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美人 七

筑梦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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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妃在扇子下的眼睛恶毒地朝杨朵朵一瞟,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是想掩也掩不住,一向自诩高贵看不起她美色侍人的嘉元公主如果有个做侧室的女儿,那还是真有趣得紧。兼之她是女人,自然看得出这拓跋晏不爱杨朵朵,怕是连侧室都没她的份,就算成全了杨朵朵的心愿,连夫婿的爱都没有的女人想要过得好那是不可能的。

    明祯帝的眼睛一亮,满意地看了眼爱妃,这女人还是颇上道的,一向极能摸清他的喜好,即使她这建议多半是想看嘉元母女的笑话,但建议还是颇有道理的。再者杨朵朵来向他求请婚旨的时候有一句话是打动了他的心,想要让儿子真正认可他,认可大魏,就要让他有归属感,让他娶上一两个大魏的女人是必须的,正妻之位给了南齐公主,再立上一两个大魏的侧室也无可厚非。

    此时他自以为是地想着,遂满意地摸了摸胡子,在袖下摸了摸阮妃嫩滑的小手,小声道:“回头朕必定有赏。”

    “臣妾不敢当,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本份。”阮妃状似一脸娇羞地道。

    明祯帝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才抬起头正要宣布圆了杨朵朵心愿之时,触及到拓跋晏看向他的冷冽的目光,他摸阮妃的手就是一顿。

    儿子的目光让他一时间不敢直视,心里暗骂自己是老糊涂了,赐什么女人给儿子都好,就不能是嘉元的女儿朵朵,即使他再疼朵朵,现在儿子才是心头肉,不是吗?

    阮妃感觉到皇上的异样,扇子半遮的脸狐疑地看向皇帝纠结的眉头,皇上还有什么为难的?想到自己听来的消息,脸上不显,心头已是转了无数个念头,到了唇边的谗言又吞了回去。

    李凰熙这回也看出明祯帝眼里的挣扎,眼角斜瞟了杨朵朵一眼,这目光恰好被杨朵朵捕捉到,只见后者嘴角一弯,眼眉上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看来她还是小瞧了这个什么嘉元公主的女儿了,原本她以为传闻未必尽信,若明祯帝真的与妹妹感情甚笃,那么杨朵朵至少能捞到一个县主的封号,但是现实却是她并没有封号,人人都只是称呼一句杨小姐,这就是她一直没将她当成对手的原因所在,传闻与现实不符。可是现在看到这新鲜出炉的公爹为难纠结的神情,她就知道传闻是真的,嘉元公主是明祯帝最重视的妹妹,至于为何没有给其子女尊贵的封号,怕是另有原因。

    杨朵朵看到李凰熙渐渐明悟的表情,嘴型一动,无声道:“别高兴得太早,现在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我不会轻易认输的,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李凰熙没跟这杨朵朵较劲,慢慢地收回目光,随即凌利地看向她的丈夫,这儿不是她的大齐,她也只是人儿媳,若不识趣自己亲自上阵去闹,那么之前营造的优势就会全部消失,她不能容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所以她能施压的人物只有她的枕边人,他是人家的儿子,出面说上几句的话要比她容易得多。

    拓跋晏在心中暗暗叫苦,妻子的目光他不能视而不见,两人现在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破冰,是万万不能再闹僵,况且让他娶杨朵朵这太扯淡了,憋住心中的那股气,希望这父皇不要让他失望。

    一时间,大殿一片安静,明祯帝久久没有发话,众人都竖起耳朵怕漏过什么话没听到。

    李凰熙的嘴角抿得更紧,隔空看向丈夫的目光更凛冽。

    拓跋晏率先出声打破这如死水一般的气氛,“父皇,儿臣承蒙表妹的错爱了,只是儿臣心有所属,吾妻即是吾心头所爱之人。表妹的爱慕恕表哥不能接受,让表妹的一颗芳心错付是表哥的不是,还请表妹见谅。”最后是转头看向杨朵朵,明白无误地表达着自己的拒绝之意。

    杨朵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皇舅还没有发声,他怎可如此直白地拒绝掉自己?眼里的泪水沿着粉腮划下,“五表哥,你何必这样说?我知道你受制于这个女人才会说这些,在回程的路上你不是这样说的,花前月下,你说你此生与朵朵情深似笃……”

    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殿上大部分的男人心跳加快,大魏第一美人并不输给李凰熙,五皇子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享齐人之福这才是男人的真本色,遂一部分男人暗暗指责拓跋晏辜负美人恩实属愚蠢之极。

    颠倒是非黑白想给他泼脏水?

    拓跋晏的眼睛微微一眯,原本他无意将过往的恩怨加诸在这表妹的身上,毕竟她不是当事人,一个大男人拿一个弱女子来出气实则堕了男子的威名,只是现在这表妹的行事让他心中的那杆天平慢慢地倾斜,这表妹太不识抬举了,自己递了阶梯赶紧就下,不好吗?

    李凰熙听着杨朵朵编的瞎话,心里的火也蹿了起来,这莫须有的事情她也能随口就来?她的酥胸一起一伏的,看到丈夫嘴角冷冷地抿起,眼角又瞟了瞟神色不定的明祯帝,若丈夫的态度过于强硬,明祯帝的天平指不定要向哪边摆?

    不行,她不能这般任由杨朵朵胡扯下去,遂狠狠地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遂也泪眼朦胧,那绝美的哭相丝毫不亚于杨朵朵,就只许你哭装柔弱?我也会。

    只是她的心到底还是有几分哀伤,为人儿媳甚艰难,果然与当人女儿的差了许多,若这事搁在南齐,她父皇早就让人拉这不要脸的女人下去砍首了,哪会容许她当庭胡闹?

    “夫君,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举袖半遮脸更显得娇柔,要赶跑丈夫身边的阿猫阿狗,不能给人太强悍的感觉,不然就是占着理儿也难讨得好,八成外人还是要同情那些个会哭的阿猫阿狗。

    她这一哭,目光又聚集到她身上,本来北魏人对于南齐女子都是有刻板印象的,只是之前李凰熙气势太盛,众人没能想起罢了,现在看到她也哭出来,顿时觉得这梨花带雨的美人甚具美态,一时间哭得不够美的杨朵朵反而落于下乘了。

    更有一些正妻们想起了杨朵朵想要喧宾夺主的姿态,顿时就对其生出了恶感,女人天生对着侵入别人家庭的阿猫阿狗有着天生的敌意。

    窃窃私语声又响了,“吾观之这南齐美人真可怜……杨小姐这夺人夫婿的举动也太过于堂而皇之了……”别名叫不要脸,只是忌惮嘉元公主,所以没敢说得过于难听。

    “可不是?若是发生在我身上,必将其撕成碎片……”北魏女子的爱憎较分明,不乏有烈性之人说出这些话来。

    杨朵朵岂能听不到?瞄了瞄那些口不择言的贵妇,如雾般的双眼暗含一抹警告。

    拓跋晏听到妻子的话,正要回话安她的心,哪知李凰熙下一刻似慌张地看向一直作壁上观的四皇子,“鲁王,这一路上你都与我夫妇二人同行,你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也好解了我这弟媳的疑惑,我的丈夫是不是与这女子有染?”目光暗暗地看向丈夫示意他不要出声。

    据她这一路归程的观察,这拓跋渊是一直在追求杨朵朵的,所以现在要将杨朵朵的胡言乱语全抹去的只有一人的说辞最可靠,那就是拓跋渊,她在赌拓跋渊必定不乐见杨朵朵达成心愿。

    拓跋渊顿时集众人的目光在一身,原本听到杨朵朵编的瞎话时,他是既气愤又恼恨,这杨朵朵是打定主意非要嫁给拓跋晏吗?

    现在一听到李凰熙的问话,他胸腔中的那股气也憋至极点,想到自己费尽了心思也不能让这表妹青眼有加,这突然回国的五弟却能坐拥娥皇女英,他会遂了他的心愿才怪。

    遂头回没经过三思即出列跪到三人身后,朝帝王行了一礼后才皱眉道:“儿臣一路护送五弟夫妇回归开阳,途中只见到五弟细心照顾身子有恙的五弟妹,而表妹却是一路由侍女侍候呆在车上居多,实没见到五弟单独与表妹说过话……”

    杨朵朵一脸青白之色看向拓跋渊,居然是他来坏自己的好事,遂狠声道:“你说谎,四表哥,我知道我一直拒绝你的求爱让你怀恨在心,但你也不能如此断我的姻缘,真真用心险恶,皇舅……”她转头欲朝舅父申冤。

    拓跋晏抢先道:“谢四哥证明五弟的清白,父皇,在回国的途中,吾妻为了救吾才会身体有损,儿臣的时间用来照顾她已是不暇,哪有什么时间说些瞎话情挑表妹?表妹莫不是得了癔症?”

    他冷冷地看了眼杨朵朵,让她不能再说些损坏他名声的话,随后眼神很冷地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这回他的态度没有半分保留,要留他就不能给他硬塞什么女人,暗中给皇帝施压。

    明祯帝看到事情闹到这地步,脸上的神情哪还有半点舒展,自己的四儿子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再加上接收到拓跋晏转达情绪的目光,他的神色更加不好看,脸色失望地看向杨朵朵,“朵朵,唉,你让皇舅说你什么是好?这样的事情也能当众编瞎话?你所求之事皇舅不能答应,往后休要再提,他日皇舅再给你指个好的……”

    “哇……”没待明祯帝结案陈词,杨朵朵已是受不住难堪地哭出声,她一辈子都没试过如此丢脸,凭着她娘的身份谁不要敬她几分?现在被人当众拒绝,谎言又被拆穿,一时间,接受不了这巨大落差的她不顾君前失仪,抬袖掩脸转身哭出殿去。

    众人都被她这一举动弄得懵了,明祯帝看着这外甥女失仪的举动,脸上的神情也十分难看,她的眼里可有他这个皇舅?

    杨右相一直没吭声,现在看到女儿失落地跑出殿,赶紧出列行礼,“皇上,是臣教女无方让她君前失仪,还请皇上不要责怪她,一切都是臣宠坏了她,请皇上责罚臣。”

    明祯帝看到妹婿出列,脸色方才有几分好转,这个妹婿这么多年都让着妹妹霸道的性子倒也难为了,所以他一向也极给这妹婿颜面,遂脸色和缓地道:“朵朵只是一时想不开,你回去多多开导她,不要再做这等事情了,不然就失了天家女儿的威名。”

    “臣遵旨。”杨右相朗声道。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此平息,明祯帝还是颇满意这儿媳妇,遂让人扶李凰熙起身回归座位,男女分席而坐,她自是到一边女眷所在的地方,二、三皇子的正妃都一副热情地让她落座,弟妹的话喊得好不亲热。

    阮妃暗暗打量了一番,想到这南齐女人打她的侍女这个事情,心里又是一阵暗恨,手捏紧了扇子骨。

    李凰熙落座不久,二皇子妃就向她敬酒,“弟妹真是好福气,五皇子为了你居然连朵朵都拒绝了,这杯酒是二嫂敬你的。”

    李凰熙看了眼那不小的酒杯,这北魏不若南齐好风雅,即使是女人喝酒也是使用容器大的酒杯,看了眼二皇子妃那张笑脸,思忖了一番,举起面前的超大酒杯,“二嫂客气了,拿我们夫妇开玩笑。”

    二皇子妃笑着先干为敬。

    李凰熙的凤眸看了看那只有一滴酒液滑下的超大酒杯,更觉这二嫂的笑容暗藏机锋,遂也淡淡一笑,当即仰头干尽杯中酒,一亮酒杯。

    她的笑容不变,只是那酒果然够烈,一滑进喉咙就如火在烧一般。

    “好,五弟妹果然够豪爽。”二皇子妃兴奋道。

    “你们妯娌喝酒哪能少得了我?五弟妹,三嫂我也敬你一杯。”圆圆脸的三皇子妃也趋身上前给李凰熙敬酒。“五弟妹可不能不给三嫂我这面子哦?要不就是厚此薄彼,那可大大的不好。”

    李凰熙看了一会儿三皇子妃,只见她的眉梢一使,立即有宫女上前给李凰熙满酒,这儿的风俗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别人的敬酒是不能推辞的,不然就是不给对方面子。

    “哪能呢?”李凰熙惟有与她对饮。

    三皇子妃似其夫君般豪爽地一拍李凰熙的背,“好,五弟妹丝毫不逊于我北魏女子,来,三嫂再敬你。”说完又是一干而尽,举起酒杯超那群贵妇人道:“五弟妹初到我北魏,大家怎么都干坐着,还不赶紧上来亲热亲热?不然五弟妹怕是要以为我们北魏不欢迎她呢。”

    “就是就是,来来来,大家都来熟络熟络。”二皇子妃也赶紧招手。

    李凰熙一看这对妯娌的阵仗就知道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暗骂一声这两人不安好心,只是她现在若是有半点示弱,怕是接下来不好行事,来这块地儿时间不多,但却是熟知北魏人的禀性,宁愿争强也不可示弱。

    微微沉思,她又举起酒杯朝三皇子妃道:“听闻三嫂酒量惊人,弟妹不才,敬三嫂一杯。”她举起酒杯朝三皇子妃亮了亮。

    三皇子妃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她确实是开阳最能喝的贵妇,鲜少有对手,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这南齐娇弱的女人向她挑战,谁是酒国女儿?未免有鲁班门前弄大斧的嫌疑,好,她要出丑,她巴不得。

    遂也笑着举杯,“五弟妹好眼色,来,三嫂奉陪。”

    二皇子妃与三皇子妃对视一眼,这两个一向不对盘的妯娌已经第一时间联起手来,现在看到这阵势,二皇子妃赶紧起哄,一边的贵妇人早已接收到两位皇子妃的暗示,立即会做地跟着起哄。

    一时间,最为冷场的贵夫人这块地儿顿时热闹起来,丝毫不亚于男人那边的热度,难得看到三皇子妃出手教训这南齐女人,她们哪能错过好戏?一致等李凰熙出丑。

    拓跋晏正在与一边的北魏重臣说话,眼角却是不离李凰熙,看到那群北魏贵妇打着欢迎的旗号在行腌脏事,他的眉头就是一皱,这北魏的酒很烈,不若南齐那儿的温和,妻子是有一定的酒量但是这般喝法她会受不了的,再者她的身子才刚养好了些,哪能这般纵饮?

    他正要上前去给妻子解围,坐在不远处的完颜雄暗暗地用东西射向他,待他看来,方才摇了摇头,这是李凰熙的战场,他是男人不能插手,不然更不利于李凰熙融入北魏。

    他知道完颜雄的用意,只是目光看向妻子泛着酡红的脸颊就是一阵心疼,难免关心则乱,微抬头就看到明祯帝含笑地看向女眷那一方,顿时就知道他是乐见其成,这北魏的风俗真是活见鬼了,与南齐相比是差天共地,看看这宴席君臣之仪都到哪儿去了?

    他如坐针毡地坐在原地,喝了一口闷酒,要想个法子将李凰熙从酒阵中救出,他倾身朝后向阿二吩咐了几句,阿二点头起身出去,他方才坐直身子,几位兄弟都装笑脸与他搭话,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当目光再落在女眷一方时心一惊,看到宫女已经上了不知道几轮酒,三皇子妃也开始脸红起来,而李凰熙看来也好不了多少。

    三皇子拓跋奇也跟着瞟了一眼,自家那婆娘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遂假惺惺地与拓跋晏道:“那边是女人闹着玩的,五弟不用担心,她们妯娌多多亲热是好事,莫非五弟还怕嫂子们吃了五弟妹吗?”

    “三弟说得没错。”二皇子拓跋圭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两位哥哥都误会了,我哪有担心,我妻子也是想要与嫂子们建立感情,再者她也不是那不济事的人,所以两位哥哥不用为我夫妻二人担心。”拓跋晏一副云淡风清地道。

    信你才有鬼,两位年长的皇子都暗暗咬牙,斜眼一瞟向自家婆娘,这么久连个南齐娇弱女人都搞不定,这两人是吃干饭的吗?均暗暗给自家妻子施压,让她们手脚快点。

    高台上的阮妃凑近明祯帝说了一句,“皇上,看来这情况有些微妙……”想暗中挑拨一番。

    话还没说完,明祯帝却是饮尽杯中酒,“爱妃无须忧心,那是她们妯娌的欢迎仪式,你我皆不好插手,由得她们小辈去闹吧。”

    “是,皇上英明。”阮妃暗咬银牙道,那两个皇子妃的年纪比她还大,还小辈,我呸,真是老不死的东西。

    李凰熙面不改色地接过宫女斟满了酒的超大酒杯,朝脸色潮红的三皇子妃举了举酒杯,然后一仰脖子继续喝下去,这已经是第几杯她已记不清了,手指已经不由自主地震了震,但仍努力地克制住保持清醒。

    在旁边侍候的夏荷看得心惊胆战,若不是主子一再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必定上前阻拦下,担忧地看了眼拼酒的主子,暗暗愤恨地看了眼这两个所谓的皇子妃,用心真险恶。

    女眷这边的动静大,遂引起另一边男人的注目,李凰熙这南齐女人真是一再地让他们震惊,没想到拼到现在丝毫不逊色于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的轻视之心早已收起,她不敢再轻敌,看到她一亮酒杯时,她就想骂声该死,头脑已经有些昏了,看到那斟满酒液的酒杯,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接过时手一抖,一些酒液溢了出来,看到二皇子妃嘲讽的笑容后,她又不甘心输给李凰熙这个南齐来的女人,遂惟有举杯猛干。

    你来我往三杯后,李凰熙在袖下的手狠狠一掐让自己保持清醒,将喝干的酒杯亮了亮后即重重地搁在案上,看到三皇子妃眼神迷离地接过宫侍手中的酒杯时,笑道:“三嫂,你还行吗?别逞强啊,我们妯娌不过是想亲热一下,可不是拿命来搏?”

    二皇子妃看到高下已分,这回是整不到李凰熙,很快掉转枪头对准三皇子妃,“五弟妹说得没错,三弟妹还是见好就收,莫失了我们妯娌之情。”

    “我没事,二嫂的好意可以收起了。”三皇子妃被这样一激,神志清醒了不少,“五弟妹,我还没输。”说完,佯装镇定地继续再喝。

    李凰熙也没有再做声,眸子一黯,既然这什么三嫂要玩到底,那她就奉陪到底。

    只是不待她多想,三皇子妃这杯酒只喝了一半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溅了周围人不少酒液。

    看着倒下去的三皇子妃,一众贵妇们都有几分唏嘘,没想到最后出丑的人居然是三皇子妃,遂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李凰熙,眼里都有着不可置信,这女人真的是来自南齐?莫不是假装的吧,有人不禁如此暗暗地想。

    三皇子拓跋奇看到倒在地上昏睡过去发出轻微鼾声的妻子,顿觉他的老脸都被丢光了,当众醉倒睡着实在是耻辱。

    拓跋晏忍不住大笑出声,那笑声让不少人都郁闷,尤其是身边两位年长的兄长,他们欲让他们夫妻出丑,哪知丢人现眼的却是自己?

    明祯帝也笑了笑。

    接着,更多人的发出笑声。

    三皇子却是半点都笑不出来,夫妻一体,这女人丢的可不只是她自己的脸面,遂咬牙上前道:“父皇,儿臣的妻子喝醉了才会君前失仪,请父皇开恩让她下去醒醒酒,然后再给予处分,可否?”

    明祯帝笑着摆摆手,“不过是妯娌俩斗酒而已,你也不要怪罪她,来人,抬秦王妃下去灌一碗醒酒汤吧。”

    宫侍领命很快上前就将三皇子妃抬了下去。

    明祯帝方才看向李凰熙,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这个儿媳倒是特别,抛却两国恩怨,身为家翁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今儿你的表现不错,来人,赏五皇子妃黄金千两,布五十匹。”

    李凰熙微行礼,“谢家翁赏。”看到明祯帝点点头,她方才重新入坐。

    宴席进行至此可谓接近尾声,拓跋晏突然出列道:“父皇,儿臣有事要禀报?”

    “何事?”

    “儿臣在归途中遇到了埋伏,所幸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真有此事?”明祯帝顿时就怒道。

    “儿臣没有谎言欺君。”拓跋晏正色道,手一拍让人带人上殿,“这是抓到的人,父皇一审即知。”

    明祯帝的目光立即落在那入殿的几人身上,那些人身上都带伤,不过看身型与长相即知这是北魏人,再加上呈上的证物,也让他大骇,目光很快凌利地看向装镇定的几个儿子。

    儿子们没一个敢与他对视,他顿时脸扭曲了,一个个都背着他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眼里哪还有他这父皇?

    四皇子这会儿倒有几分庆幸,好在他没这么蠢做出这事来,只是不知道是二哥还是三哥派去的人。心中寻思着这五弟还是厉害的,这一路上半点风声他都没收到,甚至连何时遇伏现在都想不起来,他倒沉得住气居然到现在才拿出来。

    “此事朕自会派人查清楚。”明祯帝朝拓跋晏道,心情一坏自然没心情再饮宴,遂摆了摆手,“散席。”

    一场酒席不欢而散,气氛更形沉闷。

    夏荷扶着李凰熙与二皇子妃告别。

    二皇子妃看着脸色红得更形艳丽像没事人般的李凰熙,心中不由得赞叹了一句,看她行事可见没半分醉意,遂握住她的手,“改日我在府里设宴请弟妹,弟妹可要赏脸……”

    李凰熙随即应酬了几句,二皇子妃方才离去。

    看她走远,李凰熙方才由夏荷扶着往那暂住的宫殿而去,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没有人关注之时,她的脚肚子才一软险些要倒下来。

    夏荷扶不住眼看就跟着要摔倒,顿时急得想要哭出来。

    身子发软要倒地的李凰熙很快落入一个怀抱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