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前有狼后有狗

茉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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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赶走了那批东瀛人,可这边也是伤兵累累,带出来的几十镖师和趟子手,死了几个,伤了过半。

    大家都有些精疲力尽,所以支了火堆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

    杨馨忙的焦头烂额,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总镖头,咱们刚刚出来就遇到这种情况。这趟镖不能再押了。兄弟们有命赚没命花啊!”蔡彩认识这个说话的人,他就是那个横行霸道的路镖师,平时威风凛凛的,其实就是个胆小鬼。

    “出门在外的连这点胆气都没有还做什么镖师。这忠溪镖局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封以霖坐在石头上不屑地说道。

    “你算哪根葱。”路镖师愤愤不平的骂道。

    “不是老子你早就死了,也不知道哪个刚刚抱头鼠窜连尿都快吓出来了。”封以霖反唇相讥。

    “你...”

    “好了,无谓再做这些口舌之争。路镖师如果害怕,就带着受重伤的兄弟们回去吧。留在这也是涣散军心。”尉迟闻面无表情的说道:“待会问问兄弟们还有谁要走的就一并走吧。”

    尉迟闻的手上还抱着念萝,看上去十分滑稽。

    “总镖头,不是我不仁义,实在是为您不值啊。这趟镖能赚多少钱,千万别因此送了性命。你还是与我们一起回去吧。让那些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本事的人去押镖好了。万一真的有命回来。我们的那份钱都给他们。”

    “我本来是不想说话的。”蔡彩帮封棋包扎着伤口,看着他的伤口就觉得心里堵的慌。人家拼尽全力救了他的命,却还在这说风凉话“可偏偏有人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是不是傻还指望总镖头能保护你啊!满口的大义凛然。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想你这样没用的人还是早走早好,省的在这拖累我们。”

    “你...”

    “你什么你,要走赶紧滚,万一那些人又来了你再吓尿了。这可没有多余的裤子给你换。”

    尉迟闻看了蔡彩一眼,忍俊不禁。

    “别和这些小人计较。”封棋低声道:“小心这些人在你背后放冷箭。”

    “顾好你自己吧!”蔡彩小心翼翼的替他抹上药“你们能平平安安的,我才是谢天谢地呢!”

    烛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大家又累又怕。接二连三的睡着了。

    杨馨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在封以霖的身上呼呼大睡。

    蔡彩和封棋看在石头的另一边,封棋的怀里抱着熟睡的念萝。

    “像小孩子一样多好。永远都没有烦恼了。”

    “又在说傻话!”

    封棋有些亲昵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呀!”蔡彩轻轻推了推他的额头。

    “就这样过一辈子我也愿意。”

    两人相互依偎着,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蔡彩是被一阵尖锐的叫声吵醒的。

    杨馨的声音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回荡,悠悠扬扬的。

    “又怎么了!”蔡彩扭了扭僵硬的胳膊。

    “阿彩,姓路的那个贱人偷了我们的东西。”

    蔡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晃了晃仍有些迷糊的脑袋。

    “那个贱人和几个人偷了咱们的水和粮食。”

    昨天的袭击已经让大家心有余悸,如今又被人偷了水粮,更是人心惶惶。

    都是普通人,谁不怕死?

    更何况是死在这种荒山野岭。

    尉迟闻面色凝重的站在西北方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个时候露出这种表情有什么用。

    真不明白这些所谓的大侠,总是先天下之忧而忧,遇到事情又不积极面对。

    “喊什么!”蔡彩微微皱眉“那几个人还能将咱们所有的水粮都偷走了!你们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我们好另作计划。”

    “这可怎么办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里离夷狄并不远,剩下的水粮应该是够得。”蔡彩朗声说道:“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伤员由朱镖师带回去。愿意和咱们搏一搏的兄弟就继续往前走。俗话说的不错。荣华富贵都是用命拼来的,是要赚大钱还是就此打道回府,就有你们决定。”

    尉迟闻看着蔡彩。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好在留下的都是些颇有胆气的汉子。大家收拾了心情都跟着上路了。

    其实众人很清楚他们现在状况。

    陆镖师偷了不少东西,而他们还要空出好些给伤员们。

    可大家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令蔡彩颇为感动。

    不过,一路上倒是太平的很。

    念萝交给杨馨和封以霖,蔡彩单独骑着一匹马。

    张靖榕和封棋十分默契的一左一右夹着她。

    胯下的马是尉迟闻让出来的,是匹日行千里。耐寒耐干的宝马良驹。

    它十分活跃的踱着步子,好像很享受荒芜的草原。

    忽然。一阵风呼啸而过,风中掺杂着令人胆寒的声音。

    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原本活跃乱动的马突然安静了,四处侦听的耳朵也慢慢竖了起来,并且直直地朝南边抬头喷气,步伐错乱。蔡彩这还是第一次在草原上骑马,根本没意识到马儿的异常。

    马儿急急地张大鼻孔,瞪大眼睛,自作主张地改变方向,想绕道而走。

    但蔡彩还是不解马意,下意识地收紧嚼口,拨正马头继续朝前小跑。

    胯下马步越来越乱,变成了半走半跑半颠,而蹄下却蹬踏有力。好像随时都会狂奔。

    马背上的蔡彩左摇右晃,好像随时要摔倒一样。

    “阿彩!”

    封棋和张靖榕同时唤出声,伸手去拉她。

    两边力道都极大。更让阿彩手足无措。

    封棋胳膊上有伤,因为用力过度伤口又有些渗血。

    蔡彩轻轻推开张靖榕的手,任由封棋将自己抱到了他的马背上。

    狂风忽止,焦躁不安的马儿突然安静下来。

    “你没事吧!”尉迟闻急切地问道:“这马从来不会这样的。”

    “许是换了主人吧!”蔡彩故作镇定地说道。

    她的目光却偏向南边,神色凝重。

    夜色降临,众人找了处断壁残垣的地方休息下来,虽是风沙侵袭。好歹还留了几块瓦片给他们遮挡一下。

    不知是寒冷还是害怕。蔡彩点了比往日更多的柴火。

    白天的经历让她有些心有余悸,却又不敢将担心告诉旁人。

    尉迟闻站在门口来回跺了好半天。还是走了出去。

    蔡彩心里放心不下,跟着他也溜了出来。

    月色茫茫,勉强可以看清前面的路。

    蔡彩点着火把将外袍缩了缩。

    “难道你还怕我跑了?”尉迟闻不知从哪跑了出来。

    “是啊!我不看紧你怎么行!”蔡彩故意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才是以貌取人了!”尉迟闻轻声说道:“我还欠你一句谢谢。”

    蔡彩故作轻松的来回看了看。

    “怎么,想找什么?”

    “看看周围有没有水源。”尉迟闻的目光又飘到远处“顺便看看有没有狼!”

    原来尉迟闻也意识到了。

    今天早上马儿突然的失控是有原因的。

    那狠戾胆颤的叫声就像是狼群。

    前有饿狼后有追兵。还真是糟糕透顶。

    “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若是被狼吃了,我们剩下的人怎么办?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尉迟闻从蔡彩手上接过火把,将自己的腰带解下缠在她的手上。

    “干吗!你要是被狼吃了也想拉上我吗!”

    尉迟闻笑了,笑的很甜。

    “就是嘛!多笑笑,总板着一副脸真的很难看。”

    “你也是这样逗他们开心的嘛?”

    “啊?”

    “我说的是小霖子和大棋。我看得出来,大棋很喜欢你。”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蔡彩噗嗤笑了笑“如果大棋和张姐多说几句他也喜欢张姐了?大家都是孤苦伶仃的可怜人,相互扶持罢了。”

    “你真得不给你相公,不。那个人机会了吗!他还是很关心你和孩子的。”

    “关心又如何,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蔡彩讪笑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我已经参透了!”

    “是吗?”尉迟闻悻悻地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尴尬的转过头去。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

    不像狼啸也不像犬吠。

    更重要的是,你跟着不知道那个声音来自于何方。

    尉迟闻紧张的拉住蔡彩,将她往身上一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就近的一棵树。

    蔡彩目瞪口呆的看着尉迟闻,感叹着人类危急时刻的爆发力。

    远远地,一群动物突然冲了出来。那些动物的身形极大,好像棕熊一般。

    可他们的奔跑速度极快。若不是那阵狂吠乱吼,蔡彩根本想不到那是什么。

    定睛看去,他们的前面有一条狼在急速的奔跑着。

    “那些是什么啊?”尉迟闻低声道:“自相残杀吗?”

    “是鬣狗!一众凶残而又狡诈的动物。”

    “狡诈?”

    “你不懂!没看过狮子王的人别插嘴!”蔡彩咽了咽吐沫。被这货盯上就是个死字啊!那只狼怎么一个人行动?按道理狼是群居动物啊!

    忽然,那些鬣狗分散开来,仿佛子弹一样向东、南、西三个地方窜去,看来他们是想要三面包抄。

    蔡彩本不想管这个闲事,可她突然看见了前面那只狼嘴里还叼着一只小狼崽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