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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南苏雯借口有事，跟着南暮来了书房。
一坐在办公桌前，南暮的气场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穿着浅蓝色的舒适型家居服，将她脸上的认真柔化了几分，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职场女强人的气势，还是让南苏雯忍不住叫好。
这才是她的母亲，当年在管理公司方面有着极强天赋的女强人。
南暮本来就是她的外公亲自栽培的接班人，如果苏燕云的存在，估计现在南氏的成就会更高。
甚至是达到京城的那个水平，也不足为奇。
可恰恰是苏燕云的存在，让她有了牵绊，不能认真做事业，还要同时兼顾事业和家庭。
她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南暮女士嫁给了帝凌，她估计会被宠成一个小公主吧。
不过还好，现在，不算晚。
她不会参与他们两个的事，但如果南暮女士愿意，她是绝对的赞成。
如果走不到一起，那她就给南暮女士撑起一个未来！
要什么男人？难道女人就不可以了？
她南苏雯不信这个邪！
“雯雯？雯雯？”南暮轻声唤了两下从一进来就开始发呆的南苏雯。
南苏雯猛然惊醒，“啊？”
“你不是有事吗？发什么呆啊？”南暮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上次磕到的地方还疼吗？”
南苏雯笑了，“早就没事了，你女儿我啊，命大着呢。”
“你啊，当初不让你去上学，你还非要去，应该在休息几天的。”
眼看着南暮又要变回那个唠叨的母亲身份，南苏雯连忙打断了她。
也不是不想听，就是依她说下去，估计够呛。
“妈，我没事的，真没事！”还怕南暮不信，南苏雯趴过去，隔着桌子让她看看她的额头。
原来的红肿早已消失不见，额头上还是一如从前的白皙皮肤。
“嗯，那就好，”南暮放了心，“看来小擎送来的药很好呢。”
“什么？”南苏雯没听清南暮后边的那句嘟囔的是什么。
南暮连忙摆手，“没事，我是问你，你找我什么事？”
“哦，差点忘了，我想问你，抚养权，你打算怎么挣？”
抚养权三个字一出，南暮就忍不住抿了抿嘴角，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那就……看法院怎么判了。”
“那你是不要霖霖了，还是不要我了？”南苏雯说的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依照南暮的心性，和苏燕云离婚之后，肯定是不舍得她和苏南霖，但苏燕云也不可能没有抚养权。
所以……
越是平静的语气，南暮心里就没底，“雯雯，我……都想要，但是我没有办法！”
确实，这是她的刺，眼前这情况，总不能让两个孩子跟着苏燕云。
谁知道那个人渣会不会真的认真教育他们。
还有他外边养的女人……到时候随便带回去一个，不论是雯雯，还是霖霖，她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
可她如果都想要，付出的代价不会小，这也是苏燕云敢跟她要那么多的财产的原因。
他提的条件，就是抚养权都归她，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归他。
可他根本就不会知道，南氏，算是她的第三个孩子，是她爸爸留给她的珍贵的东西。
所以这个选择题……南暮真的很想逃避。
南苏雯听了南暮的回答，很满意，“妈，你如果想挣抚养权，还有南氏的股份，就要按照我说的做，我可以让他一个都拿不到。”
“什么？？！”南暮似乎是受了大惊吓，“这怎么可能呢？”
“没什么不可能，外公为你铺好了路，就是怕你有一天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南苏雯抵了抵小白牙，笑的肆意。
“！！”南暮眼眶红了，晶莹的泪水在昏黄的吊灯下格外透亮。
“看看吧，当初外公给你留的后路。”南苏雯把从徐叔手里拿的文件给了南暮。
南暮颤抖着手，就是伸不出去，脸上满是愧疚，终了，这才一把拿过文件。
“妈，如果你想要报复，就按照我说的做，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体会到绝望。”南苏雯坐在南暮对面。
南暮一目十行，几乎是一边流着泪一边看完的。
“雯雯，你知道你外公怎么去的吗？”她没有先回答南苏雯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个比较无厘头的。
南苏雯准备拿棒棒糖的手一抖抖差点把糖丢在地上。
饶是经了两世的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反应了好一会，才回复正常的情绪，
南苏雯斟酌了下说辞，“他不是因为外婆的去世，积郁成疾十几年，才……”
南暮摇摇头，“是我的错。”
南苏雯惊了一下，等着她的后续。
南暮偏了视线，靠在办公椅上，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吊灯，双眼无神，思绪放空。
“那是我和苏燕云结婚后第五年吧，你三岁，你才那么一点，见人就笑，一点都不怯生，白净的跟年画娃娃一样，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
你知道吗？你出生那年，你外公还很是开心的跟我说，他找到以后新的奋斗目标了。
他想要像教我一样，把你也教成一个优秀的人才，将南家发扬光大。所以你一出生，就是你外公照顾的你，教你说话。
即使是他再不满意我和苏燕云的婚事，你出生之后，他也就不再管了，一心一意照顾你。
那天，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硬是要我和苏燕云离婚，还说他对你不好，不能再和他过了。
那时候的我多心高气傲啊，以为成了家，有了孩子，掌了南氏，就以为我可以不受你外公的安排了，他说的都是错的。
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声称要和他断绝关系，也不让他再看你……就在那个晚上，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着小雨。
我抱着你在雨雾里走，你外公急得追了出来，却倒在了雨里。我看到了，也回去了，连忙叫了救护车，将他送到了医院。
在他没从急救室里出来的时候，我就接到了紧急通知，要出国处理一下生意，就去了国外。
再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你不知道，我在这件事里悔恨了多长时间，这么些年，我也努力工作，就怕让你外公失望，却总是在午夜梦回之间，梦到我那不孝的一幕。”
“不，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