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之宠妃_分节阅读_82

天心明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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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北辰羽心头一跳,飞快地和千骨魅对视一眼,千骨魅机灵一些,他忙起身走到轩辕夜跟前,道:“你这等境况,她不知道比任何人都着急呢,再说了这包围圈围得水泄不通,你让她怎么过来?万一被圣殿的人抓到了,反而更糟。”

    北辰羽则没有想到此,只疑惑地道:“南临怎么会退兵?你那王妃再厉害,莫非用张嘴就说服南临皇帝退兵了?啧啧啧,太神奇了。”他摇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千骨魅则道:“听说当日在西伽皇宫,安国公主弹那首曲子用的琴,有些像是凤凰琴,如若此事当真,安国公主此番所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若初雪将凤凰琴之事宣扬出去,只怕南临便会不得不与西伽同一道阵营了,但初雪并未此番作为,轩辕夜却知,她只是不屑南临那帮乌合之众,制止他们参与,便是最大成功了。

    轩辕夜垂下手,手中的字条化作一阵黑烟,顷刻,一道道命令从他的口中传出,“羽,带领左路军拖住东傲和秦家,魅镇守中军,其他的人,跟着我主攻敌方右翼,回扫敌方中军。”

    “是!”帐中的人均起身领命

    不论胜负如何,对峙一个月,时间够久了,久得众人已经不能再承受这等沉寂的局面,连胜负似乎变得都不重要了。

    雷家的局面亦然,初雪在雷家附近的客栈里住下。雷家虽是四大隐世家族之一,的确隐藏得够深,蛰伏在云雾森林的边缘小镇,这处镇子约有九成以上的居民都是雷家的人,剩下的一成,除了一些常住居民与雷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外,便是一些临时的住客,不是往云雾森林寻宝,便是前往探险或历练。是以,初雪所到并未引起雷家人的注意。

    这间客栈唯一的天字房里,一身黑衣,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单膝跪在地上,向窗前独立的玄色锦袍的人在汇报:“雷家二长老本就有反心,一个月前,雷家准备参与围攻王爷的行动,雷家大少爷只说反对,便被二长老以此为柄,挑起事端,如今两方僵持,各不相让。”

    初雪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俯身伸手扶起他,道:“起来回话,有没有查到,射日弓,雷家将之藏在何处?”

    黑衣人俯首恭敬地道:“回王妃的话,王爷查询多年,才在数月前查到,射日弓被藏在雷家当家人卧室的地下,雷家以精通阵法著世,雷家本身便在一个巨大的阵法中,雷金所居之处又是阵法中的一个阵法,三年前,王爷去闯过一次,并未得手,后来便没有再轻举妄动。”

    此人是初雪让风云楼的人联系暗月,暗月派到初雪身边的,初雪只是让他提供一些关于神器的线索,能得到这些,已然足矣。初雪沉吟良久,方才道:“王爷,可好?”

    “王爷安好!”黑衣人道。

    初雪复又回身看向窗外,那黑衣人方才退下。

    八月初二日,是个极好的日子,上九,诸事皆宜,无往不利。雷家镇东街,整整一条街,都是张灯结彩。自晌午开始,香车宝马,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关上了门,没有做生意,门口全是新帖的大红的“寿”“福”,连对联也都换成了新的,“鹤算千年寿,松龄万古春”,“菊水人皆寿,桃源境是仙”……

    这里倒真是奇特,也不知是谁人做寿,排场如此之大,只怕是当今皇帝,也没有这等威风。雷家家主雷金,一向处事低调,断不会做出这等扰乱民生的事来。

    “派寿桃咯,派寿桃咯……”

    只听得一声吆喝,原本挤在巷子口的一群小孩子哄地一声往前挤去,一个身着玄色棉布单袍的少年,也被挤了过去。

    “别挤别挤,再挤都没有了!”

    东街最大的府邸门口,镇宅兽头下面,一个身着蓝色绸布的小厮,拼命地用身子挡住拥挤过来的人,护着怀里一筐子蒸得白白净净的老面馒头,馒头只有成人拳头那么大,圆溜溜的,带着点尖,顶上染成红色,看上去极像是王母娘娘蟠桃宴上的寿桃。

    来抢馒头的多是雷家镇的人,大家族里,人都是良莠并存,参差不齐,况且,嫡庶分别极大,地位悬殊,这么多年下来,旁系子孙无以为继的比比皆是,沦为乞丐的也有,此刻即可看到全貌,排着队领“寿桃”的,站满了满满一条街,望不到头。

    ☆、第六十一章 舞文弄墨

    那身着玄衣棉布单袍的少年只看了一眼馒头,便从人群中挤出来,他走到大门口,正要上台阶,便被扎着红腰带的守门人挥手如赶苍蝇一般,“去去去,那边领馒头去,别在这里站着。”

    “纵是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少年笑了一声,复又拱手道:“大哥说得极好,小弟这厢有礼了!”

    这守门人迎来送往的都是些练武修习灵气的人,哪里见过这等彬彬有礼的?一时间,倒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应对,愣了愣,也没想明白前面那一句是什么意思,总觉得不是好话,便板了脸道:“你这是存心找茬呢,是不是?”

    “那倒不是!”少年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金币压在一个红绒布包面,约莫手掌心大的盒子里递过去,道:“还望大哥禀报一声,就说北罗王书墨前来拜寿!”

    这少年看似文绉绉,酸不溜秋的,没想到是个会来事的人,他递过去时,手法极好,那枚金币正好躺在守门人的手心处,大热的天,冰凉凉的感觉舒服到人骨子里去了,这守门人忙双手接过了,只来得及说一声:“稍候片刻!”便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另一边立着的守门人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看过来,似在思忖找点什么事,这少年,装作没有看见,只低着头,踢着脚底下的一颗石子儿,一副不张事的样子。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串的脚步声,只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快请,快请!”

    方才那个跑进去传话的小子跑了出来,走到初雪面前,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老爷里边有请!”

    这少年笑着略点了点头,却站着没动,只见门里边,一群人跨过门槛出来,为首的一位,一身团字寿的深红云绸长褂,人至中年,红光满面,气势外放,威风逼人,看到初雪,一脸笑意,问道:“这枚五品丹药,是贤侄亲自炼制的?”

    原来,那红丝绒盒子里头,装的是一枚丹药。伽罗大陆能够炼制出一颗五品丹药的人,屈指可数,但多数是些少说也活了上百年的人,谁能够想到眼前这少年,会是其中之一?但雷震等人,想得更多,只怕这少年拿出的这枚丹药是其师辈之人所制,即便如此,受其恭迎,也是该当的。

    这名叫王书墨的少年弯腰拜了一拜,起身道:“正是,在下是前北罗威远大将军王恒之子,四年前,满门抄斩时,为师傅所救出,一年前,师傅云游天下去了,走前嘱咐在下,父亲生前与雷家二长老有过一面之交,是可托之人,可来拜会,在下便趁今日这好日子,前来,一来拜寿,二来看望世伯。”

    雷震愣了一下,若说他与王恒有何交情,自然是有的,但到底是何交情,如今王恒死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这少年年纪轻轻便能炼制出五品丹药,其师父只怕也非常人,却不知那人到底知道什么,又为何让这少年来拜会自己,言外之意,像是投靠自己一般。

    如今,且不论这少年所说到底是真是假,单单他吐露出来的真相,便足以让人震惊。四年前,王恒大将军蒙冤而死,圣旨下达之日,满门抄斩,阖府上下二百三十二人死在屠刀之下,天上的狮鹫盘旋了七日方才散去,听说血流之处,第二年寸草不生。

    现下,竟然有一个自称是王恒之子的人跑了出来,又是这般光明正大,毫不避讳,却不知是何缘故?

    今日做寿之人,正是雷家二长老雷震,他眯着眼睛盯着王书墨看了很久,心中已有究竟,哈哈大笑,一把牵过少年的手腕,往里走,边走边道:“好,好,好!老友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贤侄少年英雄,便是老夫今日看到,也是欢喜的!”

    他方才盯着这少年看时,这少年面不改色,毫不惊慌,镇定自若,一个十六岁能够炼制出五品丹药的少年,岂是等闲之辈?况且,当日王家满门被灭,能够死里逃生出来,且有今日之成就,其心性,当无人能及。

    不论何种原因,对于正缺人的雷震来说,没有理由不收留这个少年。至于今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不知贤侄师承何人?”雷震道。

    “家师脾气古怪,已有数十年未入世,也不让小侄往外说,还望世伯海涵!”少年谦逊地道,面上还带着一丝愧疚。

    雷震看在眼里,惊道:“莫非与久不入世的天机老人有何渊源?”

    世人孰不知天机老人之徒千骨魅的厉害?江湖之人,谁能保证自己有那么一天不会求到千骨魅跟前,求一剂续命的良药?但千骨魅只有一个,且如今跟在轩辕夜身边,没有人会嫌救命的机会多,眼下便有一个。

    少年笑而不语,不置可否,雷震眼光闪了闪,笑道:“不瞒贤侄说,贤侄来得还正是时候,你世伯母这些日子,身子正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贤侄可否帮忙瞧瞧?”

    “能为世伯效劳,小侄求之不得!”少年答道。

    一语便道出了来意,正是雷震想要听到的,一颗心,便放下了一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先随老夫入席,此事不急!”边说,边拉着少年坐到了首席。

    少年忙推辞,首席上除了雷家的几个长老外,没人敢再坐,空出来的位置也正好留给少年,万般无奈之下,少年便只好坐了上去。

    “老朽听说,王恒诗书礼仪传家,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当年王家之声势,绝不逊于今日的慕府,但自古功高震主,狡兔死,走狗烹,西伽与北罗战事结束,王家便惨遭灭门之灾,一代英豪怎能死得瞑目?好在,一双儿女逃了出来,如今跟在初雪身边,历练两年,楚云和楚歌也成了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说话的是三长老,他一脸轻蔑地望着少年。雷家的十大长老,大长老不理事,常年闭关,若非雷家受强敌入侵,几不出关,此次,随着二长老闹事的,只有三长老、四长老、六长老和七长老,其他的几位长老分不清是非清白,便属中立,即便如此,雷金父子也是占弱势,毕竟以二人之力,对抗五大长老,胜算几乎为零,更何况,三长老是七级灵王,放眼伽罗大陆,鲜无对手。此番能够僵持,不过是这五个长老摸不清其他长老的心思,特别是大长老的态度,投鼠忌器,方才没有动作。

    少年笑着抬头,神堂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四月天,云彩如锦,高山如墨,流水如玉带,风拂杨柳如美人,画笔传神,景致高雅。少年看着画上的落款,正是二长老的落章,笑道:“世伯这画,应当是三年前所作!”

    这画是三日前才挂出来的,一直放在书房里,除了画画的人,无人知道何时所作,便是一直跟在雷震身边的长随,也并不知道。此番少年一语倒是惊了雷震,忙问道:“何以见得?”

    “这画用的是南临云州所出的云纸,凝墨不散,色泽温润,极为难得,纵然是放上数百年,也不改其字墨颜色,是画作所用之上品,只是这右下角处,曾落过一点水渍,便可看出端倪。”

    雷震大惊,这画上右下角处的确是有一滴小蚂蚁般大小的水渍,即便是细看也不易看出来,没想到这少年,不过是扫了一眼,便注意到了,实在是难得。单是这一点,便让人不可小觑。

    三长老抬起酒杯,喝了满杯,酒杯重重地落在桌面上,似恼羞成怒所致。“哼!巧言善变,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罢了。”

    少年不骄不躁,笑着道:“三长老须知,不同的水落在不同的纸上留的痕迹是不一样的。这滴水渍,当是落刀泉的水,水质纯净,不含杂质,也不伤墨,且落在纸上,天长日久,也不会呈黄色,是书画研磨的首选之物,为天下文人所求。”

    落刀泉在西伽境内,离此地数万里之遥,谁也不会想到二长老会越过千山万水去取一桶落刀泉的水来研磨,闻此言,均纷纷扭头去看二长老。却见二长老哈哈大笑,“哈哈哈,好,贤侄好眼光!”

    这绝不仅仅是好眼光,如若不是世家所出,笔墨书画浸淫日久,是绝无可能有这等眼界的,此刻,纵然有人怀疑这少年的身份,也绝不会轻看了这少年的才学。

    二长老似极欢喜,有逢知音之感。须知,雷家镇地处偏远,远离繁华,并无甚多聊以度日之物,平日里,除了修炼武学,便再也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