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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满月楼来说,这是一种好现象,乐见其成。
早餐没多会儿就到了,张驰拎着进来的。
正好三个人都没吃,这地方跟家里似的全套,餐桌够小一家子用,正好三个人围桌用早餐。
那会儿,夜千宠才稍微仔细问起迟御的情况。
满月楼还没见到人,伤势不清楚,受伤过程自然更不清楚。
最后是一旁的男人回答的她。
“那种地方,他就是外来入侵物种,毁了整片农场不说,弄得整个小镇都人心惶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但是迟御身份特殊,国籍有别,若是按照一般情况处理,会相当浪费时间,他那张脸估计也就被国际法庭熟知了。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当地人自己解决,揍他一顿,到解气为止。”
夜千宠有点瞠目结舌,“他就那么让人打?”
“难道等着上法庭?”男人一脸事不关己。
“你才是这件事的主谋,说得好轻松。”
“佣金我没给够?”男人挑眉。
还是表达的事不关己。
不过说起来,挨一顿揍,确实是最轻松的办法了。
“先生。”张驰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了,看了那边的寒愈。
夜千宠跟着转头看过去,只听张驰道:“他们到了。”
林介他们?
男人放下筷子,抽了纸巾擦了嘴角,从桌边起身,也没说话。
直到他快出门的时候,夜千宠才紧着问了一句:“你去哪?”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继续迈步出去了。
两三分钟过去。
病房门再一次推开。这次是所有人陆续往里走。
夜千宠看到师父戴着帽子,黑色帽檐下的五官越发显得冷厉,不知道刚刚刻薄男出去跟他们说什么了,感觉不太妙。
下意识的就停止动作不再吃早饭了。
林介、宋仁君、战辞全都来了,最后是萧秘书。
这病房虽然也不小,但是忽然多出这么多人,确实显得小了点。
但对她来说,又刚好,人多了好。
“师父。”她步子慢,走过去后率先打招呼。
战辞还没说话,嘴皮子刚动了动,刻薄男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半个身子挡在她和战辞之间。
一手握了她的肩,一手贴着她后背,“你去躺着。”
那样子,好像生怕战辞欺负了她。
果然,战辞抬眼,直直的睇着那个男人,“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人了?”
夜千宠一听这话,十足的火药味,暗地里把刻薄男的手拿下去,浅笑,“没关系,我躺着也累。”
“那就去坐着。”男人一副不容抗拒的表情。
没办法,她只得看了看战辞,“您也坐。”
又看了宋仁君,“三叔,你们都坐吧。”
大家基本都落座了,反倒是刻薄男就站在她坐的沙发背面,双手环胸,面无表情。
战辞亦是。
两个人打无声战役似的,弄得一屋子人都觉得气氛压抑。
最终是战辞开了口,“想拍千千马屁,你也太虚了。”
男人面不改色,“我要拍她马屁、讨好她,应该跪她跟前给她捏腿,这算什么?”
那意思,就是他现在虎视眈眈站在她身后盯着战辞,就是发自内心想保护她,跟讨好没关系。
战辞冷笑,“你是不是以为所有人跟她一样好骗?早知道怕,当初为什么干出畜生不如的事?现在想让她帮你挡?你还是个男人吗?”
男人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的摇了十指。
“放心,我不要她帮我挡,你有什么事也尽管来,咱俩谁先去见夜南还不一定呢。”
说罢,男人略微侧过脸,斜睨着战辞,“你说这么多年,只有你一个人不遗余力想让我死,当年那案子,该不是你跟某些人从中作梗?生怕哪天我吐出个不一样的真相?”
战辞冷哼。
“我给你机会,你倒是说说,哪个是不一样的真相?”
刻薄男倒也坦白,耸了耸肩,“我倒是想,可惜寒愈这废物不让我碰那段记忆,模模糊糊,辩不清楚。”
在战辞听来,明摆着就是无话可说。
这样的私底下也没什么好争辩。
他终于看向沙发上的女子,表情依旧严厉,“好多了?”
夜千宠点了点头,“好多了,您放心,倒是您……”
“毫发无伤。”刻薄男首先打断她的话。
战辞确实一点伤都没有。
所以,男人单手拍了一下她的肩,道:“现在知道他什么心思了?早就部署了逃跑计划,缺不告诉你,让你以为他甘愿受死,反倒差点害死你。”
说罢,男人看向战辞,“我看你是错认了个贼,他这是巴不得你跟你爸团聚去,到底是想要案子真相,还是把你夜家赶尽杀绝?安的什么心?”
夜千宠一听他的话。
果然对别人还是一点不客气,刻薄、刁钻。
“你别这么说。”
战辞面不改色,“我害她?她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我,而没有被你养成一个一事无成的温室千金。”
男人挑眉。
“可不是?她从小不被允许碰触任何这方面的东西,偏偏你一路把她带上道了,直到今天,对这件事身不由己,若不是我,她已经是一具尸体。”
“那场爆炸谁弄的?火灾谁引起的?”战辞淡淡瞧着他,面对他倒打一耙的指责,根本不动怒,只有脸色偏冷肃。
然后忽然转头看向夜千宠。
那眼神,夜千宠刚刚在出神,一下子看得她微怔。
“他这张嘴是长进了,难怪你越来越优柔寡断,越来越没用!”
话说得十分直白,一点也不客气,而且是十分严厉的口吻。
她倒也不反驳,免得激化矛盾,反正现在以她的身份,已经没人敢训她,有这么个师父也挺好。
偏偏,她息事宁人,刻薄男可不是。
“你怕他做什么?”瞧着她紧握的小手,该不是怕得手心出汗了?
“他也没多大能耐,不过是当年从寒愈手心里溜出去了而已。”
夜千宠看了看师父的脸色。
其实,大叔、二叔和三叔对师父这个年纪最小的战友态度都不一样,看得出来,师父本事不小,刻薄男就是过嘴瘾。
尤其刻薄男说了这么多,师父也没真正动怒,这跟平时很容易跟她上火动气完全不是一个状态,能忍。
换句话说,师父只有一个目的,其余的东西,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也不真正往耳朵里听。
可见他对这个案子的决心。
所以,夜千宠觉得,他们两个人在,别人是没机会插嘴的,她倒也免了一顿训。
“三叔,您没事?”她转开话题,免得两人继续吵。
宋仁君摇头,“小伤,头发过几天就能长了。”
林介被烧伤的手比他重得多。
夜千宠起身去拿了她之前擦的烧伤药膏,“我已经不用了,效果很好,你把剩下的用完。”
她额头上烧了一小片,起初那两天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护士会给她擦药,她问了护士也不说。
甚至她去卫生间,刻薄男不让她照镜子。
直到那天她半夜起来把脑袋上缠了一圈两指宽的纱布拆了下来,才看到额角靠近发髻的地方烧伤一小片。
后来护士跟她说:“那位先生说您体质留疤,不能让您见着,怕您想不开……”
她好笑。
真能小看她!
这边好容易话题过去了,刻薄男一句话给带了回去。
道:“跟她好言相商不成,想让她以为被我弄死也没成功,用光了办法,要不要明天试试卧轨、跳楼什么的?保不齐她就一口答应帮你弄死我为止。”
好刁钻。
当然是对着战辞说的。
夜千宠一听这话,蹙眉。
又总觉得,这两人以前是不是就经常这样互怼?这个见面其实不如她预料的针锋相对。
主要是师父不动怒。
“要不,晚饭一起吃?难得都在一起。”她又开口。
“吃不下。”
“倒胃口。”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片刻,战辞才看了她,“能出去么?师父带你出去吃。”
“不能。”刻薄男代为回答。
继而低眉看她,“我回去给你熬汤。”
她勉强笑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三叔宋仁君。
宋仁君只能当这个和事佬。
“这么多年没一起吃饭,一起吧,挺难得。”
这回还都挺给宋仁君面子,谁都没反驳。
夜千宠以为,既然他们俩都默认了,可能这件事,稍微还有缓和的余地,哪怕时间往后推一推都行。
所以,她在桌上,也尽量都照顾到,刻意不提正事。
夜千宠动作不敢快,给夹菜的时候,伸筷子和收回来都比较慢。
萧秘书身为女性,比较细心,所以端起碗半路去接她的菜,帮她减轻压力,免得出现菜掉桌上的尴尬。
这会儿,她夹了一筷子。
还没说给谁,忽然两个碗都凑了上来。
一个战辞的,一个刻薄男的。
她顿了顿,没想到会出现这个场面,本来她想给刻薄男的,但现在显然绝对不能表态,否则师父绝对黑脸。
眸子微转,她筷子抖了一下,菜就从她筷子上落到了桌上面。
虽然看起来她比较尴尬,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勉强浅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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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怼出了CP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