,见阎立煌这个旁听第三者的态度也铤温和,便也忍不住来了个大吐槽。

    “阎总,你可是不知道啊,国庆节后小银子被游自强那人渣的狗腿子骗去他那个告别单身派对,做了多少龌龊的事儿。我听有人说,呃,对不起冒犯一下,他们以为你和小银子在耍朋友,还拿你跟那渣渣老油条跟您比谁更强!啧啧啧,简直不要脸到极点了,我说他也配跟您比吗?简直就是一个*丝……唔唔唔!”

    丁莹瞬间涨红了脸,一把捂住好友的大嘴巴。

    阎立煌眼眸微眯,直直看向一脸慌张的小女子。

    很好!好像还有些好事儿,她没坦白。

    随即,阎立煌就亲自拍板儿,说这么可恶的渣男,当然要全力以赴策划报复大计,搞砸其婚礼是次要,最好顺便搞砸他这一辈子的婚姻。

    如此腹黑至极、无比豪迈的宣言,立即获得金燕丽的双手欢迎。

    “单子都签了。提前放个半天过周末,没人敢有异议。我陪你们去血拼,帐单都算我的。”

    好友尖叫了。

    丁莹只能翻白眼出气儿了。

    与此同时,游自强和小吴竟然逃过了保镖们的眼睛,顺着安全通道爬上了十楼。

    丁莹所在的公司,正是十八楼。

    ……

    “阎立煌,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这教别人看到……”

    “嘘,你再说下去,教别人看到,更麻烦。”

    男人的一指轻轻放在她唇上。

    温柔,有时候比强悍,更教人无法抵挡。

    丁莹只能乖乖任男人领了头,离开了公司。

    电梯间等候时,阎立煌突然接到电话,看着电话号码,他侧开头去讲电话,脸色立即一沉,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正是安全楼道口的出处。

    金燕丽见状,便蹭了过来,拖着丁莹的手让了两步咬耳朵。

    “阎总,不好了,”保镖很喘,“我们刚才发现那两个家伙借酒店的送餐渠道么上来了。你和丁小姐小心哪!”

    恰时,安全楼道大门被小吴一掌拍开。

    “强哥,到了!”

    那一声开门的轰鸣,让执着电话的阎立煌眉头紧紧一皱。

    电梯铃声,也在这时响起。

    “立煌,走了。”

    丁莹提醒似乎打电话太专注的男人,阎立煌立即收掉电话,揽过女子走进电梯,这让她很尴尬地缩了缩身子,惹来旁边好友的怯笑。

    一进电梯,阎立煌立即伸手按下按钮,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楼道里并未有人冲出来。

    另一方

    游自强看着完全错误的公司大门,狠狠拍了小吴一巴掌。

    “你到底是什么眼神儿,这根本不是丁莹那家公司。这是十七层,十八层还在上面!”

    “可,可是强哥,我刚才明明看到拐角处写着十八啊!”

    小吴很无辜,却不知那楼层数是被无聊的吸烟客给改了的。

    他们回头又要往上爬时,就撞上了前来逮人的保镖们,一翻厮斗叫骂,还是被清理出了大楼。

    那时,丁莹正由温柔帅气的晴人陪伴,跟最好的朋友一起,逛街,吃小吃,随心所欲地,提前享受她的周末。

    “丁小姐,下午的工作没做,晚上你必须陪我回屋加班。”

    “阎先生,我必须申明,我的加班费价值不菲,怕你付不起!”

    此时此刻,默契正在悄悄升级中……。

    ------题外话------

    后面还会陆续透露当年真相,解决掉小银子的这个历史问题,于是新滴人生问题即将到来。

    筒子们做好心理准备,甜蜜期一过,本文最大一个撕心高朝即将到来。

    于是,进一入幸福倒计时哈。

    所以这个事实说明了什么捏?

    筒子们,在幸福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享受幸福啊,不要等到没有了,后悔啊——当初怎么心软没多刷他口袋里的卡啊卡卡卡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