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永远都是他的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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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对于晏拾兰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她只是不能逃走得囚徒罢了,说好听些,那便是阊国二王爷看中的女人。

    她本该进宫。

    背负着家族的兴衰,却没想到碰上这么一个死皮赖脸的,宫进不了也就罢了,她落得自由,她还得感激老二的成全,可她却因为要逃离这人的纠缠,反倒误入了烟花之地,那也便算了罢了。

    可如今呢?

    那一日面纱落地,她立于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躲不了这冤家。

    这不,他该去打他的战,该去做他的事,还得非要拉着她来。

    说好听点,还给她了个莫名其妙的官做做!

    说难听点,无非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日她听到他说过,相处久了,必然生情。

    安平硕这个笨蛋,无非就是等着她每日每日都看着他,早晚有天她忽然喜欢上了他罢了。

    也不是她不感动,铁石心肠,这安平硕自给还有风流债没清算好,在她眼底,终是登徒子一个罢了。

    怎比得过七月雪的清逸。

    没想到那相处未及多久的银袍,竟真用了她胡乱捏来的名字,也不怕别人笑话,七月雪,多秀气的名,一听就是个大姑娘,他还能泰然的这般介绍自己:姓是七月,单名一个雪字,若是喜欢,唤我一声雪儿自也可以,只消你叫得出口,我便也应得出声。

    辗转想到安平硕,阊国二王爷的风流债。

    不过说实话,谢佳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她来的时候一身火红的骑马装,翻身下马的时候,石榴长裙在长筒的麂皮马靴上翻开,简直像朵会动的花。

    再说,还是再说还是番云国的公主,来头却是大得多,哪能拿来与她相提并论,安平硕是个笨蛋!

    谢佳下了马,耍着马鞭围着拾兰转了两圈,然后点了点头:“这次的还好,你换了这身衣裳,多少有点番云人的样子,不错。”

    拾兰无可奈何:“谢谢公主夸奖。”

    “哎,改口啊,都说了你我姐妹相称,再说,他安平硕若是敢欺负你,你便拿出番云国公主妹妹的身份气死他,番云虽不大,可也不是能随便欺负的。”谢佳单方面认了她做妹妹,还拉着自己的父王也收了她做义女,叫她哭笑不得,只因无法推辞。

    “知道了。”她无奈的摇摇头:“瞳关那边真的不必去看看?”

    “看什么呀,反正现如今只是备战状态,打仗,还早着呢。”她又冲拾兰眨眨眼睛,“对了,你刚过来有没有见着安平硕那个笨蛋?”

    是了,她之所以也会说安平硕是个笨蛋,多是跟这公主学坏的。

    “他在刘将军的营帐里,正讨论着局势。”

    “真是不知道瞎着急什么,打仗还早呢,就开始开会了。”谢佳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回头叫了一声,“老赵头,我的马备好了没有啊?”

    远处也拉了嗓子喊道:“公主,早就准备好了,马棚拴着呢,全都喂了草,饱着呢管能跑许久。”

    她拉起拾兰的手,一方则顺手将自给骑来的马给栓在了大营的旗杆上,倒是会挑选地方,若是换了他人这么做,只怕早军法处置了,也只有她敢将马给拴在这。

    她又拉着嗓子喊了一句:“老赵头,牵两匹过来,待会得用。还有这匹,交你管了。”

    老赵头,手脚倒快,立马领命跑了。

    谢佳拽着拾兰进了帐,翻了一副马鞍皮鞭整套,交给了拾兰:“做我的妹子,可得有身精湛的骑术,父王可是说了,要我做你的老师。”

    拾兰苦笑:“知道了。瞳关你真的不去?”

    之所以再提瞳关,那是因为齐换,齐换是谢佳的表哥,据说自打小,就非常喜欢谢佳。

    “不去!去了看他哭鼻子就不好了,还说是要做一番表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出身,一个文人挑不起百斤的米,还想去打战,得瑟吧他!”

    说了几句话,两人又出了大帐。

    出了帐,拾兰拉拉衣领,裹紧身上的银狐袄。天色有点阴沉,天空中聚满了铅灰的乌云,风中也有着刺骨的寒意,看来真的要下雨了。

    抓着缰绳,拾兰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她何时想过终有一天会单骑匹马,做个草原上飞驰的自由人。

    老赵头帮忙扶她上了马,跟上了公主。

    身下的骏马肩宽腿长,奔跑起来一点儿也不颠簸,在过膝的牧草中像小船一样稳稳地滑了出去。

    “抓稳了,重心可得朝前压着,然后提速。”谢佳公主做了师范,拾兰照葫芦画瓢。

    瞳关地处草原以北,城北六里处就是角山,角山一过就是大片面的树林山石,面前又有一条长江横贯,方圆百里解释险峻,是个要塞。

    城内广积粮草,营房楼宇连绵,驻扎数十万几大军不在话下。

    关内几处城楼和角山上的烽火台遥相呼应,成牛角之势,互为依凭,易守难攻,说是天下第一关,也的确名副其实。

    大营就在角山旁的山坳里,平时在大营里看不到瞳关的城墙。

    这时谢佳带着拾兰渐渐来到了山坳外,远远地可以看到瞳关的城墙雄踞在苍苍的天空下,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不过是个关隘罢了,沾点江水的风,竟能叫他生出病来。”谢佳忽然哼了一声,驾着马朝着关北的镇远门直冲了过去。

    拾兰才意识到,之前进帐里谢佳偏要换上一身非番云的服饰,难道不是觉得有趣,而是故意来这里……

    这是番云的领地,她穿的不是番云的服饰。

    她这个举动很容易被守城的将士认为是故意挑衅。

    拾兰急忙唤:“公主,别过去!”

    谢佳不理拾兰,仍然径直冲了过去,拾兰只好催马跟在她身后,希望士兵别看走了眼,真出点什么事。

    数里的路程转眼就到,瞳关高大的城墙已经近在眼前,拾兰对一马当先的谢佳大叫:“快回来,你不要命了!”

    拾兰的话没说完,一支羽箭就挟风射到了不远处的土地上,余劲不歇,直没入地,只留一簇箭羽在外,紧接着钢箭纷纷呼啸而来,拾兰一愣,这个恍惚间,谢佳早已抽出马上配备的军刀格挡流箭,也替她挡住了飞来箭矢。

    格开空中飞来的羽箭并不难,看到谢佳敏捷的身手,那一瞬她这么想过。

    “停!”一声急叱喝。

    那是齐换的声音,拾兰也算是提着的心放下来了。

    “眼都瞎了,公主也射!”

    那声叱喝,别看他是个文人,到不必武人喊的弱,叫她跟她都听得清楚。

    谢佳倒是笑着拉了嗓子:“病猫,你不在床上躲着风,跑出来做什么。”

    齐换也拉了嗓子:“谁说我病了,胡说!”还不承认呢。

    城门拉下,急匆匆骑马奔出来的正是本该在里面‘开会’的安平硕,此时的他一身番云打扮,神色匆匆,一上前倒是关心起了拾兰:“没吓到你吧?”转向了谢佳:“公主未免太顽皮,这么关键的时期,绕到瞳关正前方,又是这身打扮,即便是身手再好,不怕出事?”

    谢佳笑着兜马绕过来,挡在两人中间,眼里的喜欢毫不掩饰直直看着安平硕,笑着说:“我可是来替你们瞧瞧,将士们有没有偷懒的,效果不错。”

    这一来一后,两人还是被面色严厉的安平硕给撵走,说是撵走,实际上时哄着,哄走的。

    见两人走了,他才骑马折返。

    回去时,齐换还怨他,怨他连公主都敢阻拦,他没好气的反问:现在是玩的时候吗?

    齐换忍了。

    回去时,

    晃晃悠悠到了夜里,拾兰骑了一天的马,累得趴下。

    七月雪本该属于自由的蓝天,她清楚,但七月雪还是跟着她的脚步来了,连同他身边的少年,转眼间就摇身一变成了国家有能之士。

    倒也偏晚,一众人才回了这边的大营,说是大营,不过也非她国家的境地,这一点她多少是没有适应的,虽说如今是被番云国皇帝认作了义女,可她仅有的两年记忆中,却是与阊国人自居的。

    他们此时才回来,听着外头的动静,许是醉了,可想而知,那边研讨完了,还开了小小的酒宴,才能喝得这般。

    她心中似乎也没什么可想的,便沉沉睡下。

    模糊之间,被声吵醒,睁眼一看,竟然是七月雪,满是醉意的他,像极了是认错了帐篷,走错了屋。

    他迷离的眼眸尽是醉意,摇晃着摸到了床边,倒头便睡。

    一时间叫拾兰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看他睡着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神不定。

    便摇了摇他:“喂,你起来。”

    “嗯?等睡醒再说吧,大夜里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你快回自己的帐篷里睡吧,天明了再说,白天……”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歪在床头又继续睡着了,手里还紧紧地攥着拾兰的手。

    叫拾兰苦笑。

    我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替他把额头的乱发拨开。

    咬了咬唇,她终是不忍吵醒他,这些日子,诚然是累坏他了,做了两国的军师不说,忙里忙外,几乎人人有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忍不住找他絮叨,好似人人一认识他,就离不开他了。

    这般的被人依赖。

    拾兰披上了外衣,走向帐外。

    帐外的寒风刮得很急,隐约的,有断断续续的笛声,不清雅也不嘹亮,依稀听得出吹的是一支乡间常见的小调,欢喜与凄凄,都裹在热闹的曲调里,这调子在关外的寒风里听着竟有些悲凉。

    拾兰知道,那是二王爷,安平硕。

    看来,七月雪摸进他帐篷的事,他看到了,否则,平日里这小调本是欢快,如今怎忽地成了悲凉,再说,二王爷纵然被公主骂做笨蛋,却是不会在大半夜跑出来逗着冷风吹曲的。

    拾兰看到公主的帐篷里,点上了灯。

    公主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