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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跟司晋仁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她才刚被司珩怼过，劲头已经差了许多，加之对司晋义算是了解，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便模棱两可道：“孩子的事儿，我一个姑姑也管不了，你要是真有心，就和他自己商量吧。”
这话放在普通父子之间没有什么问题，但在司晋义父子身上就是大大的笑话。
一个从没有尽过一天责任的父亲，能有什么心？
秦至君倒是挺开心，对司珩道：“也好，你们也认识一年多了，早点定下来也不错。”
林永璇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指得是林久久，没好气地捏了捏司晋义的手。
司晋义只是勾唇轻笑，并没有解释什么，只说要约个时间跟林家吃个饭。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晋仁终于看向司珩：“你的意思呢？”
司珩淡淡垂着眼眸，揉着林恒与软乎乎的小手，见小孩儿打了个哈欠，换了只手抱他，低头看了眼表。
沉声回答：“好，我安排下时间，两家见个面。”
自始至终没有看司晋义和林永璇一眼。
林永璇看他护着那孩子的模样，怒火蹭蹭地往上飙。
别人不知道他怀里抱的是谁，她却是知道的。不过她和妈妈张瑶并不一样，从一开始，她对这个小孽种就没有什么特别情绪，虽然不喜欢，但也绝对不会仇视。
不像是对他的两任监护人，是只有更讨厌没有最讨厌。
想到这两个女人，一个被她抢了老公却有苦不能言，另一个……她不由得摸了摸小腹，不怒反笑。
想着司珩以后也会这么待他们的孩子，心气又顺了很多。
司晋仁听到司珩的话，当即喜形于色：“好好好，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时间就什么时间。”
司珩点点头，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留下吗？”司晋仁错愕地问：“去年你说公司研发在关键阶段回不来就算了，今年治疗舱都已经上市了，你还出去干什么？”
她简直要被这个侄子气死了，大过年的，就不能让她顺心一天吗？
司珩低头替孩子整理好衣服，才看向司晋仁，面色平静无波：“如果是车祸之前，我肯定不会在这种日子离开。”
他的话不重，却将诺大的餐厅砸了哥寂静无声。
连只顾着玩手机的司琬都不禁屏住呼吸，抬起头来。
司珩的那场车祸是整个司家的禁忌，小辈不清楚，长辈不能提。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几人心虚，几人无辜，几人不解，她都看不懂，而司珩却是看都不用看，心里便如明镜般，清楚得很。
他在他们最轻松的时候，不咸不淡扔出一颗炸弹，让他们不得不回忆起之前在这个家里发生的种种，仿佛是要秋后算总账。
然而在给予众人充分的留白之后，却是轻飘飘揭过不提了。
“现在我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合理安排假期，各位新年快乐。”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引爆的人是走了，但爆炸的余韵仍在。
餐厅里寂静了好一会儿，每个人面色都深沉难辨，唯有林永璇这个十足的外人，带着近乎狂热的迷恋，看着司珩离开的方向。
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他。
她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能配得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