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历史重演

子衿亦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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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倌人出生,竟然敢对她,对她父亲如此的冷嘲热讽,真是给脸不要脸,不识天高地厚,严荞萝将心头怒火压了一压,说,“你海棠是个聪明人,别以为秦念槿如今近的了萧幕亦的身,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莫要看走了眼,将山鸡当做了凤凰,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的样子有些凶狠,小海葵抱住自家爹爹的大腿,有些害怕,却依旧瞪着眼睛问,“爹爹,什么是凤凰?”

    海棠不再想理会严荞萝,低头摸了摸海葵柔软的发顶,温柔道,“凤凰就是非常漂亮的一种鸟。”

    小海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懂非懂的说,“哦,海葵晓得了,那漂亮的念念阿姨就是凤凰是不是?”

    海棠与海子、海川父子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严荞萝气的眼圈都红了,才一转身,便差点撞上一个人的胸膛,被那人轻微微的避开來,严荞萝抬起泪眼迷蒙的眸子,就见到萧幕亦脸色平静无波的立在那里,一时有些怔住,怔了片刻,又觉得方才被海棠一家四口排挤,很是委屈,见到萧幕亦,那种委屈便达到了顶点。

    她委屈的一咬牙,呜咽着吐出,“萧王,我……我还是回望都城吧,他们……他们好像都……并不太喜欢我。”

    她自然沒有指望萧幕亦能够站在她这一边,替她出这一口恶气,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妃子,虽然那夜他语气有模棱两可的默认,但毕竟还未进他萧家的门楣。

    但她却很满心期待他能够宽慰开解她一番,她抬起眸子,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却听得他顿了一会,然后说了两个字,乍然听到那两个字,严荞萝方才还委屈的在眼眶内打转的泪珠,终于忍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他说,“也好。”

    “荞萝,荞萝明白了。”严荞萝惊诧了半刻,手袖沾泪,掩着面跑了出去。

    萧幕亦并未随着她的离去而离去,他目光锁住海棠,唤住了海棠想要遁走的身影,“海庄主,”海棠身子一顿,海葵昂起头,眨巴着水润润的亮眼奶声奶气的说,“爹爹,好看叔叔叫你。”

    海棠转过皱着的一张苦脸,瞬间有些笑意道,“萧王有何吩咐,可是下人们伺候的不大贴心?吃得惯否?住得惯否?”

    萧幕亦不理会他的避重就轻,言简意赅道,“方才我听到你们说,从前我带…阿念姑娘來过此处?”

    海棠一张脸刚刚舒展开來,又皱起來,苦着眉道,“小的,小的当真不晓得。”

    小海子踊跃的站出來,十分豪言壮志的样子说,“我晓得啊,叔叔你从前可喜欢可喜欢念槿阿姨了,叔叔你不记得了吗?叔叔你还给念槿阿姨削青瓜吃呢?”

    海葵扳着手指头在那数,然后说,“不对不对,哥哥,叔叔应该是可喜欢可喜欢可喜欢阿姨才对。”

    萧幕亦将这些话收进耳朵里,静静等着海棠给他解释,海棠憋的脸有些通红,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正当此时,一位长相颇面生的小厮急慌慌的抛过來报告道,“不好了不好了,方才村头一位姑娘骑马从马背上摔下來了。”

    海棠丢下海子、海川、海葵三人立即跟小厮跑过去,萧幕亦也提步跟上去,村头的路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海棠认出那旁边站着的一匹马旁边,念槿正站在那里,心下略放心下來,就听到萧幕亦问,“你怎么在这里?”

    念槿慌张的表情一览无余,她收了惶惶不安,道,“我方才放马,谁晓得不小心惊了严千金的马,害严千金从马上摔了下來。”

    萧幕亦脸色蓦然一变,快步的走上前,见严荞萝被人放平了睡倒在地上,一位白发苍苍揪着个发髻的老者正在替严荞萝把脉。

    严荞萝的额角与右边脸颊都青肿了一片,看起來甚是狼狈,她见萧幕亦走过來,挣扎着要起來,萧幕亦俯身将她手握住,“莫乱动,先让郎中替你诊治诊治。”

    严荞萝摔伤了头部,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晕眩,大约是萧幕亦是令她心安的人,沒支撑多久,就晕倒在萧幕亦的怀中,待老先生把完脉,萧幕亦就着手就将严荞萝抱起來往海棠农庄别院去。

    念槿看到萧幕亦抱着严荞萝的身影在她眼前一晃而过,这一幕何其熟悉,简直就算是历史重演,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也有些昏眩,她抬起头,看见夕阳如同一只煮熟的咸蛋黄,稳稳的往后山头滚去。

    那一天夜里,萧幕亦照顾了严荞萝一整个夜晚,那之后的许多个夜晚,萧幕亦都未曾那么细心的对待严荞萝,念槿时而望着朝阳时而望着明月阴晴圆缺,她怎么也搞不懂她和萧幕亦之间究竟算什么。

    想起那些年的奢望,想起这些恩恩怨怨,为何总在她以为会有一线生机的时候,上天又要给她來一个晴天霹雳,她有些怨恨老天爷给了她这样的安排。

    那痛非痛,痒非痒的感觉,如同蝼蚁啃噬着她。

    念槿想起萧幕亦手臂上的那个疤,想到从前当的那一次逃兵,想到……若是那个时候她坚强一点,或许她与萧幕亦不必如今这个样子。

    那些误会,那些命运弹奏的错曲,若是她再勇敢一点,是否,那曲调还能够奏回从前的调子?

    他们之间还有团团,她那么想他,却那么害怕想起他,只要想到他,就会想到他如今要承受的一切,想到这一切很可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她的难过和自责会如跗骨之蛆一般,她不晓得该如何难过,如果去抚摸团团,如何去面对他。

    若不是今次严荞萝的刺激,她或许就能够自我麻痹的认为,现在这样也很好,虽然距离有些不远不近,但总好过天涯各一方,然而人心总是自私且贪婪的,她见到严荞萝,感觉到她对他之间的不同,那种只想要萧幕亦是她一人独有的感觉便前仆后继的提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