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他很害怕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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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附近的侍卫一听,连忙上前拉住小丫鬟的胳膊:“怎么了?”

    “血!好多血!”小丫鬟吓哭了,“奴婢刚才去御书房打扫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女人倒在地上,四周有好多的血!不知道死没死!好可怕!”

    “带我们去看看!”侍卫皱起眉,拉起小丫鬟就往御书房走。

    一整夜,阎猎羽都没有回过御书房,甚至没有案例翻牌,大新年的第二天,一大清早的,带着满身的酒气出现,就看到站在门前迎着他的一众奴才们一脸急汗的看着他。

    “陛下,您可回来了!”臣文连忙上前,扶住阎猎羽有些摇晃的身子:“您喝酒了?”

    阎猎羽稳了稳身子,转头冷冷的瞪了一眼臣文。

    臣文脸上一僵,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管主子喝酒没喝酒,可是……若是不说,只怕更惹怒了陛下,到那时他的脑袋……

    臣文低了低头,压低着声音说:“陛下,昨夜出事了!”

    阎猎羽一顿,眼里伪装的醉意瞬间消散,转头冷凝着臣文脸上的焦急:“出什么事了?”

    “您书房里似乎出了些事情,去打扫的宫女看到了书房一地的血!刚才在后边听到有侍卫已经赶了过去,奴才只好在这里先等您回来……”

    “满地的血?”阎猎羽脸色僵住,似是想起了些事。

    昨夜,他只记得在胜怒之下丢下海月云便离开。

    血?怎么会有血?阎猎羽拧起眉,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便拔起步向着御书房的方向快步行去。

    刚走到书房门前,就闻到了里边传来的浓重的血腥味道

    阎猎羽此时的眼神阴冷非常,蹙着眉走了进去,只见几个侍卫和平常来打扫书房的那个宫女正一齐站在桌案边,望着不远处发呆。

    “陛下?”有一个侍卫回过神来,看到阎猎羽,连忙飞步大步流星向前奔去,快速搬起瘫倒的木架,另一个人也醒悟够快,连忙上前帮忙。

    那时两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不长眼的宫女说的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竟然就是如今最得宠的近嫔娘娘!故而发呆僵硬了片刻。

    阎猎羽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步上前,低下头看向地上那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和倒在血泊中间的女子……

    背上的片片血迹触目惊心,看起来让人心生胆颤。

    “近嫔?”阎猎羽一怔,快步上前弯下身扶起倒卧地面浑身冰凉的海月云,不敢置信的低吼:“还不快宣太医!太医!”

    一旁的宫女捂着眼泪哭。

    两侍卫可是恨不得插了翅膀,应声便飞奔夺门而逃一般的,去请太医了!

    阎猎羽心里一抽一抽的发疼,他怎么也想像不到这一夜,她究竟遇到了什么。

    当感觉到手上稳热的濡湿时,他连忙看向自己的手,只刚那刚刚碰过海月云脑后的大手,竟然沾上那么一大片的血。

    阎猎羽徒然一震!

    扶起仿若无骨的海月云,转身看向她背上的的血迹,延着大片的血向上看,只看她脑后干的和未干的鲜血沾在一起,和散乱的头发纠结着。

    昨夜的那一幕赫然的进入脑海,他记得昨天因为太过愤怒而将砸了一旁的书架,似乎夺门而出之后他曾听见屋里传出轰然巨响……

    阎猎羽颤抖着手,低下头看着紧闭着眼似乎已经与死人无异的人儿,心里疼的发紧。

    “怎么会这样?”他自言自语的问,手下慌忙的伸到海月云的鼻端想试探一下她的鼻息。

    还好,还有一点气息,但却微弱至极。摸到她身上的冰凉,伸手又试探的握住落落的小手,同样是冰凉一片。

    “太医呢?太医!”阎猎羽忽然紧紧的搂住海月云的头,将她按进怀里,转头满眼腥红的看着四周,只对上了那怯懦哭泣的宫女:“哭什么哭!快去传太医!”

    宫女吓得魂都没了双脚一软便瘫坐在地,臣文硬着头皮冲进来:“陛下莫急,太医马上到,即刻就到。”

    “陛下……”还未待臣文说完,阎猎羽忽然将海月云横抱起来冲出了书房,臣文便连忙追了上去。

    “海月云,朕没让你死!你给朕坚持住!”阎猎羽狠狠的咬着牙,一边飞步,一边看着不省人世的人儿:“你敢死试试!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朕的气还没消,不要以为你一睡不醒,就能逃得过朕的惩罚!”

    阎猎羽抱着海月云双手早已被她的血迹斑驳染红,飞快将她放在龙床之上,眼里的慌乱是他从未有过的,就连刚刚奔进来的臣文看到也下意识的倒退几步,阎猎羽此时就跟一头被激怒后又几乎疯掉的猛兽无异。

    “滚出去!”阎猎羽瞪了一眼走过来试图帮忙亦或是劝说的臣文一眼:“太医勿需传报,直接领进来,用跑的!”

    臣文连忙抽身。

    阎猎羽转回身,撕扯着海月云身上那些被已经干掉的血沾住的衣物,见她脸上还有血,嘴边也有残留的血迹,阎猎羽的心头竟然如同被人挖了一大块肉般硬生生的疼痛。

    “朕的旨意就是你的一切!不准死,听见没?”

    阎猎羽将海月云的衣服撕开,又拿着被子将她全身盖住,却在看到她满头的血迹和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时,双手忽然停住,有些僵硬的看着毫无所觉的海月云,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块破布偶。

    他突然希望,她可以睁开眼睛大骂一顿,或者是站在床上瞪着他好跟他解释昨夜的事情!他想了一整夜,直到早上回来时,他才觉得应该给她一个机会解释!

    “这就是你反抗的方式吗?海月云!”阎猎羽咬牙,狠狠的瞪着她:“睁开眼睛,解释啊!现在朕要听你的解释,你怎么不说话!不要以为朕真的会心疼!不要以为你用这样的方式来反抗朕,朕就会觉得你有多委屈!朕……”

    “陛下!太医来了!”臣文拽着太医使劲的跑,冲了进来,将阎猎羽在房里的大吼声打断。

    他稳了稳心神,站起身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海月云,转身走到门边打开门,太医还未走近,就突然被阎猎羽大步一跨,一把揪住衣领,冷声低吼:“救活她!”

    “是,是是!”太医吓得有些腿软:“陛、陛下……先让微臣看一看!”

    “陛下。”臣文硬着头皮出声唤。

    太医几乎是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到床边的,颤着手,紧接着又连续跑进来几个太医,气喘吁吁……

    宽大柔软的床,海月云连睡觉都是那么中规中矩。

    病意未消,唇角却还能挂着浅浅的微笑。

    乌黑的发丝散乱的落于枕畔间,细碎的刘海斜倒在一边。眸未曾睁开,长长的睫毛抖了抖,面容恬静。

    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让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即便她还是个病弱的人。

    梦里,是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面满满的都是清澈的微笑,像极了总也柔和的月光,也拥有叫人挪不开视线的光芒在那双眸里闪烁着。白瓷般细腻的肌肤,朱红的唇一开一合,“娘子娘子”的叫个不停。明明是那样痞气十足惹人生气,却叫她听得心中隐隐荡起微甜,若是想要去责备便发觉连骨头都变得酥酥软软,舍不得伸手推他一下。

    俊美的精致,这俊脸上还是那般的笑着,仿佛,这一笑,她愿千年万年不变。

    那一袭素白衣衫,整个人仿佛一阵清新的雨,下进了人的心里。

    只是,她心中总也觉得,这样的人儿,还是带着面具好,至少,带着面的他远比现在心墙高铸的多。

    “少羽……”梦呓的声音带着甜软的声调,变得媚惑无比。

    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那个名字一出口,睡得死死的海月云惊了起来。使劲揉了揉眼,除了偌大的一张床和满室的空寂,什么东西也没有。

    梦里那张脸,不在眼前。

    她所能看到的,仅仅是不远处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与这龙床上滚烫灼眼的金色。

    她沉默。之前她说梦话了,他们都是听见了?

    她又想起了阎猎羽那日的咆哮,最终什么也没做,就那样的离开,不像他的作风。

    还是说,阎猎羽要等她伤愈,有更大的惩罚折磨等着她……

    定是这样。

    “娘娘可是饿了?”

    海月云幽幽的看向窗外,外头是一片无尽的黑:“我睡了多久?”

    “娘娘您昏昏沉沉,醒了片刻又昏睡过去,这样反复,已有半月。”

    半月!

    半月了吗?

    那她再遇到少羽时,是不是又认不出了。

    不知青云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着了魔似的,竟再也无法入眠。

    千头万绪,在脑中纠缠,混乱一团。

    辗转间,夜过天明。

    她无心睡眠,众奴才也只有陪着熬。

    一连又是几日,她没有见到阎猎羽,更不可能见到阎少羽。

    反而,这几日里,依稀来了几位后宫的女子,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是来问候的,祝她早日康复。

    小皇子也在她昏迷的时日里,被接回了淑嫔那住着,这屋子自然变得静的诡异到至极。

    良嫔这般的人物竟还惦记着她,叫她心底多少有些讽刺自己,当初若不是她下药,良嫔不至于被逼入绝境,如今变了嗓子不再若当初那般的清脆动人,却还是用那微低婉转的唱着那首歌,末了还微笑着拉着她的手,要她早日康复。

    她虽有内疚,可心中清楚,再没有比复仇更重要的了,在东风来之前,这后宫之中她保全自己最好的手段,就是有人甘愿为她做任何事,良嫔成功的转为了那样的人。

    还有邵淑,还有……

    着实疲惫,这些日她想的太多,便没多想下去。

    这看似清闲至极,却是她最煎熬的等待中,青云还是悄悄的将信借物带给了她,她是无意中才发现的。

    看到信后,心也便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