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杀了就好,以除后患

尤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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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送走鲁炽后,周承还保持着先前端坐的姿态。

    他垂着眼喝着煮好的茶水,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屋内点着灯,屋外明月高挂。

    忽而,最靠近窗前的那盏灯一晃。

    周承抬头,将茶杯缓缓搁下。

    “还不出来?”

    随着他一声落,就是门被推开的声响。

    淮褚捂着胳膊从外踉跄地走了进来。

    “三皇子。”

    他脸上带着伤,手臂下还在滴着血。一入内就对着周承跪了下来。

    “给您添麻烦了。”

    “的确是麻烦。”

    周承起身,来到他面前,俯视着他。

    “你该知晓,让你从牢狱脱身,费了我多大的劲。”

    毕竟,牢狱那种闭不透风的地儿若是没有内应,淮褚如何能脱身?

    这事,别说刑部,光是楚王还有御史台,定然会查。

    “人解决了吗?”

    周承谨慎,不论眼线是否对他忠心,于他而言会暴露就是隐患。

    跪着的淮褚忙道:“三皇子放心,我逃出来时,就亲自手刃了他。”

    他身上的伤还算挺重的。

    但如何比得过被刑部尚书灌毒药的痛苦?

    刑部尚书当时高高在上道:“淮褚,我的年纪同你父亲相仿,你是年轻一辈有出息的公子哥,怎么就偏偏效忠错了人?”

    “你父亲死后,二皇子为你请封袭爵可是忙上忙下,他可曾对不住你了?”

    他过来的路上,一直都在哆嗦,甚至催吐。

    是了,刑部尚书的父亲一直和熹老太爷有私交。

    刑部尚书效忠周煜也不足为奇。

    是周煜要害他!

    淮褚从未想过周煜竟然也会有脑子!还及时地下了这么一大盘棋!

    周煜这些年这么憨,别是一直在装的吧!

    淮褚的头都要炸了。

    他不知中的是什么毒,可他想要活下来。就不得不背叛周承了。

    灌了毒后,刑部尚书就走了。

    走之前留下一句话:“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

    他等到了眼线过来给他解了锁链,可就在这时,楚王正好来牢狱传旨。他只能下手为强去伤了楚王。

    一路跑出来,格外的顺利。

    他可不信其中没有刑部尚书的手笔。

    刑部尚书放他出来,这是料准了,他会为了活命再回去找他。

    “你做事我自是放心的。”

    周承把人扶起来。

    “杀了就好,以除后患。”

    “你先下去疗伤,等伤好了,再来寻我。”

    淮褚却是没动。

    “有件事我存疑许久。”

    “说。”

    淮褚:“当初慕衍的那箭是我射的,毒药是您给的,当初您说慕衍不会活过三年,可他怎么……”

    还没死呢?

    淮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断鼎的毒药石无医,可若还有药人存世,蒙时身为蒙老太医的后人,您说他可能研制出解药?”

    若是断鼎都能解,他身上的毒还用担心吗?

    淮褚的小心思很多。

    他一方面不想惹怒周煜那边,怕刑部尚书不给解药。

    一方面又不想受困于人,试图再找出路。

    这件事,周承也存疑。

    他比谁都清楚,那毒有多可怖。

    周承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当初蒙老太医至死都没认出那是断鼎。”

    “包括现在,他们只会认为是禁藤。”

    “至于你说的药人。”

    他去看屋内噼里啪啦燃烧的烛火:“当年皇兄抄城国公府,却从中搜出豢养的药人被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皇兄亲手刃之结束了他的命,药人浑身都是宝,皇兄当街一把火把人烧了,什么都不剩,便是我想要用那些骨头拿去磨成粉做药都没机会。”

    “自那以后,世上再无药人。”

    淮褚很想问,那会不会当初殿下抄家时,在城国公府发现了凑集起来药人的血或是做成的药后占为己有。

    可转眼一想。

    周璟那样的人,做不出那种中饱私囊的事。

    周承:“慕衍如今不在锦园,倒是不好派人窥探虚实。我明日去拜访拜访皇兄。”

    淮褚退下。

    屋内又只有周承一人。

    明明天色很晚了。可他却没有半点睡意。

    总是很不安。

    不安的觉得……这条路他走的太顺利了。

    周煜都没等他动手对付,就自掘坟墓,自断一臂。

    周承眼里蓦然浮现一张破碎苍白的脸。

    他又想到了周璟。

    他冷笑一声。

    前些年承周璟的情是不错,可他又何尝不恨他。

    早些年,周承在皇宫不受端漠皇待见。总是被周煜明里暗里的打压,小时候他很是不满,向母妃告状,可母妃一心向佛不愿争强好胜,张嘴闭嘴让他委屈求全。

    直到五岁那年,他被周煜绊在脚下。

    他崩坏了一颗牙,哭着求到了端漠皇跟前。

    端漠皇未发话,太后就冷漠的一句:“小小年纪,就会告状,也不知你母妃怎么教的!”

    当时周璟也在。

    他在殿内翻看着端漠皇给他的文书。

    周璟听了始末,落落大方地走上前跪在他身侧。

    “父皇,阿煜身为兄长,理应关照手足,他该罚了。”

    太后冷笑一声:“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何必上纲上线!太子,你这是存的什么心?是见不得阿煜好吧!”

    周璟:“皇祖母息怒,孙儿是惭愧,整日忙着正事,却未起长兄教导之责。孙儿陪着阿煜一道受罚。”

    不苟言笑的端漠皇却是赞许的点头。

    那其实是周承第一次认真打量周璟。

    皇兄虽也在住在皇宫,可他很是忙碌,不是在御书房接触政务,便是在太傅府上读书。一年也见不了几回。

    可却给他解了围。

    甚至那次亲自送他回去,路上周璟含笑,像是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集他一身。便是他走路的姿势,瞧着都格外的矜贵。

    他温润如玉:“日后二弟若还欺你,你便来寻皇兄,皇兄给你做主。”

    那时候的周璟也才几岁,就有了仁善之名。

    自那以后,周承总是会忍不住的去留意他。

    国子监的夫子,夸的最多的就是殿下。夸他的文章,夸他的礼仪,夸他的君子六艺……,恨不得将他从头发丝到脚全都夸一遍。

    又过了几年,周璟在外愈发声名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