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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实习医生围着科主任讨论着什么东西，姗姗来迟的文军也跟着凑了上去。
“什么事啊？”
一个一起实习的医生拉了拉文军的白大褂，“今天大家都要转科了，文少，你很赚哦！妇产科！”
“什么？”这报应是不是来得快了些，让他去每天守着一堆女人看人家张着大腿，要不就是丰满的大馒头里溢着奶水，天了，他该怎么活啊！
科主任翻看着手上的名单，“可以了，念到名字的去各自的科室报道。”
文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硬着头皮跟着另一个实习生杨东一起朝妇产科走去。
科主任是个中年阿姨，是他老妈的老朋友了。
“吴主任！”
吴主任点点头，说道：“前半个月先在妇科这边，后半个月过去产科，在医生眼里病人没有男女之分，你们两个男生也没必要有什么难为情的。”
手术病人是要经过病人同意才能供医学生学习教学的，所以很多时候他们是在手术室门口收拾残局，再纠结的听着室内传出来的痛苦的叫声。
以前不知道，原来做人流还能这么火爆，病人已经排队排到了之后的几天，今天来的病人也都是前几天预约好，已经做完所以检查项目了的。
文军和杨东在旁边负责帮吴主任些处方，开检查项目。
一个年轻的女孩显得有些畏缩，慢吞吞的把手中的病例交到吴主任手中。看到诊室里还有两个男医生，顿时显得有些难为情。
“小姑娘，你怀孕已经超两月了，药流下不来，必须人流。”吴主任翻看着她手中的检查单据。
女孩顿了顿，小声的问：“那要多少钱？”
“无痛的话大概要三千五左右，普通的话两千左右吧！”
女孩顿了顿，脸有些微红了起来，“谢谢医生，我，我考虑一下。”
吴主任看着女孩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小姑娘，你这不能再等了，对你身体不好！”
女孩红了眼眶头低得很低，小声得几乎旁人都听不见，“我——我没有这么多钱！”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吴主任叹口气，“你说你们这些小姑娘真是的，你现在在医院你看这些男人人影都没有，以后好好的爱惜自己，我看你的宝宝发育得挺好，要不你和你男朋友商量一下留下吧！”
女孩急忙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一阵酸涩涌上来，文军红了眼眶，心里暗骂：妈的，不是人，畜生都不如！
推了推身边的杨东，递给他一张卡，在他耳边嘟哝了几句。
杨东不解的看着文军，他们都知道他是院长家的少爷，花钱大方，没想到还能在这样的时候大方。拿起文军刚开的手术缴费单，对女孩说：“你跟我走吧！”
女孩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唯唯诺诺的跟着杨东出去了。
吴主任看着文军笑笑，不说话！
女孩回来的时候，眼里都是不解的看看文军又看看吴主任，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对着两人说了声谢谢，才跟着吴主任进了手术室。
杨东把卡递还给文军，叹口气，说道：“真的挺可怜，那男的也真他妈太不是人了。喝了酒上了人家还不承认，人家就是个外地来打工的服务员又没钱，还不敢去告他，现在只给她一千块钱，还让她剩下的买些补品，够买了屁啊！这种人简直就丢我们男人的脸，畜生都不如，就应该让他断子绝孙！”杨东骂着很解气。
文军心里却是一阵阵的难受，他就觉得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是自己，当时的陈婷婷有没有人问过她钱够不够，有没有人帮助过她呢！她是不是也会痛得瑟瑟发抖，然后一个人步履蹒跚的走回家，身边连个可以给她倒杯热水的人都没有？
“我出去透透气，跟吴主任说一声！”他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的胃里一阵阵的酸。
诊室对面就是休息室，躺着一个个刚才手术室出来病人，有些身边坐着老公或是男朋友，有些坐的是父母，文军的心里就像一块大石头堵着，沉甸甸的难受，是啊！他欠她的对不起，欠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