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两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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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宁换了身普通些的襦裙,白底上面绣着红梅,春深怕他吹风又给加了件红色的斗篷,衬得鹿宁越发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楼曌生的好看,可她上辈子半分自觉也没有,喜欢死气沉沉的颜色,也不爱收拾,白瞎了天生的好资质。

    鹿宁与楼曌不同,他一向觉得人就应该每天都漂漂亮亮的,美丽不分性别不是错误更不会减损威严,美丽有时还会是一种武器,当他看到镜中楼曌脸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姑娘得做出点改变,比起沉闷端庄她更适合狂放恣意的美,所以当春深拿出衣服让鹿宁选时,他毫不犹豫地选了身上这套。

    红色很配楼曌,鹿宁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春深将鹿宁头上的龙吐瑞换成了一对错金红宝石簪,收拾妥当的鹿宁便出发了。

    大佑风气开放,花楼男女皆可入,鹿宁被春深搀着从马车上下来,街边的行人小贩见他眼生只当是哪个公侯家的小女儿。

    秦川坊是帝京的风月地,达官贵人多出入其间,偶然来一个容颜姣好衣着富贵的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

    楼曌对上辈子不离不弃的那个男\妓的记忆少之又少,所以鹿宁只知道那男子叫照月,在云梦楼“工作”,那男子的样子他虽然模糊但是大概见到就会知道。

    这些信息差不多也够找一个人了,让鹿宁有点担心的是,楼曌是在十九岁见到那个男人的,如今他提前两年来寻,照月不知道出现了没有。

    大佑花楼分两种,只卖艺不做皮肉生意的清馆与“鸳鸯锦被翻红浪,夜夜春\宵夜不休”的艳馆,云梦楼就是秦川坊有名的艳馆,楼里男男女女俱有一身让人销\魂\蚀\骨的好功夫。

    鹿宁刚进云梦楼,就有老\鸨迎了上来,请鹿宁去二楼。

    “小姐是第一次来吧,来我们云梦楼就对了,天上的地下的大佑十州乃至海外所有类型的美男子我们都有,各有个的美床\上功夫都是一流的……”

    “先上茶再说。”春深见鹿宁脸色不好,便嫌弃老\鸨的怠慢皱眉头开口道,“有云顶春么,没有换银线也成,我家主子只喝这两种。”

    春深对老\鸨说话一点都不客气,颇有狐假虎威的恶奴气焰。

    老\鸨连忙命人去沏茶。

    青楼里的人都活成精了,如果不是先给他们几分颜色看,他们就敢登鼻子上脸,觉得你是第一次来让你花山珍海味的钱吃萝卜白菜。

    春深口中的云顶春是大内贡茶只有少数皇亲国戚能喝到,属有价无市类,银线稍次之,也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喝到的。

    春深这是先给老\鸨一个下马威,让她不敢怠慢自家主子。

    鹿宁知晓春深的小心思,也没拦着,没一会儿小厮端着一壶银线来了。

    春深为鹿宁倒了一杯,鹿宁端起喝了一口,是银线新茶,今年第一茬的银线刚到大内,这里就有了,可见云梦楼背后的势力也不小。

    “妈妈手下可有一个叫照月的男-妓。”鹿宁将杯子放下。

    老鸨想了片刻,“并没有。我们楼里还真没有一个叫照月的。”

    鹿宁皱起眉头,果然是自己来的太早了那个男\妓还没有出现么。不过这老\鸨的话也不能全信。

    “那就请妈妈把你楼里所有的男孩都请来我看过再说吧。”鹿宁说完示意春深。

    春深扯了两张银票塞进老鸨手里,老\鸨见钱眼开立马收起了难色。“不过小姐,我们楼里也有几个男孩正在接客这……”

    “也叫他们来,耽误不了几时,若有贵客纠结,让她一同来找我便是。”鹿宁不以为然的说。

    老\鸨忙下去准备,刚才那一番话让她也明白了,这位面生穿戴富贵的小姐身份可不一般。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男\妓们便接二连三的来了,开\苞的没开\苞的挂牌的没挂牌的,还有几个衣衫不整的应该是刚从床上下来,一一看过鹿宁还是没找到那个人。

    鹿宁有些失望,心中却也只好先将这事放一放了。

    鹿宁又□□深塞了张银票给老鸨,起身离开,刚出了门便遇见了一桩事。

    一个端茶小厮被路过的另一个小厮撞了,洒了茶正在骂。

    “这是要送去月公子云顶春,贵人带来的,你给撞洒了……”

    听到这句鹿宁停了下来,月公子方?才她见过的男\妓里没有这一位,她看向老\鸨,老\鸨一脸难色。

    “带我过去。”鹿宁对老\鸨说。

    “这位贵人呦,”老\鸨也索性承认了,“不是我不让月公子见您,只是那位贵人我实在惹不起,劝您一句也别去了,实在不好惹。”

    鹿宁冷笑一声,“莫非是当今圣上?”

    “哎呦,”老\鸨捂着嘴叫了一声,“您可别乱说,这当然不是。”

    “那就带路。”鹿宁道。

    就这几句的功夫,老\鸨觉得自己眼前的小姑娘便换了个样子,模样没变,变的是气势,那种上位者的威压让她心里直叫苦,想不到折中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将鹿宁带到了地方。

    三楼是干活的地方,鹿宁被老\鸨领着停在了一间靠里的房间门前。

    “你看我这新指甲,这个颜色是从姑妈那得来的,好看么。还有你喜欢的云顶春,泡茶的怎么还不来真是的……”

    断断续续有声音传出,鹿宁只觉得耳熟却暂时记不起是谁。

    “给你说个好笑的事儿,前年丞相替他儿子跟我爹提亲,想要娶我,当时我爹门都没让他进。现在,你猜怎么着,皇太女殿下前些日子竟然看上了这个我挑剩下的,还百般追求,简直丢尽了皇家的颜面啧啧……”

    听到此处鹿宁突然笑了,他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

    春深气不过敲了门。

    “谁呀。”屋里方才一直说话女子应到,语气有些不悦。

    “开门,我家主子要见月公子。”

    “呵,”里面的人仿佛是听了什么笑话,“你家主子好大面子想见就见,不知道月公子现在伺候的是谁么!”

    “管你是谁,赶紧开门。”春深打小就跟在楼曌身边,听不得别人说楼曌一句坏话,刚才里边人讲的那些她听在心里此时正一肚子火。

    “我倒要瞧瞧你家主子是什么货色。”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门被从里打开。

    老\鸨怕殃及到自己往后缩了缩。只是她想象里的“大场面”却并没有来。

    气势汹汹的杨莹在看到鹿宁的瞬间愣在了那里,保持着开门的动作浑身僵硬,方才红润的脸色也瞬间苍白起来。

    “所以你说说,”鹿宁轻笑一声,语调略微上扬带着些轻佻的意味,“本宫,是个什么货色?”

    杨莹是当今杨贵妃的侄女,也就是三皇子的表妹,德昌公的小女儿,很受当今圣上和贵妃杨氏喜爱,偶有留宿宫中吃穿用度也都按照郡主品级来的。如今杨家得势她又生的好看追求者无数,所以在帝京一向是横着走的。

    方才杨莹想着门外只是一个不知好歹没见过市面的权贵,她有些无聊开门羞辱一番也是乐趣,可她没想到这门一开,眼前站的竟然是那个才被她取笑过的当今皇储楼曌。

    皇储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杨莹再瞧不起楼曌,君是君臣是臣,她出言不逊依旧是以下犯上的大罪,若楼曌追究起来十个她都不够收拾的。

    鹿宁似笑非笑的表情更让杨莹摸不着头脑,杨莹娇纵却不是十足的蠢货,缓过神后立刻跪了下来。

    “臣……臣女不是有意冒犯,还……还请殿下赎罪。”杨莹哆哆嗦嗦道。

    老鸨听到了鹿宁“本宫”的自称加上杨莹的反应,猜到鹿宁的身份,也立马跪了下来直打哆嗦。

    春深冷哼一声。鹿宁不再看杨莹,径直往屋里走。

    前面站着的春深踢了杨莹一脚,“一边挪挪别当道。”

    杨莹心里虽气自己竟然被一个贱婢羞辱,可身体上还是照做了。

    鹿宁进了屋,又停下来转身对春深道,“掌二十,找个没人的地方,别丢德昌公的脸。”

    “暧!”春深愉快地领了差事,撸起袖子拎着杨莹领子就走。

    随后老\鸨识相的为鹿宁关上了房门。

    这房间虽在角落,里面却别有洞天。

    屋内地方不是一般的宽敞,设有园林小景,堆石叠泉十分精巧,纱幔重重叠叠,即阻隔视线,也模糊了光线,而白玉香炉里燃着的,竟是一种来自西域名叫宝石的香,这一点奔放催\情的气味点缀,让此处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子清雅又淫\靡的微妙色彩。

    鹿宁掀开纱幔向里走去,心里嘀咕着,外面方才闹成那样,里面这位竟然都不出来看看,也不知是真有底气,还是个单纯心大的主。

    掀开最后一层纱幔,一张西域风情的大床出现在眼前。床上侧躺着一个只穿了一件红色纱衣只微微遮了点关键部位的男人,他正支着脑袋兴致勃勃打量着鹿宁。

    夭寿啊!鹿宁在心里嗷叫一声,这个人竟然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是这骚出水儿来的气质又是什么鬼。

    从江白到楼睿,鹿宁也算是见了几个美男,可这种秀秀气气文文弱弱的男的都不是鹿宁的菜,鹿宁作为一个小gay还是万年零号,比较喜欢那种字面意思又强又硬的型。

    古铜色皮肤,紧实的腹肌,修长有力的双腿,宽肩窄腰,以及浪到骨子里的人鱼线,一一看来,眼前这位仁兄身上的肌肉线条真是没有一处不充满了力量美,少有的健美却不壮硕的好身材。

    至于那张脸,更是惊艳,挺鼻梁高眉骨,深邃狭长的双眼琥珀色的双瞳,唇形薄而有力,亲吻起来大概如同吻神兵刃上的冷光,黑色长发微微卷曲拂过脸颊勾勒出诱惑的脸部线条。

    这是一个俊美到带了艳\色的西域男子。

    他就是照月,鹿宁确定,并且确信楼曌上辈子必然瞎了眼,不然为何这么大个美男不要,非要跑去追什么江白。

    这时照月突然对鹿宁笑了,打断了鹿宁脑内翻涌而过的弹幕。

    笑着这位西域大美人就坐起来张开怀抱,用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说了句字正腔圆的中原话,满脸宠溺深情的神态。

    “奴已经准备好了,请大人随意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