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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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事情还很多,你估计会很忙。”夏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

    那之后,费南并没有像其他人认为的被关押在地牢里,而是为了赎罪,待在奥克利身边打杂。奥克利对此没有反对,也没有拒绝,如果这可以让费南心里好过的话,他不介意身边多留一个人。当夏在小木屋和他说起真相时,他有一瞬间恨过费南,但转念一想,恨是没有用,他不会回来,他的孩子也不会回来。

    “是啊,”奥克利夸张的舒了口气,眼睛里却含着笑意,“费南对你做的那些事,希望你能原谅他。”

    “恐怕很难。”想起之前被关在地牢里的日子,夏皱起眉头,如实的说道。

    “也不求你能原谅他,至少让我们为你做点事吧。”奥克利退后一步,深深的躬下身子。意思是夏不答应,他就不会起来。

    看奥克利执着的样子,夏伸出双手,扶起奥克利,两人相对无言,最后,寥寥数语结束了这场对话。在临走前,奥克利站在门口,转过身,对后面送他的夏说道。

    “今晚,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到温泉来吧。”见夏点点头,奥克利披上黑色的披风,走入人群中。

    夏目送奥克利的背影离开,随即游移到不远处高耸的城门。有了奥克利,相信这堵城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波尼城今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封锁城邦,和周遭的邻居为敌。

    之后,科瑞恩和克莱的父亲来找夏告别,即使波尼和瑞德的关系缓和了一点,但是身为其他城邦的兽人,也不宜留在别人的城邦太久。夏将他们请进屋里,三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共患难的“革命友谊”根深蒂固,没讲几句话,便扯到了克莱的身上。

    “克莱怎么样?”夏礼貌的问道。

    “很好。”一向不多话的科瑞恩淡淡的回答道,换了旁人或许看不出,但是身为克莱的父亲,从小看着科瑞恩长大,老兽人发现科瑞恩对这个贝尔雌性很尊敬。

    “药找到了吗?”夏继续询问道。

    其实,老兽人并不是被波尼城抓来的,而是为了找祭司自投罗网。费南的医术远近闻名,克莱的爸爸重病在床,老兽人为了找到能治疗他的药物铤而走险,只为求费南传闻中可以治疗百病的药物。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怎么都没想到,费南会把他关起来。

    克莱失去了老兽人的下落,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让兽人来打探。但是费南早就料到,一时间,波尼城全城戒严,只要看到天空上有鸟飞过,哪怕不是瑞德兽人的兽型,他们也会全副武装。克莱软硬兼施,都得不到老兽人的下落,后来就发生了他来贝尔城求夏帮忙的一幕。

    “没有那种东西,都是费南为了让被人崇拜他伪造出来的。”老兽人对此有些无奈,又想起奥克利的话,浑浊的目光再次有了一丝光芒,“但是,奥克利会来瑞德城一趟。”

    “嗯。”夏点点头,由衷的为老兽人高兴。

    “克莱说,你要的东西,他会在夏天之前帮你准备好。”科瑞恩临走前说道。

    转眼夜幕降临,夏、洛特、比格等人受到了波尼城的礼遇,晚饭十分的丰盛,只是有一点不尽人意的地方。

    “我要吃肉!”在座的一个兽人忍不住抱怨道,叉子掉到了地上。

    大家的脸不住的抽搐,有人实在忍不住了,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再一看桌子上,也不怪他大惊小怪,其实大家都有这个想法。因为桌子上不是胡萝卜,就是不知名的野菜,还有多到数不清的果子。

    “别抱怨了,夏都吃了一个月的蔬菜了。”洛特遮住脸上的笑容,安慰道。

    屋内气氛很融洽,不时传来兽人爽朗的笑声,塔尔静静的在窗外站着。他刚刚将小兽崽们送回来,便马不停蹄的来找夏,当他站在门外,听见夏的笑声后,心里第一次有了退缩。见夏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像是要出来,他下意识的闪身躲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两只眼睛盯着关上的门。

    夏想起白天和奥克利的约定,随即和洛特说了一声,就起身离开了。夏在这里的一个月,去温泉的路算是最熟的。于是,他一边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欣赏浩瀚的星空,一边缓步向山顶走去。

    夏在前面走着,塔尔在后面跟随,天上的星光,把彼此的身影都照亮,但夏看见的漫天的星星和山顶若有似无的白气,塔尔看得见夏的背影,却看不见自己追逐他的身影。看清这一切的,只有天际的星星。

    奥克利将手中的药粉撒进温泉中,水包裹中药粉,瞬间融化了它,只有水的颜色在不断的变深。夏才一来,便闻见空气中浓重的药味,他用食指揉揉鼻尖,叫了一声奥克利。

    “夏,”出来迎接他的不是奥克利,而是一身素服的费南,“把衣服脱了吧。”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夏也没有拘泥,将全身上下的衣服尽然褪下,放在了一旁,穿上费南递过来的简易的素袍,腰带一扎,便朝着温泉走去。越是走近,白气混杂着药味向夏扑面而来,在白气之中,他看见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夏,费南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这是我们一起改进的办法,药粉配合温泉,应该可以根除你体内的寒气,为你提供足够的热量。”奥克利说道。

    夏也没有迟疑,穿着素袍钻进水中。温热的药汤包裹住他的身体,夏闭起眼睛,仰头靠在边沿上。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他感觉外面的温热和体内的寒气正打得不可开交。温热的药汤渐渐逼走寒气,从指尖和脚尖,将它逼到小腹,最终他浑身都感受到了温暖,鼻翼都出汗了,夏勾起嘴角,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塔尔并没有看夏的躶体的意思,所以他转身躲进了树林的阴影里。但脑子却不听他的使唤,想到夏用白皙的指尖将衬衣除下,然后……塔尔没来由的感觉到口舌干燥。等他压下心中的*,再次看过去时,夏早就不见踪影,只有奥克利和费南拿着空了的篮子,从里面走出来。

    “我再去拿一些药粉过来。”费南拿着篮子朝山下走去,留奥克利一人在外面休息。

    塔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此时并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于是,他趁着奥克利不留神,走近了白气氤氲的温泉,看见夏靠着边沿,脸侧酡红,眼睑合起,鼻梁高挺,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失去了意识。塔尔先是一愣,随即匆匆跑过去,跳进温泉里,搂住夏精瘦的腰,微微一用力,将他整个捞到怀里。

    几乎是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夏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塔尔轮廓分明的脸,塔尔低下头,两人的眼神正好相触,夏从塔尔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迷惑的表情。

    “……野兽?”夏的声线暗哑,素袍的腰带早不知道被折腾去哪儿了,整个领口大大的敞开,露出大片的如玉的肌肤,被遮挡的地方,也早被水浸湿,将优美的腰线完全显露了出来。

    神色一暗,塔尔低下头,在快要触碰到夏的唇时停下来。只感觉那抹灰蓝色越来越近,夏不由自主的僵直身子,等待塔尔的下一步动作。但塔尔最终还是放弃了,长叹了一口气,将他稳稳的放在树下,匆匆的朝着树林外走去。

    “夏,发生了什么?!”在外面的奥克利小跑进来,看见夏怔忪的坐在草地上,一泓温泉泼溅出来,场面很是狼藉。他回头看了一眼树林外,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夏拉住他的手,奥克利回头一看,夏整个人捂着肚子,倒不像是难受的样子,更像是惊讶。

    “奥克利,我的肚子很热。”说实话,这是夏除了肚子疼以外第一次感受到了兽崽的存在,不是他想象中的冰冷,而是很温暖的感觉,就像兽崽在释放热量保护他这个母体一样。

    “?”奥克利不可置信的将手放在夏的肚子上,果然,入手是一片温热。

    奥克利和费南设计的疗法一共要三天时间,所以夏必须要再在波尼城待上三天。爱好药草的洛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摆出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天天和奥克利讨教药草知识,而比格虽然不说,但也是一幅要呆在这里的样子,只有那几个贝尔兽人忍受不了不吃肉的痛苦,最终和洛特说明以后,一起打道回府了。

    自从那天以后,塔尔即使见到他,也都是绕道走,再也没和他有过什么交流。夏拿着一块火木,呆呆的看着不远处帮忙搬运火木的塔尔,心底萌生出很奇怪的感觉。

    “夏?”奥克利叫道。

    终于回过神,夏开始检查起手中的火木,这是克莱派人拉来和波尼城交换蔬果的。品质十分良好,看来瑞德城是有意和波尼城交好,夏皱起眉头,这样的话,他的火木生意就会受阻,毕竟波尼城离贝尔城较远。

    贝尔城是以狩猎和采集为主的城邦,不同于波尼和瑞德,没有很多独特的手艺,没有占优势的东西和他们交换的话,他们是不会给自己好货的。所以夏用兽皮换取瑞德的蚕丝衣料,但对于温暖的波尼城除了火木以外,夏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来向他们交换蔬果、酒,还有最重要的陶罐。

    看来,在这单生意上,夏又要和克莱有次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