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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搞笑啊,你要进包间干嘛,唱歌啊?”刘威讽刺说。
周宇却永远不被激怒的样子:“来KTV,不唱歌还要干嘛?还是说刘先生,有兴趣一起唱一个?”
看到两个人针锋相对地杠起来,林浩小声跟梅晗说:“一时半会见不到师璇了。”
“啊?为啥?”
“等着看吧,这俩爱情里的小心眼子。”
果然不出所料,刘威和周宇并没有联系师璇,而是约到了另一个包房里。两个人你一首我一首,从老歌到新歌,从普通话到粤语再到外语,不知是表演还是竞技。但是KTV的气氛逐渐感染着大家,唱歌上的争斗因素渐渐淡化,慢慢变成了真的唱歌放松。
林浩、梅晗和那两个总是跟着周宇的黑西装男人,也加入到了唱歌的阵列中。这六个关系复杂、针锋相对的人,竟然好像变成了一起包间唱歌的朋友。
洗手间里,周宇从卫生间走到洗手台旁边的时候,刘威已经在擦手。看着周宇沾湿的双手,刘威地给他一张纸巾。
周宇接过来,想了想,说:“刘先生,我说句直白的话,我比你更适合师璇。”
刘威手下正在揉着那张擦手沾湿的纸巾,听到周宇的话,他手下的动作漏掉了一拍。
周宇继续说:“你能给她的,我都能给,而我能给她的,你却给不了。”
刘威说:“你说的是钱吗?”
“不是钱这么简单。事实上我也知道,以刘先生家里的背景,你如果想有钱并不难。但我能帮师璇做的,是实现她的梦想。你跟她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不会忘记她的梦想是什么吧?她想学设计,想做模特,她有个正确又长远的梦想。虽然被家庭和社会的诸多原因打断了,但她依然年轻有才华,很有可能实现这个梦想。
而她现在,却和你在这个没有前途的小公司里,做所谓的情感公关。帮人家约会,帮人家谈恋爱,扮演很多并不是她自己的角色。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我真心为她感到遗憾。她本来可以在时尚圈,走得更高更远,有个更美好的未来。而她现在还留在这,唯一的牵绊,就是你。
平心而论,你们这个公司的确很有意思,我也相信你们的工作内容很好玩。不过它真的不能算是一份事业。你这个人也不错,头脑动的快,但是你没发给她一个实现梦想的空间,你给不了她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那种生活。
刘先生,我说句难听的话,你别生气。你是师璇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我才是她最适合的选择。如果你真心喜欢她的话,还是替她好好考虑考虑吧。”
刘威一直目光向下,没有聚焦地看着眼前的镜子。他手中的那张纸巾,已经被揉捏成了坚硬的小纸团,用上了刘威心底揪着的所有力气。
看着周宇走出洗手间,刘威耸起肩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从来不怕周宇,各方面都不畏惧,可今天不知为何,却感受到了来自周宇的巨大的压力。
有人相信,这个世界上的每种感情,在发生的时候都只是半成品,它需要人们进行后期加工。有人把这个过程称之为磨合,听上去美好的好像在雕琢一块璞玉。只不过,没有人能优先知道结局,没有人能提前看到成品,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过程才别具一格的有趣。
一整个晚上,刘威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不断向着周宇的话,周宇在他脑海中,一会是可恶的情敌,一会是友好的使者,让刘威脑袋疼。他其实更想知道,师璇开心地去参加宴会,到底用了他送过的那个普通平凡没有品味的香水,还是系上周宇从米兰时装周带回给她的丝巾。
经过了一夜的浅度睡眠,刘威第二天浑浑噩噩。他一边嘲笑自己没有了上学时候通宵包宿的精神头和体力,一边蓬头垢面地走出了卧室。
而一眼看到的,却是盛装打扮的师璇。
愣愣地看着师璇整理自己的工位,刘威一时语塞,却听到梅晗的声音:“哇,璇儿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原来梅晗长得太小,窝在工位上看电视剧,几乎让人不能发现。
林浩也从茶水间走出来:“你这是要去约会?”
师璇将办公桌收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刚才一直寻找的那对耳环,连忙带上。
“不是去约会,是陪一个朋友参加酒会。”
“朋友?什么朋友?”林浩问,不自觉地瞄了一眼刘威。
师璇对林浩笑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啊……我……我是……”林浩不住地一眼一眼看刘威,他却像听不见看不见三个人的对话一样,愣愣地站在自己卧室门口醒盹。林浩实在替他着急,使劲大声咳嗽了一下。
刘威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林浩,又看看师璇,刚好和师璇的目光对上。
师璇拿起自己闪亮时尚的手包,问刘威:“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啊,我,恩,挺漂亮的。”刘威边说边点头。
“没了?”
“没了。”
师璇看了看刘威,跟林浩和梅晗说了声“拜拜”,然后踩着高跟鞋清脆的声音离开了公司。
楼下等着的,正是周宇的车。阳光刺眼,周宇却没有待在车里,而是站在车门口等。
看到师璇下来,周宇笑着迎了两步:“今天好漂亮啊。”
“谢谢。”
“不愧是名模。”
“哈哈,上车吧。”
周宇亲自开门,让师璇上了车。自己又绕道另一边,由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开门,上了车。
林浩在楼上的窗户里观察到了楼下的一幕。叹了口气,拿出了两瓶冰镇的啤酒,找到了在小阳台的躺椅上清闲的刘威。
刘威曾经最嘲笑这个躺椅,说是呆在这晒太阳,像极了老头老太太。但是林浩发现,最近刘威常常躲在这,老头子一样地摇着摇椅。
看到林浩拿着两瓶冰啤酒坐在旁边,刘威笑了笑:“这大中午大秋天的,还喝冰啤酒。”
“再不喝就入冬了,谁让你夏天时候买那么多。”林浩递给刘威一瓶,“聊聊?”
刘威接过来喝了一口:“关于什么呀?”
“你说呢?”林浩对着刘威一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