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不得不赴的酒宴

春天的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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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阴阳怪气的言论自是传到了王睿王先生的耳内,他有些嗤之以鼻:一群老王八蛋,都在嫉妒老子的官儿升得比你们快!

    王睿没心思也没时间来同这帮老王八蛋们扯皮:眼下,他很“忙”的!

    忙什么?

    忙着同真正的朝廷肱骨们完善新的田赋税收制度?

    忙着新设的总军械部的种种事宜?

    屁!

    这些事儿,他就他所知道的内容、绞尽脑汁向内阁递出了一个蓝图与大纲,便做了“甩手掌柜”——刘健、谢迁、李东阳等人的能力,完全能让他“放心”。

    那他到底在忙什么?

    应酬!

    王花花、“猪肉王子”、侯“强暴犯”回了京之后领了个武散官衔,便一直闲赋在家,这回随着王尚书的上任,又都摇身一变——进了“四大总部”。

    投桃报李,以王花花为首的“讲义气、有节操”的众人,在得知此事后,自是要大摆酒宴,以此来表达对王尚书大人一如既往的“爱戴”与感激之情。

    娘希匹!

    没进总军械部之前,老子在京城窝了大半个月,也没见这些个王八蛋们上门打个招呼——一听说老子给他们要来了实权官职,便他娘一个一个巴巴的靠上来了。

    王尚书对他这些“老下属”们的心思,自也是清楚得紧!

    “讲义气、有节操”!?

    去年买了个表!

    “今晚没空……”尚书大人坐在书房内,听说王花花今夜领着众人要给他在“八大胡同”内摆上一桌,便冷冷的回道。

    “王侍郎大人说,今夜摆酒的地儿,是在‘蝶恋花’……”刘皮皮见尚书大人脸色不悦,便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王侍郎便是王花花——他做了总军械部的侍郎,算得上是王尚书的左膀右臂。

    王睿王尚书现在当真是牛掰到不行——他家的这位管家,眼下可是大同的“中考状元”:王睿在大同时,当真给他弄了个假身份,这厮倒也争气,竟又一举“考”上了秀才身份,还是个“第一名”,眼下只待来年秋季,再去一趟大同参加“乡试”。

    王睿原来打算将他直接留在大同——跟着去了北京,来年又回大同参加“升学考试”,累不累啊。

    但刘皮皮却死活要跟着回北京,他当时是这么个说法:“大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觉着这往后能侍奉大人的时机恐怕会越来越少,眼下趁着还方便,自当竭力侍奉大人,以表小人对大人的一片爱戴之心……”

    王睿半信半疑,便将他带了回来:你自己都不担心会误了“专心看书备考”的时间,老子还瞎操心个蛋吶。

    再则,骠骑将军府内随随便便一个下人,都是个秀才身份——这他娘,貌似也是挺牛掰的一事儿……

    刘皮皮那番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个儿心底清楚,但他死皮赖脸的要跟着骠骑将军回京,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层想法:骠骑将军的“大腿”是当今圣上,咱先将骠骑将军的“大腿”给抱紧了,兴许哪一天便能“顺藤摸瓜”的抱上当今圣上的“大腿”了罢……

    此乃外话,别过不提。

    王睿一听说今夜是在“蝶恋花”摆的酒宴,果真双眼一亮,便来了精神:“王花花这厮,当真是将酒宴摆在了‘蝶恋花’?千娇不知道我会赴宴?”

    “千真万确!小的为了这事儿还特意去了一趟‘蝶恋花’,屠大家亲自在张罗着吶……”刘皮皮笑眯眯的,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道。

    千娇竟会“亲自在张罗着”?

    她不是一直都不愿见老子么?

    王花花竟能将宴请老子的酒宴摆到“蝶恋花”去,他到底是怎样说服屠千娇的——屠千娇才他娘肯定不会愿意做“侧室”,王花花这厮到底给屠千娇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能使她突然态度大变,愿意来见老子了?

    “王侍郎说,尚书大人今夜尽管去赴宴,他保管能成了尚书大人的‘好事’,尚书大人若是心底有甚疑惑,今夜赴宴直接去问他便是……”刘皮皮弯腰勾背,仍是一副下人的猥琐模样——他在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更趋猥琐……

    “尚书大人的‘好事’”是什么?

    你懂的!

    王尚书大人果然深吸了口气,又咂了咂嘴,咽了咽喉咙——“河道堵塞了近一年都还没放水”,今夜若是能“在千娇身上放一放水”,着实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吶!

    “皮皮吶,咱这骠骑将军府,是不是忒小了些?”王睿突然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提了这么一茬。

    王睿眼下的宅子,仍是南熏坊内他的“前任”留下来的那么一套——这宅子是套标准的三进四合院,属于“中产阶级”的“消费品”,着实有些匹配不上骠骑将军眼下炙手可热的地位与权势。

    刘皮皮没想到“尊贵”的骠骑将军、尚书大人的思维跳跃得这般快——不是还在说着去“蝶恋花”赴宴的事儿么,怎的又跳到府邸宅子上来了?

    他咂了咂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应答——赞同骠骑将军的话罢,难不成你是在嫌弃主子的房子不够敞亮?不赞同罢,又有些违心……

    “我倒是无所谓,我是在想吶,千娇若是搬了进来,成了这宅子的女主人,这般磕碜的一套宅子,是不是有些委屈她了?”王睿见刘皮皮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儿,又自顾自的续道。

    骠骑将军对屠大家,当真是“真爱”吶!

    这八字还没一撇,竟就在考虑迎娶屠大家之后的事儿了——人屠大家只是决意今夜见你,可还没说就要立马嫁给你了罢!?

    刘皮皮的脸上微微抽搐了几下,便随口一道:“大人所虑,甚有道理,不知大人想要个怎样的宅子,小的给您在城内四处瞅瞅……”

    刘皮皮的意思,无非便是:尚书大人您说个标准,回头我去物色,然后您再去出银子,将宅子给买了来。

    王睿却摇了摇头:“没这必要……”

    自个儿嫌弃自个儿的宅子不够敞亮,却又舍不得买个敞亮的,有你这种人咩?

    刘皮皮越听,面上抽搐得越发厉害。

    可他这回着实是冤枉了他主子:王睿不是不想买,而是——买不起!

    他很有钱吗?

    没有!

    不要被他眼下身上这一堆官职所迷惑:弘治赏了他“荣誉称号”,给了他“实权”,却唯独没赏他一样东西——银子!

    他身上的银子,还是诓来朱厚照的那么一笔:资助屠千娇买了“蝶恋花”后剩下的那么二十三万两。

    一句话:没钱,任性不起来!

    “……咱身为朝廷重臣,已然惹来朝中诸多非议,在这节骨眼上若是再给自个儿置办家产,更会惹来是非一片”,王睿以“朝廷重臣”自居时的神态,那是相当的淡然与当之无愧,“咱若是与千娇大婚时,有谁能送来一套宅子当作贺礼,那便是好啊……”

    骠骑将军不但想得有些“远”,还想得有些过于“美好”了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骠骑将军变得这么爱“胡思乱想”了?

    刘皮皮的脸上一阵抽搐过后,便陷入了深思:骠骑将军向来都是个不会“胡思乱想”,更不会“胡言乱语”的人,他今日难不成是脑子突然秀逗了?

    明白了!

    王花花王侍郎知道了骠骑将军同屠大家之间的事儿,在摸清楚了骠骑将军的“心思”后,竟能有办法说服屠大家,将宴请骠骑将军的酒宴摆到了“屠千娇”——为了巴结骠骑将军,这帮龟孙当真是变得“神通广大”了!

    若是他等知道了骠骑将军想要个更为敞亮的宅子,这结果会是甚?

    不用想了:他等着实是会如同骠骑将军所言——“送来一套宅子当作贺礼”……

    而骠骑将军突然这般莫名其妙的向刘皮皮提起了宅子的事儿,其目的无非便是:你去将老子想要套更为敞亮的宅子的事儿透露出去,让那帮龟孙们都知道……

    “领导”便是“领导”,想问题解决问题的方式果然不同一般,非同寻常——既不开口要,也不伸手要,而是轻飘飘的放个消息出去,便能取得“合法”收入。

    高!

    不服不行!

    刘皮皮暗里竖起了大拇指,朝着骠骑将军深鞠了一躬:“不知尚书大人,觉着旁人送来个怎样的宅子做贺礼才好咧?”

    您说个“标准”出来,我今夜在酒宴上,才能照着您的“心意”,将消息放出去不是……

    孺子可教!

    骠骑将军又行当之无愧的受了刘皮皮这一躬,半阖着双眼:“咱觉着京中巨贾谢敏谢大胖子的那套宅子就挺不错,谢大胖子之前不是跑路了么,他那宅子就这般空着也着实浪费。听说王花花王侍郎同谢大胖子还是表姨夫关系咧,谢大胖子的宅子空着,他也不去管管……”

    骠骑将军不但说出了“理想中的房子”的标准,且还指出了送来这“贺礼”的人是谁才好——王花花同谢大胖子是表姨夫,他既是有办法成了老子同千娇的“好事”,难不成便没有办法来成了老自己的另一桩“好事”!?

    刘皮皮却听得摇头一叹,哭丧着脸:“大人,您还是再想想旁的宅子罢,谢大胖子的府邸眼下已不是空的了……”

    娘希匹!难不成有人下手比老子还快?

    “……谢大胖子前几日回京了,大人打大同回了京城,便整日忙着往宫内跑,中间得了空闲,也是只去‘蝶恋花’与保国公府外转悠,当还是没听说过这事儿罢?”

    谢大胖子竟然回京了?

    他既是回了京,也“归了巢”,老子若再是想要来个“鹊占鸠巢”,恐怕着实有些行不通了!

    但刘皮皮要带给他的“惊喜”,远远还没完。

    “今夜在‘蝶恋花’的酒宴,谢大胖子也会赴宴,小的原打算禀告大人,可大人突然扯起了宅子的事儿……”

    谢大胖子也会赴宴?

    王花花同谢大胖子是表姨夫,他这回突然安排谢大胖子来同老子喝酒,到底又藏了几个意思?

    先前为了平江伯那么一码事儿,谢大胖子从鄢小公公那儿得到了消息,便先一步逃出了当时还是锦衣卫千户的王睿同志的“逮捕”——王睿一直好奇得紧,鄢小公公同谢大胖子到底要是怎样的“熟人”关系,鄢小公公才会将这么重大的消息透露给了谢大胖子知道?

    鄢小公公?

    当真是好久都没见着他咧。

    这死太监,身份一直神秘得紧!

    今夜的酒宴,当真是充满了未解之谜——无论是为了千娇,还是为了这神秘的谢大胖子,都该去一趟。

    “宅子的事儿,咱先不提……”

    娘希匹!

    谢大胖子既是回了京,老子自是得断了某些“念想”!

    “除了谢大胖子与王侍郎,今夜的酒宴,可还有旁人?”王睿心底做出了决断,便开始关心起了酒宴的事儿来了。

    “多着吶,且还都是尚书大人的老熟人”,刘皮皮赶紧又仔细介绍了起来,“除了他二人,还有平江伯,还有陈石头,瓜侍卫长与晏指挥、嫖指挥,还有参谋部的桂侍郎与与军吏部的侯侍郎……”

    平江伯也来了?

    还有陈石头?

    陈石头一门心思替他祖宗沈万三翻案,如今也总算是有了着落——事有轻重缓急,弘治的意思是先将这些个改革事宜都安排妥帖,年后便立马来解决他的事儿。

    陈石头整的“开花弹”着实是在大同派上了大用场——兵围威远堡,将火筛硬生生的困在堡内,这些个瞄准了四个城门的“开花弹”火炮当真是立下了首功:火筛的铁骑压根儿便出不了城门。

    平江伯老陈同陈石头一块儿前来赴宴——他骠骑将军的这个面子,当真是够大了!

    着实都是些老熟人了。

    “今夜你同我一道去一趟‘蝶恋花’”,王睿点了点头,又随口一问,“谢大胖子凭空消失了近一年,到底是跑哪儿去了?”

    “听说是去了一趟日本”,刘皮皮也随口一答,“这都是小人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兴许当不得真。大人若是想知道,恐怕只能去问谢大胖子本人了……”

    王睿却心底一跳,日本?

    这消息若是为真,那么问题又来了:谢大胖子这近一年当中,又在日本都干了些什么?

    难不成就真只是去“避难”?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