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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程和陈娇都已经结束了按摩服务，正靠在床上休息。陈娇拿过服务员带来的美甲宣传册，一页一页翻阅着，上面是各式各样的美甲花色推荐。
张程坐在一边，似乎悠闲地喝着水，其实眼睛很紧张地看着陈娇手上的宣传册。他记得师璇说，在大概中间页码的地方，有一组蓝白渐变的水晶美甲，花色带了点古典美人的气质，很符合陈娇平常喜欢的穿搭风格。而今天的陈娇恰好穿了一件蓝色主调的纱裙。
在陈娇已经翻过的那一页，张程瞄见了那张图片，他把宣传册又翻回了前一页。
“就这个吧？跟你今天的衣服很搭配啊。”张程拿着水杯，说的轻描淡写，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再说，你皮肤本来就白，这个颜色显得更白更干净。”
陈娇看着那组图案，并没有特别的喜欢和不喜欢。正在审视它和自己衣服的搭配的时候，却听见张程直接对服务员说：“姑娘，我们就要这个了。要这个颜色，花纹再简单一点，这个有些复杂，显得俗气。另外多加一颗小水钻，一颗就可以了，多了累赘。”
打量了张程一下，陈娇笑出来，不再纠结美甲的问题，反而看着张程说：“真没想到，你原来这么细心，简直是都市好男人的代表——经济适用男。怪不你的那个女同事见了你，两眼放光。”
陈娇虽然打趣张程，但提到刚才的金婷婷，还是不由得又生气又嫉妒。她想了想，又露出骄傲的微笑：“不过再放光也没有用，她不知道，我们俩都有多少年的交情了。对吧？”
张程下意识当然想要拼命点头，在俯首帖耳，但是想到师璇的交代，他拼命矜持，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就过去了。
师璇听到这，又开始替张程抱不平：“她也知道跟张大头有十年的交情啊？这张大头是真大头，交钱、交情、交心思。还好碰上的是婷婷，饶他一马，要是真有什么姑娘看上了张大头，早就没她什么事了。去哪里美啊，谁给她粘水钻啊？”
范卓邵和林浩相视一笑，即使师璇这样文静贤淑、温文尔雅的知识性女性，对于同性也总是有很多不顺眼。果然女人和女人是天生的敌人，稍有引线就能爆发战争。
范卓邵说：“婷婷姐那一小段戏，效果不错啊，陈娇都吃醋了！”
林浩说：“所以说啊，花活只能骗骗小女生，对于陈娇这种有点年纪有点阅历的女人，就希望张大头这样的经济适用男了。踏实过日子才是首选，甩其他款式好几条街。就陈娇之前那些男朋友，如果不能真的成长一点，永远只能骗女大学生。卓邵，听到没有，哥哥教你社会规则呢！”
师璇一拍林浩：“你别总教卓邵这个。虽然卓邵也不是什么正面角色吧，好歹人家还是学生，就算交女朋友，也都是学校里的，用不上你那套歪理邪说。我看也差不多了，让张程他们进入下一环节吧。卓邵，准备好了吗？”
“两分钟之后开始播放。”
“行，这里你盯着吧，我跟林浩去赶下一场了。”
师璇站起来，准备拿东西。林浩全都接过来，就像刚才那个逆来顺受的小仆人。师璇笑笑：“算了吧，观众还在那贴水钻呢，我的东西我自己拿。”
林浩却躲过去，没让师璇接：“走吧走吧，我这是工作融入生活。像我这样的好演员，如今可不好找了啊！”
另一边，已经有美甲师开始在陈娇的脚趾甲上工作，而张程按照原计划打开了电视。陈娇和张程分别靠在躺椅上，看电视里一档智力问答的节目。
女主持标准的声音在电视上响起：“‘圆如三秋皓月，香于九畹之兰。’这句话是对什么的描述？提示一，是一种特产，提示二，是现代女性美容瘦身的日常饮品。”
“咖啡！”陈娇跟着节目抢答，但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第一想法，“不对，咖啡没有减肥的功效，虽然黑咖啡有减肥、瘦身、美容……难道是普洱茶？”
最终电视里公布结果，正确答案是普洱中的七子饼。陈娇高兴地拍手，张程也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按照比赛规则，选手可以任选一题作答，也可以选择放弃。第一题，‘世蔗所用，皆普茶也’这句话的出处；第二题，七子饼只装七张的原因。第三题，官方文书中，第一次使用‘普洱’这个地名是什么时候。”
陈娇托腮：“原来‘普洱’是个地名啊？这几个答案，我一个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节目啊，出题这么难。大头，你听说过吗？”
“第一题里的那两句诗，出自明代谢肇淛的《滇略》。第三题，官方中第一次提到普洱是在明代洪武十四年。其实第二题最有意思，其中一种说法呢，是七子饼茶原本是大唐时候从边境贸易过来的，交易的时候七块饼捆成一扎，然后另外加上一张饼，八张饼一块过数。
你知道为什么要多加一张饼吗？哈哈，这就是当时交税用的。
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每张饼是三百五十七克，一捆七张饼，加在一起是两千四百九十九克，大概就是五斤。一件十二捆，正好是六十斤。一匹马能驼一百二十斤，刚好负重两件。”
张程把紧急补课的东西顺利背出来，心下松了一口气。陈娇看着张程的目光，果然越来越充满了倾佩之情。
“大头，你还懂这个呢？”
“哈哈，略懂吧，其实也就是平常看的书杂了一点。”
这时候，美甲师站起来说：“小姐，您的指甲做好了。”
陈娇看着自己淡蓝色渐变的脚趾甲，不仅闪着饱满的光泽，还有一颗小小的水钻添彩，心里高兴地不得了。张程拿过她的那双凉鞋，帮她穿在脚上。
陈娇打量着自己的脚，掩盖不住的惊喜：“这个颜色真的好漂亮，而且小水钻真的太可爱了。真的好好看！”
“怎么样？相信我没错的吧？”
“大头，你怎么那么会搭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