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旧人重临

风中的叮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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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音是哀凉凄苦的,人也是落寞和恍惚的。此夜此景,依稀又回到了他和翩翩一起吟诗作画,一起唱作念弹的如歌岁月里。可是皇甫天铎也深深地明白,过去的终究成了一段如烟往事,他不能再活在过去的日子里自苦了,否则的话,就对不起他和七七之间的这一份情意绵长了。

    翩翩本就不属于他,他们本来就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如今,真的到时候放手心安了。皇甫天铎笑了笑,吁了口气,笛音一反刚才的沉郁清悲,变得欢快畅然起来,仿佛在和过去的伤痛一一作别。

    忽而间,一阵袅袅的琴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房间里,忽然间燃起了一丝星亮,窗纸上,隐约地投射出一个女子抚琴的身影来,婉约妙丽,情韵动人。

    琴音洒洒,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忧郁离愁,哀婉绵绵。

    皇甫天铎身形一晃,有些怔忡地看着屋子里的那一道熟悉而又动人的清影,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一边收了笛子,快步地奔向了屋子,猛地将门推开了,喊了一声:“是谁擅闯此地的,谁?”

    琴音并没有停下,一如既往地弹奏着,如泣如诉,漫漫相思之意不言而喻。房间里,一袭水绿衣裳的女子抚琴而坐,顾盼生辉,清雅韵致,仿佛独立于人世之中。

    朱颜不改辞碧色,玉影窈窕正华年。

    皇甫天铎摇了摇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心心念念了四年之久的一袭水绿,咬了咬唇,眸中已有盈盈的泪水要倾涌而出。他是在做梦么?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么?那个死了四年之久的女子此刻竟然就在他的眼前,与他琴瑟相和,心意互通。

    依旧是那样淡如烟柳,依旧是那样随性雅然,不沾尘埃,天颜绝色。

    琴音歇罢,翩翩亦抬了头,目光盈盈地看着皇甫天铎,微微地笑了一下,一边站起身来,伸出了手,在皇甫天铎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哽咽:“三哥你又瘦了。”

    皇甫天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翩翩,感触着翩翩手上传递过来的热量和温暖,一边握住了翩翩的手:“是你么?真,真是你吗?翩翩,我,我是在做梦吗?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够感觉得到你。”

    翩翩雅然一笑,缓缓地拉着皇甫天铎的手,放在自己的如花丽颜上摸了一下,幽幽地道:“那你希望是梦,还是真的?”

    皇甫天铎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翩翩,摇了摇头,一边抽回了手,又在自己的手背上掐了一下,的确有疼痛的感觉从手背上传来,是真实的,不是在梦里。

    “你,你,怎么可能,怎么会,你,你怎么会活过来?不,不可能。这是假的,一定是幻象,是幻象,我不信,我不信。”皇甫天铎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亢奋和激动,闭了闭眼,想要尽快地挣脱这种不该有的幻象,可是再睁开眼时,翩翩还是那样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所有的一切告诉他,这不是梦,更不是幻象,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我以为,我的出现会让你很高兴,没有想到,你会觉得这是梦,是幻象。难道,我的存在和重生让你这么害怕和难以接受吗?三哥,你看清楚,是我啊,真的是我,我是翩翩,我回来看你了,我回来了。我没有死,我没有死。”翩翩泪眼婆娑地望着皇甫天铎,一边抱住了他的身子,投进了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是你,真的是你,翩翩,真是你吗?”皇甫天铎有些愕然地看着翩翩,一把捧起了她的脸,细细地凝望起来,瞳孔里满是讶异和震撼之色。

    “嗯,是我,我是翩翩,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三哥你了。”翩翩怅怅然地哭着,摇了摇头,“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你,你怎么会?那天我,我亲眼看到你被他们灌下了鹤顶红,你怎么会活着,天啊,你怎么还会活着。”皇甫天铎心中却是满腹疑窦和惆怅,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我也以为自己死掉了,可是我活了。我喝下了鹤顶红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人从河里救了起来。没有想到,我还会好好地活着。然后,我养了有大半年的时间,身子才算是恢复过来了。我想要去找你,可是没有想到你已经娶了相爷的女儿,尔后,你又去了边疆,一走就是两年。我想去找你,可是我怕秋镜堂发现我没死,还是会对付我,而且牵连到你,所以,我一直不敢露面。”翩翩淡淡地诉说着自己被救之后的情况,泪眼濛濛地看着皇甫天铎。

    “是啊,活了,你活了,我早该想到的。你是他的女人,他怎么会轻易就这么让你死了。”皇甫天铎吁了口气,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你,你还是在怪我是不是?”翩翩深深地吸了口气,面容有些寥落。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啊,你说的,不管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心意。你的心里,永远只能装下楚中原一个人,不是吗?”皇甫天铎哼了一声,有些痛心地看着翩翩,一边放开了她的身子。想起临终前她说的那些狠话,到现在他都还记忆犹新,永生不忘。

    “你,你真的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跟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我都坦白了我的细作身份,你,你居然也不信我了。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没有想到,你,你竟这样想我。”翩翩一脸的纠结,笑得有些落寞和凄凉。

    “难道我不该这样想吗?你要不是为了他,为什么要去偷护城图?你明明答应过我的,说你不再为他办事的,可是你却背地里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你叫我还怎么信你?”皇甫天铎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激愤之意。

    “为了他,你竟然真的认为我是为了他。我以为你很聪明,我以为你什么都能想通的。你觉得我会那么傻,趁你在家的时候去偷护城图吗?我刚刚一偷护城图,秋镜堂就带着你闯了进来,你一点也没有想过这是个巧合和精心设计好的局吗?明知道你被秋镜堂的人监视着,你觉得我有那么傻那么笨去偷护城图吗?是呀,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秋镜堂就要告你通敌叛国的罪名,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就会永远永远地失去你,如果我不对你说那番话,我怕我西戎公主的身份,还有神鼎秘密的事情,都要被秋镜堂一一给挖出来。到时候,不管你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他的信任和支持了。”翩翩闭着眼睛,动情地说着,泪水决绝而下。

    “你不是为了他?你,你是被秋镜堂逼的?是秋镜堂让你这么做的?”皇甫天铎有些受惊地看着翩翩,听得翩翩这样一说,那些从来不曾好好思考过的疑问,忽然间就清晰了起来。

    “是啊,当时你父皇把你们召回了燕都,实则是想对秋镜堂下手。秋镜堂发现了我的细作身份,以此作为要挟,说是如果我不把他和南楚秘密来往的事情一并担下来,就要把我送上金銮殿,揭穿我的细作身份,然后说你是同党,通敌叛国,意图谋反。为了保住你,我不得不去偷护城图,让我的细作身份公诸人前。同时,更重要的,我怕秋镜堂也会发现我是西戎五公主上官韵琳的另一重身份,我不想让他知道神鼎藏在我们西戎,还有隐藏在小七身上的秘密。”翩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与皇甫天铎说了,面色哀郁地看着皇甫天铎。

    “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我怎么会想不到了。”皇甫天铎面色清寂地看着翩翩,咬了咬牙,“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独自一个人去承担。”

    “我不想你有事情,我不想秋镜堂毁掉你的前程,你明白吗?哪怕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会在所不惜的。而今,而今不是很好么?你已经是皇上了,秋镜堂也死了,你的江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威胁了。”翩翩风雅一笑,有些释然地看着皇甫天铎。

    “那楚中原了,在你的心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皇甫天铎目光漠漠地看着翩翩,语气有些寥落和凄苦。

    “我……他曾有恩于我,对他,我只有感激之情,并无男女之意。是,当初我是听命于他故意接近你和静安,将燕宫里的动静都告诉他。可是,当日子久了,我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了。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不然的话,我又怎么会向你坦白我的细作身份。如今,在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只有你了。”翩翩迟疑了一下,目光悠悠地看着秋镜堂,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情愫。

    “真的?”皇甫天铎有些激动地看着翩翩,咬了咬唇,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你知道吗?我等你爱上我等了四年,你知道这几年来,我是怎么过过来的吗?从你死后,我就继续征战边关,靠着沙场杀敌来麻醉自己的感情。后来回了燕都,不断地娶进妾室,置他们不闻不问。我想在他们身上寻找你的影子,可是他们没有一个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