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秘密

迦蓝督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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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小_姐需要帮忙吗?”

    在白薇泪如雨下时,一把沉稳地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眼前的人背对着夕阳,一身休闲装,淡然素净,又打理得一丝不苟,只是随意地站着,却让人刹那间想到芝兰玉树卓而不凡,日光散射,光晕交杂,连周遭都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幽静雅,虽是贵气天成却不锋芒毕露傲然耀目,反而是一种更加粹炼了之后的澹泊宁静。

    白薇本以为像蒋砚那般优等生已是天之骄子,可现在看到这人,只觉她曾经以为十分出色的人不过是未经事的毛头小子,她何时见过这样风采的人。听到这人出声询问,虽然语气十分绅士有礼,她还是因为这绅士般的温柔关切而脸红了。

    “不不,我没有事。”她强作镇定,想给对方一个好印象,声音却还是有些紧张。

    “我看到你一直在哭,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贵公子的声音一如既往。

    白薇望了梁天一眼,流露_出些许黯然:“我向朋友道歉,可是他不肯原谅我。”

    “哦?你做错什么了吗?”

    “我……”白薇开口欲言,脑中却一片茫然不知说些什么。

    她看向贵公子,对方微微蹙眉,似是不解,等着她的回答,那点点置疑让她心中无端一酸,泪水又无声地垂落,“请不要逼我好不好……”

    梁天看到白薇又哭了,心中翻了个白眼,冷眼旁观成瑛。

    成瑛没有因为白薇的眼泪而手足无措,依旧淡然地道:“你为什么要哭呢?我只是觉得你既然想不到自己有错误,为何要道歉呢?”

    “我……”白薇停止哭泣,秀美的脸上还挂着泪水,有些委屈地道,“我道歉他不在原谅我。”

    “可是如果你不需要道歉,又为什么需要原谅呢?”

    “哎?”白薇一时懵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所以,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也不需要做。”成瑛凝视着白薇的眼睛认真地道,那份笃定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相信。

    于是白薇也没能在这种魅力下幸免,茫然地点点头,向梁天_道:“今天有些晚了,改天有空再叙旧吧,我先走了,你也路上小心。”

    美_女离开,周围路人没有热闹看也都散去。

    梁天与成瑛在相隔几米处对峙,从人来人往,到人迹罕至。

    梁天突然一声嗤笑,眉毛一挑,带出几分与以往所见任何时候都不同的凌厉,让他显得首次具有了攻击性:“你跟_踪我?”

    “是。”成瑛承认得理所当然,没有一点退缩躲闪。

    这份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梁天笑出了声:“还真是劳成学长大驾了!何必这么麻烦?电视剧里都有私_家_侦_探,以成学长的家世,大可以去请专_业人_士,何需亲力亲为。”

    成瑛淡淡一笑:“因为,我不需要知道太多。”

    这句话让梁天有了片刻失神,回这神来他沉下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声音里有几不可察的色厉内荏的战栗。

    成瑛向他走过来,伸出手,掌心向上:“我知道谁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所以我不需要知道太多,我只是想要一个合适的可以平等对话的机会。”

    诚然,以成瑛的能力,他完全可以用专_业人_士进行神不知鬼不觉更全面的调_查。但他不能,那样太高高在上了,反而会弄巧成拙。他要自己去跟_踪,并且还要在适当的时机故意露_出形迹让梁天抓到,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和梁天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面前的手修_长匀称,白_皙优美,而指尖薄茧又告诉他,这是一双有力的手,而非简单的怜悯。

    梁天觉得,自己可能也被成瑛那太过波澜不惊的神情蛊惑了。

    或许,这双手真的可以将人拉出泥淖?

    晚间的大排档,从来都是喧嚣的,尤其还是夏日,更是热火朝天。梁天与成瑛就坐在这样的街边小摊的矮桌上,周围全是喧闹的鼎沸人声,脚下各种垃_圾随处可见,烧烤扇出的烟灰灼_热刺鼻,风吹不散。

    将猫崽送去收_容所,二人便来到这里。当中的桌上摆了两打啤酒,梁天透过烟雾看着成瑛疏朗如远山的眉眼,仿佛他是置身于古香古色的豪庭,而非这混乱不堪的闹市。

    梁天开了一瓶酒递给成瑛,成瑛看着他,梁天的眼神是如刀锋的锐利。成瑛接过瓶子,然后着着梁天自己也打了一瓶,扬手就要往嘴里送。

    成瑛将他拦下,梁天挑眉:“怎么,不敢?”

    成瑛手握酒瓶,竖在桌上,缓缓说道:“我从不做无理由的事,酒可以喝,但要有个说法。”

    “哦,有何指教?”梁天双手环胸,眼角一斜,竟是盛气逼人。

    “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如果回答就要实话实说,如果不想回答就干掉一瓶。”

    梁天有些吃惊地看着用一脸沉稳的表情提出如此条件的人,梁天本是故意带成瑛到这种嘈杂的地方,想让成瑛知难而退,可如今成瑛竟有如此疯狂的一面,他又要顾忌什么?

    他举头先将手中啤酒全部灌下:“我先为净,你跟_踪了我一路,都听出了些什么?”

    “有魄力。”成瑛赞了一声,然后毫不藏私地道,“据我跟_踪这一路见闻分析,我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你没有亲人,或者与亲人关系不好。你看望的老人不是你的亲人,这么应该是从小照顾过你,又或对你有恩的人。你遇见的女孩提到以前的生活,提到另一个人,提到两人都要跟你道歉,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你和另一个人都追过她,她表现上不偏不倚实则与另一个人在一起,所以需要向你道歉。她还提到有关于你的事不能说但是她还是说了,此事应该与三角恋一事无关,结合你没有亲人一事,我想应该是跟你的出身有关,而可能会受人攻击的出身不外乎那几种。最后,她曾得到另一个人与你同校却没有见过你,我想你在学校的做法是为了躲那个人?”

    一番话下来,饶是已有准备,梁天还是有些震_惊,笑容虽然还在脸上,却透了点苦涩的味道:“不愧是成学长。”

    “换我了。”成瑛俊美无俦的脸上威严尽显,“我想知道以上我的猜测中不准确的地方。”

    此言一出梁天微愕,片刻后拍着桌子笑起来。成瑛这个问题实在狡猾,明明是一个问题,却囊括了无数。

    成瑛面色平静:“不想答可以用喝酒代替。”

    “不用。”梁天止住笑,不甘示弱地端坐起来,“既然下定决心,我就不会退缩。”

    这一晚,梁天喝了不少酒。成瑛终于知道了梁天和白薇、蒋砚是高中同学,梁天与白薇曾经还是邻居,从小青梅竹马。那时梁天和蒋砚同时喜欢上白薇,相约在学业上竞争,相反,白薇却是谁也不想失去,总觉得三人一起和和美美的日子很美好,不想改变,因此左右摇摆为难。

    蒋砚是优等生,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梁天虽然不像蒋砚科科都擅长却有偏才,在老_师的推荐下参加编程大赛获奖,又取得了保送大学的名额,二人的争夺不相上下,梁子慢慢越结越大。

    白薇跟梁天从小一起长大,对梁天的身世知道不少,但是她为人比较单纯,不经意间就将这些事情说了出去。一时校内全是风言风语,梁天走到哪里都被指指点点,白薇也因受不了牵连而疏远,最后选择了蒋砚。梁天起初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偶然听到蒋砚在安慰哭泣的白薇,才明白是蒋砚从白薇的随口言语中知道了那些事,然后私下传了出去。

    梁天当时气血上来就和蒋砚打了一架,把蒋砚打得住了院。打架一事最后闹到了校长那里,因为情节严重,校方要给梁天处分,本来板上订钉的保送名额也被收回。

    陈奶奶是个孤寡老人,当年和梁天、白薇他们都是邻居,虽有儿子却没什么来往,反而跟他们两家关系不错,尤其是梁天母亲去逝后,对梁天更是多加照顾。陈奶奶听说处分的事,不顾年迈体弱,带着梁天找到学校求情,甚至不惜下跪,总算把保送名额保住了。可事后陈奶奶中风发作,半身不遂,不得不住进敬老院。因此梁天对陈奶奶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可惜碍于不是对方真正亲属,只能每月去敬老院看望老人。

    这件事后,梁天就从从小住到大的房子搬了出去,不想再与白薇和蒋砚有什么交集。由于失去了所有现实中的朋友,他开始玩起网络游戏。因为蒋砚跟他同校,梁天不希望自己在大学依然因身世问题遭人白眼,所以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忍得这一时,毕业之后,相信凭他的技术能力,总有出人头地之时。

    一开始,二人还遵守着约定一问一答,但到后来,梁天就渐渐忘了,边喝边讲,长期压抑在心中的所思所想,如同发_泄一般倾诉出来。

    “我不是逃避……我只是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不想再冲动行_事。”他把空瓶甩在地上,语无伦次,却无比认真,“我可是认真学习了,没有一门不及格的……我总有一天会堂堂正正站出来。我跟你说,我一直都在关注我这个专_业的动态……”

    梁天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信息科学的现状前景行业政_策,虽然一些专_业名词不懂,但信息产业是成氏中一个重头,涉及形势发展的问题成瑛都非常清楚,他没有想到,梁天所说与他所闻所想基本上不谋而合。

    成瑛清冷如昔的目光注视着已经醉了的人,没有平日刻意的沉寂,也不是方才强做的冷硬,这个时候的他有一种成竹在胸的小小得意,和对未来的积极的憧憬。

    果然如此。成瑛微垂下眼,他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你的想法也是不错。”他开口点评道,“不过大学中的环境已经比较接近社_会,你完全放弃这个时期的人际交往却有些得不偿失了。”

    “谁说我没有朋友!”梁天不高兴地反驳道,“游戏里我朋友多着呢!”

    “那是在游戏里。”成瑛有些不赞同地道。

    “那又怎么样!”梁天单手托腮,挑着眼角看着他,一双眼睛晶亮,“网友也是真人啊!”然后他便自顾地数着,也不管成瑛是否听得明白,“帝_国里的大松,世代里的昊子,还有武道里天灵的那帮人,现在仙侠这里还有老龙他们,风暴的人,然后……不知道飞鹰那个菜鸟有没有机会见到……”

    成瑛本来没有在意他的絮叨,可是在听到他数到正在玩的【仙侠世界】里的人,发现竟然能够听得懂,还越来越熟悉。直到听到自己在游戏中的ID,他愕然地望向梁天。

    整个游戏他认识和认识他的人中,只有一人会称他为“菜鸟”。

    “你是,自在天?”他问。

    然而酒醉的人已经趴倒在桌上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