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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重复内容就是防.盗.章, 可补买章节或等两天, 晋氵工 那以后就没再见过那几个私生子, 楼家以往做的极为隐秘的贿赂案被挖了出来, 家里涉及到的亲戚被拘留了, 等着制裁。
当时的他自顾不暇, 他和人抢新晋小花打伤人的事被爆了出来,爷爷被气进了医院,爷爷一出事, 牛鬼蛇神都蹦跶了, 本来还算和睦的家庭成员争起了遗产,那段时间楼家可谓元气大伤,他本来只以为是楼家运气不好,直到后来发现家里意志最不坚定的小叔子疑似与陆琛交往甚密,二姨举办了聚会却独独与陆琛长谈,那个小花对陆琛战战兢兢的模样……
到现在他都不确定这些事陆琛参了多少,但能肯定里头有陆琛的手笔,无论身后有没有高人指点,在那个年纪能有那份忍耐与心机, 都已经让他毛骨悚然了。
遇到阴险的敌人不可怕, 可怕的是这个敌人比你能忍, 比你更不择手段。
事后他特地找了机会向陆琛赔罪,陆琛还是那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 甚至对他的道歉表现的疑惑, 但这次楼二再不敢小看, 那少年已经不止是扮猪吃老虎了,他觉得有陆琛在陆家至少还能再强盛百年。
在一旁看戏的谢允似乎也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楼二居然直接放弃,经过他的时候,楼二放话:“陆少难得有兴致,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今天的赌注就算了,谢少,对自己的女人还是要温柔点,别让人钻了空啊。”
谢允喃喃念叨着陆琛的名字,他谢家来昆市也没几年,只是听过名号,知道陆家水深,而陆琛本人非常低调,好像一直专注学业,很少参与这些聚会。
在少女肺部快供不上氧的时候,忽然被叫停了,其实要不了一会儿她大概就会因体力不支而倒地,她听说是一个叫陆琛的人帮了自己,内心感激。
她瘫软在地上,抬头就看到谢允准备离开的背影,那一刹那,原本的坚持化作泪水。
就是刚才那么痛苦的时候,她都没落一滴泪,但暗恋的人这样的无情,让她崩溃,她听着周围起哄嘲笑的声音,抹着泪。
有什么好哭的,这都是你自甘下jian的报应。
比起谢允,她更厌恶这样无法控制的自己。
她抹着眼泪,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离开人群的包围。
陆琛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本来准备洗漱的他,余光看到另一栋侧楼还亮着灯,微微一想,就知道某个蠢蛋大概还被闹鬼的传闻给支配着。
来到走廊尽头的书房,望下去就发现亮光处酣睡得正香的路人甲先生。
邵非实践了自己说的话,睡觉必须要开灯,特别是住在这栋楼的时候。
他侧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毯,这么睡着显得更幼稚,白皙的腿蜷缩着,曲线优美的小腿下是那双如羊脂玉一般的脚。
已经摘了眼镜,头发温顺的顺溜着,安安静静地睡着。
陆琛看了会那张略显清秀的脸,被枕头压出了一点肉,红扑扑地像颗苹果,目光渐渐往下,集中在那对明明没有任何魅惑却极为漂亮的腿上,与那张脸形成强烈的反差。
邵非忽然皱起眉,感觉到被什么笼罩着,但一整天下来他实在太累了,那一道视线还无法让他醒来,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陆琛,薄毯下只露出了隐约的轮廓。
看着那明明很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依旧很挺翘的部位,陆琛眼尾稍扬。
邵非的这个动作提醒了陆琛,他好像看太久了,就像养了只小宠物,刚得到手的时候喜爱非常,兴味不减。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仅仅这一天,心情好的次数直线上升,而这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兴味慢慢叠加,是会变质的。
收回视线,陆琛再一次打了吴良的电话,语气倏然冷静:“查得怎么样?”
陆琛把书房里的录像给吴良,当然是有目的的,吴良是他的助理,但也同样是陆正明的,如果他放出了这么大个“漏洞”,他要看吴良会不会将它捅到父亲那里,这是一场考核,端看吴良的选择,陆琛才好进行下一步。
“她之前的资料的确很干净,现在我正在进一步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从收到陆琛给的视频后,吴良就察觉到陆琛的目的,是在提醒他站队,也是在威慑自己,他陆琛是有能力做到连陆正明都发现不了的细节。
当然,现在的陆琛只是抛出了橄榄枝,是给了期限的,陆琛懂得张弛有度的道理,并不是步步紧逼,他越是紧迫,吴良这样的老油条越是能一眼看出他的虚张声势,还不如慢慢来。
而像吴良这样的顶级助理,也的确不是一点小试探就会倒戈的。
吴良没提陆琛更深层次目的,只是像个尽责的秘书,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
“如果不干净,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活跃着,证据应该大部分被抹掉了,她身后有个人,就凭她自己还没那么大的能耐。”不是陆琛看不起姚菲菲,他根本就没看上过。
吴良也是这个想法,姚菲菲一个人做不到没有破绽。
“我既然让你查,当然是要查出别人查不出来的,别让我失望。”陆琛淡淡地说着,看了眼斜对面睡得更沉的路人甲,目光不明显的回暖,转身离开阳台。
一句“别让我失望”,敲打键盘的手顿住,电脑的光折射在镜片上。
一个已经羽翼即将丰满的少狼王,也许已经在觊觎更广阔的土地了。
董事长很器重这个儿子,而陆琛也从来没让陆正明失望过,但显然,随着少狼王的成长,这对父子的裂痕越来越大了。
“我明白的。”挂上了电话,吴良并没有立刻工作,他听出了陆琛话中的含义。
他没把少爷放监视器的事告知董事长,也许从那一刻开始,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了。
幼狼即将成为头狼,征伐的脚步更从容了。
月光撒入室内,男女间激烈的碰撞于漫漫长夜中安静,一只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缓缓掀开薄被,犹如蛇妖般柔软的身体钻了出来,赤.身站在厚绒地毯上,她甚至没有看被子里正在沉睡的人,神情也没了娇媚。陆正明这些年也不知道被什么靥着,也只有与她一起的时候才能睡得很好,这也是姚菲菲格外得宠的原因之一。
她挑起一旁的真丝睡饱穿上,随意系了带子就朝着楼下走去。
从书房差点被发现后,姚菲菲就决定立刻回到陆正明身边,她要让陆正明迷上自己也要就近收集消息顺便观察他们有没怀疑自己,她向来是个有行动力的女人,所以没和邵非打招呼就直接飞到陆正明所在的地方。
眉眼看过去,就注意到在客厅沙发上工作的男人,还穿着白天的西装三件套,他好像一年四季的装扮都没改变过,这么热的天气连一颗扣子都没解开,却连一滴汗都没有流。
他抬头看了她的方向,将电脑的屏幕瞬息切换,表情却一层不变。
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色调也为这个好像机器一样冰冷的男人覆了一层真实感,硬挺的五官也不再那么冷漠,吴良脸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看上去很文雅。
姚菲菲往领座沙发走去,连坐姿都透着诱人的风韵,盯了他几分钟,男人却不为所动。
姚菲菲想起之前的几次明里暗里的示好都被吴良挡了回去,现在杨振的事情已经闹大,吴良那天看到她和杨振在一起的事依旧是个定.时炸.弹,按耐不住道:“你这么劳心劳力,他怎么就没给你涨工资呢?”
这个他,他们都清楚是指他们共同的顶头上司陆正明。
视线并没有离开电脑,按着滚轮:“谢谢您的关心,董事长给我的酬劳已经足够高了。”
“但还可以更高吧。”
吴良终于抬头,依旧公式化:“我对现状很满意。”
“你可不像愿意一直干这些小事的人啊,我在你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坐到他身边,缓缓地靠了过来,一股馨香传了过来,“闻到了野心的味道。”
.
邵非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脑子还混混沌沌的,他做了噩梦,被一个黑影追了一整晚,逃到哪里都没用,想到梦里的场景,打了个冷颤。
因为起的早,他帮余叔一起准备早餐,就在佣人楼与他们一起用了早饭,虽说昨天的陆琛很和气,但路人甲有自知之明,他这个借宿人可能连客人都算不上,怎么能再去主楼用餐。
吃完饭,理所应当地和仆人一起洗碗,虽然话不多,但这个听话勤快的少年像空气一样,是让人舒服的存在。
陆琛每天起床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下楼就看到管家余叔拿着几个拖把扫把犹豫着,里面有自动的有手动的,陆琛问在做什么。
余叔向少爷道早安,就说:“昨天走的时候忘了那栋楼很多年没人住了,非少爷都没打扫的工具,他肯定不好意思提,我准备先找几样给他送去。”
陆琛优雅地喝了一口红茶,掀开蝶翼般的长睫,笑盈盈的:“撤了,你应该尊重他的自力更生。”
余叔吞了下口水,虽然知道姚菲菲母子过来肯定不会被少爷待见,但少爷果然是想慢慢地折腾邵非吧,那可怜的孩子。
“他起了吗?”
“四点多就起了。”
“让他过来,端一份早餐来,再煮一杯牛奶。”
余叔又有点看不懂自家少爷的意思,是想养肥了再宰吗?
姚菲菲已经给邵非办理了原来学校手续,但新学校需要考试,还无法立刻转学,所以这几天邵非还在攻克习题。
听到召唤就慢慢走过去,看到陆琛已经用完早餐,穿着制式校服,正望着窗外的繁花似锦。
能入画的景色,却没有这人的冲击力强烈,他就像一副动态的油画,再多的色彩都难以描绘出来。
“你是蜗牛吗,做什么都慢吞吞的。”
邵非垂着头,像个等待判刑的犯人,心里默默吐糟,他现在不用上课,没必要赶时间吧。
“还站那里做什么,早饭凉了。”
“但……”但我吃过了啊,谁知道您老心血来潮会想起我啊。
陆琛一个眼神过来,清澈的声音溢出:“嗯?”
邵非打了个激灵,立马改口:“我、我很饿……”
我到底在说什么!
陆琛看他吃了四分之一,直接打断:“吃不下就别吃了。”
男主怎么知道他很快就塞不进去了?现在这样刚刚好是饱的,不会撑得难受。
邵非从没那么一刻感谢男主,眼睛眨巴眨巴的,透着点感激,他甚至忘了谁是罪魁祸首,反而受虐似的感激,就与许多被陆琛设计还感恩戴德的人一样。
知道陆琛是个擅长玩弄人心的高手,不代表真正相处的时候有办法抵御。
陆琛站了起来,一旁余叔递上了书包,掀开薄薄的眼皮:“以后六点二十到餐厅,别再迟到。”
邵·脑子一片空白·非有点懵:“啊?哦。”
以后都要和男主一起吃饭?他们什么仇什么冤啊,要这么折磨他,男主难道不知道和他吃饭是重压吗?但怂非愣是一句话都没胆反驳,不断提醒自己冲动是魔鬼,路人甲和男主不应该造成冲突。
邵非这张老实的脸有一点好,就是心里不情愿,却让人看不出差别。
看邵非那乖乖应声的样子,又顺手拍了下柔软的脑袋,手指卷曲了下,依旧是那软乎乎的触感:“走吧,要迟到了。”
“但我不用上学。”只要男主不找他茬,邵非一律当自己是木头。
“做那么多题不见得有用,还不如直接去考试,考不上就再考。”陆琛话语一转,望着邵·黏皮糖·非,“我听说你发誓考一班?”
陆正明给学校捐了两栋楼,这时候要一个转学生名额并不难,但去哪个班级却是按照分数来排的,除了少数愿意花巨额给孩子常年包下一班名额的家长,里面大多数是依靠自己考的。
邵非的确要考一班,这是姚菲菲给他下达的命令,时刻跟随在陆琛身边。
“是、是的。”他什么时候说过啊!
邵非自己无所谓,系统说过他相当于这个平行空间的维护员,不需要刻意给男女主凑对,世界会自动补全小说的漏洞,人物是真实的,剧情和感情会自然而然发展,他适当的添砖加瓦就行,所以他只打算在附近,怎么可能发誓,姚菲菲能不能不要目的性那么明显,真当陆家父子看不出来吗?
又不是死活黏着就有用的,而且现在还有姚菲菲那身份,唉……头好痛。
陆琛状似鼓励道:“那我等你考进来。”
邵非:“……”
要走之前,邵非悄咪咪地问余叔:“余叔,那栋楼里……有没有脏东西?”
余叔惊讶:“你是听到那些传闻了?怎么可能,那都是瞎说的,没人信。”
邵非:“……”我信,还感觉到了。
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你难道还看到什么了?”
“那倒没。”邵非耷拉着脑袋,反正说出来也没用。
邵非跟在陆琛身后的时候,又打了电话给姚菲菲,那头直接提醒不在服务区。
其实上陆琛的车他还有点战战兢兢,刚见面的时候他只有幸看过几眼,没指望能坐。陆琛这人看似对人保持着风度礼仪,但那都是在他允许的范围内,任何擅自踏入的人都将受到无情驱逐。
陆琛没忽略邵非的正襟危坐:“你好像很怕我?”
他做过什么吗,除了一开始那半真半假的玩笑外。
“我觉得陆少人很好,怎么会怕?而且妈妈还让我好好跟着你。”对啊,你才发现我怕你怕的要死吗?
邵非回答得镇定,而且还搬出了姚菲菲来证明自己真的不怕,只是尊敬,尊敬懂吗?
陆琛扬了扬眉:我怎么没见你跟着我了。
在邵非以为他不说话的时候,忽然开口:“你刚喊我什么?”
明明淡淡的,尾音还透着点笑意,但让邵非坐得更直,直觉告诉他不好好回应这个问题,结果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不小心把心里想的给喊出来了,邵非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琛哥。”
听着那软绵绵的的喊声,陆琛嗯了一声。
“那,之前花木酒店,你看到的事,会继续帮忙隐瞒吗?”想到姚菲菲那作死的性格,邵非忍不住起了话头。
“酒店的,什么事?”陆琛的话犹如诱惑堕落的恶魔,在邵非被自己的话吸引转头的瞬间,弯身过去,给邵非造成了一定压力,“你说是那个啊……”
邵非心脏砰砰砰鼓动着,动也不敢动。
“看你表现,表现的好,我可以考虑考虑。”
什么叫表现的好?
但介于面前的人十句也不一定有一句真的,邵非住了口。
车子拐了一个弯,终于到了帝江高中附近,邵非迫不及待地准备下车,好像这里是什么魔鬼牢笼,却被车内的人叫住,刚回头就看到一张放大了的无死角俊脸。
那人食指勾了一下滑腻的下巴,往他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淡红的薄唇从眼前划过,气息浮在脸颊上,好似连绒毛都要炸开了似的,传来一句话:“你的手机不要了?”
触电般的离开后,还来不及感觉什么,陆琛就将所有气息卷走,错开邵非离开。
车子后方,一名少女背着书包走着,望了眼他们的方向,也许是那个高挑的男生太瞩目了,几乎在他出现的时候,路上其他上学的学生也不由自主望了过去。
不过只看了一眼,她就收回了视线,她能感觉到这个男生的危险性,比谢允更甚。
昨天跑得太多,现在全身都叫嚣着疼痛,一点点动作都像把骨头泡进了醋缸里,她今天很早就出发了,但到的时候还是有点晚了。
邵非也看到了她,两人对视,少女礼貌地笑了下。
来到这个世界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这应该是第二个,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不过这个形容词好像有点熟悉。
少女望着对面腼腆回笑的男生,觉得他像颗糯米糍,萌萌的那种。
两人就像所有陌生人一样,擦身而过。
今天是周一,门口有站岗,学生会的人带着几个值日生在检查学生们的穿戴,没穿校服的邵非自然被拦下了,在值日生的手要碰到邵非的肩膀前,被一双手挡了下来。
那男同学一碰到陆琛,忙撤开手,解释道:“陆同学,我在例行检查。”
陆琛犀利的视线也退去,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薄唇轻启:“转学生,今天来考入学考。”
帝江学院是从托班一直到高中皆可连读的,校区都是分开的,陆琛属于从小到大都是风云人物,其他人没想到向来不管闲事的高岭之花会插手别人的事。
众人暗暗使了下眼色,快速传递着一个信息,这个转学生是陆琛认识的。
路人甲不习惯被那么多人注目,他低头研究着地面纹路,但还是无法阻挡那些落在自己身上探究的视线。
做了简单的登记,就放两人离开了,会长一看其他人还在窃窃私语,目光还在偷瞄离开的两人,准确的说是陆琛,看看,这些高一高二的学妹,不好好读书,整天都在幻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不要聊天,还有十五分钟就八点十分了,好好值日。”
唯有在他们附近的少女停下了脚步,隐约听到陆琛两个字,意识到了,这不是她恩人的名字吗?
陆琛把邵非带到系主任的办公室,让他好好考就离开了,俨然是好兄长的模样。
系主任姓徐,有些年纪了,人偏瘦,戴着副厚重的眼睛,很有学究气息,板着脸的时候挺威严的,他撸了一刀卷子:“你是陆琛的弟弟?”
“不是的。”
徐老师想想也是,姓都不一样,也没听过陆家有邵姓的亲戚,他大概猜到了点:“你转学的事陆董已经和校董提过了,但这不是你懈怠的理由,考试要好好考,我不会给你放水。”
“好,麻烦徐老师了。”邵非还是有点小紧张,他还没正式考过。
徐老师看他态度很好,声音温和了点:“跟我去三号楼,那里考。”
陆琛回到高三一班的教室,还没打早自修的铃,教室很热闹,他刚踏进来就安静了一下,然后又再次热闹起来,只是有不少女生目光有意无意地望着他的方向,陆琛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各种目光,径自来到最末的位置上。
放下书包,前排的罗宇飞就笑道:“我就说吧,你和娘娘一分手,蜜蜂又要围过来了,不过今天娘娘还没来,你说她不会要闹什么新闻吧。”
陆琛拿出蓝牙耳机,阻隔了周遭的杂音,连个表情都懒得分给他:“没兴趣。”
打了早自习的铃后,语文老师走进教室,让同学翻到昨天需要背诵的课文,看到后排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陆琛,当做没看到的样子,继续让课代表领读。
要是每个学年成绩都能维持在前三,平时也尊师重道,他们做老师的也不可能无故找事,巴不得多几个这样的学生,不听讲很正常,见过几个天才会好好听课的。
手上把玩着一个微型圆球,金属材质,遇到磁力会自动吸附,这是一个窃听器,刚才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另一颗被他顺手放进了邵非的手机里。
当然那个轻佻的勾脸动作也只是为了转移邵非的注意力,方便行动而已。
这就是早上吴良寄过来的几颗半成品,是他旗下的网络公司研发的新产品。
至于试验品为什么选邵非,一是就近很顺手,二是正好观察他们母子,三是他倒霉撞上了,四是……
呵呵,他乐意。
路人甲先生感觉到那踩在自己衣服上的脚挪了地方,他小心地呼吸着,听到门被重新关上的声音,应该是出去了。
那就是没发现他?
他也没马上行动,而是继续听动静,屋内仿佛又进入了寂静无声的模式。
邵非看着窗外漏下的一缕橙光,染红的云层仿若烧了起来,快六点了,他不能再拖下去。
轻轻推着椅子,他从空隙中钻了出来,还没站稳,转身就迎面撞上一双带笑的眼,一张被放大的俊脸,两人的目光会合,邵非像在原地冻住了。
少年只有唇边的一点笑意,看不出情绪:“不解释一下吗,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一直都在!
邵非哪还管得了少年故意把他引出来的恶趣味,他感到自己好似水母,被眼前的人看着的感觉就是透明的,这时候当然必须找个合理的借口,但邵非清楚眼前的人有多难蒙混过去,语无伦次的样子还真像是被抓包的孩子,眼底浮上了一点泪:“我…我不是故意的,余叔说我和妈妈的房间在改装,我很好奇,没忍住偷跑了进来,但我不知道是哪一层楼,就乱跑了,听到你们的声音我才躲起来的。”
邵非本来就还有点婴儿肥,脸蛋肉嘟嘟的,样子比实际年龄小,说话又带着哭腔,慌乱地不知所措,陆琛见过各式各样的眼,但眼前这双非常干净。
邵非对原主的生平还是挺有自信的,当了十几年的好学生,就是对家里那动辄打骂的父亲也是逆来顺受,这些资料陆琛肯定是清楚的,怀疑概率下降无数百分点。
陆琛也的确这么认为,他并不觉得这屋子里的文件邵非会看得懂,但这不代表邵非能随便闯入这里。
见陆琛冷着脸不说话,这个人已经出具一个上位者的气势,就这么不说话的时候越是让人七上八下,邵非现在的姿势很变扭,身体还保持站到一半的状态,手肘搁在书桌上,另一只则撑在椅子上。
“你想保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过来吧。”
就像邵非一开始想的那样,一个孩子被抓到和大人被抓到是两个概念,陆琛还至于为了个没威胁的人大动干戈。
但陆琛并没放过他,只是在打量着邵非。
邵非被那目光看得有点瘆得慌。
“我下次不敢了……”邵非好像急了,鼓起勇气,拉住了陆琛的衣角。
他的话语扰乱,成功打断了陆琛的深思,掩盖了其他可能性。
陆琛睨了眼,淡声道:“松开。”
邵非仿若惊醒,才发现自己刚才那么有勇气,立刻松开,一脸惊恐,像个炸毛的小动物。
陆琛蹙了蹙眉头,他有这么可怕吗?
看对方可怜巴巴的模样,他不由地又想到那天路灯下,那张冷淡的脸,再对比面前的人,好像这才是邵非应该有的样子,明明是一眼就能看透的人,却又有什么违和。
说不出的感觉,心里仿若长了草,被轻轻一吹就挠了不轻不重地一下,哪怕陆琛转瞬就忘了,也依旧留下了痕迹。
“我记得你成年了,当哭包长大的?”陆琛摘下了邵非的眼镜,终于看清了那双雾蒙蒙的眼,像被水洗过的黑珍珠。
“我没有……”邵非吓了一跳,但陆琛并没有做什么,又将眼镜还给了他。
“你这样子,像是我在欺负你。”陆琛讥讽。
“是我不该乱闯的。”他还是明辨是非的。