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离开与利用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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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盼隐隐起雾,淡淡说了两字:“很好。”面上那刻意作弄的一脸麻子,似乎全然似不存在一般,至少从他的眸子里映照的自己,似乎一直未曾变过。

    这菜式的味道,说是看不出那是傻子,是仿照她家乡的菜式做出的,虽说味道完全没有领悟精髓,但是他能叫厨房弄出这么一桌菜来,她家乡的菜,使得她有些不争气的想要哭鼻子,却是不懂这股子的委屈是从何而来,又为何要在他的面前展现。

    修长的手指拾起筷,夹了菜给她,她便尝了尝,似乎想要在这股子情愫未曾完全成长前扼杀在摇篮中,她说:“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安云宫只怕此时已经找起来。”

    是啊,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当下要做的就是离开,只有离开才是正确的,因为她心中越发的忐忑,于这份情愫的越积越深萌生了忐忑。

    “不是要陪着我。”他难得像个孩子“没有安云宫,没有我皇兄。”

    她知道,他相信了她,深信不疑,天真的以为她们可以远走高飞,远离尘世。

    是的,她骗了他。

    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她也愿意。

    去一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地方,忘记一切从新活过。

    那等于是要求他放弃功名利禄甚至包括他最忠于的皇兄她的仇人阎猎羽。

    太天真了,他怎么可以那么天真,难道他忘了是他叩响了陈国的门,是他的军队无情的肆意屠杀,哪怕那一切在他的预料之外,他的双手也曾沾染了陈国士士们的鲜血。

    难道他忘了。

    一双美目,情绪复杂,只低下头,静静地吃菜,则他只是认真地看着她,好似不知饥饿,只是瞧着她。

    良久,他说:“等皇兄回来,我就带你离开,远远的离开。”

    这是一个他从未敢奢望的美梦,其实他明知是梦,却想要沉浸在里面,他告诉自己,哪怕只有几天,哪怕只有几天,或许这样的美梦会成为真实,只要。

    只要她,只要她到那时,愿意跟他走。

    他什么都不会顾及。

    海月云想要说什么,可对上这清澈的眸子,好似全世界,他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如此的像个孩子,她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夹了些菜放在他的碗里:“再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能一直这么饿着,人都瘦了。”

    眸子熠熠的神采,那是她看过最迷人的眼睛,当初即使带着面具,为什么她没认出来呢,一想到国破家亡,她的心揪着的疼。

    对不起了,我之所以没有拆穿这些谎言,之所以对你好,那是因为,我在利用你啊!

    可她没表现出来,当心口疼得时候,她下意识的就低头吃菜了,好叫阎少羽没有机会看到她眼眸里那一瞬无法平复的恨。

    如果你的铁骑,没有踏破我的河山,如果是那样,我们的相遇又会如何?

    海月云使劲的摇摇头,试图挥散刚刚升起这样一个想法,她怎会有这样的想法,除非是疯了。

    或许它的确没有成长,甚至还没有算是诞生,便被她的恨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只告诉自己,是因为演得太逼真,自己才把自己骗了的,没有喜欢,一丁点都没有,有的只是厌恶。

    她这么告诉自己。

    “吃饱了,我送你回去。”他的语气轻轻的,就像他面具下的人,给你一种轻轻的,柔柔的温暖。

    其实她知道,如果他没有被天意作弄成为了那个罪人,他或许还可以神采奕奕,或许还可以有更多的微笑,或许还可以叫她看到更不为人知的一面。

    是啊,其实她都知道。

    知道他也活在煎熬中,只是他从来不说。

    如同她一般,从来不说。

    却又与她不同,至少,她未曾亏欠他什么,即使她在利用,这样的利用也远远比对不了那时他所带给她的残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嚼着菜,含糊不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奇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她宁愿什么都不要的。

    但她也庆幸这样下意识的问出这样没有没脑的一句,他一定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就当作她没有这么想过吧。

    这么想得时候,只觉额上轻轻的落下了一吻,轻柔温暖,饱含深情,却又有些小心翼翼。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她,又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人她应该恨他,而不是不争气的胡思乱想!

    低垂的眸子印着愤怒,好似一团火焰,打算将神中那点复杂给燃烧殆尽。

    就在这时,他应了,他既然知道她先前问的是什么!

    他说:“从想这么做的时候开始。才知道自己可以什么都不要,才知道自己的心。”

    心,徒然的好似停止了一瞬,那一瞬,她忘记了呼吸。

    下一瞬,嚯地站了起来,她神情复杂“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好似脚底火烧一般,一阵风似的,逃了去。

    阎少羽瞧着她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都木讷的望着……

    则她,海月云去时,出了书房的院墙,跑了几步就与一个宫人撞个满怀,宫人是个哑巴,模样倒是俏丽虽说四十有余仍旧风韵犹存,这老宫女将她扶起,比了手势询问她是否受伤。

    说来半讽,她好歹是练过些日子的,却羸弱的反倒撞老宫女不成自给跌了,她摇摇头压低声音说没事。

    宫人才放心,比划了比划,要说什么她没看懂,倒是她眼尖瞅见了老宫女怀里揣着的一本奏折,心想奏折不是都搬去了么?

    这时候送来,又只单单一本,莫不是加急?

    于是当机立断,便是想到或许是什么重要军情或重要国情,便开口说道:“奏折交给奴才吧,奴才这就送进去。”说罢似乎觉得不够说服力,便补充道:“摄政王不叫人打扰。”

    她哪里知道这宫人打少王爷自小,便照顾少王爷的起居了,说是宫人,实际上还是少王爷的奶娘,只是这宫人穿着朴素,自才叫她小看。

    少王爷的奶娘笑了笑,摇了摇头,比了手势,似乎执意自己送过去。

    海月云纵使想看,也不好明抢,只得又偷偷跟在了宫人后头,折了回去。

    奶娘见她跟着,便又比划了比划,似乎不让她跟随。

    实际上奶娘是好心,怕万一少王爷未带面具,叫你这年纪轻轻的太监看到了,你又不是尚枣宫的奴才,只怕会白白丢了性命。

    却也没想这小太监就是不明白自给的焦急,愣是执意。

    则少王爷是听到了外头的吵闹。

    说是吵闹为过了,毕竟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好似自画自说,但这声音却是他心上人的,叫他如何再坐得住,连忙拾起面具带着走了出来。

    “没关系,奴才一直在旁伺候的……”

    “何事喧哗?”淡淡地语气却隐隐透着柔和,这是非常罕见的。

    奶娘为之一震。

    到叫海月云捡了便宜,先说道:“有奏折呈上。”并指了指宫人怀中揣着的奏折。

    阎少羽竟一愣,她不是要走,是为什么留下的,难道是她怕其他人误闯,看见他未带面具的模样吗?

    想到这里,他便说:“无妨,这是自幼照顾本王的陈嬷,本王的奶娘。”

    奶娘这一瞬明了了,感情瞎着急的人只有她,便将奏折呈上,笑着离开,她是不想打扰了,伺候少王爷多少年了,她看着少王爷长大,少王爷只消一句话,她就能猜出少王爷的心思。

    自也明了了,少王爷是有心偏袒这个小太监,少王爷自有他的主张,她谨守本分,先离开才是,或许少王爷要单独与那小太监说些什么。

    虽说,奶娘有一事不快。

    一个太监,那人只是一个太监。

    面具下的眼神,看着太监的眼神,竟然这么的温柔,仅此而已。

    阎少羽随意打开折子一看,眼神微微有些不悦,留了一句“我便不送你了,回去小心点”便转身就走,似乎这奏折不一般。

    海月云反倒是跟屁虫似的,少羽前脚走,月云后脚跟,一前一后的。

    没走几步,少羽忽地停下,叫这心思复杂的妮子愣愣的撞在了他的身后,一撞还自给绊了脚,反倒要往后跌。

    跌下去的瞬间,被阎少羽横腰一抱,跌进了他结实的怀中,下意识的她的脸就往他的衣裳上贴去,好似想把脸给捂起来,这娇羞的模样叫他一怔。

    听着他胸膛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与那温柔又似无可奈何却又添了几分低低的磁音说道:“怎得那么不小心,叫我如何放心的下你一个人回去。”

    在结实的怀抱中,她沉默不语,任由阎少羽将她抱了进屋,进屋之后问题就来了。

    本应该放下她才是可好半天,只觉阎少羽似乎无意放她下来,她也不说,就这么僵持着。

    良久。她忍不住了,才说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本是微怒的脸颊。

    却叫他看着,心生可爱。

    鬼使神差,他接了一句:“天荒地老。”

    那全然是下意识接得话,话刚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再细细一回味这句对白,抱到什么时候,抱到天荒地老,有说不出的暧昧,下意识的想到了曾燃在腹中的灼热,与那诱人的女儿香,一瞬间只觉面具下的脸似如火烧,滚烫起来。

    天荒地老?

    她一愣,细细再回味,不觉也烧红了面颊,更加生气了“放我下来!”开始了挣扎,试图早些离他远远的。

    这一挣扎反倒又激起了他内心中从未完全消化的某种情愫,她越要她放手,他越是不放,手足乱舞之间掀开了他的面具,任由冰冷的面具摔落之后晃荡几下静下来,她与他之间也没停止那样的拗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