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五十一、才识游戏意未尽 又论失落疑更增

余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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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五十一、才识游戏意未尽又论失落疑更增

    劲天尊看着小月,心里一时惆怅,“所谓洒脱,便是了无牵挂,我整天想着子无牵挂,但却又始终不断尘丝,不入仙籍,一念通处便是悟,看来我始终是悟不对,悟不真。(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名琴所操纵的吴丝纤因家境不错,也请了先生上课,而先生索性将田兴文与吴丝纤放在一块学习,渐渐吴丝纤竟然比之田兴文更加出息,无论对仗韵律、文章辞藻、经世道理,皆胜一筹,田兴文的父母也隐约觉出一些不对,深觉近朱者赤,希望田兴文和吴丝纤、杨名多些往来,但田兴文却似乎更在乎花天酒地的生活,渐渐小村已经关不住他的心,操纵他的听雨,也越来越清闲,不时喝起了酒。

    有时候游戏与人生一样,没劲的永远提不起兴趣。

    一转眼游戏里的人生已经过了五年,大凤和小凤变成了干净整洁的大姑娘,吴丝纤成了有名的大家闺秀,田兴文、杨名、严初一、冯一天,这些求学多年的人,除了冯一天考取一个刀笔吏,杨名和田兴文一直没有资格参加科考,严初一已经全心研究佛经,只是苦于经书甚少,也只能每日参禅打座,离修佛之路,似乎渐为远之,所以心智迷惑,外人看来近乎颠狂,杨名也和他渐渐不再走近,参禅打座,便几乎不再。

    寒江等人渐渐觉着新意渐去,兴趣渐无,也正在这个时候,小村的格局忽然间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这些孩子们已经到了十五六岁,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

    寒江很想让杨名和吴丝纤这样的大家闺秀结为连理,名琴知道寒江的意思后,便也成全寒江,多次让他们在村口河边相遇,甚至让他们做同样的梦,谈对于古今几乎同样的想法,结果是杨名和吴丝纤真的互相倾慕,但吴丝纤忽然家道中落,不知如何摊上了县里的一宗大官司,不但家财尽散,而且欠下无数银两,吴丝纤自然没变,杨名的母亲却不大乐意儿子和吴丝纤在一起,世间没有永恒的爱情,只有被时间冲淡后自以为美好的回忆,和自以为无可奈何的决定,因为每个人在作决定时,都认为这个决定将会让自己更好。(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杨名作了那样的决定,离别吴丝纤时,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在父母在,不远游的年代,他选择了从军,既然科考没有向他敞开大门,进入仕途的路,也许就剩下了从军。读书多年的杨名,就这样带着瘦弱的身体,带着莫名的梦想,进入了寒江他们无法看到的军营。

    寒江多少有些惆怅,似乎又回到了和苏月分开的时候,是的,我们总认为我们那时的决定是随意的,其实,就算时间回到过去,我们的决定仍然不会改变。

    吴丝纤选择了坚强,也选择了很快嫁入夫婿家中,由于名琴不能操纵她的夫家,而女人对于家庭的改变本来就微乎其微,于是吴丝纤进入了连名琴都无法掌控的平常生活。名琴愣愣的看着日渐老去的吴丝纤,问:“我这就算是输了吗?”

    黑月道:“其实现在似乎没有赢家,我的严初一不在深山,不在闹市,我看着也是干着急。”小月道:“这叫修行不得其法,如果不出去,他就会死在自己的修行里,或者他那根本不叫修行,叫自我折磨。”

    劲天尊对修行不得其法深有体会,如果在深山里守着师父的法门修炼,一样成不了仙,进入轮回而已。

    杨名的军旅生涯显然不那么顺利,从他每次回来谈论军旅生活的表情,大约能知道在军营也不过是些简单的事情,他本来不是做事玲珑之人,在枯燥的军营里也就是消磨时间,毫无建树而已。

    玉河仙子操纵的福伯也许是因为岁月的积淀,渐渐变得通达起来,村上的事,也尽数了然于心,他每天坐在村口,看着日升月落,岁月像河水一样逝去,人群像游鱼一样变幻,渐觉似乎通透无比。

    而岁月也自然深沉出无尽的差别,大凤居然因为贤惠和在艰难环境中的自重赢得了一个远游的富家公子的欣赏,居然娶她做了正房,大凤出嫁的那天,名琴硬是愣了半晌,最终淡淡的说了一句,“看来一个人的命运,确实是别人操纵不了的。”

    在大凤的影响下,纯真的小凤也顺利的嫁了一个好人家,宋老大在外面的老婆大约也嫌他太穷,继子将他赶出了家门,他来到村里,正适小凤出嫁,他在轿前想要献些殷勤,然而小凤的母亲早已视宋老大为眼中之钉,请几个人将他赶得远远的,一时苍凉无比。

    田兴文也按照风俗成婚,不咸不淡的婚姻,丝毫没有束缚他不羁的个性,村子没有风花雪月的地方,城里便成了他月月流连的场所,望着那烂得不能再烂的生活,听雨沮丧到了极点,他能够改变田兴文的力量、智慧、记忆,但不能左右他的想法,就算给他的梦里敲响一万个警钟,田兴文仍然是一般无二。

    冯一天做着个小小的刀笔吏,虽然谈不上富贵,但也算足中有乐,与村里一个颇为贤惠的女子成婚,举案齐眉,如同秦宋的个性一样悠闲。

    严初一也大约感到自己对于佛经的读解已入困境,索性在父亲生意失败后远走分乡,遂作苦行僧,黑月想要控制,却也徒劳。

    只有寒江看着碌碌的杨名,叹道:“你们大都玩完了,我这杨名,玩着也无意思,只没想到,他并不笨,我也给了他如许智慧,他也曾努力的想要进入仕途,到头来却连一段普通的婚姻都不可得。他沮丧,我更沮丧,这个游戏,还是不玩了罢。”

    小月一挥手,场中的人物立刻消失。她对玉河仙子道:“我看仙子似乎对福伯已无兴趣,每天到村口看着花开花落,这样的人生,你也成不了赢家。其实大家是不是觉得,胜负已经在自己心中,就像一个家里有了一个孩子,他会从小希望这个孩子比别人家的更好,会去比较,但最后,这个家长对于孩子的期待,一定和别人无关,胜负成败,虽在途中与人比较,但最终却自在心中。便如我要中兴妖界,仙子振兴九宫门,其实与别人无关,这才是我们心里最关注的。”

    玉河仙子点头道:“这游戏确实不错,命运都在自己手上,别人最多也就略加推动,到底自己是命运的主使。小月姑娘真是快人快语,找回九宫环,是我们振兴九宫门的关键。各位既然能来这里,当然也能略知一二,不知可否与我共渡此劫?”

    小月一拍手道:“爽快!仙子能否答应,找到九宫环,在不影响九宫门的前提下,九宫环借我一用,我要以此物之力,与天界角逐,重建妖界!”

    玉河仙子淡然一笑,“我们是人是妖,尚未定论,若无九宫环,便无九宫门,这个条件,似乎我是必须答应了。”

    修月撅嘴说道:“原来是趁人之危,我说天下哪有这么好心的人!”

    小月道:“修月姑娘,天上人间的道理都是一般,大家都在找对自己好的办法,为什么我们不能找到对大家都好的办法呢?你是聪明人,何必一定要追求别人对你无条件的完全忠心,那样的忠心,你敢接受吗?”

    名琴微微一笑,“小月姑娘这倒爽快,的确凡事不过共谋其利。九宫门也断不会如此天真,我看诸位也不是恶人,所以大家才能倾心相交,不分彼此,是吗?”

    小月点头笑道:“如此说来,我倒不瞒你们,我们此次前来,乃是因为三生石之事,三生石在南海之中,与九宫门有莫大关联,我们的一个朋友就因此而误入九宫门,我们也是靠着和朋友的一点灵犀得以找到九宫门的入口。所以还想请问玉河仙子,我们的朋友到底在哪里?”

    玉河仙子道:“神书所示,入我九宫门者,是解我大劫之人,倘若之前知道有人前来,我自然也是以礼相待,何必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