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与不争

八咫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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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趴在枕头上静静的等他醒来,他醒来后,她有一个问题要问他。

    这个问题她似乎已经想了很久,现在只想得到他的一个答案,可是,她又踌躇过,她是不是该问,如果不是她想要的那个答案呢?会失望吗?

    身边的男人漂亮的眉毛微蹙了一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刚睡醒的样子完全没有防备,眼睛半眯着,甚至还吧唧了两下嘴。

    “早。”他神态懒懒的打了个招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还痛不痛了?”

    钟喻夕趴得离他更近一些,“还有些痛。”

    “我给你揉揉。”

    她赶紧警惕的躲开,揉一揉也许就变成了做一做,她才不会上当。

    “喂,疯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男人想和你做A的时候,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而且做过A的清晨,是他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候,不会凶你。

    “问。”他眼睛转了个弧度,朦胧的看向她,其中还夹着惺忪的睡意。

    “那你会不会说实话?”

    宵风想了想,“会。”

    她将头往他胸前靠了靠,避开他的注视。

    “你现在还想争太子的位置吗?”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空气里久久没有传出他的声音。

    她心里有些失望,“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却反问:“那你希望我去争还是不争?”

    钟喻夕其实也很茅盾,从他小时候忍痛和母亲与哥哥异地相隔,他就下定决心要把属于他们的东西争回来,不是国王的宠爱,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这个天下。

    甚至,他曾经向她许的承诺都是他做了太子就娶她做太子妃,而不是皇妃。

    但她又很害怕,太子那个位置太高太耀眼了,就像一群饿狼堆里高高悬起的一块肉,每只狼都在仰望着它,渴望着他,但是肉只有一块,谁也不愿意与人分享,所以,只有互相残杀到最后只剩下一只,那样才算真正的得到。

    她预感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她才害怕,不想让他再继续争下去。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表情复杂:“你只要告诉我会还是不会?”

    他像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写了一个字。

    钟喻夕的手慢慢的缩紧,果然是她害怕的结果。

    但是,她理解他,因为他生在帝王家。

    从冠上轩辕这个姓氏后,他的人生就已经被束缚住了。

    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他有心想退出这场太子之争,但是又有几人会相信,他们依然会把他当成最强的对手,依然会将他置于一个让他们觉得安全的境地才会收手,而他们的安全便是他的险境。

    他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她,他要这个天下又有什么用,他现在得到她了,所以就可以毫无顾虑了吧,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他一直是这样强势的男人,或许他和轩辕夜是一样的,他们对权利的欲望都有种近乎于变态的追求。

    她的心里强烈的不安起来,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阻止不了。

    宵风什么也没说,只是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说:“我饿了,想吃你做的早餐。”

    钟喻夕也适可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从床上爬起来,“我去做。”

    看到她穿好了衣服先去洗了脸然后便钻进厨房,宵风脸上的笑容一寸寸的敛了下去。

    她的想法他当然不会不明白,但是他此时无法收手,他已经陷进去的太深,就像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游戏,不是在半途的时候被对手打倒,就是笑着屹立到最后,而他只能选择继续向前,不能停下。

    但他会给她全世界最极致的宠爱,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

    钟喻夕正在做饼,把打碎了的鸡蛋掺到面粉里然后擀成很多层。

    忽然,宵风从背后抱住了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问:“在做什么?”

    “千层饼。”她边回答边往里添面粉。

    他伸出一只手蘸了些干面,然后往她的脸上蹭去。

    那秀气的小脸上顿时被面粉画了个鬼脸,她生气的说:“不要捣乱。”

    他哪里会听,继续往她的脸上抹面粉。

    她终于咆哮:“轩辕宵风,你别闹了,到边上乖乖的坐着等去。”

    他见她发威,只好悻悻的闪到一边,倚着门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和面、擀皮、下油、放饼。

    她的厨艺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面前的一菜一汤看起来颜色还不错。

    “快尝尝看。”她像小学生般殷切的说。

    宵风喝了口汤,眉头皱了皱,不想打击她的自尊心,可是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怎么能有女人可以笨到这种地步,已经做了无数次的饭菜,却依然这么难吃。

    “难吃。”他毫不客气的说,却依然吃得起劲。

    又撕了块饼,“真硬。”

    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颓败,但马上又发挥出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振奋的豪言壮语:“新事物的诞生,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要踩着战友倒下的尸体继续前进。来来来,把它全吃光。”

    钟喻夕逼迫他将碗里的汤喝光,然后又给他盛了一碗:“习惯习惯就好了,再来一碗。”

    “为什么你自己不喝?”他不服气的问。

    “我。。。我不饿。”她干笑了两声。

    其实心下却在颤抖:怎么有人做出的东西会这么难吃,真是我做的吗?

    可是看见面前的男人喝了两大碗,她还是惊悚了,他的胃部结构绝对跟正常人不一样,她敢保证。

    吃过了饭,宵风急匆匆的要回去处理公事,这些日子不在,山一样的文件正等着他来拿主意。

    她站在门口恋恋不舍,赖皮抓着他的手不肯松。

    他哄了半天,她依然不放,他只好拉下脸吓她,“不放手就回屋里做。”

    她立刻撒了手,将门砰得一关:“再见。”

    没有宵风的屋子顿时冷清了下来,她也只有看电视打发无聊的时光。

    她虽然担心无月,可是听说他没什么事便也安心了不少,这样一直呆到傍晚,她终于憋不住了,给安然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吃饭。

    两个好姐妹约在街角的一间咖啡店,安然看到了暴瘦了一圈的钟喻夕不由心疼的说:“你怎么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