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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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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正斌突然被揍了一拳,趔趄两步,一下有点懵。

    明叔还要再去揍第二拳,唐旭已经奋起冲上去拦住明叔,大喊着:“明叔,他是我爸!”

    “是你爸又怎么样?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一样揍。”明叔是彻底愤怒了,狠力推开唐旭,又上前去揪住唐正斌的衣襟,怒火冲天地吼道:“你这个畜生,你害了阿朵一辈子!”

    说完又是一拳。

    唐正斌被揍的趴在桌上,原本放在桌上的碗筷全被扫了下来,噼里啪啦摔在地上。

    “你还有脸回来?”明叔继续大骂。

    唐正斌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追过阿朵,但她一直没有答应你。”

    明叔怒不可遏,冲上去还要继续揍唐正斌。

    “明叔,别打我爸了。”唐旭跑上去,拦下明叔。

    阿勇同样怒吼:“唐旭,你敢对我爸动手。”他也冲了上去。

    饭店大厅里顿时乱成一团,唐旭和阿勇扭打在一起,唐正斌和明叔也扭成一团。

    阿勇的个头不如唐旭高,力气方面稍弱一点。

    阿玲见状,连忙去帮着阿勇捶打唐旭,“别打阿勇,唐旭,你走开!”女人力气太小,阿玲只好拿起扫帚不停地拍打唐旭的背。

    “阿玲!”阿美也冲了上去,拉住阿玲手里的扫帚,焦急地大喊着:“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再打了。”

    唐旭和阿勇掐住对方的脖子,怒瞪着彼此。

    “阿美,你怎么向着外人?”阿玲大声尖叫。

    “你们都冷静一点啊!”阿美无可奈何地大喊。

    饭店里的人彻底乱糟糟打成一团,男人的闷哼声,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还有叮叮当当打坏碗碟的声音。动静太大,连外面的人都跑来围观了,站在店门口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住手!”山河站在厨房门口怒吼一声,手里拿着好几个玻璃大碗,她将这些玻璃大碗一个个狠狠砸在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摔碗声响起,原本完好的玻璃碗都碎成了玻璃渣。所有人都骇住了,扭打的人停了下来,围观的人也不再讨论,全都转头往山河看去。

    “打够了吗?”山河大声呵斥,再狠狠砸碎一个玻璃大碗,“唐旭你们是不是还嫌闹得不够大,要不要把警察找来?”

    店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吭气,连围观的民众也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这个女人气势太过凶悍了。

    啪——

    她又摔了一个碗,“唐旭,我这里不欢迎你们,带着你爸滚出我的饭店,要不然我就立刻报警!”

    明叔和阿勇也跟着喊:“滚出去!滚出去!”

    围观的民众又议论起来,“原来是大白天跑来闹事的。”

    “是呢!老板娘都让他们滚了,居然还赖着不走。”

    “死皮赖脸呢!”

    唐旭和唐正斌脸上都挂了彩,见到这种情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唐正斌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看向山河,哀伤地问道:“你……真的不肯给爸爸一个机会?”

    “你不是我爸爸!滚出去!”山河面如寒冰。

    明叔同样挥手呵斥,“糖糖没有你这种爹,滚!”

    围观的人又跟着八卦起来。周围很多人都知道美丽煎的老板娘是个孤儿,她妈妈以前未婚先孕,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爹要认女儿,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河拿出手机,目光冰冷无比,“真要逼我报警吗?”

    唐正斌苦涩地叹了一声,万分颓丧地说:“好,我走。唐旭,我们走吧!”

    唐旭扫了一圈店里的人,目光落在阿美脸上,最终收回目光,扶着唐正斌走了。

    阿美看看山河,又看看唐旭父子,一脸纠结,“姐……唐旭……”

    山河面无表情地说:“要走要留,阿美你自己选择。”

    阿勇叫道:“阿美,你今天要是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们不会原谅你的。”

    阿玲跟着叫道:“阿美,你难道要背叛我们吗?”

    阿美急得都快哭了,犹豫了好半天,最终没有追出去。

    **

    晚上下班的时候,山河走出饭店,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路灯下的人,不是江屿,而是孟梧桐。她有些诧异,但还是走了上去,“孟梧桐,你怎么来了?”

    孟梧桐淡雅一笑,说道:“来送你回家啊!”

    “啊?”山河一下反应不过来,孟梧桐怎么会突然要送她回家?

    “你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之所以来送你,是因为受人所托。”

    山河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委托孟梧桐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江屿。她扯扯嘴角笑了一下,那个男人倒是宽心,一点也不怕她和孟梧桐之间发生点什么吗?

    孟梧桐问她:“坐车回去,还是走路回去?我开车来了。”

    山河轻轻摇了摇头,“走路吧!反正也不远,一整天都没有运动,走走也好。”

    “也好,我们也可以聊聊。”

    山河低着头没说话,知道他肯定要跟她谈江屿和她的事。

    两人并排往前走。

    “糖糖……”孟梧桐思量了一番,才开口:“你母亲和生父的事我略有所闻,但我觉得,江屿这个人其实真的不错,他和你……”

    “孟梧桐。”她突然出声,“是江屿找你来当说客的吗?”

    “没有,我发誓。”孟梧桐的表情很正经,“是我自己想劝一劝你,不要为了已经过去的事,再影响现在的生活。我能看得出来,江屿他很爱你,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你们也很好。”

    “那又怎么样?”她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有的事情就算已经过去了,也永远不能够忘却。孟梧桐,你不是我,你也不理解我的心情,所以不用劝我了。”

    孟梧桐露出遗憾的神情,“好吧……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也难怪你没有选择我。”他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自嘲。

    “不是这样。”她摇摇头,“你想帮我的心意我理解,我也感激你。但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太过深刻的记忆,一辈子都是无法忘记的。”

    “就算无法忘记,那也可以放下啊!”孟梧桐仍在试图说服她。

    “放不下!”山河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不想,不能,也不应该放下!孟梧桐,你不要再劝我了。”

    “好吧……对不起,是我多言了。”孟梧桐沉沉地叹了一声,“那你想过你和江屿以后该怎么办吗?分手?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不知道……”她抬眼向前方看去,目光有些缥缈,“这是我的心里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确实不能接受他的家庭,就算现在还没有分手,也许什么时候我就下定决定跟他分手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她转头看他。

    “不是有点过分,是很过分。”孟梧桐语气颇为感慨,“当初你也是因为我的家庭不肯接受我,现在也轮到江屿了,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你是不是觉得很痛快?”

    孟梧桐平静地说:“没有很痛快,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在爱上江屿之前,就知道他的家庭是这样的,那你还会爱上他吗?”

    山河目光微微一闪,扪心自问,如果她早就知道唐旭的父亲就是唐正斌,那她还会爱上江屿吗?她沉声给出了一个答案,“不会。”

    果然如此!孟梧桐虽然早就猜到是这个答案,心中还是不免遗憾。其实他和江屿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他以前却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机会又重新降临,那他应该怎么选择?是选择道义,还是追求爱情?

    江屿真是狡猾,故意请他来送山河,就是向他表明,他信任他的为人,不会乘人之危抢走山河。其实,江屿是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让他不能背信弃义插足进来。

    现在山河已经彻底放下了楚正南和杨柳的事,曾经横在他面前的困难已经不复存在了。多好的机会啊,他真的要再次放过吗?

    **

    两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住宅楼下。

    山河向孟梧桐说了一声谢谢,转身上楼。

    孟梧桐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对旁边一片阴影区域说:“你出来吧!”

    江屿渐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神情略显低落,沉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谢我什么?谢我送糖糖回来,还是谢我没有跟你抢她?”

    “都有。”

    “呵。”孟梧桐轻笑了一声,“江屿,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高风亮节了?我可是你的情敌,你就对我这么放心吗?”

    “不然……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江屿不答反问。

    “你果然在给我戴高帽。”

    “人民警察应该光明磊落,确实不应该趁他人感情危机的时候,插足进去。”江屿目光平静地看着孟梧桐。

    “呵。”孟梧桐又笑了一下,“奉承的话就不必说了,个人职业和个人感情无关。我就想问你一句,如果你是我,十年的暗恋,三年的追逐,你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江屿无言,如果是他,他确实不会放弃,因为感情都是自私,就好比他现在绞尽脑汁,不希望孟梧桐插足他和山河的感情。

    孟梧桐平视他,缓缓道:“你说得再多,无非是想请我不要在这个时候对她发起追求,让她动摇对你的感情。可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直接说明,一直都在旁敲侧击地提醒我,给我心理压力,不让我和你竞争。我如果真的不顾道义,执意去追求她,你又有什么办法?”

    江屿目光沉痛,垂下双肩,黯然道:“她现在根本不想见我,我甚至没有办法维系这段感情。如果你真要趁现在追求她,我确实……没有任何办法。”他看向孟梧桐,目光真诚,语气诚恳:“所以我恳求你,不要介入我们的感情,我诚挚的恳求你。”

    “唉……”孟梧桐轻轻叹了一声,“江屿,你的确让我很为难,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像你一样,肯为了一个女人向其他人低头。如果你现在的态度嚣张霸道,那我根本不会有任何顾忌,可你偏偏不是……你这个人,真是又狡猾又正直,实在让人……让人无可奈何,难怪她会爱上你。”

    江屿说:“山河值得我为她低头。”

    孟梧桐沉沉呼出一口气,徐徐道:“她现在心里还有你,所以即便我去追求她,她也不会答应我,还会让我自己显得很卑鄙。我只能答应你,只要她心里还有你,那我就不会介入你们之间的感情。可是,如果……”

    “不用说了。”江屿打断他的话,“这样就够了,有你这句承诺就够了。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把我从她心里剔除,那么就是我的失败,我甘心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