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社稷,我不懂 但是我认得他

西元的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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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师兄在分析着天下大事。说什么江山如何易主,说什么大臣怎样密谋。而与此同时,我在心猿意马。这朝野本就远在天边,再怎样也关不着小女子我的事儿吧。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是个男的。

    一位师兄用胳膊肘杵了我一下。“喂,怎么还愣神呢?到你了!~”

    “到我什么了?”我赶紧低声问他。

    “这不是说天下形势呢吗?来着都要参与的。到你发言了。”

    就听到祖师爷在殿上声如洪钟地说:“下面不许窃窃私语,若有何看法,可在大殿上说。但说无妨。”

    “这天下大事,我哪懂啊!~再说了,就算是我懂,也没有人听啊!~这话还不是说了和没说一个样子。”我这样想着。

    可在这逍遥门可还真就不是这样。他们总是有办法把任何想法都付诸行动。比如我们云曦国曾经有过的灞桥兵变,听师兄说就曾经是某位已经卒业的师兄的提议。那时候大家有过争论,最后大多数赞成平定兵变。于是第二天云曦国的周边国家就开始出兵帮助平乱。

    的确,逍遥门的门生遍布天下。各国家似乎都有其门人。力量的确不可忽视。尤其是还有不少掌握边关大权的重将也是逍遥门培养出来的。

    掌门的一句但说无妨,在天下人心中却是必须谨慎的。

    “回掌门的话,弟子才疏学浅,不敢妄加揣测。但是既然秦蒙陛下愿意将大任寄予这位新陛下,也就是说他一定看中了秦玉的某些能力,或者说有所期待焉。据在下了解,秦玉虽然说不上是个才子,但是出身平民,是能够了解老百姓的生活的。他还是个善良之人,相信在他的管理下,秦国的人民生活一定会变得更为富庶的。”

    此时,便有师兄起身反驳:“胡说。你如何知道他是个善良之人。这百姓当了王侯最多的是什么?他们可都是曾经穷怕了的人。每次江山换做这些人当家的时候,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大兴土木,广纳侍女。那些人哪会做什么皇帝?!要是一个百姓都可以成为皇帝,那还要培养那么多年的太子做什么?我觉得还是当年的太子更适合!~”

    这位师兄便是氏族为政的。

    但是他说得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小农的思想的确是会困扰着那些起义的农民。可是苏玉不是农民啊!~再者,苏玉也不是那些不懂世故的俗人。只是我没有办法证明。总不能告诉他们,我认识苏玉吧!~

    “师兄说的是。但是刚才我所谈的是我的看法。既然祖师爷有话在前,让但说无妨,我才开了口。别无他想。与他又不是沾亲带故,只是说一句罢了。我只是觉得,不妨给他个机会,看看他是否可以做到一个君王该做的。”

    还好,逍遥门旨在为百姓谋福利。祖师爷要的是一个锦绣江山,要的是一个国泰民安。任何将会影响百姓生产劳动的事情,他都会尽量去阻止。还好逍遥门体系庞大,要不然,还真的容易被人拔了。

    之后的一些讨论我就没有再去参与。只是这里的弟子之中有许多都出自于官宦世家,怎么可能一点自己的利益都不顾呢。多少都会有些私心。只是一来这议会的人数众多,二来说话也必定是有个由头的。所以也就不那么明显。

    我开始庆幸我不是这司政的。要不然还真是劳碌。不仅仅要去钻研这各国地理,各国历史典籍,就连着各国当政大臣,身家,出处一个个都都得记得详细。

    回去后,我把今天听闻跟师父说了。琴子铭本是吃着猪头肉喝着小酒的。可我跟他说秦玉可能就是苏玉的时候,他差点噎到。

    “什么?你说他……他……有可能就是那天救你的那个人?!”

    我看着琴子铭喷着酒水,点了点头:“是呗。”

    “那我把你从他那带回来,他万一出兵呢?”

    我开始敬佩祖师爷了,如此有先见之明将琴子铭分到了梵音。要不然以他的脑子……

    “师父你放心。这一来,发生如此多变故他不一定记得。二来,我和他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萍水相逢,萍水相逢。这其次嘛,发兵不是那么容易的。”

    琴子铭坐了回去,又吃了块肉压了压惊说:“哦,没事儿,我突然想到解决的办法了。若是来了,你弹上一曲便是。”

    我愤恨不平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虽然说这师门培养弟子众多。但是弹琴弹到我这个水准的还是极少的。大家都对我寄予厚望。说是指不定我什么时候就能弹指间让人灰飞烟灭。

    我对此也十分无奈。本来是个愉悦心情的曲子,怎地就被弹出了这样的曲调呢……我把这都归结为琴子铭教导无方。

    看人家都是一对一地教导。琴子铭倒好,给我一大堆古书古卷的,让我自行学习。并且也不加以指导。

    当然他也是来过的,只是他听完我弹奏的曲子之后竟然头疼了三天。然后他就说我已经成才了。

    反正这儿的日子反倒是清净,我也懒得和他去墨迹那些。便自己随便玩玩音乐了。

    诺家的家丁尽数地被派遣到了食堂去筹备饭菜。而母亲和阿忠也没事儿看看书,了了音乐,相当清闲。

    他们一直以来都忙着漕运的事儿,这辈子恐怕还是第一次这样的舒坦。

    有一日,阿忠看没有旁人,开口问我:“大小姐,你有没有见到烈啊?”

    这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已经有多久没有提起他了。那是几年前了?那时候我还是待字闺中。如今我已经年过二十,换做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已嫁了人了。在这里日日丝竹管弦,我似乎把那时候的事儿都忘记了。

    “烈”这一个名字便足以让所有的回忆倒流回来。震得我胸口生疼,翻江倒海的委屈似乎可以再次哭出来。

    我强忍着,吸了口气,问阿忠:“他怎么了?”

    阿忠听我这么一问,竟然哭了。那么大的年纪,是如何地伤心啊。“大小姐,自从你走之后,他便出来寻你。至今杳无音讯。主母一心着急地找你,我也不敢问,不敢说。可如今已经找到了小姐,是不是也可以找人帮忙找找烈啊。我们家烈,自小便是极为闯荡的。要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一定早就赶回来了。如今我们举家都来到了飘渺峰,怕是不是烈找不到这儿啊?!”

    说着阿忠给我跪了下来。

    虽然说阿忠是我们诺府大管家。可是从来就没有人把他当成下人。他也从来不曾跪。如今竟然是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