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藏着我儿子叙旧

水墨青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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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一片静寂,只余绵长的呼吸声。

    南宫娣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静静的凝思,君安晁不知有意无意的间接使她中毒后,便销声匿迹,随在她身旁的冷言是有幸见过。

    说他杀乔芯倒还有可能,以他对乔芯的恨,不可能会救她,难道是看错了?

    “瞧仔细了?”南宫娣抬手放在扶椅上,玉镯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如一记警钟在众人心中敲响!

    几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冷言、冷雾见过,君墨幽身边的莫问也是识得的。

    “莫问你说!”南宫娣沉静如水的眸子直直的看向莫问,自有一股威严,容不得莫问退缩。

    “主母,身形相似,我们没有看清楚脸部样貌。”莫问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不好笃定的确认是君安晁,未免有心人故意为之,导致他们起内讧。

    南宫娣下意识的抚摸着双腿,沉吟半晌道:“此事先搁着,他救走了乔芯,日后定然还会出现,你们注意一些就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几个伤员,挑眉问道:“冷言,这位是?”她可是知道冷言不但面冷,心也冷,除了亲厚的伙伴,叫他抱着其他女人,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主子,她是蓝焰,七大长老之一。”冷言没料到主子竟不识得蓝焰,心底有些失望,他们为主子卖命,主子待他们是很优厚,心里也下定决心誓死效忠,可蓝焰这件事上,还是有些心冷。

    “冷言,蓝焰一直在东陵,主子没有见过。”红焦似是瞧出了冷言的心思,拉扯着他的手肘,带着一丝警告,切莫要有二心。

    冷言也渐渐恢复冷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冷冷的说道:“属下带蓝焰下去治伤。”说罢,没有等南宫娣开口,便转身走了出去。

    南宫娣望着冷言的背影,眉头微蹙,她几年没在身边,胆子大了不少,是要造反了?

    “主子,冷言心里挂记着蓝焰的安危,才会失态,还望主子莫要怪罪。”红焦紫心齐齐跪在地上,替冷言求情。

    南宫娣不问所动,冷着脸说道:“你们是我的人,伤了任何一个,我都心疼不舍,但这不是你们使性子逾越的借口,忘记了规矩。这次念在他是初犯,待蓝焰伤势缓和后,让他自己去恶人谷领罪!”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当真人人如此,她的这些属下终有一日就会爬到她头上来了结了她。

    “是!”两人见没有转圜的余地,轻轻叹了口气,暗自责怪冷言的不是,蓝焰一直没有在主子面前露过面,潜藏在东陵军机处,也从未来过消息,主子不识得也是正常,他没理由埋怨主子。

    何况,他们作为属下,对主子只有一条:唯命是从!

    哪有质疑的道理?

    “你们若不是真心想要为我效命,本主给你们一次机会,交出令牌,自此脱离恶人谷,若下次再敢以下犯上,本主决不手软!”南宫娣脸上满是冷肃之气,攮外必先安内,她已经四面楚歌,步步维艰,断然不能容忍内部有人拖她后退,否则,真的没有翻身之地。

    紫心、红焦浑身一震,心中警铃大作,主子对待他们一向和气,如今都使用‘本主’尊称,看来是动了气。

    “属下誓死效忠主子,绝无二心!”

    南宫娣看着她们眼底的坚毅,心下微动,颔首道:“你们下去吧。”脸色缓和的转身,滚动着木轮进了内殿,便瞧见君墨幽已经做起了身子,外袍随意的披在肩上,一副要起床的姿态。

    “好好躺着,说了,外面一切有我。”南宫娣不悦的沉着脸,不由分说的把君墨幽按倒在床上,动作轻柔的替他盖好锦被,握着他的手说道:“莫问他们也不能确认那个老翁便是父皇,不要瞎操心。”

    君墨幽眸光黯淡,他也希望不是,若是…他有何目地?

    忆起商婕影死去写的君字,他不可控制的联想到父皇身上,若当真是他在背后操纵,难道他要再次弑父?

    心里直发堵,如何躺的下?

    “若是父皇,不用你动手,我也要解决了他。”南宫娣怎会不知君墨幽心中所想?她怎么会残忍的让他亲自动手,背上弑父的罪名?

    即使日后,他恍然醒悟,对他父皇有割舍不断的血脉之情,比起他对自己的痛恨厌恶,倒不如憎恨她。

    “浅浅…”君墨幽不喜欢这样的南宫娣,这样的她坚强果决的让他心疼,他喜欢她依赖他,而不是什么事都藏在心底,仿若把他屏弃在心房外。

    这样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心里隐隐有着刺痛。

    南宫娣张口欲言,小李子公公在外敲门求见,睨了眼气色慢慢好转的君墨幽,转动木轮走到屏风后,看着小李子并没有进来,只是探手把纸条传到手中。

    微微一怔,接过来展开,一目十行的看完,心情好转,脸上带着笑容如沐春风。

    “不要乱想,总要我替你做一回事吧?一直以来都是你替我打理好一切,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我怎么能放过?你若要表现,以后机会多多,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双腿呢!”南宫娣推着木轮到床边,知道他又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双手掐着他两颊的面皮,做着鬼脸,逗弄他释怀。

    君墨幽无奈的叹口气,颔首道:“日后要与我通气。”顿了顿,看着她手心的字条,笑道:“写了什么,让你阴转晴?”

    “是是是,我的夫君大人!”南宫娣不打算告诉君墨幽,刻意的岔开话题,凤眼波光涟涟,吐气如兰道:“自然是好事,这次由为妻出马,嗯哼,没有搞不定的事儿。”

    这句话取悦了君墨幽,清雅一笑,伸手拉着南宫娣上床,揽着她纤细的腰肢道:“那陪为夫休憩。”

    “别闹,是熙儿已经找到了,水冥赫让我两放心,一定把熙儿毫发无损的送来。”南宫娣动了动身子,选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君墨幽怀里,定定的说道:“我相信他。”

    “他若辜负你的信任,那么不得待在北苍。”君墨幽说着水冥赫,心里有些吃味,他的儿子要拿这个男人的姓氏做小名,想想就够窝火。

    南宫娣笑而不语,玉白手掌捧着君墨幽脸颊,对上那双不再是墨玉般的眼,轻轻的吻上去,一个不设防,被君墨幽咬上脖子,‘咯咯’笑作一团。

    弯月钩里纱帐落下,遮住帐内春光。

    ……

    二人引火烧身,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心里虽然宽松了不少,但是没有见着孩子,还是没法安心。

    想要跟着去找,他们的情况特殊,只能在殿中等候消息。

    南宫娣看着已经陷入睡眠中的君墨幽,转身轻轻的扶着床沿坐起来,掀开被子,屁股一转,坐在床边上,双腿搬到床下踩在踏板上,看着半尺距离的轮椅,微微蹙眉。

    双手紧紧的抓着床沿,指节骨泛白,试图自己站起来,可是毫无知觉,脚下一软,便跌坐在床上。

    南宫娣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怕吵醒了君墨幽,这些年来他从未好好休息过,精神绷得太紧,终有一日会没有韧性而断裂。

    心里藏着太多的事儿,他的母后、父皇、儿子等等一切的事物,让他操碎心,若不是她使了手段,怕是就会被他发现,逗弄他转移注意力,让紫心暗中点好安眠的熏香,哪有心思入睡?

    揉了揉木头一样的腿,叹了口气,弯身一手撑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身子挪下来,坐在踏板上,照样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抬起屁股向后移动,慢慢的靠近轮椅,可是想要坐上去,却很麻烦,必须要双腿有力的站起,而后坐上去。

    她的腿站起来,便是软成一团棉絮,哪能站起来支撑她坐到轮椅上?

    心头一酸,眼眶有些发热,气恼的用力捶打着双腿,仿佛打着别人一样,根本就不会痛,不用想,掀开裘裤,腿上已经有了青紫色块状。若不是曾经看到这些痕迹,她当真会欺骗自己,她打的是别人…

    雾气霭霭的眸子,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咬紧唇,紧了紧抓着地上铺设的毛毯,下定了决心。

    臀部一下一下的朝后移动,伸手拉着轮椅与她同步,大概是活动了一下筋骨,导致腿上阵阵钻心的痛,原本绯红的脸,瞬间惨白,额间细密的渗透出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上。

    强忍着痛,一下一下慢慢的移动,仿若在承受着酷刑,短短的十多米距离,就像千米长跑一样艰难。

    “嘭——”撑不住得手一软,侧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惊动了守在殿外的紫心。

    紫心知道主子在歇息,听到响声犹豫了一下,想到主子的不便,咬牙进来,看到让她心酸的一幕。

    主子趴在大主子为了防止主子跌倒铺设的地毯上,双手手肘弯曲,手臂横在地上,用力把无力的双腿拖动,朝门口行来,背脊上的衣襟都被冷汗浸透,粘在纤瘦的后背上,却依旧咬牙硬挺。

    紫心双手捂着嘴,眼底的泪水毫无预期的滴落,就算在最艰难的时候,主子都不曾这样放下尊严的爬行,为了不打扰大主子休憩,便没有唤她,一步一步的慢慢爬到外殿。

    主子爱大主子胜过了她的一切,当年生小主子时,身边根本没有人,而他们边上有一户猎户,只要主子喊一声,隔壁她们打了招呼的猎户娘子肯定就会进来帮忙,可主子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她的丑态,不愿面对她不良于行的事实,抓着布条放在嘴里咬,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她们回来发现的时候,主子都差点痛到昏厥。

    “主子……”紫心紧紧的咬着拳头,嗓音沙哑的喊道,看似柔弱大大咧咧的主子,她有她的尊严和清高,为了大主子做到这一步,她们再不敢质疑主子对大主子的感情。

    南宫娣闻声抬头,勉强的扯开唇,笑了笑:“你来了,扶我坐起来。”

    紫心不敢耽搁,垫着脚尖跑进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南宫娣起身,双手拖着南宫娣的腋下,扶着她坐在轮椅上。

    “我还以为能行,没想到手上用力,腿会发作。”南宫娣擦拭着额头的冷汗,笑着解释。

    紫心别开头,吸了吸鼻子,憋住哭腔,麻利的把南宫娣推出去,又哭又笑道:“哪有,腿会痛,证明快好了。”

    南宫娣抿唇不语,她也希望是如此。

    各怀心思的二人,谁也没有发觉,她们离开后,床上本该沉睡的人,睁开布满血丝的眼,自她跌落,他便醒来了。

    这几年来,他睡眠较浅,即使点了安眠熏香,一丁点的响动,他都会醒来,看到那一幕,心里宛如有密密麻麻的钢针在扎,冲动的想要下去把她抱起来,可他不能,即使她不说,她的傲气也不容许在他面前示弱,露出狼狈的一面。

    这段时间,她尽量在他面前尽善尽美,每每都是他上早朝,她便唤属下进来梳洗,只要他在,她便在床上装睡,亦或是各种理由,只为了在他面前维护完美的一面,叫他如何不怜爱心酸?

    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君墨幽心里涌起了无力感,摸着床头的木盒,眼底闪烁着光芒。

    “主子,冷雾和蓝焰的伤势已经稳定,没有什么大碍,您还是休息一下,待会宣王带小主子回来了。”殿外,紫心端着一杯热茶递给南宫娣,随后拿着用猪肚做的热水囊,替她热腿,缓解刺痛感。

    南宫娣吹散热气,浅啜一口,放下茶盏道:“总该要去看一下,不然你们心里对我这个冷心冷肺的主子,会有异议,我可舍不得你们几个得力助手。”

    紫心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埋怨着冷言,他那时候真真是伤了主子,连他们都觉得不妥,何况是主子?

    而站在门口打算请罪的冷言,听到这番话,尴尬的定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这会儿功夫,里面的南宫娣和紫心已经发现了他,二人谁都没有开口,冷言更加的不自在,冷着脸,硬着头皮进来。

    “砰——”直直的跪在地上,抿紧唇,定定的望着南宫娣。

    “你这是要做什么?”南宫娣蹙眉,他来就跪下,也不开口,想做什么?

    “主子,冷言以下犯上,请主子责罚。”等蓝焰伤势包扎好,稳定下来,便听莫问问他要走要留,心下一惊,仔细问了缘由,听完后才发现冲动了。于是惴惴不安的走来,听到主子抱怨的那句话,便知道事情大条了,主子往心里头去了。

    “主子,冷言…蓝焰…我…”冷言见南宫娣没有开口,憋红了脸,半天挤不出一句完好的话来。

    “扑哧——”紫心笑出声来,没料到冷心冷面的冷言会有这么…嗯…可爱的一面。

    “主子,冷言就像桃红和慕橙的事儿,他羞于启口,中意蓝焰那丫头了。”紫心没了顾忌,拿冷言打趣活络气氛。

    冷言涨红了脸,‘羞于启口’是说女人的话,怎么用在他身上了?

    南宫娣轻咳一声,正色道:“你们的婚事我不插手,你若要和蓝焰好,得问她的意见,若是她愿意,便摆上几桌,办个婚宴。”

    冷言磕了几个头,生硬的说道:“谢谢主子成全。”话落,转身大步离开。

    南宫娣轻哼一声,她都没动气,他心里倒是种了一个疙瘩,若是冷言与慕橙一个性子该多好?

    没有多少时间给她感叹,红焦急急的走来,把一个竹筒递给南宫娣:“主子,这是从乔芯手中夺来的万蛊之王。”

    南宫娣眼眸微闪,捏着细小的竹筒,清冷的面上露出一抹笑颜,有了它,子母蛊该解了吧?一切只等北辕尘了!

    ……

    密室中,太后奄奄一息的躺在阴冷潮湿的地上,光裸的身上,只有一件破烂的裘衣遮羞,森冷阴凉的风透过小天窗刮进来,打了个寒颤。

    “唔…”动了动身子,想要拿着裘衣穿起来,可是看到破破烂烂,根本无法御寒,眼底汇聚着浓浓的恨意,想要破口大骂,可喉咙像钝刀子割肉一样的痛,扯一扯,便有血腥味在口腔弥漫。

    瞬间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忆起她吞下了男人的命根子,一阵反胃,干呕一声,撕裂了喉咙的伤口,吐出一口血水。

    痛苦的呻吟一声,张大眼睛,望着那天窗的银白,怔怔的出神。她死也想不到会被君墨幽下大牢,做梦也没有料到牢头会向天借胆子上了她,连往昔对她甜言蜜语的刘建,也满目的憎恨,仿似在他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脏东西。

    “咝——”下半身钻心的痛,留了半截在里面,被粗鲁的嬷嬷给挖出来,尖利的指甲,生生扣掉她内壁的一块肉。

    “啪嗒——”铁门被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进来,手上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趴在她的肩上,看不清样貌。

    来人关上门,看着躺在地上,遮羞的衣物滑落在地上,露出布满青紫淤痕的dong体,眼底闪现着讽刺。

    “没想到吧,你也会有这么一天,还是被你不放在眼里,欲除之后快的儿子下的毒手。”

    讥诮冷嘲的话让安翎变了色,可她如今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哪里有反击的能力?只能干瞪着眼,看着这张平凡面瘫的脸。

    “商……浣,人……是……”安翎费力的想要说话,可气流顺着喉咙出来,阵阵的痛楚让她再也开不了口。

    “若我不陷害你,你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哪里用得着受这样的罪?”商浣轻柔的拍打着怀里小孩的背,似安抚一般,看着安翎不可置信的神色,面色狰狞的笑道:“想说为什么要陷害你?从你动了想要除掉我儿子的心思,我们便不死不休!”

    商浣好似没看见一般,重重的踩在安翎的脚上,‘咔嚓’脚掌骨头断裂。

    “啊——”尖利的惨叫声划破天际,安翎浑身颤抖的蜷缩在一团,脚上的痛顺着神经传到脑部,痛感加剧,恨不得撞死去,可是……她舍不得死啊……

    即使身败名裂,落魄如斯,她都不想死,还想要活着出去,然后狠狠的报复君墨幽,让他尝尝从高处坠落到地狱的滋味。

    商浣居高临下的看着痛的脸部扭曲的安翎,心里有着报复后的快感。“若不是你的贱命和君墨幽连在一块,我真想把你和那两个贱男人绑起来,挂在城门口,让众人看看‘贤名’在外的太后,是多么的淫、贱,让你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是你……”安翎憎恨的瞪着商浣,从口腔里挤出两个字。

    “我做的可不止这些,你以为杀了商婕影,便没有人知道你和商质的合作了?”商浣露出阴险的笑容,那时候她虽然不受宠,可好歹也是有点地位,对商质有利用的价值,到后来商婕影失势,她便是商质利用的对象,与安翎的合作,他如数告知了她,就连不死人她也知道诀窍‘借用’,正是如此,她才能栽赃给安翎。

    “唔唔……”安翎顾不上脚上和身上的痛楚,死命的爬过来,想要掐死商浣,可她太自不量力,连走动都浑身发软,怎么敌得过习武的商浣?

    “嘭”一声,安翎被商浣一脚轻巧的踹开,撞击在墙壁上,吐出一口血,虚弱的倒在地上。

    “安翎,你给我等着,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你不是想要杀了我的孩子,让你那个小野种继位么?昨夜你放荡的完可没有喝避子汤,待一月后我便让太医替你诊脉,若是怀上了,你便带着那个小野种一起去死!”商浣眼底露出浓厚的杀气,她已经得知君墨幽的人得到了万蛊之王,那时该是解除了子母蛊,到时候她定要安翎生不如死,替她儿报仇血恨!

    安翎浑身哆嗦,痛的神志模糊,可商浣的话如同一柄利刺,刺入她的脑海中,吓得胆裂魂飞,她虽已四十多,却还是有月信,算算日子,那时候是极易受孕的日子。

    商浣见她如此,张狂的大笑,她来此的目地便是为了恐吓她,让她终日惴惴不安,惶恐度日。

    转身打开铁门,便看到几名黑衣人持剑站在门口,当前的便是一袭黑袍的男子,嘴里吊着一根枯草,邪肆道:“哟,让我一顿好找,原来把我儿子藏这‘叙旧’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