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不是小偷

白胜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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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都是一愣,惜竹星君思考了半晌,点头。舒悫鹉琻她这才松开手,让他与三月离开。

    梦知星君虚着眼,一把扭着她的嫩脸,担忧地询问:“丫头,你可是认识那中毒者?”

    “恩,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存在。”她的声音带了丝哭腔,“我害怕……”

    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去添乱,端南就不会有事了,娘骂得对,爹爹也罚得对,那一切都是她活该。端南之所以没把他中毒的消息放出来,怕就是其它妖魔趁机侵犯未知山,那未知山上的小仙们就危险了。

    梦知星君将她搂在怀中,她竟也忘了抵触,就趴在他胸前抽泣着。梦知星君一直拍着她的肩,“丫头,没事,月华公主不正在想办法了吗,别想太多了。”

    “都是我害的,我要下天界去找他,去看看他如今怎样了,我实在放心不下,桃花脸,你知道要怎么偷混下天界么?你会帮我是吗?”此时此刻,她就把这梦知星君当做知心姐姐一般,有什么都向他求助。

    “恩,丫头放心吧,我说过,会对你好的,决不食言。”

    她不知道为何梦知星君会对她好,这么无理由对她好,她也没空追究。

    然而三月与惜竹星君出来之时,双手空空,什么也没拿着,她顿时不安:“三月,是央回殿下不在么?”

    三月脸色不大好看地摇头,“不是,只是……”

    三月瞅了她一眼,继续为难地开口:“央回殿下似是不愿给,说是有着大用途。”

    “你们说了这是月华公主亲自拜托的吗?”

    见着三月点头,她气急了,“即使知道了,殿下还是不给是吗?!岂有此理,这殿下究竟有没有一点善心……”

    “九月,不得胡言乱语。”

    哏,她怎么能不气恼么,这央回殿下安的上面心嘛,明明都知道这是急着救命用的,他的事再急又会比救命更大不成。看来,这央回殿下就不是个什么好殿下。她已在心里暗下了定义。

    她狠狠瞪了一眼静歌庭不远处的那貂权阁,“我会想法子得到那药材,即使他不给!”

    接着便跑开了,也不去理会三月与梦知星君。

    这天界就那么薄凉么。她托着下巴倚在桌子上,这样想着,梦知星君又走了进来,“丫头,那中蛇毒者对你真的很重要?”

    废话,不重要她又必要那么激动么。她泪眼婆娑白了他一眼,也不作答。

    “丫头,你不要去想着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终于忍不住恼了,先前在央回殿下门前也就忍了,这回这桃花脸又来说教,“我和你有甚关系,你为何要管我,我不过是初来的小花仙,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你安的是什么心,你要找人快活找别的仙子们,别来烦我!”

    梦知星君的眼里竟隐隐出现苦涩,桃花脸一沉,变成了阴暗的南瓜脸,“丫头,这是天界,不是任你恣意妄为的地方,无论什么你容忍不得的都要学会容忍。”

    她也怒了,“你脸皮怎么那么厚,我都说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爱闹事,就不爱容忍怎么了。”

    “丫头你……”梦知星君啪的拍下手中的一包瓜子,甩袖走了出去,哏,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也还不是会生气。

    她躺了好久,睡了几个时辰,终于把气给睡没了,寻思着得摸清楚了那药材是放在貂权阁的哪个位置才好下手。

    她换上了一身不易察觉的夜行衣坐在一棵大树上,望着头顶上开始冒出来闪着微光的星星独自感叹。不给就以为她没办法了吗,偷也要把那药材偷回来,然后交给那月华公主,赶紧作出药来让端南吃下。

    她将脖子上的面布拉上,盖住了半张脸,便从树上跳开,落在了另一颗大树上。她若是学会了隐身法术那就简单多了,谁叫她以前只懂偷懒,什么都没学会,此刻她真是到用时方恨少。

    七月离女啊,你真是一事无成,还竟会添乱惹事!她决定,以后要惹事,也一定要惹得漂亮些,解决得完美些!甭给无虞山丢脸,给贵为三大神君之意的爹爹丢脸。

    该死!这天界真是讨厌,即使是静歌庭,也是大得令她厌倦,从她小木屋到央回那臭家伙的阁内也浪费了她好长一段时辰。

    她憋足了一口气,从貂权阁外的那根大树的枝干上奋力一跳,在空中点了几下,跃到了阁内的最高的一棵大树的枝头,她一把踩下去,一咕噜落了下去,惊起几片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一片落在她的肩头,另外几片落在了……

    额,啊,我的叔父婶婶们额,这棵大树的树干上除了她,竟然还躺着另一名男子!那几片叶子冉冉落下,平静躺在了那男子干净的白色衣裳中。

    那男子就靠在这树干上睡着,而她就正巧落在了他的鞋子边的一点,方才只要再移过去一点,就直接踩到了,此刻不定就惊起了一大群的天兵们追赶出来。

    她定神一瞧,却在刹那间呆住了。

    心里爬上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心脏在无规律跳动着,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一点不清楚,只知道有些难以呼吸。

    任是看过了爹爹与端南这等姿色的她,也还是被这一幕震撼住了。这年轻的男子长得,真真是天地皆黯然失色,那两道眉,仿佛水墨画浅浅勾勒,恰到好处的撇在那双微微闭着的双眸上,而那睫毛竟比美娇娥般羽睫更为乌黑,那张脸,浑然一块好玉琢成,不带一点瑕疵。

    她还想看下去,却发现自己因为窒息得藏在面布下的脸有些灼烧的热,她赶紧移开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啊,她也不是没见过美男子,爹爹也不见得不在他之上,为何她见到他竟如此紧张。哦,对了,这一定是娘说的蛊惑,对的,有些人会下蛊,她一定是中蛊了才这么心慌意乱。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就在她还在自我调解中,那名年轻男子动了动,落在他衣裳上的叶子花落了下去。糟了,要被发现了。她正欲拔腿逃跑,却听见那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打扰了我休息却想要走了?”

    她正想解释:谁知道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隐秘的大树上休息。话到嘴边,很没志气地变了口气,“对,对不起。”

    啊啊啊。她这是在作甚?!果然是下蛊了无疑。

    那男子漆黑的眼眸闪动,看着她不知在想着什么,她只觉得更加站立不安了,幸好她是乔装打扮过才来的,脸上也还盖着面布,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慵懒地靠在树干上看着她,也不起身,轻轻一笑,该死,他竟然笑了,嘴角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细长的眸子弯弯勾起,笑得周围整个都变得梦幻,她再一次看得呆了,淡定,淡定。

    “你想偷何物?”那男子也许是刚睡醒,声音里透着慵懒。

    她要是告诉这名男子她要偷什么东西,那才真叫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我才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来散步,散步,懂吗?”

    呜呜,她想哭了,这个解释怎么感觉比承认她是来偷东西显得更加愚蠢呢,有谁会在大晚上的穿着夜行衣在树上散步的么!

    那男子眨眼,很配合地信手拈起仅剩的一片落叶,看了看,“今夜月色的确不错,是挺适合散步的。”

    她傻傻笑着,接着男子笑道:“那接下来你打算去哪散步?”

    她鬼使神差地指着央回殿下的大殿,接着摇头,指向了阁外,“不不,是那。”

    男子侧脸望去,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树,他思忖了片刻,语气玩味,“想不到你原是喜欢来回散步,才刚从外面进来,这会儿又要散回去了。”

    喂喂喂,他是真的幽默还是假装的啊!这是存心使她更难堪,还是故意给她台阶下啊。

    她觉得不可贪图美色,否则就要被识破自己的计划,于是双手合十,“哈哈,真不好意思,打扰了公子休息,您,您继续,祝您有个美梦,我继续散步。”

    说罢,头也不回飞向了央回的大殿,觉得不对,这不是露馅了么,赶紧又跑了回头,飞身跳出了阁内。

    当她飞出了阁内,靠在厚厚的砖墙上,扯下盖住脸的面布,大口呼着气,稍微平静下来,赶紧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呜,疼。”

    没做梦,那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名男子也不是假的,她真真是八千年来最丢脸的一次了。

    对一个陌生的脸孔,她为何要紧张,为何要不敢面对,他们又不认识,又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地方,为何要害怕。她真是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她就不想了,静下来,又想起了端南,心不禁微微疼起来。

    也不知此刻端南怎样了,难不难受,一定很难受吧,虽然她不知泡在岩浆是如何的感觉,但是被开水烫过的她都已经疼得哇哇大叫了,更何况岩浆那种滚烫烫的液体。

    一定要拿到那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